得到黄婉婉有孕的消息,黎宴谈不上多高兴,他心里反而有另外一个想法,为什么不是她有孕…
既不欣喜故而也没有因此提前回去,过了两日不见他归家,建宁公主又差了人来叫,说是让他务必回去管教他媳妇。
管教她?
黎宴犯嘀咕,莫不是黄婉婉有孕,她心里不痛快。问了来的小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
她会吗?她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闹得起来的人。
可若当真是闹起来,他是护着他娘还是护着他媳妇?
女人就是麻烦……
第二次他快马加鞭的回了家,傍晚时分刚跨入府门,就被建宁公主叫了去。
“这就是你娶的好媳妇,让她管个家她都推辞,这点担子都承担不了,还能指望她干点什么?整日只知道吃吃睡睡!管个家能累死她了是怎的?别家的主母恨不得把着掌家之权不放手,她倒好,一点辛劳都不愿意受,让她管个家跟多委屈了她似的!”建宁公主越说越怒,一口气没上来,咳嗽了起来。
黎宴忙过去拍拍她的背,沉声说了一句:“儿子知道了,儿子去与她说。”
“我是没见过这样的儿媳妇,婉婉怀孕都两个多月了,她这个当主母的糊里糊涂竟一点也不知晓。一个内院里都打理不好,我能指望她能管好偌大的黎国公府!一点也不中用!”
“母亲莫生气了,这件事交给儿子吧。”知道她身体不好,不宜动怒,黎宴只能先宽慰她。
晚膳建宁公主也没留他,当然是想让他尽快回他院里去收拾收拾他媳妇。黎宴先是去了一趟黄婉婉的屋里,问了她身子如何,黄婉婉只说一切都好。
末了黎宴又问了一句:“都怀孕两个多月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黎宴做事一向分明,王锦元没有生养过,她不知晓情有可原。但是黄婉婉不可能不知道,除非她不想让人知道。
这一问让黄婉婉错愕,她没想到黎宴没有关注她有孕的事,竟会追问的隐瞒,一时间也不晓得怎么回答,他看着她,似在等待她的答案,黄婉婉颤颤巍巍的说道:“妾身的月事一直不稳,推迟一两个月不来也是常有的事,故而…”
她言辞闪烁,垂着眼眸不敢看他,黎宴没再问其他的,只说了句:“好好休养着吧。”
便起身离开了。
黄婉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紧咬着颤抖的嘴唇。
她有了身孕,所有人都欣喜,除了他。
他为何不欣喜,黄婉婉心里知道,她心凉如冰,却无人知晓。
当然不欣喜的还有王锦元,只不过她的不欣喜不是因为她有孕,而且因为她要管家。
她虽未管家,但是黎府的这些下人好不好管,服不服管,她看个透彻。
一团浑水,只会越搅越浑,如何能够清的了。
她不愿摊这趟浑水,她只想图个清闲,过自己悠哉的小日子就行了。
可是如今恐怕不能如愿了…
她只是疑惑,为什么年纪轻轻,强势跋扈又爱做主的婆婆不管家,她作为长辈都知道图清闲舒坦,凭什么让她受累…
进入卧房内,黎宴就看到王锦元臊眉耷眼的坐在桌子前,望着堆积如山的账本,唉声叹气。
见到黎宴进来,王锦元两眼无神的望着他,也不说话。可眼神里似乎蕴藏着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仿佛再说:“夫君,你看我眼睛里还有光吗?”
黎宴没给她任何回应,走到旁边的软榻上坐了下来,淡淡的问了一句:“为何不愿意掌家?”
王锦元叹了口气,肩膀更塌了,她最后的希望也没了。黎宴回府被建宁公主叫过去,她知道。心里估摸着婆婆也没说什么好听的,指不定怎么编排她呢。她无计可施,只等着黎宴来的时候装个柔扮个弱,看还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可惜她的可怜样没有起到任何效果,是哪个龟孙子说黎宴对她一见倾心来着!她非打爆他的头不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要男人有什么用,啥都指望不上,一点也不中用…
“锦元之前未学过掌家事宜,恐力薄才疏不能胜任。”
说的冠冕堂皇,黎宴听着都觉得假,懒得跟她周旋:“既未学那就从现在开始学。”
“锦元愚钝笨拙,恐…”
“不聋不瞎,不配当家。像你这样愚钝笨拙的,最适合不过了。”黎宴直接打断她的话,不想听她在这胡诌八扯了。
啥意思?他竟然说她愚钝,她能说那是自谦!
竟然敢小瞧她…
“夫君就不担心锦元管家会让府里乱成一团,闯下大祸,毕竟锦元愚钝。”最后两个字她几乎是狠着劲儿说出来的。
“闯出天大的祸事,夫君给你兜着。”她句句为营,看似退让,实则步步紧逼,他无奈呲笑甘愿入套。
“此话当真?”
“君子既言,一诺万金。”
“好!”
王锦元眼眸里闪过一丝精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这是答应掌家了?”黎宴见她面上一松,应该是心里已经接受了事实。
王锦元想忍着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说的好像她有拒绝的权力似的…
“是。不过夫君可别失言,要是夫君你兜不住,我可就打退堂鼓了。”
“你想做什么只管做便是。”
“好,那锦元现在要看账本了,夫君请自便吧。爱莲,磨些朱砂过来!”王锦元抿了抿嘴,耸了耸肩,既然要管家看账本,她可就没有时间精力伺候他这个大少爷了。
“是。”爱莲欠了欠身,下去研墨去了。
有得必有失,她今日要看一夜的账本,让他一个人睡觉,做他的春秋大梦去吧!
“看账本也不急于一时,先用晚膳吧。”
王锦元撅着嘴嘟囔一句:“没胃口,吃不下。”
“随你。”
又来,可惜他不吃那一套,饿一顿又饿不死人。黎宴眼皮子都没抬一下,起身去洗漱去了,独留王锦元一人在他身后龇牙舞爪的,似要将他生吞活剥了。
爱莲端了一盘朱砂砚台进来,放在王锦元的书桌上。
“爱莲,你通知各院里的嬷嬷和管事,还有在府里呆过三年以上的丫鬟小厮,明日辰时都过来这边,我要与他们见见,告诉他们,不得缺席一人。”
“是。”
有缺席的也无妨,她要杀鸡儆猴,没有待宰的鸡怎么成。
黎宴洗漱出来,王锦元正在看着账本,漫不经心的翻着,一页一页,跟她平日里看书没什么两样,不过速度比平日快一些,神情淡淡。看着看着会不时的执笔画上一两个记号。
假模假式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原本以为她难得刻苦勤奋一回,刚刚又跟他犟嘴,定然不会没骨气的用晚膳。
结果她面不改色心不跳,不仅吃了,还是让爱莲端着碗,书桌和餐桌来回折腾,一口一口的喂给她。
“爱莲,我要吃鱼肉。”王锦元手里一边翻着账本,头也不抬,只一味的使唤爱莲,爱莲乐在其中,屁颠屁颠的来回跑。
“少夫人,您等着,我去给你夹。”
瞧她怡然自得的模样,黎宴僵着嘴角,说她胖,她还喘上了!
管个家,管的连饭都不能自己端着吃了?
真是娇气…
直到晚间就寝时间,她还没打算离开她屁股下面的冷板凳,黎宴坐在床沿边阴恻恻的盯了她半晌,她也装看不见。
她就是故意墨迹不过去,每次从石塘关回来,他憋了半月,都要在床上折腾许久。现在黄婉婉有孕了,他可不就只能逮着她一个人祸祸了……
等过两日一定要跟婆婆商议一下,给他纳个妾才是万权之法。
黎宴闭着双眼,躺在床上,思绪飘来荡去都在她身上。
说她娇气吧,大冷天的她也能坐在桌前看几个时辰的账本。
她愚钝吗?应该是不的,她心细如发,仅是和万弘道见了一次面就觉察出了他的欺世盗名。
但是她毛病一堆,懒散慢热,安于现状,火不烧到屁股她挪都懒着挪一下。
最让他裂肺抓狂的是她的无欲无求,她对他避之若浼,没有丝毫渴望。
而他无计可施,他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渴求的东西又是什么?
好好的过日子不就行了,脑袋瓜子成天都在想着些没用的东西,读书人真矫情……
见黎宴睡下不多时,帐内没了声响,想着他定然是已经睡了。王锦元又看了一会账本,才猫着步子,走到侧间洗漱。
出了侧间,站在床前,撩开床帐,她又犯了难,黎宴一贯是喜欢睡外侧,她睡内侧,这怎么进去啊?
她能不能去书房睡……
想想还是算了,书房多冷呀!
她只能小心翼翼的爬过去,刚跨过一只脚,另一只脚还没抬起来,就直接被黎宴抓住了。
王锦元惊呼一声,天旋地转的被他压在身下,瞬间明白过来,他根本就没睡着!
“诡计多端!”身上的衣服分分钟被剥落。
“说的是你自己吧。”炙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之处,泛起阵阵涟漪。
“我哪有……,夫君……有个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星星点点的吻落下,她颤粟着话不成句。
“说。”
“你看婉婉现在有了身孕,不方便伺候你了,夫君要不要再纳……啊!”
坏家伙,她话还没说完,他胡乱使什么蛮劲……
如此强烈的焰火焚着身心,再也没有心思想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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