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想衣舍开业果然爆火,当天排长队领手帕的拉的像个长龙,凡购买成衣布料的结账的时候可以优先领取,如此连着几日生意都不错。
门口贴的采购棉花的告示也吸引了不少人,不过大多数来卖的都是些散棉,不多。好在掌柜的爽快,不好的也不压价直接拒绝,棉花晒的好,不讲价直接一两一斤收,这个价格在这个季节算是高的了。毕竟马上就秋收了,到时候棉花的价格肯定会被压低的。
有那么一两个棉商见他们家开业这几日生意不错,便闻讯找了过来,想问问是需要多少,马上九月就收棉花了,可以提前谈好价格。
谢天祥赶紧将事情告知了王锦元,王锦元听了也是一喜。
“问问他们有多少,当场签掉订单,价格你看着谈,不还价,但是有两个要求,一是必须是优质棉,二是九月底前必须交货!要是交不上来货或者变卦,十倍赔偿!不过咱们可以先交两分的定金。”
“是。”看出王锦元势必是要买这么多棉花了,谢天祥也就没有多言,直接东家交给他的银子就去办事了。
谢天祥是个会办事的,故意和那两家棉商磨了许久,好似很不情愿似的签了订单。两家在一起一口气采购了一万两千斤的棉花。
原本以为这批棉花的订单成了以后,云想衣舍门前贴的告示也就撕了,没想到他们家竟然还在采购棉花。
不仅如此,谢天祥还特意派人去了临近的几个城池找了些棉商散户,零零散散收上来的加上一些订单,凑凑也只有两万斤,离王锦元要求的三万斤还差不少。
谢天祥急的发愁,只能再来找东家,看有没有什么办法。
“东家,现在怎么办,估摸着其他布庄担心我们囤积居奇,断了他们的营生,也纷纷开始提前采购棉花了以备不时之需了。”
棉花只有那么多,若是别家的也开始买,市面上剩的恐怕也不多了。
“那就这样,现在你换个告示,就说我们云想衣舍要捐一万件棉衣给北疆艰苦奋战的大梁将士们,可是棉花如今还采购的不够,还差两万斤。现高价求购棉花。”
“可是咱们不是只差一万斤吗?而且还高价!那不是给别人机会坐地起价吗?”谢天翔想着自个的这个东家约莫还是太年轻了。
“一定要说差两万斤,但凡有人来找你,你就这样说……然后。。”
谢天翔听得连连点头。
“总之若是他的价格略抬高一点,也无可厚非,我可以接受。若是太离谱,我必然也是要从他身上讨回来的。”王锦元不是怕硬的主,只要是吃了谁的亏,她一定会必然也会让那个人折了点什么才能解气的。
给北疆将士们捐棉衣,这事王锦元有自己的考虑,一是见黎宴近几个月忙的焦头烂额,她也想为黎宴分担一些。看得出今年这个冬日非常关键,大梁又是增兵又是筹备物资的,就是想孤注一掷的一鼓作气击败胡人,她也想为黎宴出一份力。二来是为店里的生意考虑,若想将生意做的长远,名声是重中之重,正好可以借这次机会,挣个好名声,只要让上京城的人记住云想衣舍,就不愁没银子赚。今日花出去多少,日后定然也都是能挣回来的。就算是挣不回来,为了黎宴,她也是愿意的。
只是没几日,谢天翔又是火急火燎的来了:“东家,这次是真不行了,有三家布庄都是统一的要了五两银子一斤棉,这不是坐地起价吗!其他家的倒是没什么动静,估计是知道咱们是做善事,不想害人。不过如东家预料到的一样,我们捐赠的告示贴了,他们知道咱们金口已开果然相商好了的统一抬价,想大赚一笔,可若真是这个价格,咱们就没有余钱去付绣娘缝制棉衣的工钱了。先前咱们都是算好的,现在连棉花的前都付不上了,这可怎么办?”
王锦元哼笑一声,一副胜券在握的语气说道:“五万两,他们既然敢要,我们也自然敢给,谢掌柜,你与他们说的可是两万斤?”
“是,都是按照东家的交待的做的。”
“那现在,你就与这三家分别购买一部分棉花,加起来一万斤即可。然后。。。”
听了王锦元的计策,谢天翔虽略略松了口气,可还是心有余悸的说道:“可是五万两,就这么花了,万一有什么变故怎么办,他们会上钩吗?”
“静观其变好了,有什么事我顶着。”
“是。”
五万两,确实是太多了,掏空了她的嫁妆不说,一鉴开这几个月的盈利也都尽数砸进去了,会不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她也说不准。
按照王锦元的吩咐,谢天翔从这三家分别购买一部分棉花,加起来正好一万斤,不仅如此,他还装作不满的和那三家掌柜的抱怨,说他东家压根就是个不会做生意的料,打肿脸充胖子,吹大牛,说什么三万斤,现在根本就没有钱买那么多。不过买不够数也无所谓,做做样子图个好名声就行了。所以就先采购一点堵住悠悠之口。
棉花的事情解决了,谢天翔当即便按照王锦元所说,撕掉了告示。不仅如此,还逢人给自家招牌歌功颂德,说只要是来云想衣舍买东西的都是来做善事的。布庄的玩儿的花样多,客人自然也不少。
为了将戏做全套,布庄的工钱特意推迟发放,不仅如此,还到处找便宜的绣娘来做工,只是也没有几个愿意的。
如此坚持了三四日,还没有人来闹事,谢天翔又有些坐不住了。
“大东家,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按您说的,十月底大军就要增兵北上了,这还有一个月的时日了,若在不赶紧开始缝制棉衣,工期就要耽误了,一万件呢,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赶制完的,我这心一直悬着呢,我都快撑不住了。”谢天翔一想到是用五万两买了一万斤棉花,他的心都在滴血。
“再等两日。这两日你也别再叫卖了,就演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挺好。”王锦元还是雷打不动的淡定。
谢天翔一脸愁苦,他这个样子还用演吗。。。
现在就是比谁能沉得住气,没人来闹也好,云想衣舍继续吃着做善事的红利,宾客纷至沓来有银子赚也不错。
这些时日,为了将捐献棉衣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王锦元甚至还请了位说书先生,在一鉴开门口越是人多的时候,越是来讲一些从古至今的大善人,顺便扯出云想衣舍的事来,就是为了一步步打响云想衣舍的名气。
一鉴开的大火已经让人嫉妒了,花样这么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两家是一个东家,利益都让她一个人占尽了,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
两日的期限才刚过了一日,没等来云想衣舍有什么事,却等来了黎宴。
本想着他远在石塘关,应当没有机会知晓这件事,未曾想方宇借着去送衣物的名头,将棉衣的事交待了干干净净。
他一回府便气势汹汹的来找她兴师问罪。
“谁让你这么做的?”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捐了几件棉衣?”原本想着棉衣都做好了以后再告诉他,到时候随军一起运到北疆,也省了她运输的费用。
“几件?这时候你还不说实话!”黎宴气的恨不得拿手戳她的脑袋。
“就一万件……”王锦元伸出一根手指笑眯眯的回道。
“你是不是傻,一万件!杯水车薪你懂不懂!”北疆有二十多万大军,一万件扔进去都打不起一个水漂!
“一路上累了吧,说这么多话渴不渴,给,喝口水。”他嗓门大,她真怕跟他吵,因为根本吼不过。
“嫁妆都花光了,你是不是傻!”黎宴一把抱住她,他真后悔上次跟她说北疆的事。
知道他是心疼自己,王锦元安抚着说道:“夫君放心,这些银子最后都会回来的。”
“万一回不来了呢?你怎么就这么确定对方就一定会入了你的套?”他忍不住凶她,成天的就会耍些小聪明。
“没入套,我就认栽呗,技不如人棋差一招,怨不得别人。”她也不是没想到这个结果。
“就不觉得可惜?那是你的全部身家了,走了这一步,就没有退路了。”知道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她还是要去做,真是傻的可以。
“谁说是全部身家,我不是还有夫君呢嘛,夫君就是我的退路。以后我就靠夫君养活了,夫君可不要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十个你我也养的起!”
“夫君胃口挺大的嘛,还十个!也不怕累死…”
“累不累的死,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说完抱着她就要到床上去逞威风。
王锦元娇羞的推推他:“夫君身上臭死了。”
黎宴闻了闻,大热天的赶回来,确是是一身臭汗,复又抱着她去侧间走去。
“夫君你要干什么?”
“一起洗!”
听了她的话,王锦元顿时羞红了脸,又只能将一张大红脸埋在他的胸口,任他抱着,走进了浴房里。
好一番折腾过后,浴房里水花溅了一地,黎宴全当看不见,给她擦干了身子抱到了床榻上。
躺在床上,王锦元一边缓神一边按压着腹部。
穿好衣服,黎宴又重新回到了床榻上,看着她的动作,他有些迟疑的说道:“又疼了吗?”
王锦元故意瞪了他一眼:“还好意思说…”
每每都是牟足了劲的折腾,弄的她全身跟散了架似的。
躺在她身边,黎宴环保着她,宽厚的大掌代替她轻柔着她的下腹。每次欢好过后,她都要对着腹部揉好一会儿,次次都是如此,他想不注意都难。
两人成婚一年多了,她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
莫非真得是她的身体有什么不易察觉隐疾,越想他越是担忧,又怕她看出来,只能作罢不再说什么。
等增兵的事告一段落,他定要寻个名医来给她好好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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