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留到明天再说吧,洛凌双心里这么想着,最后吃完饭后不久,她就又回房间去了。
七月六号那天晚上,秦穆怀因为一直在喝酒,后来虽然喝醉了,但也并没有喝到太晚,□□点的时候被陆未诚送了回去。
谢管家给他喝了点解酒的茶后,就把他带去房间了。但他醒的很早,七点半就醒了。
醒了以后翻来覆去也再难入睡,他现在满脑子都是洛凌双今天出狱的事情。他甚至有一种冲动,一种想去监狱门口等着她,等着她出来,看着她浑身狼狈的冲动。
他这么想了,也这么做了,开了车出门去了那个监狱,那个洛凌双服刑的监狱门口。
七月七号早上八点的时候,他已经在监狱门口不远处的街道上了。街上空空荡荡,这里是郊区,本身经过的车辆就少的屈指可数。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车子已经停下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迫不及待的见到她,是为了看见她狼狈不堪的样子吗,是为了报复她吗,是为了看那个被自己毁掉的人吗?
是啊,秦穆怀一直觉得,他把洛凌双毁了的。就好比把一本很好的书撕烂,把一朵花碾破,把一个漂亮的瓷器打碎。
但是,等了很久,监狱门也还没打开,八点半的时候,他看见一辆车停在了监狱门口对面,离他不远不近。起初他并没有在意,但过去半个小时,那辆车也没有开走。
而终于,九点的时候,监狱的大门被打开,铁门发出“吱吱”的声音。
他只看见一个一头短发,身影瘦弱单薄的人,身上似乎还有些伤的人。
然后看见那辆车上急匆匆的下来一个人,是凌羽共,他就坐在车里,看着凌羽共扶住了她,看着他们坐上车后离开。
在他们离开后,秦穆怀也离开了,去了公司。
那就给他们点时间叙叙旧吧,那就再让他们说些废话吧。
七月八号一早,秦穆怀来到了凌雨共的别墅。
当他看见洛凌双平静地站在那楼梯上的时候,他只觉得奇怪,奇怪她为什么那么平静,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冷漠。那一瞬间他似乎觉得洛凌双和从前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那么高傲,那么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那种眼神,那副姿态,就好像她自己只是个局外的旁观者,而旁观者正戏谑地看着这场可笑又滑稽的舞台剧一样。
最后他带走了洛凌双,而洛凌双没有挣扎也没有反抗,非常的平静。秦穆怀在最后离开时,深深地看了眼凌羽共,他长大了,也长高了许多,但性格似乎还是以前小时候的样子,不爱说话。
是,凌羽共在看着洛凌双被带走的时候,什么也没说,只是有些面色凝重的看着两人。
最后看着秦家的车开走,凌羽共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听了洛凌双的话,下午就离开了盛城。
飞机上,他看着窗外的云层,看着下面的城市建筑,烦躁不安,因为什么,是因为洛凌双昨天晚上的那句话吗?
那天晚上,洛凌双后来没睡着,有些烦躁,焦灼,她想去透透气,刚好看见凌羽共也没睡。
两人站在阳台上,洛凌双看着外面发呆,谁也没开口说话,许久之后,洛凌双才说道:“凌羽共,如果哪天我做出了不可挽回的的事情,如果哪天我死了,你会有心理负担吗?”
洛凌双看着他,借着微弱的月色看着他的眼睛,凌羽共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但他心里很不安,心慌的厉害,最后只是含糊地说了句“会的吧”后,就回房间了。
洛凌双看着他离开,自己又长叹一口气,心理也愈加烦躁。
飞机上,凌羽共还在想着她说的那句话,她到底想做什么,寻死吗?不可能,她不会寻死的。
洛凌双跟着秦穆怀坐上了车,俩人坐在后座,司机开着车。
秦穆怀看着洛凌双现在的这幅样子,虽然是短发,但因为天生有些卷发,所以头发还是有点自然卷,人很瘦,身上也是淤青和结痂的伤口。
他有些出乎意料,因为洛凌双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会求他,会变得敏感而小心翼翼;而是现在这样一副,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
他不喜欢她这幅样子,这幅好似在嘲讽世人无知的样子。
对,就是嘲讽。
秦穆怀突然出声:“监狱的规定里,应该没有残害犯人这一条吧?”
“是没有,但我为什么会这样,你不是很清楚吗?”洛凌双声音冷漠,侧着头看着他,眼神阴晦。
是啊,当年洛凌双入狱后,秦穆怀曾说:“仅仅只是关五年,也太便宜她了,她为什么不去死呢。”
“不过都是些小伤罢了,和我那无辜枉死的家人相比,你死不足惜。”秦穆怀声音陡然凌冽地说,好像恨不得现在就把她弄死,好解心头之恨。
洛凌双听完只觉得好笑,嗤笑了两声后笑着说:“是啊,小伤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完,她摆弄着自己的指甲,然后又抬起头看向窗外,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景色从眼前飞掠而过。
秦穆怀抓住洛凌双的衣领,眼神阴翳地看着她,咬牙切齿地说:“你似乎很得意?”
“我不得意,该得意的人应该是真正杀了你父母的人,而不是我。”洛凌双平静,但又像是可怜他一样,慢悠悠的说。
“五年都没能让你学乖?”秦穆怀克制着自己的怒火。
“乖?我可从来不是什么能被驯服的动物,我是个人啊。”洛凌双冷漠地看着他,“秦穆怀,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愚钝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聪明的吗?”像是疑问,更像是嘲讽。
“我用了一年的时间,自己去调查过了,但再怎么查也查不出第二个能被我怀疑的人。”秦穆怀声音也很冷。
“是入主为先吧,还是断章取义了?”洛凌双淡淡的问,他原来也去查过,可以他的势力,怎么可能什么都查不到,要么那个人太过高明,要么,秦穆怀一直在被蒙蔽。
“犯人都会说自己不是犯人。”秦穆怀说着,把她往旁边一扔。
洛凌双理了理衣服,然后冷不丁地说:“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能知道我心中真正所想。”
子非鱼。
秦穆怀没有说话,却又听见洛凌双继续说:“既然你相信你自己的判断,那好吧,外人也拉不回来,既然如此,你接下来想做什么?悄悄杀了我?”洛凌双有些戏谑地看着他说。
“杀人可是犯法的,双双。”秦穆怀笑着看着她。
正在开车的林承言只觉得身后毛骨悚然,一直都危襟正坐地开着车。
车里安静了,但俩人都各怀心事。
最后车缓缓停下,“秦爷,到了。”
是秦家。
洛凌双下了车,有些怀念又感慨的看着这里。她慢悠悠的环顾着四周,似乎一切都没什么变化。
而旁边秦穆怀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反应,最后他干脆直接拽着她进了秦家。
洛凌双精神状态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在监狱的那五年,非常容易晃神。
洛凌双站在客厅,秦穆怀去喝了杯水冷静。
“现在,告诉我,我的父母怎么了。”洛凌双看着他,声音冷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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