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意脚步一顿,朝着大门口看去,只见一个梳着两个犄角的男娃站在门口,兴奋的手舞足蹈。
萧如意认识这小孩,是牛婶的小儿子,她将大门打开:“你来给我报喜?”
“不是,我叫你去看戏。”牛牛说着,扯着萧如意的手就要走。
萧如意有点莫名其妙,这娃是不是自来熟呀?
自己也左不过是见过他两面,先前可从来没有说过话。
她脚步稍慢了些,“既然抓到了,你们自己处理就是了。”
牛牛一听掐腰嘟嘴道:“那怎么行?你得过去看看那小贼的惨样儿,我听娘说了,抓贼的办法是你告诉她的,你可真厉害。”
牛牛一脸崇拜,萧如意干笑一声,并不知道怎么回应这种夸赞。
“萧如意。”
“恩?”
两人走了一段, 牛牛仰头,有点好奇:“你咋没有问问我,那贼人是谁呢?”
“去了不是就见到了,问了岂不是不惊喜。”萧如意随口糊弄小孩。
牛牛点头,觉得萧如意说的挺对:“也对,那我就不告诉你小贼是沈芊芊了,那女人真是坏透了,仗着村里人都喜欢她,暗地里她可没少欺负我阿姐。”
萧如意:“……”
好嘛!惊喜就这么没了。
可牛牛却全然没发现,自己已经揭秘了,小手遮住嘴巴,仿佛怕被第三人听去一般:“我保证,你见到那个小贼一定会震惊的。”
萧如意:“……”
她已经没有什么可震惊的了好不好?
牛牛一路上,不停的说,大概就是沈芊芊多坏蛋,联合村里小姑娘孤立他阿姐,怎么把他阿姐气哭的。
萧如意对沈芊芊不做评价,不过她也说过了,这女子再犯到她手上,她是不会手软的。
一大一小很快走到村里,老远就听到远处传来的叫骂声。
牛牛扯了扯萧如意的衣袖:“听,我娘厉害吧?”
“厉害。”萧如意汗颜,这很值得骄傲吗?
牛牛拉着萧如意走过去,只见里正站在牛家门口,一手护着沈芊芊,一手拦着牛婶。
“你放肆!你有什么证据说是芊芊偷了你的牛奶?”
“证据?我昨天刚说,偷奶的小贼把东西掉在我牛棚了,晚上沈芊芊就偷偷进入牛棚东翻西翻,若不是她做贼心虚,想销毁证据,又怎么会出现?别人怎么没来?”
牛婶现在可是心明眼亮,抓到沈芊芊的那一刻就什么都明白了。
“牛婶,不是我,我只是路过,真的不是我……”沈芊芊躲在里正身后,扬声辩解,哭的梨花带雨。
但凡牛婶是牛叔,没准都被沈芊芊的眼泪哭软了,可是女人最能看清楚女人的演技,只见牛婶朝她狠啐了一口。
“快收起你的神通吧,眼下就逮到你了,今日你若是不赔了奶钱,不道歉,我便将你的丑事传出去,看看还会不会有人喜欢你这十里八村最好的俏闺女。”
“牛张氏,你莫要太过分,你还有没有王法了?”里正气的咬牙,他怎么能容忍别人坏自己闺女的名声呢?
“怎么?怕了?怕了就道歉赔钱,不要以为你是里正,我就惯着你,你教女不严,看着是个人模狗样的丫头,背地里竟干些脏事。”
牛婶梗着脖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里正算个屁,踩在自己头上放屁就是不行,纵女祸害她家东西,那更是无稽之谈。
“牛婶,你这话就是不让人活了。”
沈芊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泪眼婆娑的回头,似乎想众人看到她的被冤枉的凄惨。
却不成想,一回头便看到站在人群里中的萧如意。
瞬间,沈芊芊的哭声戛然而止,身子忍不住往里正怀里缩了缩,猜测萧如意此刻来是干什么的。
揭穿自己吗?
一想到这个可能,沈芊芊一把抓住里正的衣袖,娇软瑟缩的叫了一声:“爹……”
随后,竟然白眼一翻昏死过去。
萧如意心中冷笑,大概是怕自己坐实她偷盗,才这么急匆匆的昏过去。
里正似乎也没有想到,沈芊芊会突然昏倒,心急的吼了几声,见沈芊芊不做应答,抱着人就想走。
牛婶一步跨在两人身前,大有不饶人的意味 :“银子。”
里正咬牙,不敢浪费时间,十分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两银子,丢下便走。
看着沈芊芊和里正离开,众人才开始窃窃私语。
“这是真的?”
“芊芊平日看着……”
众人都说不下去,平日看着挺好的,怎么会偷奶呢?
她们很多人其实是蒙圈的,因为都不知道在萧如意家发生的那段事,但是却听牛婶说过自家牛奶丢了,已经发现贼人的东西,就等着报官呢。
如今这就抓到了沈芊芊。
“有什么不信的,她到底是个什么货色,难道就没人知道吗?”其中一个中年妇人语气不善的道。
“哼,不过是仗着几分姿色,颠倒黑白的贱人罢了。”
萧如意听到这些话,忽然觉得不管什么世界大抵都是这样,人若是被撕开一角,很快便会什么都不剩了。
她不太想听这些话,遂拍了拍牛牛的小脑袋:“乐子看完了,我回家了,下次不要一个人上山,小心被狼叼了。”
牛牛揉揉自己的小脑袋,拉着萧如意,似乎不想让她走。
此刻,牛婶也看到萧如意,大步上前,一脸的不好意思:“如意丫头,你可真神了,先前是婶子错了。”
萧如意礼貌笑笑,“事情已经解决便好,我家中还有事,便先走了。”
“别,你等等,你家小弟的奶水还够吃不?我给你打一桶奶回去吧?”牛婶说着,就要进后院。
萧如意忙拦着道:“不麻烦了,牛婶,眼下我娘身子已经好转,弟弟能吃饱了。”
说罢,萧如意没给牛婶再寒暄的时间,转身往家走。
眼看着家门就在眼前,身后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萧如意驻足回眸。
看到来人,眸光下意识一拧,“怎么?你的芊芊姑娘晕倒了,你不去照顾,还有心思过来给我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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