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的传来后,皇宫的人不由得大惊,柳家更是不堪小儿子没了,吵着要个清白。
据说柳玉侍死的时候,脸都被人毁了一半,大家都见到了是陛下伤了柳玉侍的脸。
后面柳玉侍从陛下寝宫那里出来,哭了一路回去就投井自尽了。
这消息传出来,可是引起了不少的震动。
齐赫上位来杀的人已经够多了,压抑到今天这一步,隐约的引起了很大的动乱。
顾成渊听说柳侍郎要当朝撞柱子,齐赫却说柳玉侍本来就意欲行刺,他这是畏罪自杀。
这事儿齐赫有人证物证说柳玉侍带着毒香准备害人,可那东西都是宫中所制,也不知道是谁给柳玉侍的。
搞到最后柳玉侍这事儿倒是成了悬案。
不过因为柳玉侍这事儿,京城里面的人对齐赫的性格逐渐的开始担心害怕起来。
他们觉得齐赫大概是真的疯了。
朝臣看齐赫的眼神也有了不同的变化。
齐赫知道这是个危险的警告,如果自己再做出一些事情来,怕是底下的人就要反了。
他在朝中的力量其实并不多。
这事儿让齐赫有些担心。
他回去之后直接跟顾成渊说了,顾成渊听后,反而问齐赫要成为什么样的皇帝。
“如果你想让人害怕,做个疯皇帝也不错,毕竟没人会跟一个疯子硬碰硬。”顾成渊眼带深意的看向齐赫。
齐赫思索的看向顾成渊,他想了一下以他现在的作风还有要遇到的麻烦,确实当个疯皇帝会更顺利一些。
“我不想。”齐赫认真思考了一会儿,说道:“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可我也不想当个疯子。”
顾成渊看着齐赫安静的样子,有些意外的感觉。
“是不是在你们眼里,我早就是个疯子了?”齐赫脸上露出一些苦笑出来。
顾成渊沉默了。
齐赫从争位开始,整个人的情绪已经有些疯狂偏执了,到后面登位处理敌手,几乎没有给人一丝回转的余地。
到他入宫中,齐赫不是疯子,也有些疯子行径了。
齐赫见顾成渊不说话,自己失落的趴在那边。
外面的光照进来,落在齐赫的脸上,好似一只穿着皇袍的漂亮小猫一样。
顾成渊记得先帝不止一次的在他面前夸赞过齐赫的样貌与气质,说他跟一般好看的人很不相同。
现在看了确实是有些不一样。
“不过陛下要走到今天,确实是要用上这些手段的,我……也不是不能理解陛下。”顾成渊突然语气缓和起来。
“真的?你能理解?”齐赫眼里露出一丝光亮来。
顾成渊一瞬间竟然也点了点头。
“太好了,我……我还以为没人能……”齐赫说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他眼神闪烁的看了眼顾成渊,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成渊点了点头,说道:“如果陛下不想被人误解成疯子的话,那就可以施仁政,只有真实的做了才会让民众相信您。”
“朝中无人,我说什么也没用。”齐赫看向顾成渊,说道:“而且我命不久矣,做什么都来不及了。”
“陛下就不要跟我这样说了,您如果真的没有抱负的话,不会忍辱负重千辛万苦的走到今天这一步。”顾成渊看向齐赫。
齐赫盯着顾成渊,顾成渊那种坚定的眼神,让齐赫没有绷住的笑了起来。
顾成渊看着齐赫的眼神明显起了变化,他端坐起来,腰背挺直,刚才还有些茫然单纯的眼神收拢起来,仿佛一把雪亮的利刃一般。
顾成渊见状更是面露喜色。
“我心虽有抱负,但心有余而力不足。”齐赫有些恼恨的说道。
顾成渊见齐赫这么说,眼神变了变,老实的说道:“成渊愿意助陛下一臂之力。”
“你虽然有大才,可你是要做皇后的人,朝堂的事情你不宜插手。”齐赫霸道的说道。
顾成渊被说的竟然没办法辩解了。
他瞪着眼看着齐赫,苦笑着说道:“罢了,这也是我的报应,我认了。”
“怎么?与我成婚,倒成了你的报应了?”齐赫抬起下巴,梗着脖子反问。
他的眼中明亮带着些许的怒意,唇红齿白的样子,格外的干净。
顾成渊竟然笑了出来,他摇了摇头说道:“是我失言了,这样我既然入了后宫,就帮陛下料理好后宫的事吧,这次柳玉侍的事情也请交给我吧。”
“不是都已经算了结了么?还查什么,稍微有些脑子的人都知道柳玉侍是被人陷害了,至于陷害他的人也就那么一家。”齐赫说完指了指太后宫中的方向。
“可这天下没脑子的人太多了,陛下既然不愿被人当成疯子,那这事儿就得说个清楚明白。”顾成渊说完就行礼走了,丝毫没有给齐赫再多说话的机会。
齐赫也不知道顾成渊要做什么,但他清楚顾成渊最起码不会将事情搞的更糟就随他去了。
至于顾成渊从齐赫这里离开之后,很快就开始重新审查起柳玉侍投井自尽这件事的。
虽然说柳玉侍是被定了罪说是意欲谋害陛下,大家也是看到因为柳玉侍拿出香袋后陛下才开始发狂的,但谁给柳玉侍的香袋以及背后的原因却没太多知道。
顾成渊查了三天,最后带着厚厚的册子来找齐赫了,说是原因差不多已经查清楚了。
齐赫正在处理朝政,听到顾成渊这么说就放下了手中的折子,叫他将东西拿了过来。
齐赫打开册子一看,发现柳玉侍的香袋竟然不是从华府或者太后那里得的,而是他从进宫前就拿到的。
至于他是怎么拿到的,又为什么会拿过来就得问柳家了。
“柳家好大胆子,在朝上还那样的怪罪与朕!”齐赫越想越生气。
“柳家之所以这样设计柳玉侍,除了为了想太后投诚之外,还要的就是要在太后那边要一个位置。”顾成渊说了柳家还有个嫡小姐柳清月要入宫来。
齐赫皱起眉头来,说道:“这样说柳玉侍就是完完全全的被害死了?”
“他也不能完全说清白,他带着那香袋来就是为了让陛下喜欢他,借以入宫得封赏。”顾成渊说道。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人。”齐赫想到当年的柳玉侍轻轻的说道。
“人都是会变的,陛下。”顾成渊说着又拿出一个册子来,说道:“这件事咱们再追究就不好了,而且这件事带来的对陛下不好的影响是最艰难的。”
“所以?”齐赫结果那册子,发现顾成渊竟然将柳玉侍这事儿写成了话本跟戏剧。
“叫人稍微的改一下,我相信很快的大家就明白到底是发生了什么。”顾成渊自信的说道。
“等一下。”齐赫看了看顾成渊写的东西,发现有些地方不大对。
“你在这里写的我跟柳玉侍从小青梅竹马,长大后也是情意绵绵……什么意思?”齐赫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不这样写,大家的感情怎么会站在陛下这里呢,只有让柳玉侍变成你这边的人,大家才能相信柳玉侍并非是陛下害死的。”顾成渊说道。
齐赫看着那册子沉默不语,又看了看顾成渊说道:“可我从未对他有过别样的感情,甚至我们两个也只是在小时候一起读过书罢了。”
“我明白,可外面那些人不知道,他们愿意看到这些东西。”顾成渊提醒齐赫的说道:“他们已经开始要利用名声来斗咱们了,从我在宫中晦气到陛下这里,他们是想要先毁了咱们在民众之间的名声,接下来再动手就有正当由头了。”
“可这些东西,真的有人信?”齐赫担心起来。
“陛下这是在小看我的本事么?”顾成渊反问。
齐赫被顾成渊看的连忙摇头。
谁敢小看顾成渊啊!就算是他那狡诈的父皇有时候都会害怕顾成渊呢。
“既然如此,那就叫人将这东西散出去了,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了咱们的婚事。”顾成渊随口说道。
齐赫听到他这样提及婚事,脸又红了起来。
顾成渊看了眼齐赫,眼神一变说道:“陛下莫不是后悔了?”
齐赫看见顾成渊眼里的那一丝试探跟喜色,顿时脸一冷说道:“你是在质疑朕么?”
“不敢,陛下恕罪。”顾成渊无奈的低头。
“去吧。”齐赫打发了顾成渊离开。
顾成渊在离开的时候,又莫名的看了几眼齐赫。
齐赫坐在那边,手握着皇帝的朱笔,真的已经长大成了男人,丰神俊秀,绝美无双。
齐赫不懂的皱眉看向顾成渊。
顾成渊又拱了拱手,然后转身离开了。
顾成渊离开后不到三天的功夫,皇城的茶楼戏园子都开始演了一部新戏,名字叫个救金鹿。
内容是关于两个年轻男人,两个人从小在皇宫两小无猜,情深依依,等着长大后一个人变成了皇帝,一个人借机想要沐皇恩。
却在最后一个失去了小时候的竹马,一个因为家人的贪心投了井。
更重要的是最后到了最后,那些人还要害了金鹿,要金鹿为他的死背上骂名,甚至在戏的最后还暗示了有很多人要害了金鹿,让人不由得为金鹿担心害怕起来。
虽然故事长度不长,可内容却惊险悬疑又带着强烈的悲剧色彩,看的人心惊胆战,又欲罢不能。
同时又忍不住的叫人去猜想金鹿两人的身份以及故事的发展。
直到有人放出消息说当今陛下的幼名叫个玉鹿的时候,随即就有人联想到了柳玉侍跟齐赫的事情来。
这时候再品味的话,更能感受到戏中的种种暗示,分明是齐赫周身已经危险满布,且他身中奇毒要命不久矣了。
戏文带来的波动远超出齐赫的想象,甚至在朝堂上就有朝臣提及到这出戏,要重查柳玉侍一案。
柳家人也是当场喊冤,要状告那唱戏的人。
但齐赫却认为那并非是在暗示柳玉侍一案,让柳家人不必如此激动。
可他说完这话就叫人给柳玉侍修盖了祠堂,封了柳玉侍为神鹿官,称其为自己唯一的知己好友。
到这一步,柳家只能谢恩,求陛下让柳家的女儿柳清月替柳玉侍侍奉陛下,以解陛下忧思。
但齐赫说自己看到柳家人就会想到柳玉侍,心中痛苦难当,所以让柳家人替他祭拜三年柳玉侍,无事不得入宫。
圣旨发下后,大家都夸赞陛下重情重义,柳家却没想到陛下会来这一手,他们既然先谢了恩,后面再说什么也是有苦难言,急忙忙的去求了太后娘娘那里。
太后娘娘咬牙骂这事儿肯定是顾成渊出的主意,可她对这事儿也没有办法,现在这皇城局势谁敢坏了这柳玉侍跟皇帝的事儿,大家都是嘴上不饶人的。
至于柳家,太后也只能安抚一番打发他们按旨行事了。
毕竟这事儿谁也没想到会这么发展下去,倒是让齐赫借着这个劲儿推了几个惠民的举措出来,不管施行的怎么样,但都大大的改善了大家对这位新皇帝的印象。
此举当然要归功与顾成渊。
齐赫当晚就去找顾成渊,说要封赏他。
可他过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顾成渊在是新婚囍服了,一身大红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带着笑脸的看向他。
“陛下,看不得!”
虽然齐赫很快的就被人请到了旁边去,但那一瞬间的笑意依旧让齐赫有些呆滞。
他万万没想到顾成渊换上那套衣服的时候,竟然会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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