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角在海中正在和新认识的鱿鱼聊天,聊得好好的,结果整只鱿鱼被塞在狭隘的棺材中。向好友零五七求助,没想到对方还露出嫌弃的表情,一角哀嚎道:“五七阁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哩!”
“啊啊啊!马赛克!还有‘哔——’!为什么会有马赛克!”零五七痛苦地捂住双眼,“我的大脑和眼睛要被污染了!”
一角只好把视线转向在场的其他两人,“……织田阁下,齐木阁下,这是什么新的整蛊游戏么?”
齐木楠雄:“……”
好麻烦,不想回答,他看向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只能找一个借口,“五七君他中了诅咒,看东西都是马赛克。”
“是这样嗷。”一角信了这个理由,“那还真是辛苦哩,俺又咋会在这里呀?”
织田作之助说:“你是被阵法召唤到这里来,可能是因为我吃了你的触角,这个阵法应该是靠特殊血的媒介召唤你。”
“这样啊。”一角不解地用触角挠挠头,他看向齐木楠雄,“那齐木阁下可以送俺回去吗?俺可是约好了要和刚认识的鱿鱼小姐姐一起埋沙子里呢。”
齐木楠雄应下,带着一角的触角瞬移。
马赛克顿时消失,零五七这才好受了一些,他扶了扶有些痛的额头,看向棺材的变化。
原本的鲜血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海水。
虽然他看见的都是马赛克,但也大致清楚马赛克的对象应该是可以增加愈合能力的鱿鱼。
“原来如此。”零五七想到织田作之助制止他放血,问道:“这个阵法可以通过血的媒介,召唤非人生物,织田君,你的天衣无缝看到我的血召唤出什么了吗?”
织田作之助回道:“没看清,一瞬间眼前一黑。”
“哦,原来如此。”零五七若有所思,“还好我没放血。”
两人默契地不再提这个话题,反而观察起这个房间的结界设置,“这个结界设置好厉害,连我都有些难以看懂。”
“结界设置?”
“是的,结界的原理和编程代码差不多,都是一套计算公式。”零五七说:“所以系统本身的结界才会比人为的更加精细。”
“对方会不会也有类似系统的存在?”织田作之助问。
“不会,这个结界虽然很精细,但还是能看出是人为设计。”零五七撕下结界中心的符纸,阵法依旧没有改变,“难搞了,这个阵法很厉害。一般阵法激活后都有个四五秒的缓冲时间,借着缓冲时间可以破坏。可这个阵法激活后是在一瞬间召唤那团马赛克,太快了,很难抓住空隙。”
织田作之助反问:“还是可以抓住的是吗?”
零五七沉默一瞬,而后拍了一下手,“对哦!只要一直召唤马赛克,只能有那么一两次能攻击到阵法!”
齐木楠雄送一角到那座岛屿后,想着给那两人留一些独处的时间,他便飞到上空打算看看岛屿周围的变化。
变化到是没有,他倒是看见一角被一只鱿鱼追着打,然后在一角抓一条小鱼准备给那只鱿鱼时,一角又消失了。
齐木楠雄看着那只鱿鱼气愤地游回海里,为一角还没开始就逝去的爱情感到悲哀。
他瞬移到织田作之助放血的地方,零五七对他笑着招手,“齐木同学领悟很快嘛!等冷却结束你再送马赛克回去吧,我们可能要送个十几次才能打破阵法。”
齐木楠雄毫不意外,“你们真是每一次都在刷新下限。”
这也太过分了,但这个真的是最快的办法。
他内心吐槽着,却还是带着一角回到海中,而后又看着一角消失。他这次直接瞬移到屋内,和一角说了大致情况,这只憨厚的鱿鱼则是喊道:“至少也要给俺一些游戏机或者jump作为报酬吧!俺来这里都没追更新呢。”
齐木楠雄对一角的习以为常感到同情,到底是和零五七经历了怎么样的过去,一角才能在这种情况还做到不怪罪对方。
“五七君是你很重要的朋友吗?”齐木楠雄有几分好奇。
“只是一起暗箱操作让一些鱼顺利游赢的合作伙伴啦。”一角开心地挥舞触角,“他和万事屋虽然是俺的恩人,但万事屋那小丫头现在看到俺还会流口水,所以俺和五七阁下比较亲近一些。”
齐木楠雄分明感到一角的开心。
“就是不知道俺什么时候能回家,难得看到五七阁下这么有活力,是不是事情快解决了呀?”
齐木楠雄:“……”
不仅没有解决,有可能还完全地回不了家。
他识趣地不再过问,这老实鱿鱼真的太惨了,简直就是交友不慎。
他带着一角瞬移到海中,而后又看着一角被召唤,循环往复。
大概循环了十七次,零五七和织田作之助终于抓住那一瞬打破了阵法。
“终于结束了!”零五七手都要挥酸了。
织田作之助没有感受到阵法的变化,他后知后觉地问:“五七君,我们这样中途打断阵法,一……马赛克鱿鱼会怎么样呢?”
“啊……”零五七这才想起,他有几分心虚,“可能被传送到别的异空间了吧,一般传送的异空间都是安全的,应该。”
“啊啊啊!”
中原中也在忙着写报告,难得今天没有出任务他打算给工作收个尾,却突然听到荒霸吐入脑的嗷嗷大叫,他手下的字都写飞了。
“怎么了?”他紧张地问。
“好臭啊!海鲜味!大鱿鱼!”荒霸吐喊破了喉咙,“我家突然出现了大鱿鱼!啊啊啊!”
中原中也没明白这话的意思,再问荒霸吐,对方没有回应。过了大约有半小时,荒霸吐又冒出来了,“我的天啊,没想到这只大鱿鱼是零五七那家伙的朋友。”
“哈???”中原中也越来越搞不懂零五七的交友范围。
“他们真的好屑啊!”荒霸吐义愤填膺,“他们为了省力破坏阵法,就一直折磨这只可怜鱿鱼,可怜的鱿鱼一角!我要替他讨回jump和游戏机!!!”
“啊???”
中原中也不明所以。
破坏完阵法,零五七正瘫在沙发上,织田作之助翻看手机外卖,齐木楠雄没有回家,而是打算在并盛町逛一逛。
至于背后主谋发现阵法被破坏后怎么样?那才不是零五七思考的事。
他吃着外卖寿司,看着录制的综艺,织田作之助坐在一旁取了一本书,零五七调小电视音量,对方却表示无大碍。
看了一会儿零五七有些困,他打了一个哈欠,其实他很少会感到疲倦,他认为这次是看多了马赛克才会如此,便躺在沙发上。
“织田君,我歇会儿,你随意。”
“要躺在这里吗?”织田作之助拍拍自己的腿。
“这不太好吧。”零五七不好意思地说:“万一你要上厕所,我岂不是碍着你了?”
“不会,我之前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杀手。”
“哇哦,不愧是前杀手,忍耐力就是强。”零五七放心躺下,“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你会给我提供膝枕服务了,感动落泪。”
“我也只会让你躺在这上面。”织田作之助的手落在零五七的揉乱的头发,他下意识地揉了揉。
“唔,织田君,虽然我是不死之身,但你这样我也是会担心自己会不会秃。”零五七拿靠着挡住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以此来掩饰自己的羞赧。
织田作之助抬起手,他瞥见对方变红的耳廓,心情颇好,他拍两下抱枕,轻声道:“睡吧。”
零五七实在是有些困,这次倒是没和他拉扯,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确认对方熟睡后,织田作之助敲了敲系统,点开打字面板,输入想要问的内容,
——系统,五七君当初为了救我交换的代价是消除关于一角的记忆吗?
系统:代价是消除关于一位朋友的记忆且无法再结识,在这个世界上,算得上零五七朋友的人只有一角了,如果是其他世界的话,可能消除的就不是一角的记忆了。
——这样啊,谢谢你。
系统:嘿嘿,不用谢……不对!
系统:你怎么连这都猜到了?织田作,你到底还知道哪些事呀?
织田作之助没有回复,任由系统发了一大串。
他翻看着书,怀里的人蜷缩着,而后环抱住了他的腰,他这才后知后觉,零五七是一位十分没有安全感的人,他正要抚摸对方的手一顿,脑海里闪过异能特务科的人在“书”上写字的画面。
他立刻将特征记下,将情报发送给坂口安吾。
坂口安吾回复得很快,表示会处理。
做完这些,织田作之助将今天的情报整理好发送给太宰治。
太宰治这边也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织田作之助,他怀疑背后主谋目的为要捏造一个完美的躯壳,并且唤醒一个强大的存在。
为此,这需要“书”的辅助。
自从世界变化那天起,织田作之助偶尔会预知到这些场景,但这些场景都无法知晓具体的时间,只能立刻发送给坂口安吾处理。
随着预知关于“书”的内容越多,异能特务科的人分析了织田作之助每次的预知,他们认为抢夺“书”的不是人,而是有着人类身躯的咒灵或者恶灵,并且与人类身躯同步得十分协调,令他们无法看出破绽。
异能特务科的人甚至猜测,织田作之助的能力变强,也有一部分是“书”想要保护自己的意识。
织田作之助共享完情报,却看不进书。
他想到在零五七准备放血时预知到场面,不仅仅是眼前被黑暗笼罩,还有一股无形的压迫感,随之而来的是未知的死亡。
零五七身上混杂着这类事物的血……
织田作之助看向熟睡的青年,青年苍白的脸色多了几分红润,却依旧蹙起眉头。
他试探性地将手点在对方的眉心,对方没有醒,也没有挥动拳头,他将皱起的眉头慢慢抚平,对方只是微微转动身子继续睡觉。
织田作之助眼中带着无限柔情,他不由自主将手落到了零五七的脸颊,而后指腹不经意间压住了对方的唇。触到那片柔软时,他立刻收回手,像是偷吃到糖果的小孩,他竟然有几分奇妙的满足感。
啊,这可不妙。
织田作之助望着天花板,对自己的行为感到无奈,同时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惆怅。
他闭上眼,突然觉得屋内有些冷,唯有腿部和腰间的触感是温热的,人类的体温令他安心不少。
他又慢慢地理着零五七的乱发,他的命是零五七给的,所以他必须做该做的事。
零五七再次醒来时,头枕在靠枕上,厨房里传出淡淡的茶香。
织田作之助在泡茶。
“醒来了?”织田作之助看向揉着眼睛的零五七,他摸了摸对方脸上枕着的印痕,解释道:“抱歉,有客人要来,所以我先来泡茶了。”
“啊?”零五七脑袋还没清醒,“为什么要道歉?”
织田作之助理所当然地说:“答应直到你醒来一直给你膝枕,我却食言了。”
零五七:“……”
他顿时清醒了。
他拍拍自己的脸,让那可怜的小心脏别再被小鹿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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