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汇演那天,许清等人正在温彻斯特大教堂后台做准备,教堂是英吉利人出资建造的,而今天能来看汇演的人不是政界名流,就是各派实权在手的军阀。
而今偌大的国土虽说在明面上的掌权人是大总统,而实际上却不是如此。
话剧社的成员们都很紧张,这可不是一般人能见到场面,华中最有权势的人都聚集在了这里。
前面有表演钢琴演奏的,工作人员正在把钢琴往下台,下一个就是他们了。
许清心里也不由的有点忐忑不安,抱着琵琶的手不免有些湿润。
她也一改了往日西洋风格,换上了一套月白旗袍,上面绣有淡雅的玉兰花点缀,增添了几分女人的妩媚,又间少女的超凡脱俗之感。
等通知他们上台时,许清从容淡定抱着琵琶走了上去。
做椅子上的许清摒弃杂念,等在着她作为剧中人时的表演。
再把戏给到她时,许清抬手拨动着琴弦,琵琶乐音如清冷冷的山泉自山间石缝中流淌而下,如珠子滚落又似雨珠滴落,淅淅沥沥,乐音清灵悦耳。
结束时台下掌声响起,在跟着话剧社成员致谢时,竟然看到陈瑾渊的身影。
许清心想不会这么倒霉吧,这也能遇见,盘算着先走算了。
刚和同学打过招呼想先回去,她就被拦住了,有些不解的看着这个人。
回忆起来后发现是陈瑾渊身边的李副官。
李副官语气斯文又和气:“许小姐,少帅派我来请许小姐过去”。
许清心想这个陈瑾渊要干嘛,真的让她郁闷,叹口气后,还是选择了跟他往外走了。
陈瑾渊身穿着一套黑色西服,显得整个人宽肩窄腰,完美的身形被勾勒了出来,至于腰下的那一对长腿,被黑色的西裤衬托无疑。
煞气被收敛,整个人明晰如玉,高雅淡漠。
眼眸毫不掩饰的看着她,像一把锋利的剑,穿透她浑身上下,让人无处遁形。
陈瑾渊冷冽低沈道:“许清,过来”。
许清衣摆下的手捏了捏,尽可能镇定地说:“你找我有事”?
陈瑾渊见她并不过来一步步的朝着她逼近,而许清则有些胆战心惊,退无可退。
突然许清还来不及反应,手腕便被握住了。
她有点想骂人,又是这样。
陈瑾渊手指向下滑,随即与她十指相扣,手掌用力的拢了拢,掌心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而后目光沈沈地看着她,眸色幽深。
少女惊诧地抬起头,脸颊因气愤晕开了红云愈发惊艳动人。
许清挣扎道:“松手,你疯了吗”?
男人轻笑了几声,并不在意,拿出怀里的手链,带在了少女的手上,微摩挲掌中软绵的手。
他亲昵的俯身靠近少女红的滴血的耳垂,细细厮磨,沙哑着嗓子道:“你……我的”。
许清听了这话,瞬间僵硬,睁大圆圆的猫眼,只觉完了。
这人就像一只蛰伏的野兽,随时都可以把她撕碎。
正当许清不知道怎么脱身时。
李副官硬着头皮跑了过来,小心翼翼道:“少帅”。眼角余光忍不住瞟一旁的许清。
许清趁着陈瑾渊不留神,心里一紧,急忙抽回自己的手,转身落荒而逃。
望着许清离开的身影,嘴角微微勾起,既然他咬住了就别想他会松开。
陈瑾渊转身淡淡道:“什么事”?
李副官毕恭毕敬,赶紧回答:“英国大使约翰先生,在找您”。
这边许清受到了不小的刺激,压抑着声音:“系统你出来解释一下”。
“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系统出来了疑惑着:“怎么了”?
许清叫到:“你怎么不提醒我,陈瑾渊来北平了,你是不是想害死我啊”。
系统听到了她的抗议,说:“这次又不需要你当血包,干嘛跟你说”。
许清被梗的气笑了:“好啊,咋一起完蛋吧,下次男主再有什么危险,也不需要通知我了”。
系统:“别这样啊,我下次提醒还不行吗”。
许清威胁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不然大家都别想好过。”
贺从君听后台的同学说许清被人叫走了,就怕她出什么事就马上出来找了,发现她呆站在教堂后院,随即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许清刚骂完系统后,忽听身侧响起一道清朗询问的声音:“许学妹,你怎么了”。
突兀的声音传来,把许清下了一跳,害怕是那个疯子,偏头瞧,发现是贺从君,紧绷的神经瞬时放松了下来。
贺从君看着许清像小动物一样警惕的行为,觉得可爱笑道:“我送你回去吧”。
“不必了,我……我有人接”。
贺从君缓缓道:“这里太复杂了,还是赶快走比较好”。
许清想了想说的也是,那个人就在这里呢,等下碰到还不知道会怎么样,点了点头。
坐在车上的许清有些心不在焉,看着手腕处的手链造型简单,并无太多繁复,而中间却镶嵌着几颗纯蓝色的钻石,显得温润而优雅。
他这是疯了吗,她不是女主,而是炮灰,别搞错人了好吗。
果然这变异的世界,男主也不是个正常人。
贺从君看了后视镜一眼,“学妹,到了”。
许清回过神说了句:“谢谢,贺学长了”。
贺从君,眼底泛着温柔的神色,用轻柔的声音道:“学妹今天真的很美,琵琶弹的也很动听”。
许清抬头神情微愣,反应过来:“谢谢,今天贺学长的表演也非常出彩”。
商业互吹是吧,她也会。
贺从君又笑了笑:“回去好好休息吧,话剧社见”。心想许学妹还真是傻乎乎的一根筋,难道他表现的太隐晦了。
教堂的办公室中布局单调简明,桌上还摆着一盏西洋台灯,而属于主教的办公室里,坐着的却是英吉利的大使约翰先生。
没过多久,陈瑾渊走了进来。
约翰先生起身,看向陈瑾渊,微微一笑:“陈少帅,你好,快请坐”。
陈瑾渊闻言缓身坐了下来,低头解开了袖口的扣子。
约翰说着带有浓重腔调的中文,试探道:“听说陈少帅在西南边界和东南韩家那边闹矛盾了”。
陈瑾渊云淡风轻,似并不在意他会知晓,不可置否的应了。
约翰舒展了神色,正色道:“我今天请陈少帅过来,其实是想谈谈合作的事”。
陈瑾渊眸色一闪,淡漠道:“愿闻其详”。
“我们可以帮助少帅,统一南方。”约翰靠在椅子上,观察着陈瑾渊的神色。
陈瑾渊心中一动:“你们不怕得罪东瀛人”?
约翰发笑道:“显而易见的,既然我们见面这已经说明了”。
东瀛人现在的手是越伸越长,在东南部署如此多的军舰,已经是在挑衅了,而且还和东南的军阀韩元明勾搭了起来,占据了太多的利益。
既然韩家选择了东瀛那么……。
陈瑾渊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条件”?
约翰笑道,“陈少帅,果然是聪明人”。
夜幕很快降临,明月楼的包厢中一片谈笑。
今天组局的是政府外务部的次长作为大总统的亲信代大总统亲自招待各地军阀。
“元明啊,好久不见了”。
一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外务部次长徐矫捷寒暄道。
两人话还没说话,就听见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看来我是来迟了”,说话的人是东北的少帅张彦毅,长的是粗犷魁梧。
不一会儿,就见一狂放不羁,俊秀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刘锡麟西北地区的少帅。
“锡麟,你这可是姗姗来迟啊,可要自罚几杯”,徐矫捷站起身,看着来人笑道。
刘锡麟自顾自地挑了个位子坐了下来,爽快道:“来,就几杯酒,还怕你们不成”,话落用酒壶斟满,依次一口闷。
陈瑾渊本就对这种场合兴趣不大,基本不怎么说话。
等众人来齐后,徐矫捷站起来拿着酒杯敬道:“大家都知道总统身体不好,最近还总犯咳嗽,不得饮酒,我徐某代总统好好招待大家,希望众位不要介意”。
说完便喝完了手中的酒。
在座的各位也很给面子,纷纷举起酒杯喝了。
“怎么几年不见了,陈少帅还是这样风采依旧啊”,张彦毅郎声道。
刘锡麟别有意味道:“那可不,不过听说瑾渊最近忙的很”。
闻言,韩元明面色黑沉,甚是不愉。
霎时包厢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徐矫捷余光看了眼韩元明和陈瑾渊。
笑呵呵道:“今天我们把北平城最有名的几位电影明星,请来了陪大家一起喝酒”。话题顿时被转移。
随即包厢门被打开几个身穿旗袍的丽人走了进来。这其中就有北平最著名的白小姐,容貌娇艳,身段迷人。
徐矫捷吩咐道:“快坐几位少帅旁边去”。
白梅蝶看着宴席中的男人,把目光放在相貌最出众的陈瑾渊身上。
陈瑾渊皱眉,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淡淡道:“不必”,拒绝了要坐过来的白小姐。
本以为没有男人能拒绝的了自己的白梅蝶脸色一僵,进退两难。
张彦毅调笑道:“瑾渊还是这么不近人情,不懂得怜惜美人”。
然后抬手示意白梅蝶坐过去,白梅蝶有些不甘,但是这俊美的男人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也妥协了。
陈瑾渊自顾自的斟酒抿了一口,美人?不由脑中浮现出了许清的脸,笑了笑。
回到家中正躺在床的许清,心想连日里忙碌的日子终于结束。
唯一不顺的就是遇到了陈瑾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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