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有什么说法？”
“这是苏州文人文震亨的《长物志》，君子好比是美玉，披上羽衣则会更加明亮耀眼。”
“姑娘懂得可真多。”
——
很快就是大姐姐回门的日子了，念禾没能亲自迎接，听说大姐姐的夫君很是儒雅，将大姐姐照料的也极妥帖，念禾虽然未曾见到大姐姐，心中也觉十分欣慰。
——
转眼间就是秋天，念禾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想着好不容易解了禁足，就去院子外逛逛，不知不觉就逛到了留冬阁。还未进门，满满一院子的人吵的耳朵生疼。
“这本是我们院子的东西，你也有脸说你的？”
“我们姨娘一整个冬天都没得炭和手炉子，里里外外冷的就跟冰窖似的，哪样你不缺了我们姨娘和姑娘的？”
“月例都是主母批的，你若是不服，咱们便去主君那边理论理论。”
“你不过仗着白姨娘得宠，才这般厉害。你看我不禀告主母好好收拾你。”
“去呀，有本事就去！”
——
知月听不下去了：“姑娘，不过是一些腌臜泼皮打架，不然我去将她们通通发落了。”
念禾心里有了打算：“这些泼皮，身后倚仗着白姨娘，你我刚刚被罚，就去找她的过错，岂不是落了把柄在别人头上。父亲惯会当睁眼瞎的……这样，你将父亲身边万书请来，就说朱姨娘病的不成了，让她多带些人来。”
——
杏香混进混乱不堪的人群：“听说白姨娘还在外头偷放印子钱，给自己的弟妹置了好几处宅子，还差这些月钱吗？”
底下的闻此言，议论纷纷，吵得打得更凶了。
“你胡说些什么？”一个女使恼了。
底下的女使有的开始附和：“我还知道，你倚仗与姨娘有亲才能当上一等女使，姨娘有身孕还曾想让你服侍主君，不过你是个蠢的，相貌平平，主君最后也没纳了你。”
女使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你们！姨娘纵然是放了印子钱，偷偷置地，恩宠也是你们羡慕不来的，你们这般作贱我，就是在作贱姨娘，作贱主君。你们等着！”
——
书房。
“那个贱婢真是这样说的？”
“千真万确，我听的真真的。”万书磨着墨。
“将白姨娘禁足了吧，扣上半年月钱，朱姨娘有什么短缺，吩咐下人都给补上。”
“是，主君。”
——
留冬阁内。
“姨娘受苦了，七妹妹怎么样了？”
朱姨娘脸色苍白，虚弱的躺在床上：“五姑娘实在是折煞我了，你金尊玉贵的。唉，小七生了场大病，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
“我给七妹妹带了些吃食和药，给姨娘也带了些补品。”
“禾姐儿真是懂事。待你妹妹身子好些，我就叫他去给你道谢。”
——
天渐渐冷起来，梁家的院子里一茬接一茬的落叶落下，明庭院堂前耸立着几株柳树，稀疏的枝叶随风摇曳，淡黄的细叶层层相叠，几颗露珠在阳光下泛着光，晶莹如玉。
小五拿出纸笔，细细临摹着。
“姑娘！二哥儿回来了。”苏叶兴奋得走进来，神色是掩不住的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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