铦之冢崇说让他离原主的便宜弟弟远点,可自从后妈死了,原主爸发疯进了精神病院,小律秋就如人间蒸发般再没出现过。
“春春……”
“春春!”
竹内春回过神就看见小律妈妈拿着发焦的锅铲正用担忧的目光看着他,下一秒额头贴上一只湿漉漉的手。
“出什么事了吗春春?”
竹内春张了张口,最后只是笑笑,“我来帮忙吧。”
他的厨艺比起十指不沾春的前富太太还算有得救。接过烧焦的锅铲竹内春俯在盥洗池用钢丝球一点点刷,费了点时间让它恢复原貌后,擦干水渍开始炒菜。
小律妈妈抱着手立在橱柜上看他,竹内春假装不知道,等炒完三个菜后后背都湿了。
“虽然瘦了,但还跟以前一样爱出汗。”小律妈妈抽出手帕,给他细细擦过后端起菜坐上了餐桌。
公寓很小,虽小却被妇人布置的温馨十足。
客厅的窗台上摆放着新鲜的花束,娇艳欲滴的不像要入冬的样子。
“你最近是不是去赌场了?”
夹菜的手一顿,竹内春抬眼就看见小律妈妈如初的神情,迟疑了会老实点头。
“身上有钱吗?”
“有。”他解释,“之前跟伏黑合作过,想靠这笔钱做点事。”
小律妈妈没说什么,脸上是欣慰的笑,眉眼温柔,伸手又夹了几筷子菜到他碗里。
像平常人家的慈母,丝毫看不出富家太太的做派,饭间东拉西扯了阵直到深夜各自躺进房间。
他确实在赌,不过是做有把握的买卖。
通过系统的验算,无论马还是球,只要可以验算的投入的钱十拿九稳能狠赚回来,但这样的收益到底不长久,在发现前桌只是把小律春当做朋友后,竹内春虚心请教了下,对方便给他介绍了一个人。
凤镜夜虽然只有17岁,比原主小一个年级,但丝毫不妨碍他手里揣着日本股市数个点,头脑聪明十分精通计算,这大概就是高度的不同吧。
普通人终其一生也难达到的教育水准。
对方看在铦之冢崇的份上愿意帮忙,说了几个稳定的股点,教他什么时候该出什么时候买入,有了这笔稳定收入,竹内春稍微安心了些。
等积攒了第一个一千万他没有去找伏黑甚尔,而是开了个新账户交到了小律妈妈手里。
“给我的?”
“嗯,看你一直在忙着公司的事,虽然不多但想帮点忙。”
自从破产后,小律妈妈一直在筹备东山再起,没日没夜跑项目,联系从前结交的人脉,显而易见雪中送炭的终究少。
无法形容小律妈妈的神情,回过神竹内春已经被她抱进了怀里,浑身僵硬着直到滚烫的热意打湿了肩头,耳边回荡的全是妇人欣慰又开心的叨絮声。
啊,其实这样也不错。
竹内春觉着体味一下亲情也没什么不好,但系统却不认为,总是明里暗里提醒他不要忘记正事。
又一个新年。
算起来的话,这是他死后经历的第四个年头了。
被小律妈妈赶出厨房后,竹内春伏在窗台上,吹着冷风与系统说笑。
“我的尸体该烂了吧。”
“按照时间来看确实呢,但是我们有让一切重头的能力,所以宿主大大不用担心~”
系统一如既往说着活泼的话语,在漆黑的空中升起烟花那瞬,毫无起伏的机械音在他脑海里大声说道:“新年快乐春春!”
像摘了玉米又掉香蕉的猴子急忙补充:“是竹内春哦,不是小律春!”
竹内春哑然失笑,眼里流露怀念,他已经好久没听人这么叫过自己了。
年一过,他如小律妈妈希望的那样考了所不好不坏的学校,这样的成绩却惹得妇人满脸都是幸福的光。
“我儿子真出息!”
这是小律妈妈最爱说的话了。
大年那一晚竹内春没有老实呆在家里,相反他偷溜出来拿着礼物去找伏黑甚尔了。
显然杀手是不可能固定呆在一个地方的,那处残留着他们生活痕迹的公寓转租给了别人。
意料之中的事情,竹内春并没有多失望。
礼物送不出去又不想傻兮兮的带回,便在大街上随手送给了陌生人。
过了段时间他靠积攒下的钱买了私家侦探,二十四小时获取伏黑甚尔的踪迹。
他们只短短相处了两个月,可竹内春却对他有着极其深刻的认识。
要耐心一点,用软脆的榛子壳去打破那面厚墙。
接到对方受伤的情报时竹内春正在大学的阶梯教室。
已经入春,冬季却仍有残留。雪露渐融,天地在一片阴霾中,没多久下起了绵绵细雨。
他穿着盘口羊毛外套,脖颈上围了圈毛茸茸的米驼色围巾,白净的休闲鞋踏进一片泥水里,撑着雨伞停在浑身是血的猎物面前。
拜对方所赐,他学会了等待。
从前竹内春是最没有耐心的那一个,喜欢偷懒,各种意义上的偷懒。时常冷着脸不想做表情,也不愿多说话,因而造就他总是分不清场合的暴言。
排球社的前辈们迁就他,大魔王及川彻不会百分百配合,甚至出于逗弄的心情老会拿这点特殊刺激他,但最后都会玩笑的将人捆进怀里揉乱头发。
而班级里流传着他可怜的身世,所以直言直语也总能被轻易谅解。
少年人心中颜既正义,更何况他本身也不坏,托一张讨巧的脸,总有人嬉闹着要惹他脸红。
目光清澈,鲜红在白皙的肌底上如花开般蔓延,单纯的样子是长大后再不会有的。
这是伏黑甚尔醒来时看见的画面。
小律妈妈的工作室渐渐步入正轨,开年后他们搬了家,虽然只是从简陋的小公寓搬到了设施齐备的大公寓,比不得过去金碧辉煌的别墅。
如同某种执念,小律妈妈全身心投入进了工作中,家里再难见着她拿锅铲跳脚的样子。
“渴吗?”
竹内春捧着温水杯,使了点力把人搀起。
伏黑甚尔的眼睛比从前更深了,仿佛泥潭般被各种纷杂的色泽充斥,可随着闭上再睁开,里头就只剩一片死水般的静。
他对这个意外没有作过多的表示,喝过水后唇色红润了些,瞄了眼身上的绷带,如从前那般惹怒这个小少爷。
“手法半点不见长。”
竹内春也不堪示弱,“辛苦挣那么多还没命花,你这是何必呢,小可怜。”
小可怜三字咬得极轻,言语上的不屑,那张乖巧的脸却半点轻视也没有,伏黑甚尔笑了声,懒洋洋道。
“嘴巴还是那么欠。”
“彼此彼此。”
仅仅半年,两人却分别成长了不少。
竹内春更瘦了,脸上的婴儿肥变成了圆润的瓜子脸,眼睛很大,黑白分明像林中的鹿,站在开放式厨房,身上穿着灰白的家居服。
屋里暖气足,他赤脚踩进水渍里,秀气的眉微皱,没一会松开,开始搅粥,伏黑甚尔没有表情的看着,直到热气腾腾的菜端到面前来。
“你这样子很容易死的,小少爷。”
竹内春看他一眼,哦了声,接着嘴欠:“看见阿猫阿狗我也会救,别自作多情啊。”
再次被比喻成小可怜伏黑甚尔终于露出不耐的神情,没一会眉头松下,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吃了口粥。
“难吃。”
“那你快点好起来。”
像是某种许肯,第三天伏黑甚尔腰间系上围裙,高大的身影俯身在厨房洗菜。
“真好吃。”竹内春毫不吝啬他的赞美,因为吃到满意的食物,眉眼弯成了一道月牙,看着十分傻。
伏黑甚尔沉默着,摸出兜里的烟盒,香烟干巴,淋水后又皱成了一团,没法用了。
他盯了会,转手扔进了垃圾桶,和着一堆生活残渣进了回收车的嘴。
那之后他开始吃糖果,竹内春时常抱着课业坐在客厅,地上没地毯,不怕冷的坐着,一双眼苦仇大恨的盯着课题,一会翻资料,一会将柔顺的头发抓成鸡窝头,伏黑甚尔亲眼见着几根黑亮的头发从空中飘下,最后落在他的脚背上。
电视的声音吸引不了注意,他利着眉头,十分烦躁的喊住他:“你怎么那么蠢。”
“哈?”竹内春不敢置信,满眼都是课题摧残我,你居然还在这说风凉话。
伏黑甚尔移开视线,语气冷硬,“有那么重要?”
学习有那么重要?
“不然呢?完不成课业影响学分,毕不了业我喝西北风去?你以为都像你……”
“啊真是抱歉。”伏黑甚尔摁灭了电视,盯着他面无表情道,“我没怎么读过书,算起来是个文盲呢。”
屋子沉静下来,没多久伏黑甚尔进了房间。
他们睡在同一个房间,等竹内春写完作业,进房间休息时发现屋子漆黑,伏黑甚尔没开灯,可能是睡着了。
尽量动作小声点翻出换洗衣物,等洗完澡出来,已是深夜。
小律妈妈终于突破了不归家的总时长,吞了口凉水,竹内春进了卧室。
房间不大,单人床其实能挤挤,但何必呢,那会八千八百万对方都让他睡地板,总不能因为一个伤患的原因让其睡床吧。
盯着伏黑甚尔头顶42的幸福值,纠结了会,他还是开了口。
“伏黑。”
没人应,但杀手怎么可能毫无戒备的睡着。
“伏黑,你上来睡吧。”
夜里静,竹内春清晰的听到一声笑。
不明含义,他也不想懂,话也说了人来不来他管不着。
身体往里面辗了辗,许久后,都快睡着了身侧忽然陷下一个洞,一阵窸窣后他被人摁住肩,粗辱的撬开了嘴。
湿热的舌头像蛇一样卷过口腔,最后一点甘甜被人蛮横汲取后竹内春终于回神了。
怎、怎么回事?
睡衣被撩起半截,等布茧的大手握在腰上,紧抓他后方浅浅的窝时浑身一震。
“你干嘛?!”
“不是你想吗。”
男人不带怜惜的将他压在床上,力道野蛮,竹内春反抗无效,平整得躺在床上仿佛一条任人宰割的鱼,伏黑甚尔在他上方戏谑着说。
“报答费。”
接着不等人说话一口吻住。
布满胡渣的脸,毛茸茸的刺得人难受,竹内春的推拒成了邀请,乱踹的脚被大力分开,睡衣一路下滑,滑到了床底,热气肆无忌惮的卷了一室,男人有力的手将浑身汗津的他捞起。
趴俯着如同一只雄狮,竹内春在那方滚烫的天底下满脸鲜红,眼神无措至极。
没控制住伏黑甚尔在他耳垂下撕咬,惹来一阵颤抖,竹内春哭出了声开始疯狂推他。
“滚开!”
“呼……”
“我不——嗯!”
渐渐酥麻席卷神经,抗拒成了欲语还休,可事情不该这样发展!
竹内春猛地翻身,抓住枕头狂砸伏黑甚尔。
“我要的不是这种!”
他要的绝对不是原始的冲动,他要让伏黑甚尔主动打开心扉,无论是地狱还是天堂,满目疮痍还是绿水白云,无论哪样都有一块温暖地让他进去栖息!
他分明要的不多,却十足理想与贪心。
伏黑甚尔不再靠近,黑夜里看不清表情,从声音来听平仄得不含悲喜,他仿佛看尽了世间磋磨,回忆起接手这个委托时,送到手里的有关小律春的生平。
“你救我。”
“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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