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拦住我?”
“你当场抓住了又能怎样,无凭无据的。”
“那么多人看着,他们敢抵赖?”
“你看看还有人不?”
妖族男子左右四看,发现刚才还那么多人,一眨眼的工夫竟然都跑光了。
“哼!你们人真是薄情寡义!”
寂沉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忍不住辩驳一下:“大家都没什么大本事。那些地痞流氓为非作歹也不是一两天。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今日帮了你,那改日还在不在这诸城呆下去了?”
“那你呢?你是不怕的?”
寂沉想了想自己,别的不说,有音在的话,她是不怕的。更何况她自己将来也要成为一名修士,如果连这点小事都不敢做,还学什么法术呢。
“我不一样。我是印家学院的学子。”
“我还以为你刚才的话是骗他们的。所以你也真的懂炼丹?”
“有学过。”
“那丹药也是真的?”
“就丹药是假的。”
妖族男子一愣:“你们人族,唬人可真是一套一套的。”
“我叫君战。既然你是印家学院的,改日可以在会试上相见。”说完,他又从腰间取出一块玉牌。“这是我随身之物,今日多谢你相助。改日若有麻烦可以拿这块令牌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寂沉见他性格直爽,也不好拒绝。
收下之后,突然觉得自己往日得了他人帮助似乎未曾像他这样郑重其事地报恩,不由得羞愧起来。
回去后,寂沉就对音说:“前两日你给我了法器,我却未曾言谢,但若是用钱财相赠我也给不起。你若是之后有什么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帮你。”
音听完她如此疏离的话后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你不是已经帮我了?之前的照顾不算?”
“我那照顾不值什么,是旬幽先生的药有效才是。哦,对了,说起旬幽先生,我也得去谢谢他才是。”
“你这是从哪里看的话本子?”
寂沉当下反驳,把路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你和他萍水之交,他自然要谢你。我和你之间,不要再说什么谢不谢的。”
寂沉眼神黯淡,心里嘀咕道:也没啥交情。如果不是前世,估计也不会正眼看我吧。
她昨夜里不知为何做了一个梦。
梦中大雪纷飞,她有些艰难地走到山上,看见音披着厚厚的毛皮披风,神情冷漠地从她身边走过。
最后是她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在找人?”
“不关你事。”
音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寂沉一直在害怕的,就是音想找的,不是她。
所以前世今生这种缘分,有还不如没有。
她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封邑。
不不不,就算想找伴侣,也不是封邑这种,毕竟齐大非偶。而且这家伙,才见几次面就对她这样轻浮,保不定是想在这修真界里找份露水姻缘,事后拍拍屁股走人。真是花心烂白菜。
“你在想谁?”
“封邑。”
寂沉下意识说了出来,等发现音冷冷地看着她时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抱歉……”她都忘了上次封邑得罪过他。
“你喜欢他?”
“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那家伙!”寂沉连忙否定,“时候不早了,我先把你交代的功课做了。”
这些日子,音指导了寂沉一些基本的术法和灵力转换,寂沉发现自己在术法上确实是突飞猛进了。
会试前,学院组织了最后一次院内评测,此次评测的前十名新生,可以参加此次会试的初阶比试。
每年入学的新生为百名左右,这前十名也算是人中龙凤。
以寂沉这种排在最后的丁科学子基本是没有什么机会的。所以伙同一众人在看甲乙科的比试。
当初入学时是按灵力大小区分。乙科的学生在白止山经过几个月的呼吸吐纳,勤奋一些的基本是可以与甲科的学子相争。到了后面每年一次的评比换科,乙科变甲科也是常有的事。
许是之前看多了音、安者甚至是衡微帝君施展的法术,寂沉此刻只觉得眼前的打斗真的毫无可看性。
她无奈地偷偷打着哈欠,这时却见一团火光冲自己直直打来。
寂沉有些惊愕,下意识举起手臂施法抵挡。
“这位学妹看来是有几分本事,不如等下你也上台切磋一下?”
寂沉看向开口的人,倒是有些愣住了。
女子身形高挑,容貌国色无双。
虞凝,是五大家虞家的大小姐,擅长法术,爱好古物,是印家学院中仅此于阳泽的风云人物。
寂沉曾远远看过她,但从未想过两人会有交集。更不会想过两人的交集会出现在此时此刻。
“我……我只是丁科新生,不能参加比试。”寂沉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连忙摆手,不敢真的上台。
虞凝不由面露鄙夷之色,冷笑一声:“只是丁科?让你们来观看就已经是学习的机会了,你却面露不屑之色。我还以为你比他们都厉害,所以瞧不上呢。”
寂沉一愣,不屑?有那么明显吗?自己只是打了哈欠吧?
“既然无心观看,那就走吧,不要在这里影响别人。”
被虞凝这样点着名赶走,寂沉虽然有些丢脸,但也没往心里去。倒是一旁的朋友一脸同情地看着她。寂沉只得笑了笑离开了。
然而等寂沉走出练武场后,却又被虞凝拦住。
“你手腕上的戴着的这法器是怎么来的?”
寂沉见她的目光停留在自己手腕上。一串蓝色的晶石,如果不说,很少人会知道这是法器。
“朋友送的。”
“朋友?倒是不知你那位朋友是何方神圣。竟然有宿灼大师的珍品。”虞凝冷笑着,显然不信。
寂沉淡然说道:“你认错了,这东西刚被做出来也没有一个月。”
“你那个朋友还是炼器师?”
“不可以吗?”寂沉见她从头到尾都是审视自己的态度,心里十分不快,但也不想一时意气用事,和她有所争执。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随我去见院长吧。”
“为什么?”
“前一阵印家别院有贼人偷溜进入,遗失的物品里就有你这样的一只法器。你说你朋友送的,也不知道你的朋友是不是那伙小贼?还是你就参与其中?”
“你有证据?”寂沉听她这话明显就是把自己当贼了。
“这条法器就是证据!你如果没做过这事,难道不敢跟我去院长面前辩驳?”虞凝说得理直气壮。
“你这是诬陷我。要是最后没有这事,可是要在院长面前给我赔礼道歉?”寂沉冷冷看着她。
这时,却出现另一个人的身影。他一鲜亮的白色道袍,腰间系着印家人才有的黑金腰带,姿容卓越,看着倒是有一番风骨。
“身为新生学子,不听前辈教诲,以下犯上,难道院规就是你这样背的?”
寂沉先按规矩行了礼:“阳泽学长。你可算是不问青红皂白就一味以身份压人?”
“伶牙俐齿。这里是印家的地界,不是你说理的地方。有没有偷不是你我说了算。我只负责把人带到院长面前。到时候你自行和那位管事对峙是否是那条遗失的法器。怎么,你不敢去吗?”
“去就去!”寂沉脑子一热就答应了。
等回头想想,才发觉对方用的是激将法,越想越气。
许是她运气好,这时候竟然让她看见轩昊正优哉游哉地准备走去练武场,看见了他们。
寂沉连忙喊住他:“轩昊,要是我半个时辰后还没从院长居所出来,你就去找旬幽先生。”
轩昊一脸迷茫。
虞凝瞪了寂沉一眼将轩昊拦住:“你也一起过来,不准去通风报信!”
“啊?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轩昊正莫名其妙,见到阳泽黑着脸看着他,只得低声答应。
院长居所,寂沉看着这带上院长有三四个老者在里面,再加上外面一众修士护卫,真是来者不善,心里已经唬了一跳。
“这位姑娘,可否将这法器拿下来让老夫仔细看看?”
寂沉想了想,将手握成拳,伸了出来:“不方便,您老要看就在这上面看吧。”
毕竟她可辨认不出到时候还回来有没有被做过手脚。
“放肆,长辈要求,为何如此无礼?”
“院长大人,眼下这位掌事大人是在查验物件,心中怀疑我所带之物是他们的,此刻可算不得长辈。”寂沉冷漠应道。
“那你待如何?”院长手捋长髯,淡然问她。
寂沉见他态度有所松动,这才恭敬回道:“这位掌事大人可有印家那件法器的图样,可与我比对。”
“自然是有的。”那老者唤了身后的侍从上前,将其捧着的漆盒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张画,正是那件法器的模样。
寂沉略微一看,果然与自己的那件有七八分相似。
“这法器虽然看着与所画法器相似,但是着下面的花坠子是不一样的。我这个是莲花造型,图画里的却是桃花造型。”
“这只是你一面之词。而且,这坠子要换也容易吧。”后面的侍从不满她这样说,反驳道。
“闭嘴。”那印家的掌事倒是不愿意做这个黑脸,只看向院长:“您看这……”
“去把院里的炼器先生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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