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霄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奉恢,眼里渗出骇人的寒意,一直立在他身边的禹扇也有些被吓到,暗自咽了口唾沫,拍着翅膀飞到了奉恢身边。
“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杀了这个叛徒!”奉恢面色阴狠,对着巢穴外的战斗队伍下命令。
几十个羽族兽人面面相觑,他们也不傻,都知道那雪鸮就是锦霄族长本人,就算下达战斗指令的是族中只手掌权的奉恢长老,他们也不敢贸然出手。
赭翙倒是管不了那么多,两年前策划驱逐锦霄就有他的份,如今锦霄回来了,要是被他重新掌权,锦霄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于是在听到奉恢下令的那一瞬间,角雕在原地只留下一个灰黑色的残影,速度极快的朝着雪鸮袭去。
锦霄眼神一凛,快速展开双翅,在空中掀起一阵狂风,并借着风力顺势往巢穴外飞去,与冲他而来的赭翙险险擦身而过。
眼见锦霄就要飞出巢穴,赭翙也敛了双翅,在锦霄擦身而过的瞬间,伸出锋利的爪子朝他腹部抓去。
锦霄没有料到赭翙这一招,神色大变,闪避已是来不及,只能借着风势侧开了身子,赭翙的利爪就这样在锦霄的腿上赫然划出一条血口子。
奉恢看锦霄挂了彩,不禁勾起嘴角冷笑,这两年来成长的,可不止你锦霄一个人。
锦霄一鼓作气飞到了雪落崖之外,悬在半空看着腿上的伤,气得咬牙,这次绝不能再像两年前一样,任人摆布了!
身下是羽族的战斗队伍,赭翙已经又从巢穴里飞了出来,冷眼看向锦霄。
对付赭翙,近战绝不是明智之举,锦霄眯着眼睛,暗暗汇集力量,在赭翙再次冲上来时,猛力扇动双翅,瞬间在雪落崖刮起一股旋风。
赭翙见状,又收起了双翅,借着冲击力直冲锦霄头部。
锦霄冷笑,这次要是再让赭翙得逞,自己这两年的苦真的白受了。
赭翙一双眼睛直直锁定锦霄的头部,完全没有注意他双翼之下隐藏着的白色箭羽。
待到赭翙靠近,锦霄双翼一抖,数十支箭羽齐刷刷朝他刺去。
赭翙大惊,重又张开双翅想要避开,却忘了自己身处旋风中心,瞬间被旋风卷得失去了方向,胡乱地在空中打着转,锋利的箭羽就这样轻易地刺破了赭翙的被羽,深深嵌入他的骨肉之中。
战斗队伍还没看清眼前发生了什么,就被随旋风而来的箭羽刺中,一时间,旋风夹带着血珠,洒满了雪落崖。
巢穴里的奉恢见状怒不可遏,一时间也顾不得旋风,展开双翅就想往外冲,却被禹扇拦住了。
“赭翙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又何必去自讨苦吃。”
奉恢已经被气得失去了理智,翅膀一挥就将禹扇掀翻在地,“两年前我能对付他,今天我也一样能将他赶走!”
说罢,还不等禹扇反应,就如闪电一般飞出了巢穴,巨大的双翅在空中一展,灰黑色的身影很快就停在了锦霄对面,连带着雪落崖的旋风,也渐渐平息下来。
风渐小,赭翙也摇摇晃晃地坠地,战斗队伍中轻伤的兽人赶紧接住了他,带着他一起飞进了奉恢的巢穴。
“你确实强大了不少,”奉恢的语气冷入骨髓,“但是,你不该再出现在这里。”
殷红的血液顺着雪鸮的爪子滴下,锦霄仿佛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眼含杀意讥诮道:“我今天回来可不是为了那个虚无的族长之位,有些事你比我更清楚。”
奉恢闻言,脸色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冷声道:“那些事,你就亲自去和他说吧!”
话毕,黑色的箭羽飞出,直刺锦霄而来。
锦霄迅速闪身避过,顺势挥动翅膀,两道风刃从雪鸮双翼间飞出,势如破竹般劈在奉恢坚硬的双翅上,鲜红的血珠顺着风势飞溅而出。
奉恢吃痛咬牙,重新振作心神,抖动着双翅准备发动第二轮攻击,却不料锦霄动作更快,先他一步射出箭羽,数支箭羽齐齐刺进了他的咽喉和心脏。
奉恢还没回过神来,锦霄又极速飞到了他的头顶,伸出尖利的双爪,牢牢抓住了奉恢僵在半空的双翅。
“你……”
奉恢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就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大张着嘴粗重地喘息着,栗褐色的眸子里,亮光也一点点慢慢消失。
“我?”锦霄冷笑,“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道歉的话,你就亲自去和他说吧。”
语毕,锦霄双爪用力刺进了奉恢的双翅,鲜血顺着翅膀流出,也染红了锦霄的白色羽毛,很快,奉恢就彻底没有了气息。
藏身在巢穴里目睹一切变故的禹扇神色骤变,双翅一挥就想逃跑,却被带着奉恢尸骨回来的锦霄堵个正着。
“禹扇长老,这是准备去哪里?”
锦霄眼里都是讥讽,看得禹扇止不住地发抖,他双爪交替着抓了几下地,猛然大叫出声:“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事情都是奉恢长老指使我做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禹扇一边絮絮叨叨地念着同一句话,一边神志不清地在巢穴里来回踱步,时而面壁说着“对不起”,时而又仰天狂笑,时而又捶地痛哭。
锦霄皱着眉头看着已然疯癫的禹扇,心里说不出的厌恶,于是也不再去管他,只一径越过鸟群,走到了还在苟延残喘的赭翙身旁。
赭翙吊着一口微弱的气息,看着眼前已经模糊成一团的白影,惨淡地笑了一笑,说道:“我,我原以为……以为……你还会,念及一些……兄,兄弟之情……”
“兄弟之情?”锦霄不禁失笑,“两年前就没了的东西,你还想着?你是不是念旧过头了?”
“呵呵……”赭翙凄然一笑,“是啊……是啊……两年前……”
话未说完,赭翙的眼神就失去了神采,直愣愣地不知道看向何方,许是多年以前二人嬉戏玩闹的场景,又或许,是两年前那个亲手驱逐锦霄的不可原谅的自己。
眼见赭翙就这样咽了气,锦霄的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对他来说,真正的兄弟赭翙早在两年前就死了,眼前的角雕,不过是和赭翙长着同一张脸的仇敌罢了。
一直以来领导羽族的奉恢长老,以及羽族战斗主力赭翙接连在眼前死去,巢穴-内的一众兽人纷纷看向满身血色的锦霄,胆战心惊地等着他开口。
“啊——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安静的巢穴-内,只有禹扇长老的声音还在回响着。
锦霄冷冷地扫视了众人一眼,淡淡开口:“把他们的尸体扔到雪落崖外面去,还有他,”锦霄抬起翅膀指了指痴怔的禹扇,“驱逐出羽族。”
“是!”众人战战兢兢地应声,两个长老,一个死一个疯,如今羽族的权力中心又回到了锦霄这里,一众族人也只能听其差遣。
锦霄在看了眼腿上那道触目惊心的血口子,暗叹一口气,不再去理会巢穴里的众人,拍着翅膀飞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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