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出去探查瓦剌踪迹的朱能,派手下的信使,通过王宇在壕沟一侧预留的搭板冲过来报信。
这报信的信使不等马停稳,便跳了下来,对着在壕沟一侧的王宇和太孙二人,行了一个半礼,然后开口。
“太孙、指挥使大人,瓦剌一万余士卒出了忽兰忽失温大营,打着也先的旗号,正直扑青巴山方向而来。”
“嗯!我和太孙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王宇摸着长着小绒毛的下巴分析。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这也先敢带着一万人来,必然是不知道我们手里有六千人!”
朱瞻基用手肘杵着王宇的肩膀,笑着开口。“看来咱们当初抛下物资,轻装简行,还有了意外收获啊!”
是啊!
看来瓦剌误判了明军在青巴山的兵力,一万余瓦剌人,比明军多一倍不到。
加上明军有地利守卫优势,情况比王宇当初设想要好的多。
看来自己自带的系统墨菲定律,好的不灵坏的灵失效了啊。
不过现在...是时候去处理掉那批瓦剌的俘虏了。
大战起来,王宇可不敢在身边放个不安稳因素。
“本将说话算话,你们怎么还不走啊!”
看着这些瓦剌俘虏有些“不舍”的眼神,王宇一抬手,身后的明军架起了手弩,最终这些瓦剌俘虏只能含泪告别了明军。
王老板说话算话,一口吐沫一个钉,说这些瓦剌俘虏帮自己好好干活,就放了他们,他确实做到了。
只不过这个对于瓦剌俘虏的放归方向,王宇只允许他们朝西边的草泽走。
这草泽真是太大了,吞没了清理掉的战场瓦剌人尸身,却不见半点踪迹。
看着瓦剌俘虏陆续消失在草泽里,王宇感慨自己真是一个言而有信的好男人。
这年头,像我这样讲诚信的人,不多见了啊!
你们要珍惜哟!
看着渐渐在草泽里消失的瓦剌俘虏,王宇笑了笑,第一次觉得这仗好打。
王宇觉得这一仗好打的时候,收到探马回报的的也先,那可就头大了。
瓦剌太师也先,带着万余人的瓦剌轻骑,留在距离青巴山二十里,当初明军过夜的小灌木林边缘扎营。
临近夕阳西下,余晖洒在青巴西侧,明军布置一览无遗,没有什么高明的布置。
要想过青巴山口可以,把这一个又一个的壕沟,用瓦剌人的尸体填平就行。
瓦剌太师也先,已经能看到青巴山口那前后六条又宽又深的壕沟了,西侧的山体上的三道壕沟里时隐时现的明军,更是不可忽视。
看着那些又深又宽的壕沟,很好,也先心里已经开始把当初报信的青巴守卫士卒骂了一百遍。
这是轻装简行的三千明军,短短一天一夜搞出来的防御,你怕是欺负我的弯刀不利否。
也先带着亲卫抵近观察,在第一道壕沟下忙碌的明军,就不止三千人了。
更何况,山体壕沟里还有明军时隐时现的身影。
现在也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他带着一万余瓦剌轻骑,本就不善下马攻击建好防御工事的明军。
要是强攻山口通路,道路狭窄,只容得下三马并行,填平前面三道壕沟,要得拼进去多少部众啊。
到时候,在西侧山体上的明军,也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把壕沟填平,必然会趁机攻击,可谓是占尽了优势啊!
本来也先也是草原上的枭雄,还对王宇这同龄人被叫草原人尊崇为神威将军,他是不屑一顾的。
觉得王宇运气好,只是没遇到自己而已。
现在看了打着王宇“王”字将旗的明军如此在青巴山布置,也先心里却是对王宇这神威将军有了深深的忌惮。
也先可不知道,这青巴山的明军里,不止有神威将军,还有他在明军大帐中,见过的那位年轻、英武的大明“皇帝”呢!
王宇看青巴山南侧,瓦剌派来探子,他干脆做个饭后运动,骑着他的红色温顺小母马,拎着电猪神枪杀了过去。
本来朱瞻基还想跟他一起逞逞威风,却被王宇劝了回去。
还好这次突袭青巴山之战,见了血的朱瞻基成长了一些,没有再为难王宇,答应留在外围接应他。
王宇骑着小红马,手持着电猪神枪,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身着胸背阔板铁札甲,拖着失必勒格尔辫发的瓦剌将领,这是个大鱼啊!
身着铁甲的瓦剌人,未必是重要人物,但他拖着失必勒格尔辫发,至少证明他在瓦剌的地位不低。
王宇单骑跑出两百米,朱瞻基带着一个小旗十余人在青巴山外围接应。
“大明前哨营指挥使王宇在此,对面的瓦剌部的反贼,我一个单挑你们一群,你有种过来啊!”
为了钓到瓦剌这条大鱼,王宇都故意用自己做诱饵了。
“太师!那明人的神威将军勇武非凡,无人是他一合之敌,还请太师尽快回营!”
一个瓦剌亲卫,曾经有幸见识过王宇出手,“真”无一合之敌,绝对不是形容词啊!
“哼!咱们有三十多位瓦剌勇士,他单骑闯阵,又不是有三头六臂,还怕拿不下他吗?你们给我上~”
也先也见识过那些草原勇士,有趁手的兵器,一个打十个确实不成问题。
但也先没见识过王宇出手,觉得只是那些败军将他的实力夸大了,好掩盖自己的胆怯。
不过...
“挡住他,你们快挡住他,你们的老小我会善待他们的。”
也先拼了老命的打马,招呼着身后仅存的两个亲卫挡住那个“真”无一合之敌的神威将军。
“跑快一点!再跑快一点啊!”
那匹神俊的黑色宝驹屁股上满是鞭痕,也先发了疯的往己方大营冲去。
那两个亲卫一前一后的拖住了王宇两息时间,让也先的黑色宝驹起了马术,他那小红马追不上了。
两个瓦剌亲卫,连人带马的倒在地上,肉眼可见的冒出一缕白烟。
看着逃跑之人的背影,王宇觉得这人肯定是个重要人物,只是无奈没有拿下他。
看三十几个瓦剌探子,被王宇砍瓜切菜的拿下,朱瞻基打马过来,睁着眼睛,不可置信锤了他的一下肩膀。
“你小子是跟老神仙学的枪术吧!”
王宇敷衍了一下他,反正自己有什么异常,全都推给在应天偶遇的云游老道士身上了。
反正电猪神枪,只有搭配自己放在随身空间的永不断电小电驴拆出的电池,才会有神异之处。
等王宇打马回青巴山明军营地的时候,又收获了备倭军将士们崇敬的眼神。
前哨营的将士也与有荣焉,骄傲的昂着脑袋走路。
看吧!这就我们家指挥使大人,草原人见了都得叫声神威将军。
带着三十个亲卫去探查青巴山情况,结果却单骑狼狈逃回大营的也先算是大失面子。
不过也先不愧是枭雄,没有被王宇吓破胆,大不了他就呆在大营之中,那明人的神威将军再厉害,总不至于能单骑闯阵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王宇还真不能单骑闯阵,主要是他也会累,万一陷入重围被俘,多少就是个污点,在大明就晋升无望了。
也先看完青巴山的情况之后,知道这次在父汗面前夸下海口,一日之内夺下青巴山的想法破灭了。
也先根据溃兵的情报,一则错误的估计了明军的人数,二则明军在青巴山设置了重重防御工事,明显是有备而来。
本来也先还以为三千明军只是轻装简行突袭青巴山,然后准备死守呢!
结果,青巴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绞肉机,壕沟、鹿角、拒马,一样不少,看着西侧山坡上的马棚,也先觉得这也是明军的杀手锏啊!
现在也先头疼的不是要不要攻下青巴山,而是要不要劝父汗放弃在忽兰忽失温埋伏明军,直接带着本部亲信逃走的问题。
一万瓦剌士卒,绝对是不可能在两日之内打通明军在青巴山口的防御。
看似青巴山被堵,只是一个明军和瓦剌大战中的一个小小战局。
但整体明军和瓦剌的战略地位,却因此有了大变,瓦剌失去了战略主动性,是战还是撤退,已经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得了。
这种失去战略抉择余地,会迫使瓦剌大军,只能按大明的布置交战,失去战略优势。
也先大帐之中,他狠狠的锤了一下手,对麾下的将领开口。
“诸位,明军大军朝着忽兰忽失温扑了过来,青巴山又被明军堵住北去的道路,咱们必须作出取舍了,稍有不慎,瓦剌部族便有覆灭的风险。”
“请太师放心,明日我等将带头进攻。”
这些也先麾下的瓦剌将领,面色冷峻,自然知道他们作为瓦剌太师的亲信,明军绝不会放过他们,只有和也先一条路走到底了。
随后也先大手一挥,对着手下吩咐道。“传令下去,今夜好好戒备,预防明军袭营,明日强攻青巴山。”
王宇那位神威将军的作风,虽然也先没有刻意打听,但还是有意无意听说过一些。
作为他的同龄人,也先或许也嫉妒这个能得到敌人认可的神威将军。
也先亲自布置好瓦剌防备明军夜袭的岗哨之后,这才亲自写了一封信给父汗,挥手招过信使。
“誊抄三份,给大汗送去!”
这是一封劝说马哈木从忽兰忽失温撤离的信件,现在这场草原一触即发的大战,战略的天平已经完全倒向了明军。
万一瓦剌在忽兰忽失温拼死一搏输了,可就真的是像鞑靼一样,只能被其他部族吞并了。
不得不说也先的想法是对的,远遁漠北虽然苦了一点,但保存了瓦剌的元气,原本的剧中他就带着瓦剌卷土重来,扬眉吐气,接了堡宗去留学吗?
不过现在有王宇在,他倒是不敢说不送堡宗去留学,只是说这送的方式,待定...
翌日
忽兰忽失温南侧,一支明军轻骑沿着克鲁伦河北上,此时却在百里之处停下了脚步。
汉王朱高煦骑在高头大马上,勒马止步,抬手对着传令兵吩咐。“天色渐暗,小心瓦剌人的偷袭,传令下去就地扎营。”
传令兵领命而去。
今日汉王朱高煦带着三千营的轻骑拖拖拉拉,一日不过才行军五十里而已。
要知道三千营正常行军的速度,至少每日一百里,汉王朱高煦却以小心瓦剌偷袭为借口,不断拖延进军脚步。
明日汉王朱高煦若再行五十里,说不得老爷子带着的大军前锋,就要撵上他的屁股了。
穿着一身黑色山文甲的赵王朱高燧,从,马上跳下来,随着汉王朱高煦一路。
“咱们这样拖延行军速度,老头子不会撤了咱们吧!”
“哼哼!”汉王朱高煦冷笑哼哼,他爹没在他面前,他硬气的很呢。“我小心瓦剌的偷袭有什么错,就是说破了大天来,我这也没错!”
“哒哒哒~”
三千营临时扎下的大营鹿寨门,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马蹄声。
随后一支明军轻骑,突然畅通无阻的闯进了三千营。
没有将士阻拦,看来来者的身份可以预料,和汉王朱高煦同级别,或者比他高。
众所周知,现在在应天忙着调拨粮草的太子朱高炽,是不可能出现在三千营里的,所以来者的身份已经很清楚了。
“唏律律~”
一道巍峨的身影,稳稳的坐在一匹火红色的骏马,他走出锦衣卫的保护,来到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燧面前。
“老二,怎么啦?离得瓦剌百里就扎营,你把你胆子落在应天啦?”
汉王朱高煦和赵王朱高煦面对老爷子的质问,像是个鹌鹑一样低着脑袋,他们没想到老爷子居然脱离大军的保护,直接带着百余锦衣卫就冲到三千营来了。
“唰~”
老爷子拔出腰间配着的长刀,刀背搭在肩膀上,打马绕着老二、老三,吓得他们冷汗直冒。
“怎么不回答朕的话,是不是哑巴了,老二,朕问你话呢!胆子是不是落在应天了。”
被老爷子一再刺激,汉王朱高煦有些不服,但还是面红耳赤的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只见汉王朱高煦躬身据手。“回皇帝的话,我的胆子在呢!没落在应天。”
“啧啧!”老爷子咂咂嘴,略有不解的样子,低头打量老二。“那这瓦剌大军离得你还有百里,你就这么怕他们吗?”
说道后面,老爷子语气很重,已经算是在质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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