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玄风,若她取代了这份权力,玄风便无法再继续搅弄风云于隐晦。
这弦外之意,叶清芷听着。
她想着如今也只能如此,玄风此举,虽不公,但亦不会有多大的惩处,更何况,这都只是猜测,无任何实证。
这样思虑着,叶清芷搁在书案上的右手,不自觉地矗立了起来,贴近了她的右侧脸,靠近了些耳朵。
捏着自己的耳朵,她的目光再次于最新弟子的记录上扫过,看着那居于倒数第一的名字,她的目光停了下来。
林溪,她心里念叨着这个名字,想着那个已几日未出现于自己眼前的人,思那一盆黑狗血,她竟因此而有些无奈,她瞧得出来林溪怕是因为这件事在躲着她了。
“老师,这林溪怎么如此奇怪,术考和躬行,差别如此之大”,暗暗地加大了些按压耳朵的力道,她问着这个在她看来极为奇怪的成绩。
在她的话后,将竹简竖直放在腿上,用竹简一边抵着自己下颚的蒙子归,目光瞟了一眼叶清芷身前的记录,“你再看看她上一个人。”
闻言,叶清芷很自然地便将目光往林溪的名字之上移了一位,上面记着一个令她也不算陌生的名字,潇晓。
潇晓与林溪互为姐妹,这是叶清芷重生之后,见过的人。
那个潇晓不如小师妹稳妥,一身鬼主意,难受管教,这是几次遇见后,潇晓给叶清芷留下的看法。
而现在看着潇晓的成绩,竟然和林溪是反着来的,躬行成绩算不错,可术考,一塌糊涂。
也正是因此,两人并列倒数一二名。
“这个林溪啊,是个勤奋的孩子,愿意学,也愿意问,我和瑾都很喜欢,可这孩子唯独有一点不好,那就是不论学得有多好,躬行课永远难以过关,你看看她现在的修为”
顺着蒙子归的话,叶清芷瞟向了竹简上的修为记载,灵士旋照。
照灵武大陆的修为记载,修为共分为九阶:灵士,灵公,灵侯,灵伯,灵宗,灵爵,灵尊,入灵,半仙,如今灵武大陆最高修为者才至灵爵,共两位。
九阶又分为十小阶,分为:旋照、开光、融合、心动、灵寂、元婴、出窍、分神、合体、渡劫
修习,越前面越简单,越往后升阶越难。
可再怎么说,林溪也是于灵武大陆1360年拜入的天玄宗,历经十五年,照外门常见的修习速度,步入灵公才算寻常。
可这人竟还是灵士旋照,宛如一个刚拜入天玄宗的初学者。
“怎么才灵士旋照?”,叶清芷对此修为,不甚明白,虽然在找到林溪并给予林溪“天衍”,令其可通过沧澜殿的结界,步入内门时,她查探过林溪的修为,知晓其修为偏低,但她所想的这个低不是现在的低。
天玄宗,云间小苑,外门女弟子住所,两人一间。
“啊~”,一阵长长地显得有些焦躁的哀嚎,从中间的房间内传出,穿过了木制门,传入了站于门口的人耳中。
趴在桌上,看着置于眼前的白色圆玉,瞧着那挂在玉牌上,橙粉交接的流苏和串在流苏上蓝粉蓝的三颗通透玉珠,回忆大师姐拉过自己的手,将带着些许凉意的玉牌伴着师姐手的温度,放到自己手心的场景,林溪再度揉挠起了自己的头发,焦躁着再度“啊”了一声。
紧随着她便又是一声叹息,挂着无奈。
身侧人瞧着她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不由得摇了摇头,满是嫌弃的神情过于明显。
尽管这么嫌弃,但林溪身侧的女子还是勉强着伸出了手,拍了拍趴在桌上人的背,“好了好了,别乱想了,不就是个黑狗血,大师姐贵人多忘事,兴许早就完了。”
听着她的话,趴在桌上的林溪转头瞧向了她。
林溪紧咬着下嘴唇,眼神挂着可怜,发出了灵魂一问,“你确定?”
“呃”,被问到的女子,缓缓地别过了头,避开了林溪那真切又渴望着肯定的目光,她那双异色的蓝瞳,在白日的光亮下,显得好看异然,带着一副你当我没说过的样子。
其实潇晓就想安慰一下林溪,哪料到这丫头,往真的地方想。
这可是大师姐哎,照两位长老所言,这是个连门规都能在几个时辰内背下来的人,要她忘记,怎么可能,而且还是被泼黑狗血,这种想起来就又腥又难受的事,就算是想忘,一时半会也忘不了吧,她心道。
“我看近段时间,你还是继续呆在这里,别往内门跑的好”,于是到最后,保险起见,她毅然决然地建议林溪最近还是别去内门,免得撞上大师姐,触了人的霉头,得不偿失。
在她的话后,林溪的表情显得更难看,都快生无可恋了。
而这便叫瞧着的潇晓,有些看不下去,吐槽归吐槽,但她对林溪的关心也是真的,“不是,林大小姐,你可以往好的地方想啊,至少现在,这块玉牌还在你手里吧,这日后,就算身在外门,这内门你也还是想进就能进”
可对林溪来说,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是啊,大师姐还是要来拿玉牌的,到时候,我注定难逃一劫”,林溪的表情更生无可恋了,甚至有些自怨自艾。
“哎呀,不会的,你信我,大师姐近来忙着呢,你这点事她兴许都没时间在意”,潇晓说着,手指下意识地便绕起了自己的发丝,绕了几圈,待那发丝没被绕住落下后,她便收回了手,搭在了桌上,顺时拿起了放在桌上的玉牌。
“你说,这玉牌和我这个究竟有什么不同?”,紧接着她的另一只手便将原本就系在腰间的玉牌放到了桌上。
方形玉石与原本在林溪手中的玉石相比,大了近一半。
“好像狐狸一个是站着,一个是趴着的”,她的目光在两块玉牌中流转,发现属于大师姐的圆形玉石,狐狸趴着似在睡觉,而方形的狐狸则处于站立状态,目视着前方的状态,而且方形玉牌,在狐狸的背面,刻着天玄二字,而圆形玉石上则没有任何字存在。
垂于玉石上的流苏颜色也不同,方形玉牌上,挂着蓝色流苏,流苏上串着两颗白色珠子。
看着潇晓手中的物饰,原本垂头丧气着的林溪,在注意到潇晓手中是什么后,她的脸挂上了震惊,“这这这,内门的玉佩?”,紧张之下,她的语气有所结巴。
声音穿过了门,传至了屋外,令屋外正准备敲门的手,顿了下来,暂时没了动静。
“你哪来的?”,说着的林溪,尽管屋内无人,她的目光还是匆匆瞧了一眼屋内四周,声音被她给刻意地压低了下来。
“捡的”
“捡的?”,难以置信的激动。
“就帮你接黑狗血的那天,我在路上捡的,这几日我还想着,若是有人提出丢了玉牌,我好还给人家,谁知道,没一个与之有关的消息”
“真的?”,林溪的心里还有这些许怀疑。
“我何苦骗你,再者说,我这运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听着潇晓这番说,林溪反倒安静了下来,确实,潇晓的运气一直以来都非常好,甚至是有些逆天,若是她饿了,便只需要出门走上一圈,回来之后,这肚子必然是饱了。
当然她也不觉得潇晓能盗得到玉牌,且不说内门的弟子比她们修为要高,最重要的一点是内外门之间无法相交,所以就算潇晓有这个心,也无这个力。
可是外门弟子拿到了内门弟子的玉牌,这可是说不清的事。
“那你现在怎么办,这玉牌拿在你手上,兴许还会招来祸事”,现在林溪的全身心都在玉牌这件事上了。
“能怎么办,等着吧,总不至于我捡了个玉牌,这里还要把我怎么样不成”,拿着玉牌的潇晓,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
“哎呀,你不懂”,说着的林溪,显得有些焦急,“大师姐曾经告诉过我,内门弟子若是丢了玉牌,是要被罚思过崖的”
去思过崖,在天玄宗的处罚里,已经算是不小的罪过了,所以在林溪瞧来,若不尽快解决这块玉牌,那这事到最后,只会越发扯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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