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疏察觉到了柏宇汤的杀心,他微微摇了摇头,若是他的剑法有灵性,可能自己今天真的就大限将至了。
伸手一挥,黑袍鼓动,柏宇汤被魔气震得往后退后了几步。
借此,青疏也恢复了自由,快速离开墙角,跑到了他身后,他叹了口气,声音沙哑,带着一些无奈:“啧,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柏宇汤没有回答,只是将长剑紧紧握在手中,看着他。
大概意思就是,如果青疏说的话让他不满意,就继续杀。
青疏终于缓了口气,说道:“你没发现吗?关于我们魔教的所有负面消息,都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传出来的。
我们魔教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实行过大规模屠杀?就算我们手上有还能用的血祭大阵,我们可从没拿人血来启动过阵法。”
“洛城的临山镇,为什么会被淹?”柏宇汤看着青疏的身影,问道。
临山镇就是半个月前发生泥石流的镇子,他还与程沪一同在那里过了一夜。
“……”
青疏沉默了一下,有些尴尬地开口:“咳咳,我们给镇上的人说过了……让他们搬家,山上的洞窟里有长虫。
那时候离白露就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总不能等着白露的时候,让它出来拦路吧?听说那长虫活了十几年,体型庞大,都快被他们奉为土龙了。
再说了……我们也没想到那阵法威力那么大啊……”
青疏层层遮掩下的脸有些不自然,他也想做好事啊,可是这好事变坏事了。
柏宇汤心里了然,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魔教蛊惑人心。
但是,这不影响他除魔卫道。
于是,柏宇汤眼眸一眯,挥剑砍向青疏。
青疏整个人都不好了,又开口说道:“我们虽然是魔教,但我们行事比那些名门正派端正,至少我们敢作敢当。”
“笑话,说得好像谁不是敢作敢当一样。”柏宇汤说话也没影响他的攻击速度,似乎下定决心要杀了青疏。
“你敢做不敢当,喜欢程沪又死不承认。”青疏沙哑的声音冷笑道。
柏宇汤的攻击明显顿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剑光便如雨而下。
“休要信口雌黄!男婚女嫁是传统,我怎可能做违背原则之事!”柏宇汤语气坚定,但多多少少有些外强中干的意味。
恼羞成怒!玩不起!
青疏心里暗骂着,不过他现在已经确定了,柏宇汤苦恋程沪无果,他觉得自己的爱是畸形的,见不得光的,已经有心魔了。
“我们魔教没什么不好的,真的不考虑一下吗?”青疏皱了皱眉,边躲边问。
“滚。”柏宇汤冷冷地回应了他一个字。
他答应了程沪,不能入魔教,但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心魔已经被青疏引导出来了。
从小在齐城长大的青疏,对于齐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他也没什么避讳的,比如这象姑馆开了几家,分别在哪,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于是,他引着柏宇汤,进了一间象姑馆。
青疏有意无意地带着在身后追杀他的柏宇汤穿过幽深的小巷,出了小巷后便看到了一个装修不错的小阁楼,阁楼上有好些模样俊美的男子,青疏嘴角上扬,光明正大走了进去。
柏宇汤看着那阁楼,皱了皱眉,想必这就是那个带他进城的大哥口中的象姑馆了。
但是那个魔教之人已经进去了,自己追还是不追?
最后柏宇汤选择追。
他踏入象姑馆,俊朗的外表立刻吸引了不少小郎君,碍于他手上提着剑,不敢靠近。
“我只是来寻人的,不会伤及无辜。”柏宇汤开口,冰冷的眼神扫过所有人,最后在二楼楼梯处,看到了青疏的黑袍。
周围容貌俊美的少年们也拦不住柏宇汤,只能看着他帅气的脸叹气。
“还以为是来寻欢作乐的,我已经许久没见着如此帅气的公子了。”
其他人分分点头附和。
上了二楼的柏宇汤,看着站在走廊里的青疏。
“为什么要压制心中的执念?把内心的想法宣泄出来不好吗?为什么要学那些伪君子隐藏真实的自己?”青疏声音沙哑,带着一些笑意,与柏宇汤保持着一个安全距离。
“如果不约束自己的行为,与野兽有什么区别?”柏宇汤冷声回答。
他虽然已经及冠,但他连青楼都未曾进去过,如今却被这个魔教之人引到了象姑馆。
二楼的牌匾上写的,及时行乐。
傻子也知道二楼是干嘛的了。
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绝于耳,再加上柏宇汤是习武之人,听力格外的好,他现在是强装镇定,心底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
男人也可以这样吗?如果程沪……
想到这里,柏宇汤的心已经无法平静下来了,在不知不觉间,对程沪的那份情意已经彻底在他心底扎根。
“有区别啊,我们魔教只是遵从自己的内心行事,当然,不会违背基础的原则,而且……我们魔教手中有你一直想要的真相。”青疏笑了笑。
其实,这也是青疏第一次进象姑馆,他也不知道男人与男人之间是如何行事的,层层遮掩之下的真实面容已经有些泛红。
他们就不能小点声吗!
“你又不说是什么事情的真相,我怎么会感兴趣?”柏宇汤与他站在走廊上对峙,强行驱散心中的不适感。
青疏见他终于问起是什么了,心里的计划已经成功了大半。
“比如,杨家收养的孤儿,真的是孤儿吗?当年商贾巨头的程家,真的会为了一点私利去勾结外敌吗?还有杨立万他留下程沪,真的是惜才?还有先前程翩然莫名被追杀……”青疏说了一堆有的没的。
可柏宇汤却只关心与程沪有关的事。
“别想蛊惑人心。”柏宇汤压下那种疑虑,提剑打算再度与青疏打起来。
见柏宇汤态度坚决,青疏又叹了口气,从二楼翻窗一跃而下。
黑色的身影一落地便消失了。
柏宇汤站在二楼窗前,看着青疏消失的地方,眼神阴晴不定。
“咻!”
一道破空之声传来,柏宇汤急忙侧头。
一封信贴着柏宇汤的耳朵,插在了他身旁的窗框上。
柏宇汤转头,又是一个黑袍的魔教之人,那个人的面具,是魔教二长老冰残!
冰残嘴角上扬,同样是沙哑的声音:“那封信里面,是杨家孤儿的真相,至于其他的真相,你看完后如果愿意加入我们,那些情报,你可以随便调取。”
说完便转身下楼。
似乎象姑馆对所有人都来者不拒?柏宇汤收回长剑,取下信封。
他想拆开看看,但是他一想到少主待他二十年如一日……
“对了,忘了给你说,当然,这个消息是附赠的。
杨立万那个伪君子,也喜欢程沪,程翩然与程沪一模一样,她被杨立万软禁,虽然有自由,但是离开杨家庄便会面对蜂拥而至的刺杀。”青疏不止何时又出现在他身后走廊另一头的窗框处,他坐在那里,没有丝毫气息外泄,哪怕他被遮掩了容貌,柏宇汤依旧能感觉到他没有骗自己。
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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