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啊沐雪。”颜音琴抬头看她。
叶沐雪在她对面坐下，一言不发。
“你怎么了？不吃饭吗？”
“我不饿，没心情吃。”
“是因为今天测试吗？没什么好紧张的，吃点东西，要不考到一半晕过去怎么办？”
“唉，没事，你看到前辈了吗？”叶沐雪张望着。
“你说谁？玄门单丙？”颜音琴有点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嗯。你们怎么都不叫她名字啊？”
“不习惯。她好像有事要忙，这两天怎么没见到你们两个在一起啊？”
“别提了。”叶沐雪苦恼地抱住头，“她生我气了。”
“怎么？”
“前两天，我在不太清醒的时候对她说我喜欢她，还亲了她。这件事之后，我们就再没说过话。”
叶沐雪没有说，这几天其实是她一直躲着吴温霜。不为别的，就是怕尴尬。吴温霜也不为难她，见了她也不说什么，径直走过。
“素门双寅！”门口有人喊。
“在！”她提剑，跑了出去。
在她身后，颜音琴喊了句，“测试顺利！”又自语，“她为什么要生气？她不应该很高兴吗？真搞不懂她。”
“剑放下。”熟悉的声音响起，她转头，却发现吴温霜压根没在看她。“在水漏完前，从这些装置中，去到训练场的另一端，再从下面跑回来，去吧。”吴温霜依然盯着她身后的墙，犹豫半天才挤出一句，“好好表现。”
叶沐雪蹬地起跳，连上几个箱子，借力一跳，抓住了横杆，卷腹伸腿，松手，便落在了独木桥的起点。她找准中轴，一步一顿，挪过去后顺绳而上，爬到顶端，抱住横在半空的铜柱，向前爬去。
“完了我忘了，这帮素门的还没学滑翔。”吴温霜低语，白梦涵拍拍她，“相信她，你看。”
叶沐雪伏在铜柱的尽头，眼前无路，身在与高墙相平的高度，最近的项目偏在地面上，一时有些惊慌。
她四下张望，看到身后有一根纵向的铜柱，显然是支撑身下横柱的。她小心翼翼地倒爬几步，双手抱紧，身体侧翻出去，吊在柱上。她右手抱住纵向的柱子，双腿夹紧，左手一松，轻松地顺柱滑下。
后面的便没有什么太难的了。当她跑到另一侧敲响锣，开始折返时，时间还绰绰有余。
她绷起双腿，起步加速，再加速，回流的空气被用力压入肺中，充盈着她的血液。这时，尖锐的啸声破空而来，她听出是飞刀，左脚尖猛地一蹬，身体一扭，侧身躲过，顺势蓄力，左腿再次蹬地起步，速度几乎不减，继又向前翻腾，刀雨竟阻挡不了她前冲的势头。
白梦涵目瞪口呆，“这……我还教她什么，她来教我还差不多。”
吴温霜笑得灿烂，“这才是雪儿啊，她要是疯起来，一般人拦不住呢。”
白梦涵试探着问：“那你……”
吴温霜的笑容立刻无影无踪，神色一黯，“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我回来了。”叶沐雪跑得微喘。
白梦涵俯身去看滴漏，最后一级还有小半碗没漏下来。她露出笑容，“你行啊，完美通过，现在你是正式成员了，今晚别忘了来找我。”
“好啊。”叶沐雪骄傲地笑着，下意识去看吴温霜，发现她也在看她，吓得连忙移开视线，向门口走去。
“站住。”
她战战兢兢地回头，吴温霜一把拽过了她。
白梦涵已经走了出去，偌大的训练场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互相看着都不说话。
“前辈，你找我？”她小声地问。
“你说呢？我要不找你，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准备和我说话了？”她笑得似乎有点凄凉，“不就是生病的时候说了点胡话，外加发生了点意外吗，”她看起来有些气恼，“我都没在意，你抓看不放做什么？”
“我我我，我怕你生气……”
“我没有，行了吗”
吴温霜揽住她，向街上走去。
“前辈，你能先告诉我，怎么从那个柱子上下来吗？”
“当然是，跳下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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