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城正中,是一块演武台。
材料坚实,即便是元婴高手,也难伤其分毫。
此处,乃朝廷所建。
为的,是解决每座城中难以一笑泯恩仇的恩怨。
生死台。
一旦双方走上生死台,生死各安天命。
今日,生死台下方,人声鼎沸,人满为患。
地下钱庄也在开盘。
李剑胜,一赔三。
陈志远胜,一赔一。
随着生死之约事件发酵,陈志远已凝结金丹的消息,在天元城早已传开。
“昔日神话,终究是昔日……”
“对,他现在最多筑基一二层,如何会是金丹期的对手。”
“五千灵石,押陈志远胜!”
“一万灵石,押陈志远胜!”
“我全部身家都拿出来了,三万灵石,陈志远,你可别让我倾家荡产啊。”
这时,一个异样的声音响起:“老板,一块灵石,压李剑胜!”
周围的人下意识捂住鼻子,纷纷退开。
“臭乞丐,滚远点儿,你们也有资格来下注?”
“说谁呢!”
话音落下,上百乞丐,手中各拿一根棍子,围了上来。
方才那人立即认怂,灰溜溜走了。
天元城奇观,上万乞丐,都在押李剑胜。
赌注嘛,最多三枚。
最寒酸的,不过半枚。
“怪事年年有,今年最多,连乞丐都跑来下注了。”
“喂,乞丐,都押李剑赢,你们可想好了,好不容易存下一枚半枚灵石,不买件好衣服,却拿来下注。
当心裤衩都输没了!
李剑固然天才,可他再次崛起,还需要时间。”
“地下钱庄老板在不在?
赌坊老板在不在?
不派人管管这些乞丐,人多钱少占地方……”
这时,一个胖子走了出来。
如拎小鸡一般,将方才那人扔了出去。
环视一圈,平静道:
“来的都是客,下注欢迎,捣乱滚蛋!”
一众乞丐纷纷笑颜以对。
良心话,他们这是第一次进入店铺,而没被老板赶出去。
对这赌坊老板,顿时心生好感。
“诸位,一枚半枚,皆可下注,但还请配合一下,排队进行,可否?”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
乞丐们也很配合,开始排队下注。
若仔细看,这些乞丐身上,都挂着袋子。
有的一袋,有的两袋。
三袋极少。
“兄台,我是从幽都来的,今日来看李剑与陈志远的生死之战。
却发现,天元城的乞丐,比起他处,要有规矩得多,这是为何?”
“兄台,一看你就是刚刚出关的,一心只闭关,两耳不闻窗外事。”
“对!”
“我告诉你,现如今这天下的乞丐,要翻天。
他们现在统称丐帮。
以城为分舵,一城一舵主。”
那人嗤笑道:“区区乞丐,成何气候。”
“鼠目寸光!”
“兄台,你怎滴骂人,有本事拔剑?”
“天下乞丐皆丐帮,你数数,他们有多少人?”
“这……”
“就人数而言,说他是天下第一大帮,不为过吧?”
“话虽如此,可这些人良莠不齐,而且都是废物?”
“废物?兄台,你好好看清楚?
那些,身上挂着一个袋子的,便是丐帮一袋弟子。
两袋,为两袋弟子。
仔细看,两袋以上,都是有修为的。”
“两袋弟子?区区练气……”
话未说完,又遭到讥讽:
“就你这修为,练气五层,在丐帮之中,也不过是你口中的区区二袋弟子,高尚个啥?”
“……”
“你猜,丐帮在天元城分舵舵主是什么修为?”
“不知道,他什么修为?”
“金丹中期!”
那人愣住。
不可能!
哪有金丹期的乞丐。
有那实力,都可以自己开家族,当家主了。
最差,也可混个家族长老当当。
美女金钱权利,样样都有。
何乐而不为,干嘛当乞丐?
“金丹期……是几袋?”
一位路人好奇问道。
“四袋。”
“一共有几袋?”
“据说好像有九袋。”
“天下丐帮,帮主是谁?”
“这个……如今天下丐帮,以城为分舵,尚未有帮主人选。”
谈论这个话题的人越来越多。
丐帮,如今可是天下热点。
“你们发现没,天元城的丐帮,好像要有规矩许多,也更为团结。”
“真是少见多怪,我告诉你,天下丐帮的源头,便是天元城。
而且,如今大陆丐帮各分舵,正在派人联合,沟通。
决定五年后,天下大陆,各分舵舵主齐聚天元城,共举一人为帮主。”
“这……可不得了!
这些人若联合起来,只怕要出大事啊!”
忽然有人注意到重点,一针见血问方才那人:
“这位兄台,为何丐帮之事,你却如此清楚?”
那人也没有隐瞒,回答道:
“不瞒你们说,家里母老虎实在恐怖,兄弟我最近打算加入丐帮,谋个前程。”
进丐帮谋前程,这真是千古奇闻。
“这大陆,真是热闹一件接一件。”
“对,三年之期,三十招之约。
如今,又有丐帮五年聚会,推选帮主。”
“有热闹看,好事儿啊,整日闭关,也太无聊了些。”
“话说,三年之期,已经不远了吧,到时候,你们去不去?”
“去,当然去。
届时,天剑宗定然热闹至极!”
“只是,我们都来这么久了,这生死台上怎么还不见人,还打不打了。”
“莫急莫急,好戏还没到。”
李氏一族后山。
茅屋外。
一大早,这里便聚集了不少人。
李媚娘,李香雪,李玉儿,慕容明月。
义母也来了。
今日,李剑出关!
忽然,等了许久的房门终于缓缓打开。
几女神色同时一喜,下意识便要走上前。
却纷纷下意识停下脚步。
自己动手,打了一盆水,简单洗漱一下,顺口问道:
“最近可有什么大事,需要我知道的吗?”
话音落下,李媚娘抢先一步,站上前,将这几日发生的消息一一告知。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只说了令狐凤的事儿。
那五百红甲骑士,来得快,去得也快。
却没能接走令狐凤。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属于秘辛,少有人知。
每次谈及此事,众说纷纭。
有人说,消失了三十年的疯子,剑皇令狐疯,在无双帝国边陲现身了。
当今天子立即撤回圣旨。
也有人说,皇室看重李剑的潜力,得知令狐凤对其一见钟情后,有意促成两人。
还有人说,皇帝虽未曾强行带走令狐凤,暗地里,却已经在开始打压令狐家族了。
得到这个女人,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因此,不急在一时。
此刻还不宜与令狐家族撕破脸。
众说纷纭,猜测纷纷。
却没有一个说法,能够站得住脚跟。
有意思的是,皇室竟也未曾站出来辟谣。
一纸圣旨,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拒不接旨。
却未曾发难。
谣言说,这当今天子不过一个酒囊饭袋,如今看来,却也不尽然。
这是李剑得知此事后的第一个念头。
“今日之战,可不可以不去?”一直沉默的慕容明月忽然如此问道。
李剑凝视她半秒,摇摇头。
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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