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
宣德帝一身明黄龙袍立于书案前,腰间佩戴着雕刻着龙纹的羊脂白玉,质地细腻、滋润,无络,无杂质,携着白玉珠子红黄两色的穗子垂于腿间。
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让人见了都忍不住小心翼翼起来,他剑眉微拧道:“这么说凌华国确实有异样?”
上官锦辰低着头作揖,道:“确实如此,儿臣觉得有必要召集兵马前往边境以备不时之需,这样就算凌华打来我们也能应对。”
宣德帝走到龙椅上坐下,一双深沉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站立在案前从容的上官锦辰道:“那依你之见要是真打起来谁来做这主帅合适?”
上官锦辰轻笑,抬起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闪耀着自信光芒道:“自然是我。”
这些天他在边关可没闲着看大漠飞沙。
“若是赢了,我想连同上次的恩赏要一个人。”
宣德帝眉梢轻挑,他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他了,都说知子莫若父,可他这个做父亲却猜不透看不透他的心思。
“在那之前还请父皇下令,让三军慢慢向凌华边境前进以免打草惊蛇让凌华有了攻打的理由。”
宣德帝点点头,颇为好奇的问:“朕有些好奇辰儿想要的人可是爱慕之人?”
他没有回答而是绕开话题,“父皇方才不是说想和我对弈吗?既然凌华国的事已有着落,不如坐下来品茶下棋吧。”
宣德帝豁然开朗,命人摆了棋桌奉上茶点。
守在殿外的楚缨抱着剑在殿外侯着,不停的向殿里看去有些焦虑又有些无奈。
心里暗暗自悔自己没跟着来,要是他跟着来了就不会听到关于南宫玉的事,听不到南宫玉的事那他就不用在这里干着急。
他看着天上的太阳,觉着以那些个听了南宫玉和太子事的人应该把这件事传得人尽皆知了吧。
侍奉宣德帝的福公公见楚缨似乎有急事,忙问道:“楚侍卫可是有重要事找你们家王爷?要不要老奴进去通报一声?”
楚缨一愣心想,自己媳妇快被人拐跑的事算不算大事。
“没事,没事,就是我家王爷的兔子似乎不见了正想着该怎么办才好呢。”
福公公听了觉得有些意思,上战场杀敌的人居然会养这么个可爱东西,又笑道:“想不到辰王还养了这么个小东西,楚侍卫何不多派些人找找,这小家伙饿了自然会出来找吃的。”
楚缨摸摸下巴,道:“嗯……我记着好像被一只猫儿叼走了,不知道我家王爷知道自己的兔子被猫叼走后,还要不要那只兔子。”
福公公一脸惑然,他还不没见过猫抓兔子的,难道鱼吃腻了猫想换换口味?
宣德帝紧锁眉头捏着白子端详棋局眼看就要输了,放下棋子捧起茶盏道:“朕有些乏了,不如我们改日再下?”
宣德帝好胜,见上官锦辰把他的棋子吃的死死的无出路又不想输与他,便找个累了的理由搪塞过去。
上官锦辰放下棋子,道:“我记着从前您与母妃对弈时都是输给她的。”
说到上官锦辰的生母安轻遥时宣德帝脸色微微变苦笑道:“你母妃就喜欢在这件事上与朕较劲,我不让着她还能让着谁?”
宣德帝望着他冷俊的眉目,七分像他三分像安轻遥的上官锦辰出神。
遥儿你要是还在那该多好……
片刻宣德帝有些失落的低眸摆手示意他退下。
福公公见上官锦辰出来,笑道:“辰王爷你可算出来了,方才楚侍卫说您府里的兔子被猫儿叼走了,问您还要不要。”
上官锦辰蹙眉看向一旁抱剑的楚缨,他什么时候养了兔子?
楚缨被福公公逗笑了,大步上前凑近他耳畔轻声诉说他在望春园听戏听到的事。
只见他的表情冷冽,低声骂道:“坏丫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上官锦辰问。
楚缨一脸无辜,道:“我早来了,可我看你和陛下在下棋不好打扰,所以就在这等着啊。”
“不过你真要感谢我在这儿坚持不懈的等着。”
上官锦辰冷笑几声,道:“那我可真要谢谢你了!。”
说着抬步就往宫门口去。
傍晚,丞相府清芜苑里的南宫玉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摸着头晕目眩的脑袋坐起身来。
捂着头道:“头好痛,头好痛。”
守着她的夏月见她醒来捧上醒酒汤,道:“小姐可算醒了,来把这醒酒汤喝了头就不痛了。”
南宫玉接过夏月手里的碗喝了一小口,扭了扭脖子道:“她们人都走了?”
“太子殿下一来,姑娘们就全都散了。”
南宫玉一愣,“钰哥哥来了?在哪儿?我怎么没见到他?”
夏月翻了个白眼,无奈叹息道:“你还说呢,你当时抱着殿下不松手那样子在场的每个姑娘小姐都看到了,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在背后嚼舌根……”
“我抱着他?!夏月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夏月点点头,南宫玉扶额一脸尴尬。
这次来的姑娘小姐里也就杨若欢与赵兰璎聊得好,其他的无非是来凑个热闹什么的,其中还有几个嘴碎的,指不定怎么在她背后胡说呢。
“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是让小姐准备好几日后的彭山秋猎。”
“秋猎?可秋猎一般不是在九月下旬开始吗?现在不是十月了吗?”
看着稀里糊涂泛着傻气的南宫玉,夏月忍不住笑道:“这还不都因为小姐病着,皇后娘娘特意向陛下提议晚点进行秋猎,为的就是让小姐也参与进来嘛。”
南宫玉扶额问:“那钰哥哥呢?”
“走了啊,不然在这儿等你醒吗?”
南宫玉舒了一口气,拍拍胸脯道:“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刚想躺下休息,思月就进来了还带着个让她听了想窒息的消息。
“小姐也真是喝得这样多,害得辰王爷等了您四个时辰!”
思月一想到那张冷到极致的脸就忍不住打颤,她从未见过那个人像他那样冷着一张脸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陌上人如玉,公子冷如霜。
果然东陵第一冷王不是白叫的。
南宫玉一脸震惊,“你说上官锦辰他等了我四个时辰?!”
思月点点头。
“钰哥哥我可以理解,可他是为什么?”
自从五年前她姑姑逼死他母妃后他们便再无来往,也断了交情,可他此次上门来找她是为什么?
思月道:“辰王爷说曾借了小姐外袍,特此来要回的。”
南宫玉心态崩了,真是祸不单行桩桩毙命。
“那上官……辰王爷他走了吗?”
“没有,他现在花园的湖心亭与两位公子闲聊。”
她苦着脸急忙起身梳洗,叫思月拿了洗净后叠放在衣柜底下的那件月白锦袍。
湖心亭内,三人关系如初,南宫烨正与上官锦辰对弈南宫耀旁观,三人看起来其乐融融。
南宫玉深吸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款款走去面目从容端庄。
“臣女见过辰王爷。”
上官锦辰淡淡应了一声,食指与中指夹着棋子瞥了她一眼后落子。
南宫耀笑了笑,道:“玉儿来了,别站着了快坐。”
南宫玉点点头走过去刚想坐下,就听见某人说:“本王在这儿等了将近四个时辰一口茶都没喝上,不知可否有劳五小姐煮一壶?”
南宫烨和南宫耀闻言对视,刚才他们有叫人给他上茶的,他不喝可不怪他们。
南宫玉站在原地尬笑,转头道:“夏月你去叫人煮一壶来。”
上官锦辰抬头看着她,目光寒冷让人不寒而栗。
“南宫玉。”他温怒道。
她心下一惊忍不住咳嗽起来,南宫耀立刻上前帮她顺气道:“锦辰你吓到玉儿了。”
“我瞧玉儿不大舒服,你要是真想喝玉儿泡的茶不如改日登门吧。”
“……”
南宫玉捧着洗净后的月白锦袍给上官锦辰,道:“王爷的外袍我已命人洗净,那日还真多谢王爷了。”
楚缨上前接过,上官锦辰落下一棋子起身有些不悦道:“本王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锦辰我们送送你。”南宫耀道。
说着兄弟二人已抬步跟上,亭内只剩他们主仆三人南宫玉叹息坐下盯着桌上还未下完的棋局,愁眉不展。
上官锦辰真是让她意难平。
半响她起身刚走一步却发现踩到了一块如凝脂般羊脂玉佩,但只有半块分割的边很圆滑像是被细细打磨过一样,且上面雕刻的是只凤凰,这样好的玉与这雕刻一看就知道只有皇族才能佩戴的。
她万般无奈的看着手中的半块玉佩。
心想:上官锦辰啊,上官锦辰你怎么还有丢三落四的习惯。
本想追上去奉还却晚了一步,最好只好先自己收着等下次找个机会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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