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是东京随处可见的流浪汉,终日靠着便利店的过期便当和公园里的直饮水龙头过活,无聊的时候去打打零工赚点小钱改善伙食,剩下的时间都躺在自己的纸箱屋子里睡觉,像其他流浪汉那样在这座繁华的大都市里苟活着——然而这样的日子结束于两天前。
他现在已经快忘记那天来和自己对话的人长什么样了,却忘记不了对方和自己的所有对话,几乎是着了魔地翻来覆去喃喃念了两天。
那个突然出现在他的纸箱外面的男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想要钱吗?】
想要钱吗?他当然想要,想要得都快疯掉了,要是有足够的钱财摆在他手中,让他杀人放火他都敢。
难道是他很喜欢做流浪汉,过这种居无定所没有尊严的生活吗?他当然不!也许有的流浪汉流浪是为了什么自由,但山崎,他只是很普通的在高消费的东京活不下去了而已。
即便渴望的不得了,山崎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最初还怀疑那个人是什么综艺节目来戏耍他们这些流浪汉的,满心警惕,直到那个人将一个一看就很重的黑色背包放在了他的纸箱屋旁。
【打开看看吧。】那个人的声音在山崎听来宛如引诱夏娃吃下果子的撒旦,他竟鬼使神差地拉开了背包拉链。
里面装着整整一背包的万元大钞,淡淡的油墨气味钻进他的鼻腔,他的眼睛里一瞬间染上了贪婪的色彩,可山崎没有第一时间碰那些钞票,而是把目光定格于压在钞票最上面的那个物品上。
那是一把黑色的□□。
【避开照片上的人,把这个孩子带过来,这把枪是你的工具。】山崎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回忆里那个人说的话,【如果有人阻止你,就告诉他们……】
“鸽窝里是飞不出乌鸦的。”
工藤新一才靠近那边,还没开口,就先听见被按住的那个男人用弱不可闻的音量蠕动着嘴唇说了这句话。
他和黑羽快斗的眼神齐齐凌厉了起来。
还穿着清纯小裙子的黑发女性押着男人站起来,朝店员安抚地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是警察,麻烦先帮忙通知一下警视厅,我得先去外面和他说几句话。”
工藤新一踮着脚熟练地替空不出手的幼驯染从口袋里摸出一本像模像样的警察手册,果然在看完后,店里其他工作人员都显而易见地放心了起来:“好的好的,那这个人就拜托您了!”
抱着书的安室透一路小跑到他们身旁,演技十分精湛地做出害怕但坚强的表情:“柯南君,我要和你们一起!”
他这不是做给店员看的,而是做给山崎看的。
人在暗地里的交流没被任何人发现,他们顺利带着山崎出了服装店,往一边没人的深巷走去。
不是山崎不想挣扎,他根本是想动都动不了,明明为了行动成功,他按照对方给的资料蹲了那个小鬼整整两天,好不容易抓住了照片上几个警察都不在的时机,算好了只有那女人陪在边上,谁知道会变成这样。
山崎尝试挣扎了一下,就被手腕钻心的疼痛给止住了动作,他立刻吓得老实地不动了。
可恶,那个人没和他说这个女人也是警察啊!
黑羽快斗兢兢业业地负责压制住劫匪,用眼神示意工藤新一有什么要说的可以说了,而后者正捏着下巴凝重地思考着。
‘鸽窝里是飞不出乌鸦的’,要是按字面意思去理解,这就是个很普通的陈述句,但要是结合他们的实际情况去想,很难不联想到不好的方向,更别说这个劫匪的目标十有八九是‘降谷零’。
工藤新一已经知道降谷正晃之前在和前田派系接触的事情了,前田敬二又是白鸽的幕后股东,按理来说,降谷正晃现在也能打上白鸽的标志,很巧的是,被降谷零视为哥哥的工藤新一立场在乌丸集团那边,更不用说宫野明美和黑泽阵等人了。
降谷零就是那只从鸽窝里飞出来的乌鸦。
警官的脸色变得很严肃,要是真的是他推理的这样,那么指使劫匪前来的幕后黑手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降谷正晃本人了。
“枪我看过了,里面根本没有子弹,白鸽的手段没有这么温和,显然幕后的人根本没指望单派这么一个人过来就能抓住零。”工藤新一指出这点的同时,目光移到了安室透身上,语带犹豫,“加上那句话,比起抓人,他更像是在提醒我们。”
提醒什么?
“白鸽有很大可能要对我动手了。”安室透沉重地主动说出了结论。
以防万一,工藤新一还是低头在手机上打了行字递到幼驯染眼前给他看。
有些话,从小孩子嘴里说出来就没有威慑力了。
黑羽快斗眨眨眼表示收到,转脸压低声音冷酷无情地在山崎耳边开口:“你应该不知道吧,你用枪指着的那个孩子是铃木财团的人……铃木家要是想处理你,说不定你连进监狱的机会,都不会有哦。”
“不过看在你还没来得及做什么的份上,我说不定可以帮你一把。”他用诱哄的语气说道,“交换条件……你是个聪明人,一定知道的吧?”
安室透心中感慨:这么看来的话,这还真的不愧是在另一个世界成为了世界级怪盗的家伙,演技实在太好,连他这个知情人都在第一时间差点相信了这段鬼话,别说那个一无所知的流浪汉绑匪了。
—
接到报案的警察赶来,店员立马给他们指了前往巷子里的路,并告诉他们有一位很漂亮的女警官提前把犯人抓过去了。
但警察们过去时巷子里已经只剩下昏迷的山崎,他们并没有看见任何其他人——这是自然的,因为那时的人早就溜之大吉了。
“这件事之后再说。”工藤新一坐在长椅上晃着腿,向对面秋千上晃得正开心的黑羽快斗问道,“服装店里的暗号是什么?”
为了防止被监控找到,人一路上就顺便从其他店里换了衣服出来,安室透还带上兜帽遮住那头金发,黑羽快斗更是直接换了男装,出来后再摘掉易容。
黑发青年闻言,轻巧地从秋千上跳了下来:“里面什么也没有。”
姑且先称昨天那个人为基德。
”基德最开始是靠用特殊墨水涂掉小票上的几个数字来告诉我第一个地点,等我过去后又以店内造型独特并且‘恰好’在昨天坏掉了的钟指示下一个,后面也都按这种规律延续下来。”黑羽快斗评价,“非常无聊而且简单的暗号,但是用来恶作剧也够了。”
工藤新一无语地白了他一眼:“这么无聊的人不就是你自己咯。”
安室透虽然没开口,但是内心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既然这一次的暗号不在店内……”两个假小学生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那么这家店就是下一个暗号!”
黑羽快斗也想得到这里,只是他暂时还没弄明白基德想说什么。
“那家女装店的名字是‘圣茜西利亚之狂想’,也是来自意大利的画家拉斐尔的一幅画,不过那幅画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抹大拉’。”魔术师摊开手,“名侦探,你比我更了解那个怪盗,这个问题就交给你啦?”
工藤新一皱着眉,本想抬头说些什么,视线一下停在了黑羽快斗背后那栋大楼上的led屏幕上。
他的表情奇怪了起来,伸手指向那个方向。
“好吧,其实差不多猜到了。”工藤新一幽幽说,“基德是看上了那枚宝石吧。”
屏幕上在播放的画面是辛多拉集团即将于天后展出的收藏品,其中就有一柄暗金色的短剑,而工藤新一所说的,则是剑柄中央镶嵌着的、在镜头下宛如流动鲜血的一枚红色宝石。
“我想起来了,那柄短剑我在弘树那里看到过,据说那是当年开膛手杰克留下来的凶器。”他说,“上面的宝石是那位辛多拉董事长几十年前意外得到后镶嵌上去的,叫做‘marystears’。”
也就是玛利亚之泪。
解释到了这里,知识面都很广的另外两个人也恍然大悟了。
单独根据短剑的来历看,很容易把这里的玛利亚以为是当年被开膛手杰克杀死的两位同名妓女,但那样就不应该叫玛利亚之泪,而应该是玛利亚的鲜血之类的,毕竟遇害者并不全是叫这个名字。
跳出短剑,结合上他们从那家店名里拿到的暗号,连在一起就成了基德真正想指示的东西。
工藤新一迎着他们询问的目光,十分干脆地点点头:“弘树说,那枚宝石真正的名字就是‘抹大拉的玛利亚’,平时其实是透明的,只有在特殊的光照条件下,宝石才会变成红色。”
把幼驯染对自己说过的另一个世界的事情记得很清楚的黑羽快斗也神色诡异了起来,唯独昨晚没听这段而且跟怪盗基德不熟的安室透不清楚他们在打什么哑谜。
因为怪盗基德在寻找的就是会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红光、传说将那颗宝石对准满月,就会从中流下一滴眼泪,吞了眼泪可以长生不老,这样的一颗名为潘多拉的宝石。
……基德该不会是准备天后把玛利亚之泪给偷过来看看是不是潘多拉吧?
黑羽快斗想清楚这点后,瞬间露出了惊恐与抗拒交织的表情。
一定不能让他成功,否则,自己起码要吃上一个月的全鱼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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