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boss]
[不要联系朗姆!]
……
泛着光的手机屏幕上, 一连串消息前端明晃晃的都是发送失败的标志,刺眼的红色令人心中愈加压抑。
工藤新一用额头抵着墙面,试图给自己降温物理冷静, 手上一刻不停飞快地给黑泽阵发去提醒的消息,然而如上所见,全都没有成功发出。
他在看见网络上所有有关原世界的信息都被抹消替换时就隐约猜到那是世界意识的手段,现在看来,对方很可能确实如他所想那样监控着他, 不让他把告知黑泽阵也可能是因为世界意识想对对方下手这件事被他猜中了。
警官舌尖抵着上颚, 磨了磨后槽牙。
除了直白地说会发送失败以外,哪怕他用他们之间特有的密语发送也一样会失败, 这可真是毫不掩饰。
就在工藤新一怀疑这是世界意识直接把他所有信息全部拦截了的时候, 下一条信息意外地发送成功了。
[任务已结束]
这是他和黑泽阵定下的暗号, 代表贝尔摩德这边已经搞定,可以把波本放回来的意思。
工藤新一盯着手机屏幕,眼神晦涩:【来者不善啊。】
看起来,世界意识这是想要单独支开他们, 把黑泽阵独自拎过去?不行, 那样他们就更被动了!
他的指尖再度挪到了键盘上。
—
黑泽阵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在振动, 表情下意识放松了一些, 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身旁的降谷零,恰好对方这时正低着头,没有看向他这边。
他装作不经意地摸出手机,成功把降谷零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不出所料,对话界面躺着一条任务已完成的消息。
黑泽阵稍加思索, 调整自己的表情, 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显得很烦躁和不爽——他回忆起了赤井秀一曾经在小孩面前说他坏话的模样——从降谷零一下子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的模样看, 他应该成功了。
嘛,毕竟刚刚那股杀意确实是真的。
“算你走运。”黑泽阵冷冷地扫视着降谷零,“库拉索从昏迷中苏醒了,你的嫌疑暂时解除。”
降谷零几乎瞬间在心里松了口气,背后恍然间已经冷汗淋漓,脸上保持着淡定神秘的微笑:“瞧,虽然用在这里不太合适,可,‘公道自在人心’呢。”
“这么说来,你难道不应该对我这个被误会的受害者表示一下吗?我对组织的忠诚可做不了假,你却怀疑我是叛徒。”他假惺惺地抹抹干燥的眼角,阴阳怪气道,“真让人伤心啊。”
降谷零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库拉索居然帮他解除了嫌疑,但是他同样不记得公安近期有被谁入侵过资料库,以公安的防备水平,库拉索入侵确实有可能,不惊扰任何人就不可能了。
所以他怀疑琴酒前面的说辞其实是骗他的,就算不是那也不要紧,起码现在危机暂时解除了。
黑泽阵被帽檐遮住的额头上青筋直跳。
这个小鬼……不,果然应该怪赤井秀一,身为大人不以身作则,把小孩子给带坏成这样了。
“不要在我面前露出你的这幅面目。”黑泽阵冷漠地说,“要是让我发现了你的尾巴,我一样会死咬住不放的,波本。”
手机隐隐又振动了起来,他随意一瞥,眼神在屏幕上凝住。
这次是两条消息,分别为工藤新一发来没头没尾的‘帝丹’一词,和发件人朗姆的一则通知。
[和波本一起回一趟总部。]
黑泽阵面沉如水:如果不知道他们正待在一起的话,用的就是‘通知’或者‘把波本带回来’才对,如果知道……那朗姆是怎么知道的?
直觉告诉他,这里一定有诈,只是他之前和好友那一番对话里也差不多认定朗姆那里有很重要的线索,所以就算没有这条消息,他也是非去不可的。
但是他绝对不可能带着降谷零一起过去,不管现在的降谷零看上去多成熟,总归是真正的小孩子,黑泽阵作为成年人的责任心和作为老师的本能都不会同意他把降谷零拉入险境。
那么,还有一个办法。
黑泽阵若无其事地扫了眼酒吧门口。
外面这不是正好有一个既易容过‘波本’,又是货真价实的大人的家伙吗?
而在那之前,他需要先去和工藤新一汇合。
去[帝丹]高中。
—
明示暗示的消息发不出去,工藤新一最终只能把对话框里其他字都删掉,换成了简简单单的帝丹二字。
发送成功。
“只要看见了,阵哥就会过来找我们的。”他插着口袋,酷酷地站在学校门口左边正数第二棵樱花树下,“我还让秀哥他们先回事务所帮我看一眼叔叔,我们可以趁着这个时间差和阵哥对话。”
“万一哪怕面对面你也说不出来呢。”黑羽快斗靠在树干上,双手环胸无奈地说,“世界意识都能控制你的想法了,可对自己上点心吧,大侦探。明明在别人的事情上那么敏锐,对你自己反而故意假装这些问题不存在吗?”
“说不出来也没有关系。”
工藤新一冷静地握了握拳,语气信任:“阵哥的话,会明白我想提醒什么的。”
“别这么说了,你明明是打算自己跟上去随时保护他才对吧。”黑羽快斗呵呵一声,毫不留情地拆穿自家幼驯染,“拜托,我还不知道你吗?”
“所以说没有关系啊。”工藤新一据理力争,“世界意识最多只能影响我,不能直接篡改我的记忆,而且这么二十多年了祂都没下手杀我,只有我跟在阵哥身边才能最大程度地降低他的生命危险可能性!”
他喘了口气,看着黑羽快斗耸了耸肩:“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在帮我吗?”
黑羽快斗捂脸:“说不过就打直球这招到底是谁教给你的啊!”
小孩回以一个无辜的笑脸,插在口袋里的手却紧紧地捏成拳头。
【新一先生……】001担忧的声音响了起来。
【没有关系。】工藤新一又说了一遍这个词,像是在强调,【我可以做到的,我必须做到。】
不能说莎朗那里得到的信息带给他的冲击力全无,反而,这对工藤新一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把不安表现出来,那样对现在的问题解决可没有一点帮助。
他们从莎朗那里脱身已经是十分钟前的事情了,而在差不多二十分钟前,工藤新一就发出了任务结束和帝丹的消息,算算从港区赶到这里所需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果然,两人话音刚落,一辆黑色保时捷就从远处驶来。
黑泽阵的到来令二人都松了口气,这代表世界意识可能还没有来得及对对方出手,直到他们听见了黑泽阵转述自己收到的那条来自朗姆的消息。
工藤新一的冷汗从额边滑落,他的身体比大脑快了一步,直接扑到了站在车边的黑泽阵身前,伸手紧抓住友人胸口的衣服,指节泛白,表情急切地开口:“有问题的不是朗姆,是boss!世界意识假装成boss了,很有可能就是在利用朗姆引诱你过去,然后再杀了你的!”
他语速飞快地说完,空气陷入短暂的寂静。
黑泽阵皱着眉低头看他,神情隐隐有些迟疑:“新一,你刚才……在说什么?”
就连黑羽快斗也露出了茫然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像是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工藤新一忽然打了个寒颤。
比博士伪造的那次更真实的隔离感,真正的‘无人聆听’。
像是被注视着一样,而从脸颊拂过的微风、头顶穿过树叶缝隙投在身上的阳光、手上抓着的衣料还有友人与幼驯染真实不作伪的神情,无不在提醒他,他现在也无比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个事实。
世界意识正在看着他。
工藤新一徒劳地张了张嘴,脸色煞白,最终轻轻摇头:“不……。”
连在黑泽阵来前还和他就着这个话题聊天的黑羽快斗,如今都像是之前什么都没有从莎朗那里听到一样啊。
真狠。
他想着,忽然就理解了工藤博士曾经提到他们那个世界意识时隐约带着的仇恨语气。
那些通过同化和主世界靠拢而活下来的世界里,要是也有他这样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的人存在,他们该有多痛苦呢?这不是要他们眼睁睁看着所有人被涂改,失去自己的色彩吗?
【我必须做到。】他喃喃道,【只有我能做到了。】
工藤新一原本确实打算想办法解除赤井秀一和降谷零的同化状态,让他们这一方手里多一些筹码,也可以更早保证大家的安全。
但当他发现黑泽阵极有可能就是因为恢复了记忆,才陷入如今随时会被世界意识当成bug清除抹消的境地时,罕见地产生了自我怀疑。
要是黑泽阵没有解除同化,他没有像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想多一个记得‘工藤警官’的人的话,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吧?
“我是说,现在我们得把计划改一改了。”工藤新一还抓着好友的衣服不放,仰着脑袋说,“秀哥和zero暂时不能恢复记忆,不过你说得对,可以让秀哥易容成波本的样子和我们一起行动。”
像他和黑羽快斗说的那样,他自己身为在世界意识针对中心安稳活过二十五年的存在,又是001观测到的所谓‘主角’,目前不需要担心会被消灭,但是他却没办法保证别人的安危。
摩天轮上,工藤新一可以用自己的生命去赌黑泽阵会不会解除同化,在这个时候,他却不可以用其他人的生命去赌世界意识有没有那个耐心容忍其他人脱离掌控。
有什么东西正在撕扯他的内心。
工藤新一能猜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说不定也有世界意识的推波助澜,只是这些想法确实都出自他自己,最多是被放大了那些负面的情绪。
世界意识正在看着他,世界意识正在威胁他。
他松开了抓着好友衣服的手,神态自然地笑了笑:“去总部的队伍也带我一个吧,阵哥,别看我现在还是小孩子的身体,但好歹也是东京的名警官,还有什么警视厅的救世主,我很有用的哦?”
黑羽快斗猜得没错,他得跟上去。
……
降谷零和赤井秀一是从另一条小路赶到帝丹高中的,恰逢学校里的下课铃响起,掩盖住了汽车引擎的声音。
两人为了不引人注目,步行从巷子里钻出来,结果一出来就看见了一副令人怀疑自己眼睛出了问题的画面。
江户川柯南为什么会扑在琴酒的怀里,琴酒的表情还……还那么‘温柔’?琴酒这个词是可以和温柔放在一起的吗??
降谷零对比了一下这人不久前对着自己的那副模样,陷入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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