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灵的身影在浓雾中快得犹如一阵风掠过。
叙棠靠近了毒雾夫人的居所,并非粗糙的洞府,而是一座精巧的阁楼,粉雾围绕,有一股馥郁过头的呛鼻味道。
叙棠隔了个灵护将这些粉雾都隔在外,为了能更好的控制神识不被发现并且能接近毒雾夫人,她避开了外头的魔修,跃上了阁楼。
红柳在地图上将毒雾夫人的住所标的特别详细,但叙棠甫一落定,神识捕捉到的声音险些让她怀疑来错了地。
小六也惊奇地钻出叙棠的怀中,细听了一会,和叙棠面面相觑:“没找错吧?”
“应该没有。”她也有点不确定,“我确认一下。”
她挑开一角落的瓦片,和小六略显猥琐地趴伏着往里头瞧。
一层层的帘幔挡住了床内交缠的人影,红木床散架似的晃动,不时地一片白肉从中露出。
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粗喘,连续不断地传到叙棠的耳中。
叙棠直起身子晃了晃脑:夭寿,要长针眼了!
小六还趴着看,还饶有兴味地给叙棠传音:“叙棠,男主角是你老熟人。”
嗯?叙棠再次伏下身子往里细看。
里头的两人不但没有停了嘿咻,整张床还发出一种奇异的光,这是在双修,男子的面貌恰好落了出来,竟是杜兴安。
叙棠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事情,为何天风阁中有魔教的卧底,又为何是弈剑宗的修士陷入熔金蚁穴更多,她记得杜兴安可是有一位弈剑宗的道侣,这赤、裸裸的出轨啊!
叙棠又往里看了一眼,捞起小六走了,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杜兴安已是元婴中期的修为,那女子的实力也不下于杜兴安,虽然她不至于打不过,但一对二难免有疏漏的地方,动静也不会小。
今日探看的目的也已经达到了,动手还是等等吧。
叙棠又回到红柳的住处,面露不悦,冷哼一声:“你还有什么是没有交代的?”
红柳先前送走这位尊者的时候,还自觉自己办了好差事,怎么一回来就变了脸,他颤抖着想自己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本就没多少肉的脸挤在一块,难看之极。
见他如此,叙棠提醒道:“你们毒雾夫人平日里都与哪些正道的修士有往来?”
红柳哭丧着脸道:“尊上,小人是真的不知道,夫人怎么可能和正道的修士有来往,要有也是取他们命性命多一点。”
“啊,似乎是有一位!”他想起什么似的说道:“那人气息亦正亦邪,小人也不确定。”
“他长什么样子?”叙棠问道。
“这……,当时小的是给夫人送灵石去,恰好遇上了这位修士从夫人的房内出来,他的脸上带了一百玉的面具,小人实在没有看到脸。”
“就这一位吗,你们夫人可还有其他的蓝颜知己?或者都有那些往来的魔修?”
“小的只遇到过这一位,至于与其他营寨处大人的往来,大都是物资上的一些交换,夫人都不亲自出面。”
叙棠的眸色幽深,没再为难红柳,但也没有离开,杜兴安的出现完全打乱了她的计划,杜兴安在此间到底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若是只拿下毒雾夫人,她有一个这么亲密的对象,实在不好复刻淬风谷的成功,太容易暴露了。
可若是将两人都拿下的话,天风阁没了主人,可会引起魔教的警惕?
“六啊,你说我是让原配来打小三好,还是替天行道好?”
小六:“?”
叙棠也没等小六回答继续道:“前者吧,我得先退出毒雾谷,然后给弈剑宗提供毒雾谷的线索,并且会失去对毒雾谷的掌控,继续窝回淬风谷,寻找占据其他营寨的机会。
后者吧,我直接处理了这对狗男女,取代毒雾夫人,然后静观杜兴安死后魔修的动作。如果杜兴安的势力已经归于魔教,他的死定会引起魔尊的注意,虽然打草惊蛇了点,但有机会会会这个魔尊。”
小六算是听明白了,叙棠这是舍不得自己当大魔头的机会,不解道:“你就不能先让原配打小三,然后再替天行道吗?”
“好主意,我得想想。”她沉思着又走出了红柳的洞府。
红柳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可不要再回来了,他的心脏受不了。
叙棠寻上已经上岗成功的尹蔚,重新商讨了下计划后,便在毒栾谷沉隐了下来。
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毒栾谷中站稳了位置,又从童心的口中得知她已经将弈剑宗的修士引来,就在毒栾谷的势力范围内,其中秦双的道侣杜兴安也在其内。
哈哈,这不就给杜兴安与毒雾夫人创造了见面的条件。
这日叙棠终于又蹲到了杜兴安与毒雾夫人嘿咻的场面,甚至连他们的悄悄话都落入了叙棠的耳中。
诸如“你这个没良心的冤家,竟然还把她带来了……”“我已准备好陷阱,将你们一网打尽,你到时可不要心疼了。”
叙棠听得嘿嘿一笑,这不巧了,大家想到一块去了,不过被一网打尽的对象错了就是。
————
另一边,在童心的有意指路下,秦双已经快靠近毒栾谷的入口,她眉头紧锁:“童道友,你真的看见我夫君往这个方向来了?”
“我确实看见杜道友往这个方向来了,”童心语中满是担忧:“杜道友莫不是对毒雾夫人的老巢有了发现?他一个人行动未免太过危险了,我们还是赶紧追上杜道友。”
童心又惊奇了一声:“咦,那里雾气之间似乎有一条路,是魔修!”
这路自然是尹蔚负责开启的,还有一小队迷迷瞪瞪被诓出来送人头的魔修。
秦双见此自然没有放过的道理,自从被困熔金蚁穴的弟子们回到了宗门,掌门便对她的夫君更不悦了,一阁之主竟然连自己的弟子中混入了魔道中的修士都不知道,还枉害了许多他们弈剑宗的弟子丢了性命。
杜兴安在众人的面前保证了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便一直带着人在毒栾谷的附近找寻攻进毒栾谷的路口,她因为相信自己的夫君也带着一些弟子一同跟来。
一想到自己的夫君现在在孤军奋战可能受到的危险,她击出的剑招带起的剑光如彗星一般扫向了迷雾间的魔修。
童心在后面追赶道:“秦道友,你慢点,万一这里真的是魔修的巢穴,只凭我们两人……”
后面的话自然是说给了空气,童心默默的发了个信号,再提气跟上。
秦双已然斩杀了一众的小喽啰,甚至与尹蔚假扮的魔修对上了一招,尹蔚转身就跑,一路
带着秦双尽量避开了各处的巡逻和各种迷雾阵。
秦双紧紧地跟在后头,有种奇怪的感觉,但已追到这里了,至少可以肯这里就是毒雾夫人地巢穴,剑光电掣间引起许多的魔修的阻拦,童心在其背后喊道:“秦道友,我替你殿后!”
秦双目之所及已能看到一幢小楼,可一直追寻的魔修却不见了踪影,恐有诈,她放缓了速度。
“叙棠,人来了。”小六提醒道,他与叙棠分工明确,一个注意楼里头的动静,一个注意外头的。
“好。”
只见一个鬼祟的影子从阁楼的后头溜走了,她手中施决,身后的小楼轰然一声,火光四起。
小楼中冲出衣裳不整的男女,动作间衣袍翻飞,还能看到光屁、股蛋。
叙棠捂脸:替他们羞羞=口=
叙棠带着小六找了个最佳的观众席,眼中满是兴味:“六啊,你猜渣男会站哪一边?”
这时,童心也已经追上了秦双,满眼的震惊:“那不是杜道友吗?怎么那个魔修会挂在杜道友的身上?”
这场面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秦双一咬牙,无差别地攻向两人,漫天的剑光,杜兴安躲避之余还想开口与秦双狡辩。
但挂在他身上的毒雾夫人半点不愿意和他分开,桀桀笑道:“杜郎,这就是你那个无趣的道侣,今日一见果真是寡淡之极,难怪你要来找妾身呢。”
如果说原先的剑招秦双还对杜兴安留有一丝的余地,认为他或许是被逼的,但此刻只剩下失望,握紧了手中的剑,剑势如山如海,半点余地也不留。
杜兴安险险地避过,毒雾夫人很不满意他的态度,冷声道:“你莫不是还对她留有旧情?今日已被她发现你投了我魔教,你若不杀了她,你觉得你还能安心的回去当你的天风阁阁主吗?”
杜兴安冷下眼眸,再看向秦双已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一贯的作态道:“双儿,我们本不至于如此。”
秦双怒在心头,只一味地进攻,比起儿女情长,她更想知道杜兴安到底是何时投的魔教,必须拿下他给死去的弟子们一个交代。
毒雾夫人也没闲着,对上了一旁的童心,召唤出两只巨大断白玉蜘蛛,毒雾夫人站在其中一只的头顶,攻击之余道:“原来是从蚁穴中逃走的丫头,亏你能进入我毒栾谷,这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面对两只白玉蜘蛛的攻击,还有毒雾夫人不时打来的毒爪,童心明显力有不支,尹蔚及时出来帮她分担。
见他们能对付,而且后续又赶来了许多的修士与魔修们混战一团,叙棠决定先不露面,她的神识放的更远更远,还有最重要的一人也快到了。
徐徐图之太慢,她总有一种感觉,那个觊觎昆仑镜的魔修说不定就藏在正道的大派之中。
她仔细地回想了自己与魔道打过的交道,他们非常的有组织,而且无论是花都溪谷还是方天宝境,这些明明是正道修士的范围,魔修却能来去自如。还有千绝之地,妖修的地盘,也有魔修参与的影子。
与其慢慢的卧底,倒不如双管齐下,先利用杜兴安激活两方的矛盾,逼那位魔尊露出一点马脚。
秦双的性子太直,对上狡诈的杜兴安明显落了下风,但变化也在一瞬间,洪亮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便了整个毒栾谷:“杜兴安,无耻小儿,竟敢拿我弈剑宗做筏子!”
杜兴安心神震荡,收了攻势拔腿就跑,秦双的师傅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毒雾夫人也一脸的震惊,怎么突然就将亦剑宗的老家伙引出来了,平日里这些已经入了化神期的老家伙一心寻求飞升,少有管外界的事情,之前吾主几次用计想借力先削了这些老家伙的实力,但都功败垂成。
现在正是稳扎稳打瓦解门派势力的时候,怎么偏偏就出关了,她来不及多想,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她只能撤退。
可漫天的剑光,他们已经被弈剑宗的修士包围了,杜兴安此时也看清了形势,自毒雾夫人的背后出手,一扇自毒雾夫人的心口穿出,向不远处的秦双道:“双儿,你们来的可真及时,都怪我刚陷入此魔女的迷魂之中。”
毒雾夫人双眼猩红地转身,唇角不断地渗出血迹:“你……”她癫狂地笑起。
杜兴安顿觉不好,要抽扇而出,然而毒雾夫人已紧紧握着那扇尖,大笑道:“杜兴安你不愧是自愿入我魔道的,够无耻!”
她的声音传遍了毒栾谷,杜兴安拔不回扇子,另一手要掏向其元婴处,元婴自他的指腹处划过,嘭地炸开一阵烟雾,这雾弥漫的越发快和浓郁。
杜兴安凑得近,猛吸入了一大口,刺激得他心口处像是有什么炸裂开来,诡异的红纹爬上下颌。
不过呼吸之间,空气中的烟雾更加地浓郁,一些修为不高深的弟子甚至从御着地法宝中跌落,但皆未出现与杜兴安一样的症状。
比秦双更凌厉的剑气自空中而来,此人是要置杜兴安于死地。
秦双大喊一声:“师傅!”这一刻她其实也知道不该再相信杜兴安,但毕竟数百年的时光,要看着此人死在自己师傅的剑下,有点于心不忍。
杜兴安狡诈贯了的人,身上怎么可能没有防御和逃跑的法宝,在迎上剑气的前一刻已经祭出了防御的法宝挡下了这一招。
秦双再看去时,哪里还有杜兴安此人。
秦双的师傅耿松甫一落地,杜兴安处只余一浅浅的剑痕,他恨铁不成钢地剜了一眼秦双,训道:“我耿松怎么就教了你这么一个死脑筋的徒弟,还要在这里吸、毒雾到什么时候!”
训完徒弟,他展开神识追寻杜兴安这小子的去向,不拿下这坏小子,他岂不是要被姚崇江笑话死,正是姚崇江给还在闭关的他送进了一道口信,说他再不出关,他的徒儿就要死在男人的手里了。
再不成器的徒儿,那也是付出了心血教导的,而且秦双以往一贯是他偏疼的那个,只是不知道练剑的是不是都是一根筋,决定了的事就拉不回来,竟然看上了天风阁的小子。
这小子短短的时间内坐上了天风阁阁主的位置,身份地位上倒是足以配得上她的徒儿,只是老让人觉得心眼多,同宗的师兄弟都觉得是他想多了,他也不好再做个阻止徒弟幸福的恶人。
没想到竟在眼皮子底下放了个魔头,这不生生地在打他的脸,想到此他放出的神识更加广。
而此时的叙棠早已经锁定了杜兴安,在他逃跑的一瞬
间,就跟着离去,她明明能在杜兴安用一个传送符的时候就追上,偏等着杜兴安用了第二道,第三道……
直到第七道,叙棠心中暗叹,杜兴安人不怎么样,但是这个谨慎,逃跑的功夫还是值得学习的,一次的转移若定是跑不出化神期修士的神识范围,但他不遗余力地多次转移,只要耿松迟疑耽误了那么一瞬,就很难再追寻到他。
可叙棠不一样,在杜兴安跑的一瞬半点没有耽误地锁定了他传送的地点,又十分有技巧地与他卡在一个传送的距离,既不会被发现,也不至于跟丢。
她现在可以确定,杜兴安应该跑不动了,后面每传送一次,明显能感觉到杜兴安的逗留时间都在增加,定是灵力的不支在补充灵力。
即便他身上带来再多的灵石,身体能承受的短时间循环的补充和亏空都是有限度的,七次应该是他最大的限度了,现在也是他最虚弱的时候。
是她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了,叙棠加快了速度靠近,大咧咧地通过小六指出的阵眼一拳破了阵,眉眼含笑:“杜道友,别来无恙!”
明艳的脸蓦然闯进杜兴安的视线,他对这张脸的记忆实在深刻。
确认自己下颌处的红痕已被压下去,对叙棠防备道:“叙道友,许久不见,听闻你外出历练,不知道这些年都去了何处?”
谈话间他外放的神识也发现,似乎只有叙棠一人前来,松一口气之余,又满是戒备看向叙棠,此人不可小觑,能跟着他到此处,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
“也就去看了看名山大川,开阔了下眼界。”叙棠不急不缓地道,看杜兴安明明满心的惶恐不安还在她面前做姿态,就像是虎爪里挣扎企图蒙骗老虎的狐狸。
叙棠倒是想看看此人还能无耻到什么地步,故意打消杜兴安的疑虑道:“倒是杜道友怎么跑到这么荒凉处来,我恰好路过此地看见杜道友,前来打个招呼。”
打个招呼用的着把人设下的隐藏法阵都给打破?杜兴安按下恼火,此人不知晓他在逃命就可以利用,扯出自认为洒然的笑:“那真是巧了,在下也是追捕一妖修受了点伤,恰好在此调养。”
“不知可否请叙道友帮在下……”
他的话还没说完,叙棠已经扣住了他的手,目露凶狠,夺过他手中的瓷瓶。
瓶中透出的一点味道,叙棠熟悉的很,正是她在外看杜兴安和毒雾夫人双修时闻过的若有若无的味道,虽然不知道又什么具体的作用,此时出现在这里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隐隐能猜出一点杜兴安的打算,竟然把采补的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上,杜兴安的无耻程度属实超过了叙棠的认知下线,对付人渣还是没必要给他有反抗的机会好。
快出残影的拳头落在了杜兴安的身上,“欧拉欧拉……”
如果以每秒来计算,杜兴安一秒最多的时候挨了二十拳,总共持续了十秒。
叙棠揍够欣赏自己的杰作——
原本还算有几分姿色的美男子,在叙棠拳拳到肉无章法的拳法下,骨骼寸断,脸青紫交加,肿的像个猪头。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吹了吹拳头中不存在的尘埃,炼体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猪头杜毫无反抗之力,甚至不解是怎么被发现的,他嘴唇翕动:“叙……”
叙棠又踢了他一脚,安全起见,她还是唤出了幺零零八,卡进了几片碎刃在杜兴安的元婴处,才嫌恶地提起人:“叙什么叙,真不会以为老娘是来跟你叙旧的吧?老实交代,你……”
杜兴安诡异地笑了起来,在那张猪头似的脸上显得非常的失常和疯狂,自他的胸口处燃起一道炙人的火焰,叙棠吃痛放开了手。
但杜兴安并未跌落,身子如同提线的木偶被吊起,他的目光满是恶意的看向叙棠,胸口处的衣料抖落,有一簇火苗自胸口处蔓延,筋脉尽显,像是地图上标红的交通枢纽向外延申的道路般多的红色枝干。
叙棠不做他想,第一反应就是先掐灭了他的元婴,这个举动触怒了杜兴安,但他眸中的痛苦一闪而过,被疯狂取代,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失去元婴的修士本应该变得和普通凡人一样无力,但他胸口的火苗已经蔓延至全身,充满了危险的攻击力。
这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且叙棠发现此刻他调动的也不是灵力,反而有点像自己炼体时用经脉去吸纳力量。
可她是有着元婴这个承载体,并且有炼体的功法辅助,叙棠敢断定,杜兴安无论是否停止现在的状态,当他冷静下来时候都会死。
杜兴安朝叙棠的攻击迅速也毫无身法可言,就是一个只知道击败面前目标的恶鬼。
太可怜了,叙棠摇头叹道,她没料到杜兴安会有此番的变化,想来也问不到有用的信息。
叙棠瞅准了杜兴安胸口处发亮的一簇火苗,手中的幺零零八碎刃离散,剑身好似扩大变长了数倍,剑尖直抵其胸口。
手腕一转,杜兴安胸口处连同心脏一同被带出,跌落在地的心脏不但还在跳动,那簇星火还在吸收其养分。
叙棠蹙眉朝心脏的方向扔出小六,道:“你先看着点那团玩意。”
“叙棠!!你别把这种恶心的玩意扔给本座啊!”小六的爪爪在距其半米处,靠着不断地煽动翅膀,止住了叙棠抛出的冲劲,它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该减肥了!
不愧是修仙的人,杜兴安还留着一口气,并且眼眸中能看得见清明,叙棠剑尖指向那一团红肉问道:“那就是你投入魔教的原因?”
问这话时,叙棠是真切地同情了杜兴安一把,这人虽然坏了一点,但投入魔教可能真的是被迫了。
然而杜兴安用他最后的一口气打了叙棠的脸。
“魔神的星火会洒遍修界!你们都要玩完!哈哈哈……”哈到最后他再也没有下一口气上来。
叙棠满脸的黑线,同情心错付了,她现在可以肯定,这人肯定是追求更高的地位丧心病狂地投入魔教,就像是以往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地爬上天风阁教主的位置。
不过这种有“大志向”的人一般都惜命,如果不是其胸口那簇火苗让其失了理智,叙棠觉得自己还是能从杜兴安的口中撬出有用点的东西来。
再次确认杜兴安不会诈尸后,叙棠看向被她挑出来的心脏,以心脏为中心一米内的土地都成了焦黑色。
“这什么鬼玩意?六,你看得出来吗?”
小六白了叙棠一眼:你看我想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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