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与摄政王竟还有着这么一层紧张的关系,陆环堂便借着这层关系,随口编了一个哥哥死于摄政王提拔的新贵手下的事情,并谎称自己是来报仇的。
秦四海的失踪让陆环堂的演技更加精湛。
姜愈表示同情,差点没激动地和陆环堂拜把子。
陆环堂忽得有些庆幸秦四海死了,虽说这份庆幸相当得丧尽天良,但陆环堂还是短暂地纵容自己丧尽天良。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若是借助姜愈的力量能扳倒摄政王、查清白药,他也一定会手刃了害死秦四海的人。
姜愈道:“看着我们似乎占尽好处,但吴国买白药的钱只占他每年国库进帐的十之二三,而白药对我们而言,是命脉。我们田地少,矿产少,若是没有白药,我们死路一条。”
一个小小的公子竟对他国财政如此了解,真是不简单。等查清白药,此人断不能留。
陆环堂道:“听起来你很赞同摄政王的做法?”
姜愈道:“他确实能护住随国,可百姓为了生计,毁掉庄稼用来种朱颜,控制白药买卖的官员欺压百姓,低价收购朱颜,高价卖出白药。无良外,令兄这样的大有人在,这样民不聊生的随国,护住又有何用?”
他们必须找到出路,能让随国百姓像样地活下去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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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一大堆事情七零八落堆在一起,等着江尽挹处理。
江尽挹已经近半月没有睡过一个超过两个时辰的安稳觉了,他把清凉油抹在太阳穴,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继续埋头处理那些成堆的文书。
忽然,轻快的脚步伴随着几声问候由远及近,只有门外的獠牙恪尽职守,提醒了一句,“王爷在办公,任何人不”
话随着开门中断,门口的少女抱着一个枕头,朗声道:“你的大宝贝儿回来了!”
敢闯摄政王府的书房,并且把獠牙的话当成耳旁风的,除了他亲爱的妹妹,不会有第二个人。
外面的阳光有些刺眼,光从少女背后散开,江尽挹只看清了一个大致轮廓,还没等出声询问,江林致道:“你这是多久没睡觉?”
随着门应声关闭,江尽挹闻到了一阵幽香,他的眼睛也慢慢阖上了。
獠牙赶忙接住昏倒的江尽揖,一脸无奈。
江林致却一点也不慌,“快,把他抬去睡觉。”
醒来时天还是亮的,江尽挹吐出一口浊气,感觉浑身轻松。他从床上转头,看见桌案上的文书已经被处理完了大半,成山的文书后还有人在整理。
江尽挹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多睡一会儿确实舒服。”
獠牙从文书后走出来,道:“您可不是睡了一会儿,这已经第二天了。”
江尽挹见不是江林致,自己放松的样子竟被别人看见了,一时尴尬,清咳一声,道:“郡主呢?”
獠牙把洗漱用品摆好,道:“郡主批完文书便出门了,至今未归。”
摄政王的文书,一个闺中女子竟能接手代批,真是奇怪。
从不准他人僭越的摄政王却道:“谁跟着?”
“郡主不让人跟着,属下放了追影蝶在她身上。”
江尽挹松了口气,让獠牙把整理好的文书送到内阁。
獠牙多少有些不放心,“王爷您不再看看?万一郡主批错了就麻烦了。”
江尽挹大手一挥,“不用,传膳!”
今日正是陆环堂与姜愈在灼灼的铺子见面的日子。
两人都瞒着灼灼,只说碰巧遇见。
灼灼温言温语地警告姜愈,“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姜愈搭上陆环堂的肩,“嗨,男人嘛,不打不相识。”
灼灼没再追问,她以为陆环堂是来询问簪子的事情,便拿出一个盒子,“昨日得了一块鲸牙,你看看喜不喜欢?”
那块鲸牙被放在一个铺着绒布的盒子里,莹润洁白,仿佛凝结的羊脂。陆环堂觉得好看,想着雕好送阿姐也行,便道:“确非凡品,劳烦灼灼姑娘雕一个简约灵动的簪子。”
灼灼应下,转身去了锻造室。
两人才开始说正事。
如今摄政王扩大朱颜种植,其他产业锐减,他们必须在朱颜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找到能支持随国的产业。
姜愈带来了几卷古籍,是随国的山河志,里面有几卷记录了随国几个州县可能有矿产的推断。
陆环堂道:“这些书籍有些年头了,这么多年都没人去一探究竟吗?”
姜愈道:“让不堂兄挖矿太屈才了,自然有人替我们做。只是若这铜矿是真的,开采需要人手,管理也需要人手,我们必须让自己人管理。”
除了南阳王那种不站队的,站队的大多贬的贬,囚的囚。留在朝廷里的不过是只会动嘴皮子的、有点势力的。江尽挹太明白要想稳定,必须留着些意见不同的,若是没了外部的敌人,内院必定着火。陆环堂微嘲道:“谁是自己人?”
姜愈道:“如今不堂兄正好接触新贵之事,我们可以借公事拉拢,反正表面都是奉摄政王之名办事。”
姜愈正欲细说,门外有人高喊“灼灼”。
灼灼在锻造室根本没听见,那声音越来越近,姜愈觉得这声音耳熟,他猛然想起是谁,赶忙示意陆环堂从后门离开。
陆环堂轻轻一跃,翻窗离开。
姜愈刚要开门,那门被踹开,门一下自己就打在姜愈脸上,把他扇到一旁。
姜愈捂着流血的鼻子怒道:“江林致!”
后半句“你和我有仇啊”被生生咽了进去,他们确实有仇,天大的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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