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国颇显无辜地说自己没有杀人。
“没有杀人?就算不是你至少也是你的同伙,等dna结果出来自然就见分晓。那你们是怎么盗掘宁安王墓的,总共几个人,把过程说清楚?”穆安平严肃地问。
“警官宁安王墓确实是我们盗的,可我们真的没有杀人呀,你们一定要相信我呀。”李志国眼泪都快下来了。
穆安平和廖志坤对视一眼,心里都明白,这是胆小怕死了,自己做的事情自己不敢当。就凭在抓捕过程中狡猾的表现,谁会信他。
“杀没杀人,我们会认真调查,你先把盗墓的过程仔细说说。李志国我提醒你,这是审讯室,你的表现我们都会一一记录在案,这直接关系到量刑,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穆安平先给李志国上眼药水,以防他耍滑头。
穆安平话说完,审讯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李志国低头用手抓着头发,看样子十分懊悔的样子,许久未开口,整个审讯室只听见廖志国‘唰唰’做记录的声音。
李志国沉默了许久,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我们总共七个人,大哥是领头儿的,一个人负责下铲子,一个人负责下药,王铁蛋和朱买官是负责挖墓,我和另外一个人负责清坑。3月25日凌晨一点左右开始盗的墓,第一天因为不知道是流沙墓没成功,又进行了掩埋,到3月27日才进的墓。”李志国和盘托出。
穆安平:“那几个人没名字?为什么不把名字说出来?”
李志国一脸无辜:“不是没名字,是我不认识他们,我也是第一次见,如果不是遇到了流沙墓,我根本就见不到下铲子和下药的,王铁蛋和朱买官倒是见了几次,所以算认识,和我一起清坑的另一个人,我也是第一次见,他就是大哥怕我私吞宝贝,专门下来监督我的。”
穆安平和廖志坤面面相觑,想不到盗墓行当还有这么多讲究和门道,看来抓住李志国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打算是要落空了。
“李志国,你刚才说是遇到了流沙墓,你才见到了下铲子和下药的,是怎么回事?”穆安平颇为不解。
“这你们就不懂了,不、不,警官当然不需要懂这个,一般的墓,下铲子和下药的干完自己的活就走了,他们算是前边的工序,挖墓的算是中间的工序,我们请坑的事后边的工序,所以前边的工序和我们后边的工序是见不着的,但是这次宁安王墓是流沙墓,下铲子的开始一直探不准,耽误了时间,我赶过去下铲子和下药的还没走,所以才遇上了。”李志国娓娓道来。
穆安平和廖志坤这才搞明白他们的作案流程,穆安平不禁感叹:真是术业有专攻,组织周密,技术过硬的专业盗墓团伙。
“宁安王墓是省级文物保护单位,有专人看护,你们七个人连夜盗墓,还下了火药,守墓人就没察觉到你们?”穆安平问。
“这我真不知道,可能他睡的沉呢,或者大哥都摆平了,我不操这心。警官,能给支烟吗?”李志国看着穆安平说。
穆安平拿出一支黄鹤楼,塞进李志国的嘴里,用打火机给他点上,李志国呲的一大口,小半支烟被他吸到了肺里,又舒爽地吐出一个烟圈。
“好,李志国,烟也抽了,咱们继续,最关键的问题:既然都盗了墓,墓里的随葬品为什不拿?”穆安平铺垫这么久,终于问出了一只悬疑在大家心中的问题。
“警官,我、我真的不想再提这个宁安王墓了,我很害怕,这些天我几乎天天做噩梦,梦到宁安王要诅咒我全家,我最近又看了埃及法老图坦什么蒙的诅咒,让我更痛不欲生了,我真的是生不如死,求求你们别提宁安王墓了。”一米八几的堂堂汉子,竟被吓到如此地步。
穆安平和廖志坤都满脸诧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快要哭出来的李志国,不明白李志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穆、廖二人被李志国这突然的反将一军,一下子也没反应过来该怎么应对,审讯室里突然又安静了下来,只听见李志国暗暗抽泣的声音。
“唉,我说李志国,堂堂男子汉既然敢盗墓,你还信什么诅咒的传说,你不是鬼吹灯看多了吧,这封建迷信你也信,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你是白学了。”廖志坤忍不住哈哈一笑。
“警官,你现在可以笑我,你如果在现场只怕你笑不出来。”李志国有点生气。
“好了,李志国,我们不是取笑你,不过我提醒你不要相信什么诅咒之类的迷信,我们现在是在办案,你必须把当时的情况给我们说清楚。”穆安平严肃地打了个圆场。
李志国仔细思量了一番,也明白到了这里不交待清楚是不行的,平复一下心情,抬起头看着穆安平:“当时我和另外一个人下去清坑,按照规矩是要先打开棺椁,确定随葬品的级别和数量以后,再清坑。我们好不容易把外边的石棺椁打开了,当我们打开木棺椁时,一个人就躺在里边,是一个现代的人,看样子刚死没多久,我们当时都吓坏了,仔细看看周围也并没有盗洞,我们越想越害怕,这时候还听到了:掘我墓,死全族的可怕声音,我们赶紧撒腿就跑。开始大哥还不让我们上去,后来他看我们吓的不轻,才把我们拉上去。”
穆安平和廖志坤越听越觉得离奇,心想:这倒是把没有动随葬品的疑问解决了,可李志国说荀兴祖不是他们杀的,也说没有发现别的盗洞,那这就更离奇了,难道是荀兴祖自杀自己借尸还魂躺进去的?还有那‘掘我墓,死全族’奇怪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李志国这小子不会又在耍什么花样吧。
“李志国,你可真不老实的啊,到了这儿,你还在这胡言乱语不老实交待,你知道杀人罪重,盗墓罪轻是吧,故意避重就轻是吧,我告诉你dna结果马上就出来,我看你到时候还死扛!”穆安平气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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