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驾,快走!”庆亲王府侧院的花园里,一个六岁的孩童正在玩着骑大马的游戏。
孩童身下的仆人即使头发被拽的生疼,他也尽力学着马儿嘶鸣的声音,取悦着背上的小主子。
“小王爷,骑得真好,他不行了,你骑奴才吧!”孩童身旁还有其他仆人叫着,边说边趴着学着马叫,快速地原地转圈,以图证明他这匹马更加身强力壮。
孩童名叫沈远,他是庆亲王唯一的子嗣,龙国未来的王爷,天生此等尊贵的身份,加一次奇异的经历,注定他拥有一段传奇的人生。
骑在仆人身上的沈远有些烦躁,他又觉得骑大马没有什么乐趣,不由自的想起半年前他大病一场,所经历的事。
沈远的病情很是奇怪,像是中了某种诅咒一般长睡不醒,而且脉搏也是越来越虚弱,即使庆王爷出面,请出年过百岁的神医张敬斋,老先生细细把脉后,同其他医师一样都是摇头不语。
当所有人都以为沈远将夭折时,清晨宫里传来一阵钟声,病危的他竟然转危为安,面色红润,气息渐顺,片刻后他便醒了过来。
旁人不知其理,认为是上天保佑,只有沈远清楚,病中他经历什么。
那是一个奇异的梦,他仿佛在另一个新世界生活了一生,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奇装异服,霓虹人生。
直到沈远再一次死去,世界的历史开始在他面前倒转,画风突变,到处都是残壁断垣、哀嚎,天上无数的炮弹呼啸而过,遍地都是战争。
随着一个蘑菇云升起,冲天烈焰中映射出一扭曲的面孔,那是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直到沈远快要想起时,一阵钟声将眼前的画面震得粉碎,他也惊醒了过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周围的人和事都很少变化,他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另一个人生的记忆并没有消散,反而愈加清晰起来。
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知识,改变了沈远的认知,蛮横的塑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观,不过可惜的是,脑中即使许多知识,却没有丝毫和历史相关的,不过这也无伤大雅。
很长一段时间,沈远状态就像精神分裂一般,他本质就是一个天天待在王府里的孩童,夫子也才刚教他识字罢了,他却又感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巨大的落差感,让沈远觉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幻的,他就是活脱脱一个披着古代外衣的现代人。
沈远骑大马是孩童的本性让他玩,他的理性却觉得无聊至极,两者相冲不由得心神烦躁,也许再长大些,磨了小孩心性,情况会好些吧!
“快点,爬快点!”沈远脚上用力一夹。
沈远身下的仆人自然不敢怠慢,爬的速度立刻快了起来。
“慢点,慢点,小王爷骑慢点!”沈远身后传来婉转的叮嘱声。
来人是身着紫霞衣,腰间系着青水带,头戴云步簪的女人,跺着莲步快速寻来,身后还跟着一红一绿提着花灯的侍女,想来在王府里地位不低。
“快走,快啊,快!”沈远身下的仆人一听见声,立刻趴下就不动了,任凭他用力夹他,使劲拽他,仆人就是不再动弹。
很快,紫衣女人来到沈远身边蹲下,伸手就要扶他下来。
沈远甩手挣脱:“你干什么,别碰我!我不要学习,我要骑大马!”
紫衣女人不依不饶又将手伸过来,嘴上安慰道:“小王爷乖啊,王爷和王妃就要回府了,等一下请安后,小王爷再玩好不好啊。”
沈远又一次躲过紫衣女人的玉手,撇过脸去说:“我不要!”
紫衣女人是他母亲的贴身侍女名叫云烟,地位在下人中很高,王府里都是她的耳目,他每次逃学,她都会第一时间把他抓回去,还会和他母亲打小报告,真是又恼又没办法。
沈远盯着云烟看了一会,想到父亲严厉的样子,他还是妥协了。
“算了,算了,一点也不好玩。”沈远骂骂咧咧翻身下来,只不过赌气得绕过云烟,一声不吭地向花园外走去。
云烟受了小王爷的气,手中手绢都快拧成麻花了,云烟是奴婢,沈远是主子,平日里受了气只能往肚子里咽。
云烟不能对沈远说什么,于是转身呵斥两个扮马的仆人:“你们两个该死的奴才,怎能爬得快,小王爷万金之躯,要是有一丝损伤,你两就是人头落地也不够抵的。”
两个扮马的仆人立刻吓得跪在地上磕头,嘴上不停地求饶:“一切都是小人的错,下次再也不敢了。好姐姐,你大人大量,你就饶了我们吧!”
云烟见他们跪在地上磕头,同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滑稽样,心中的气自然也就消了,挥了挥手绢:“起来吧,下次小心点。”
“好姐姐,记住了。”两个仆人起身说完,便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处理好琐事,云烟赶紧跺着莲步,向着沈远离开的方向追去,嘴上还叫着:“小王爷,你走慢点,别摔着!”
庆亲王府外,两顶金顶红苏四人抬的大轿,停在朱门石阶下。
庆亲王沈定河独自一人从轿子里走出来,随行的一个仆人则是飞速跑到王妃的轿子前趴下,如此王妃苏轻语才在随行贴身侍女的搀扶下,踩着垫脚的仆人下了轿子。
庆王府门是一个二层高的金殿,正中挂着一个硕大的鎏金牌匾,上书“大庆王府”四字。
门口石枕上有两头玉狮,全身用黑色玉髓雕刻而成,威严庄重,栩栩如生,虽在王府中不算贵重,但深受沈定河喜爱,每到门前都上前抚摸这两头玉狮。
朱门前,正在打盹的带刀侍卫,听到马蹄声就立刻醒了过来,抬头一见到是主子们,吓的一激灵,连忙把门推开,跪下高呼:“恭迎王爷、王妃回府。”
回到府中坐在客厅,沈定河还没来得及喝一口热茶,一个下人就急匆匆上来禀告:“王爷永年,襄王爷带着沁郡主前来拜会。”
听到来人消息,着实让沈定河有些惊讶,亲王之间为了避嫌,除了过年佳节外,平日都不会如此大张旗鼓的上门拜访,即使真要有事相商,他们都会相约一个僻静处,防止隔墙有耳。
沈定河没想到襄亲王竟然不避嫌,没有提前通知自己就匆匆来访,想必是宫里发生了大事。
至于为什么是推测是宫里的大事,因为对于他们这些皇室宗亲来说,也只有宫里的事和自身的事才算是事,其他的跟他们有毛关系。
沈定河整理一下身上衣服,准备去门口迎接襄亲王一袭人,身旁的仆人立刻提醒道:“王爷永年,襄亲王等不及已经进门了,相必不一会就到了。”
沈定河只好又坐了下来,手拿着茶盖心想:“宫中什么事,能让一个亲王这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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