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仁寿宫,沈远坐上龙撵,马上脱下鞋,吩咐道:“魏忠贤,给我抓只鸟来。”
“遵命。”不久后,魏忠贤就捧着,一个金色翠玉般的鸟笼回来,笼子里是一只白色羽毛彩色尾巴的鹦鹉。
魏忠贤示范了一番,先说道:“皇上万岁!”
鹦鹉也连跟着说了两声:“皇上万岁!皇上万岁!”
卫子夫之死,沈远可没有心情玩鹦鹉,他找鸟的真实目的是试毒。
沈远是唯物主义者,根本不相信招惹了东西那一套,加上吕雉看见,他发现桂花糕后,不自然的神情。
沈远几乎确定卫子夫就是被吕雉害死的,而且杀人手法肯定是最为隐蔽的下毒。
沈远抠下鞋底沾的桂花糕,亲手喂给鹦鹉,片刻后,笼子中的鹦鹉就开始叫着:“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随后笼子中的鹦鹉不停扑腾翅膀,最后倒在笼中一动不动。
鹦鹉的死亡,让沈远确定这块桂花糕中被人下了毒,而且还是剧毒。
不明缘由的魏忠贤,接过被鸟笼,看着笼中被毒死的鹦鹉,联系道刚才沈远抠脚的动作。
魏忠贤心想:“皇上的脚气这么重吗?要不找太医来看一看。”
三天后,仁寿宫举行太皇太妃的葬礼。
忽然,一声粗犷的哭喊声,从仁寿宫外传来:“姐姐,你怎么就走了,臣弟来晚了,没见到你最后一面啊!”
众人回头一看,一位身着丧服的大汉,从殿外闯了进来。
赵高伸出拂尘,上前阻拦,呵斥道:“大胆,没有太后旨意,竟敢私闯仁寿宫。”
“什么东西,滚开!”卫青吼道。
卫青一把将赵高推开,径直走向停放在殿中的棺材,猛然跪下大哭。
赵高则是爬到吕雉身边,告状:“太后,他打咱家,就是打太后的脸。”
“该打!他是卫子夫的弟弟卫青,龙国的镇国大将军,你拦他做什么。”吕雉骂道。
卫青不顾仪态,爬在棺材上,一大把年纪,却哭的像一个小孩一样,那模样就差在地上撒泼打滚,足见他内心的悲伤。
沈远细细打量,这个身高八尺,体态健硕,英气逼人的老将军,感叹其真性情的同时,又想着卫青如何为他所用。
悲伤中,卫青回忆起以前,当年姐弟两人在平阳侯府中,一个是歌女,一个小厮,整日担心受怕,苦苦相依为命,哪里能想到以后的富贵。
后来,永治帝到平阳侯府,看望他姐姐平阳公主,对卫子夫一见钟情,召进宫得到宠幸。
飞上枝头变了凤凰,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卫青也得进身的机会,他被封了中郎将官职,负责皇宫的防务。
后来,卫子夫又给永治帝生下皇子,母凭子贵,卫子夫又被封为贵妃,卫青因此得到永治帝的重用,让他领兵打仗。
卫青没想到他是百年不遇的将才,永治24年,匈奴南下入侵,他初次出战便大获全胜,得封关内侯。
后面卫青六征漠北,使匈奴远遁,出现了“漠南无王庭”的奇观,因功加封镇国大将军。
倾泻完内心的悲伤后,卫青整理一下仪容,转过身对吕雉和沈远行礼:“太后千岁,皇上万岁。”
吕雉想给卫青一个下马威,冷冷地说:“卫青,你不仅私闯仁寿宫,还无视哀家和皇上,你身为镇国大将军,手握边关重兵,如此行事,难道是想造反吗?”
吕雉把持朝政多年,将吕家人和亲信都安排到军政要职上。
卫青的爵位都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对没有军功插后门的行为特别鄙夷,让他对吕雉没有什么好印象。
卫青知道吕雉是想给自己下马威,他可不惯着吕雉,硬气地说道:“太后,你也知道微臣手握重兵吗?”
“反了,反了,你知道在和谁说话吗?来人啊,给我拿下。”吕雉的内心独白。
吕雉当太后这么多年,什么人没遇到过,她早就做到了唾面自干,基于利益分析,她当然不会蠢到,和一个有兵权的将军闹翻。
空气中充斥着火药味,沈远见形势不妙,又想到卫子夫之死,要是卫青把吕雉逼急了,搞不好她会来个斩草除根。
沈远出面做和事老,他对卫青说:“一个人如果悲痛过度,做出奇怪的举动,说错一些话,是很正常的,对吧!卫将军。”
卫青不是愣头青,他可不想招惹吕雉,于是他见坡下驴。
卫青伤感地说:“微臣收到噩耗,连夜赶回京城,已是身心俱疲,进入殿内后,又回忆起往事,更是情难自禁,所以才做出僭越之举,恳请太后降罪。”
“此乃人之常情,卫将军更是性情中人,有些过激,实属正常,哀家不追究了。”吕雉回应道。
众人祭拜完后,仁寿宫里,除了守灵的卫青,宫女和太监都纷纷离开了。
等吕雉一行人离开后,沈远只带着魏忠贤一人,悄悄折返回来,他要偷偷告诉卫青真相,乘机拉拢这位有兵权的将军。
重新进入仁寿宫,沈远来到卫青身后,小声地喊道:“卫将军。”
卫青转过身,看见是沈远,心中有些诧异:“皇上怎么又回来了。”
“皇上”沈远赶紧制止卫青,谨慎地说:“卫将军免礼,朕有一个秘密告诉你。”
卫青平静地说:“皇上有什么秘密告诉我。”
沈远神秘地说:“太妃的死有蹊跷。”
“皇上何出此言,有什么证据吗?”卫青询问。
沈远讲出自己的推测:“太妃死亡那天,我到仁寿宫见太妃最后一面,然后在床下发现了桂花糕,喂给鹦鹉吃后,鹦鹉被毒死了,因此太奶奶死因是中毒。”
卫青行军打仗多年,战场上信息瞬息万变,真真假假,而他要准确地判断出正确的那个,才能一击制胜。
如履薄冰的做事态度,让卫青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一个小孩子的一面之词。
卫青平静地说:“皇上,一个可能存在或不存在的桂花糕,并不能证明什么。”
沈远对魏忠贤说:“把太奶奶近日的药方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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