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寻被秦上然抱在怀里,一动不动,许久都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秦上然亲在她的头顶,柔声问:“老婆,怎么不说话,你是要死了吗?”
沈寻叹了口气,手伸上来摸着秦上然的下巴,说:“你要是我妈妈就好了。”
“好,那你就把我当成是你妈妈。乖女儿,妈妈爱你,要不要吃奶啊,我的乖宝贝?”
听着秦上然这么说,沈寻真的把他的衣服撩起来,往他胸口上咬去。
秦上然疼得大叫:“沈寻,你他妈是发什么狗疯呢,你再怎么咬,我也不可能出奶给你喝。真想喝的话,给你冲两瓶奶粉去!”
“不要动,让我抱一下。”沈寻躲在他的衣服里不出来,秦上然的衣服被她撑得隆起,看起来滑稽不已。
他轻轻拍着沈寻的背,声音低沉有磁性,很好听也很温柔:“乖女儿,妈妈爱你。”
沈寻想起了那个光怪陆离的家,不苟言笑的父亲,不经世故的母亲。
她那时候大致是知道江妙心理有点问题的,但她不敢多问。每次一问,沈长林总是骂她不懂事,让她去罚站。
八岁那年,是个晴朗的周末,沈长林早早就去公司了,保姆也不在,家里只有她和江妙。她喜欢和江妙在一起,但又讨厌她总是畏畏缩缩,随时随地都草木皆兵。
“妈妈,我们去公园玩,好不好?”她拉着江妙的手,缠着她出去玩。
江妙不知所措,她很久没有自己出门了,整天待在家里,几乎和社会脱节。她委屈着,手脚慌乱地安慰她:“我们等爸爸回来,等爸爸回来了再一起去。不然只有我们两个,要怎么去呀?”
沈寻就是不想让沈长林跟着,才趁着沈长林去公司了闹着要出去玩的,她道:“就直接去啊,坐地铁去就可以了,为什么总是让他跟着?”
江妙急得脸都红了:“可是,可是,没有爸爸在的话,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走。”
“怎么会不知道呢!又不远,你跟着我走就行了!”
江妙没办法,只好收拾了包,她忙得七上八下,往手提包里装了水,又装了面包。她是一个大人,却要什么事都来询问一个小孩子。
“小寻,还要带什么呀?妈妈装了面包和水,是不是还要带零食?”
沈寻把她鼓鼓囊囊的包拿过来,将面包和水都翻出来:“不用带,带钱就可以了,到了那里再买!”
江妙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哦,对哦,我们要带钱的。可是钱在哪里呢,打电话问爸爸。”
她正要拿起手机,沈寻拦住了她:“干嘛还要问他,家里的钱放在哪里,你都不知道吗?”
江妙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钱放在书房了,她跑到书房里拿出了一沓一万块的现金,又把沈长林的金表和银行卡都攥在手里,匆匆忙忙问:“小寻,那我们要带多少钱啊?”
沈寻把现金放进了包里,说:“带这么多应该是够了,把手表和卡放回去,带这些干什么啊。”
“哦。”
两人出了门,明明是个母亲,江妙却总是躲在沈寻的后面,到了地铁里也不知道去怎么买票。工作人员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她涨红了脸,半天说不话出来,还是沈寻替她解围。
两人上了车,她牵着沈寻的手,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劫后余生似的说:“小寻真厉害,居然可以自己买票了,妈妈都不会耶。”
沈寻没说话,握着她的手,睁大眼睛,瞪着那些总是把目光投到江妙身上的男人。
两人来到公园,江妙如履薄冰地东张西望:“小寻,你不要走那么快,快点牵着妈妈的手。”
“小寻,那个风筝看起来好可怕,对面那个人看起来也好可怕啊。要不我们打电话让爸爸过来吧?”
沈寻拿着新买的棉花糖,满不在乎道:“有什么可怕的,我会保护你的,不要让爸爸来,我讨厌他!”
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江妙蹲在一簇盛开的金盏菊跟前,咳得满脸通红:“小寻,妈妈好难受,这该怎么办呀?”
江妙越咳越厉害,喝下去的水都呛了出来,沈寻慌乱地给沈长林打电话:“爸爸,我跟妈妈来公园了。她一直在咳嗽,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快点来!”
沈长林声音低沉,带着隐隐的怒气:“你带她去公园干什么?”
沈寻支支吾吾地不敢回话,害怕沈长林会责怪。
二十分钟后,沈长林开车过来了,先是把江妙抱起了车里,给她吃了药,才回来看着沈寻,冷冷道:“你妈妈对粉尘过敏,以后再敢带她出来乱走,打断你的腿。”
沈寻低着头,也不敢看他,慢吞吞地跟在他后面上了车。
过好久,秦上然才拍拍沈寻的头:“还没好?还真的把我当你妈妈了啊?”
沈寻终于从他的衣服里钻出来,凑上来亲他:“爱你,老公。”
“那跟你妈妈比怎么样,你比较爱她,还是爱我?”
沈寻笑了出来:“你能跟我妈比?”
秦上然伸了伸有些发麻的腿,漫不经心道:“比不了,比不了,谁能跟你妈比呀?你妈是天仙,你妈是玉皇大帝!”
沈寻站起来,往浴室里走去:“少阴阳怪气的,我去洗澡了。”
秦上然也起来,跟在她后面走,随口道:“神经病是不是会遗传啊,你妈是个神经病,你也是个神经病。”
沈寻顿了脚步,转头看他,眼神冷冽:“你说什么?”
秦上然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抬手往嘴上拍了拍:“没说什么啊。我是说神经病可能会传染,你是神经病,把我也给传染上了。”
沈寻直直看了他一会儿,才道:“再敢乱说我妈的事情,我就杀了你。”
“好了好了,不说了,你个妈宝女。”
秦上然明白,沈寻之所以会抛弃傅子津,而跟他在一起,除了因为他足够舔狗之外。还有另一个原因,他的眼睛很有点像江妙,连眼角小红痣的位置都差不多。
他一直以为恋母情节只会发生的男人身上,没想到女人也会。沈寻对江妙的感情并不是过度依赖,而是一种苛刻的占有欲,一种想要把沈长林给赶走,自己独占母亲的偏执。
变态。
秦上然在心里说道。
即使知道沈寻有点不正常,但他还是无惧无畏,甚至还得意自鸣。沈寻的心事只他知道,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这是傅子津比不上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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