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上渡边京子后,一行人从她的口中知道了死者的名字是山下和夫,在一家大型的日化品公司工作。
接着警方又打给了死者的公司,经询问得知死者昨晚,和同组的同事有个聚餐,并不是普通的聚餐,而是恭喜死者升任课长的升职宴,餐会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不太记得山下和夫最后是怎么走的了。
“但也有可能是藤本先生送他回去的,这次竞选课长的事情,那三人闹得挺不愉快的,藤本先生可能是想借机和山下先生消除误会吧,昨晚的聚餐上一直对他很殷勤……”接电话的员工思考了一会儿又补充。
于是警方将死者的女友渡边京子,和在与山下和夫的竞争中落败,可能与死者有仇怨的两人,都叫到了案发现场。
在等人来的期间,心理医生佐佐木诚将他知道的情况,和警方讲述了一遍。
“原则上我不能透露咨询者的病情,不过渡边小姐的情况很特殊,她是约一个月前来咨询的。渡边小姐在与我的对话中,呈现很明显的消极情绪,甚至伴随轻生的念头,所以我曾建议她离开山下先生,因为……虽然这么说不太好,山下先生着实不是一个适合交往的对象,十分有可能导致渡边小姐的病情加重。”佐佐木诚皱了皱眉,尽量用客观的措辞,严谨地道,“渡边小姐出现在诊室的时候,偶尔胳膊之类的部位,会出现一些淤青,据她说是山下先生酒后不小心推的,并且山下先生对渡边小姐来做心理咨询的事情,持激烈的反对态度,渡边小姐也快两周没来医院了。”
“会不会是因为山下先生知道了你让他们分手,才不要渡边小姐来的?”柯南想了想问。
“不,我并没有一开始就提这样的建议。”佐佐木诚困惑地看了某个提问的小学生一眼,不明白怎么会有小孩子在案发现场乱逛,话虽如此,他也想快点结束这件事好离开,还是如实回答了,“在暴力关系中,也有人会发展出斯特哥尔摩综合征,简单来说,就是人质爱上劫匪,对威胁自己的人,反而产生心理依赖,不过根据我的观察,渡边小姐的身上并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她离不开山下先生可能有别的原因,舍不得这段感情,考虑到山下先生的工作不错最近又升了职等等,渡边小姐咨询的次数不多,我和她还没有建立起信赖关系,不能断定……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了,再深入就牵扯到我的职业道德,在没有确定渡边小姐是凶手前,希望警部理解。”
“我明白了,非常感谢你的帮助。”目暮警官知道心理医生有保密义务,说了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和蔼地和佐佐木诚握了握手。
心理医生虽然还不能立即离开,至少暂时洗清了嫌疑,舒了口气,走到了一旁等待。
雨宫树理看了看斜对面的心理医生,又看向了安室透,再瞄了眼心理医生。
安室透为什么要去看心理医生啊。
好好奇。
安室透在她的印象中,是即使被斩断了所有的退路,也会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不移地走下去的人,即使在原作“5-4=0”的线中,也没有去看心理医生啊!
还是说,那个医生难道是组织的人?
雨宫树理陷入沉思。
安室透自然也察觉到了雨宫树理疑惑的目光,他之前催着雨宫树理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可没想过最后会是自己去看!所以他将佐佐木诚的简历发给她过。
虽然那份简历是从黑衣组织的资源库里直接调取的,上面的照片并不是最新的,而是佐佐木诚大学时的照片,和现在差很多——照片上的佐佐木诚头发还很茂密。雨宫树理大概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才没能立即想起来对比,但他丝毫不怀疑她过人的记忆力。
安室透迅速转移话题:“雨宫小姐,你觉得凶手是谁?”
【哈哈哈哈哈小树理,有没有一种可能,透子是帮你看的】
【透子你别太离谱】
【看似三选一,实则证明题】
【学医救不了秃头】
【心理医生:有没有可能,我是心理医生,不是其他的医生】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他医生也治不了秃头(狗头】
安室透和雨宫树理的闲聊,不经意间转移了她的注意力,等她再次看向弹幕的时候,话题已经偏离到了怎么治秃头,于是雨宫树理也就错过了那条“透子是帮她看医生”的弹幕。
“现在的情报还太少了,”雨宫树理用技能调查了下尸体,确定鉴识人员的检查结果,是溺亡,她稍作分析,熟练地选择了谜语人的特殊技巧,含糊又理直气壮地道,“虽然心目有了初步的推测,在嫌疑人到场前,出于侦探的谨慎,我还是暂时保持沉默吧。”
……她不知道。
安室透也不是真的想从雨宫树理这里直接抄答案,见她不再关注那个心理医生,略松了口气,然后装模作样地点了点头。
“说起来那个医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少女若有所思地嘀咕。
到底是不是组织的人啊。
她决定旁敲侧击下波本!
安室透:“……”
雨宫小姐是故意的吗?
好在案件的嫌疑人终于到齐,解救了纠结要不要坦白的安室透。
他好不容易和雨宫树理拉近关系,他没有恶意,也不是想在背后调查她,单纯不忍心看着她独自走向深渊,安室透不想因为这件事与她生出隔阂。
……
“和夫……怎么会……”
渡边京子确认尸体是她的男友山下和夫后,捂着嘴,发出了小小的惊呼,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嫌疑人中另一个女性,默默地递给了她一张手帕。
小代千早是死者的同事,今天是工作日,她似乎是从公司直接过来的,穿着干练修身的深灰色女式西装,脚下是7cm的黑色细高跟鞋,扫了地上盖着白布只露出了一张脸的尸体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明显的厌恶,接着飞快地掩饰了下来。
最后一个同样是死者的同事,名字是藤本健,他的神情倒是很镇定,他今天请假在家休息,说是因为昨晚的宿醉很不舒服,脸色有些苍白,是被临时喊过来的。
警方先问了他们昨晚七点到八点,也就是案发时间,在做什么。
昨晚的庆功宴上,恰好他们三人都在,能够互相验证彼此的证词,小代千早和藤本健是山下和夫的同事,三人都是这一次课长竞选的竞争对手,最后山下和夫胜出,渡边京子是作为山下和夫的女朋友被叫来的。
小代千早平静地开了口:“聚餐是晚上五点半开始的……我提前离开了,走的时候山下先生还在,其他人都能证明,七点到八点已经回家了。”
“也不排除你离开聚餐后,埋伏在附近……这只是推测!”目暮警官刚分析,就被小代千早瞪了一眼,连忙举起手说,“你在家的时间,有人能帮你证明吗?”
“我……我是一个人住。你是说我是凶手吗?!”小代千早不快地道,“既然如此,你们还不如问一问藤本先生呢!据我所知,上个星期,你和山下在办公室发生了争执,扬言要杀了他吧。”
来了来了,熟悉的互相揭底环节。
雨宫树理轻轻托着下颌,像一个侦探一样,和安室透还有柯南一起观察着。
藤本健一惊:“什么?我那是气话……和你不一样,我有不在场的证明。聚餐大概是七点多结束,我们又去了ktv唱歌,也就是说,七点到八点,我和其他的同事,一直在一起!”
“但是山下先生不是昨晚的七到八点去世的吗?”柯南怀疑地道,“难道他没有去ktv?”
藤本健愣了下:“他当然也去了!就是他提出的要去唱歌,不过我喝了不少酒,后半截在包厢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醒了后包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哈,毕竟我没当上课长,没什么人气是应该的。”
警方向藤本健的同事确认这件事的时候,得到了“没有注意藤本的事情,应该是在的吧”“最后走的时候看见了他”这样含糊的证词。
也就是说,小代千早和藤本健的不在场证明都是有,但不全有。
原本很有底气的藤本健一下子慌了,由于小代千早先前指证了他,也开始爆小代千早的黑料:“小代小姐不也是,这次我们三人的业绩,在上个月你的最好吧,比我和山下的加起来还多!大家都以为最后课长的位置会是你的,结果这个月,你的业绩一下子就掉下去了,你那么要强的性格,要不是山下掌握了你的什么秘密,会把课长的位置拱手让给那家伙?”
“……拿到证据再说。”小代千早也不承认。
反之,由于心理医生提供的证词中提到了死者对女友的暴力倾向,最初在警方和侦探的眼中,嫌疑最大的渡边京子,却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从五点半开始的聚餐,到八点多从ktv出来的时候,渡边京子基本上一直在众人的视线中。
上野公园离聚餐的地点,开车也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渡边京子不可能犯罪。
甚至疯狂抹黑对方,试图洗白自己的两人,也完全忘了就站在一边的渡边京子。
渡边京子已经止住了啜泣,只是眼睛还是红红的,她是一名看上去非常脆弱纤细的女性,对于昨晚七点到八点,她的男友去哪里,以及从ktv出来后发生了什么,她低垂着眼帘,如此回复:
“山下先生昨天太开心了,喝了很多的酒,他有脂肪肝,我劝他少喝一点酒,他那个人酒后,便听不进其他人的话了……到了ktv后,他唱了几首歌,就去厕所吐了,不让我跟着,我就回了包厢,和森田小姐聊了会儿天,七点三十的时候,他发消息给我让我去给他买醒酒的药,时间太晚了,所以森田小姐陪我去的,等我们回来的时候,ktv里已经没人了,那个时候是七点五十五,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路上赶着回来,我还摔了一跤。我以为山下先生是生我的气,就先回去了,想等着今天再给他道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渡边京子说着又捂住了脸,显得十分难过的模样。
“死亡时间是七点三十到八点吗?”安室透认为几人的证词中出现了不少矛盾,看完上面标明了时间的那条短信,他将手机还给了渡边京子,“ktv离上野公园,开车需要半个小时,也就是说,除非是有人七点三十,在山下先生刚发完短信后,就将他塞到了车里,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公园,再把人丢湖里,才能赶上死亡时间。”
“这也……太离奇了……”柯南张了张口。
“因为,上野公园并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雨宫树理突然插入了话题,她用技能读取湖泊后,得到了一条信息【风景优美的旅游胜地,宜春日赏樱,虽然现在并没有樱花,不宜杀人抛尸】,结合三人的发言,和安室透的分析,她认为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可能性不大,时间太紧了。
三个嫌疑人俱是一怔,连渡边京子也忘了继续哭。
“我说的没有错吧?渡边小姐。”接着,雨宫树理的目光落在了渡边京子的身上。
“为什么要说这种话,难道是医生你乱说了些什么?”渡边京子含着泪光的眼睛却锐利地扫向了不远处的心理医生。
“……我只是说了我看到的一些情况,请安心,我是一名心理医生,不会随意公开病患的。”努力充当背景板,还是被盯上了的佐佐木诚只好强调。
安室透却像是忽然想通了什么地道:“目暮警官,派人去昨晚ktv厕所的洗手池检查一下,可能会有发现。”
渡边京子下意识张了张口,又沉默了。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先前还和藤本健撕得不可开交的小代千早,看了渡边京子一眼,却帮她说了话,“渡边小姐不可能是杀人凶手,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渡边小姐对山下先生很好,再没有比她更温柔懂事的女朋友了,我之前还和渡边小姐说过要有脾气一点,不要总被欺负了,毕竟那个人……”
“你现在倒是跳出来装好人了。”藤本健哼了一声。
“啊咧咧,这边的草丛里怎么会有鞋印。”从湖畔灌木丛里冒出来的柯南,大声地提醒。
“是成年男子的鞋印。”安室透看了一眼说。
藤本健:“……”
这孩子为什么会趴在地上啊!!
所有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藤本健的身上,原因是他是三个嫌疑人中唯一的男性。
“有、有脚印有怎么了!”藤本健涨红着脸,激动地反驳,“这里游客这么多,保不准是哪个人摘花的时候踩到的!”
“从脚印可以看出一个人的身高和体重,公式是身高等于脚印长度乘6876,从这个脚印的大小来看,大致上和藤本先生一致。”安室透提醒,“如果你真的来过这里,还是坦白比较好,不然会被认为作伪证,面临法律责任哦。”
藤本健脸色灰白地站了半晌,又看了看从刚才起就一直单手抱着另一只手的胳膊沉默不语的渡边京子,和穿着温柔的藕粉色毛线外套和白色连衣裙的黑发少女——他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在那个小孩子喊她“雨宫姐姐”的时候,反应过来,她不是之前上过报纸,解决了太田集团的那个案件的侦探吗?据说她收到的酬金,可是太田集团10的股份!
连这种身价高的侦探,都怀疑渡边京子,他还担心什么?
藤本健可一点也不像试试那个金发男人口中的“法律责任”。
“好吧,我今天早上上班的时候,路过公园,想到我女儿说想要几朵干花做幼儿园的作业,就想到公园来摘几朵,没想到会看到山下……我发誓,他那个时候已经死了!”藤本健咬咬牙说,“我没有报警,是因为他用我的黑料威胁我,我在他身上翻到了装了那些资料的u盘,怕被人发现,又把他的钱拿走了,想伪装成是其他人顺走了他身上的东西,比如某个路过的混混。”
“如果是你挪用公款的那件事,部长已经知道了。”小代千早瞥了他一眼,“前两天我去部长的办公室交资料的时候,看见了桌子上的举报信,估计这两天通知就会下来了。”
“那个该死的山下!”藤本健气得直骂。
“我的事情也可以坦白,山下先生以为我和合作公司的高层有不正当关系,通过这种方式拿到了业绩。”小代千早淡淡地说。
“小代小姐已经结婚了对吧?”柯南早就注意到了小代千早左手无名指上浅浅的一圈白痕,这是长期佩戴婚戒才会留下的痕迹。
“那为什么不澄清?”目暮警官不太能理解。
这么一看,小代小姐并不像藤本健以为的有什么黑料啊,没必要放弃唾手可得的升职。
小代千早点了点头:“我和合作公司的干部结婚了的事情,在公司是秘密,我不想他们以为我的业绩都是靠我老公得来的,我和老公在家其实不会聊工作上的事情。”
前往ktv勘察现场的白鸟任三郎打来了电话汇报情况,从洗手池中提取到了大量死者的dna,按理来说,只是洗手,不可能留下这么多的信息,尤其鲁米诺试剂还检测到了被水冲洗后的血迹残留。
经过白鸟警部的推断,作案手法应该是先将洗手池蓄满水,再将受害人按在水池里淹死,当时山下和夫喝多了酒,很有可能没反应过来,就被凶手按在了洗手池里,再想挣扎,已经来不及了。
也就是说,死者的确是溺亡,但不是在上野公园,而是在ktv的洗手间中。
“你用死者的手机,给你发的短信,和你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是你犯罪的证据。”白鸟的调查也印证了安室透的推测,他最后总结。
杀人的事情败露,渡边京子不但没有懊悔,微微露出了笑容:“人是我杀的,他早就该死了!你们这些出色的侦探和警察,要是早一点出现,我就不会杀人了。”
“我有一个哥哥,和山下和夫是大学同学,两人是好朋友,毕业后也进入了同一家公司,就是山下和夫现在工作的那家公司。哥哥有心脏病,会随时带着药,那个人却因为嫉妒,偷偷换掉了哥哥的药。我报了警!相信了你们!警方调查的结果,却说是意外。”渡边京子冷冷地说,“哥哥死后他大概是出于心虚,对我很照顾,我顺理成章和他在一起了,一次酒后,我拿醒酒药给他的时候,你们知道他和我说了什么吗?他问我,里面不会是维生素片吧,是的话可是要死人的,说完后还哈哈大笑了起来……用在他身上的杀人方法,灵感来源可就是他杀了我哥哥的方式呢。”
雨宫树理看着一脸倔强和嘲讽的渡边京子,总觉得有点可怜。
“你可以寻求其他人的帮助,你的哥哥,也不会希望你将人生全部用在复仇上面。”她下意识地这么说了。
“你懂什么!”渡边京子红着眼睛凶狠地瞪着她,“没有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少一脸高高在上的指教我!”
渡边京子的话音落下,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
唯有风声呼啸着从他们身边穿过。
安室透见过司木露,时隔三年才揭开的真相,是他们所有人都无法挽回的遗憾。柯南不知道全貌,但也从雨宫树理平时的一些表现,虽然很好奇雨宫树理的哥哥的事情,却一个字也不敢提,怕刺激到雨宫树理本就不稳定的心理。
警视厅的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她有个当警察的哥哥,似乎是失踪了,也有人听到的传言是牺牲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沉默不语的雨宫树理。
雨宫树理:?
“这些话,你还是留到警视厅的审问室再说吧。”安室透冷淡地看了渡边京子一眼,灰蓝色的眼眸中透出浓重的警告意味,接着拉起还有些发愣的雨宫树理离开了。
直到远离案发现场,安室透才止住了脚步。
“雨宫小姐,抱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紧扣着少女纤细的手腕,松手后,金发黑皮的男子凝视和观察着她的表情,叹了口气,面露担忧,“不要太在意凶手的话……”
正当安室透努力想着安慰的话语,少女只是弯起了眉眼,语气轻快地反问:“我不要紧的,我在安室先生的眼中,有这么心理脆弱吗?”
滤镜虽好,不能多加,久了会审美疲劳,失去效果的。
“不,”安室透望着少女那双由于盛着日光,尤为明亮的红棕色眼眸,却说,“你很坚强,也很聪慧,但是那条孤身一人的道路上,能再多依赖一下其他人就好了。”
“比如……我就在你的眼前,雨宫小姐。”
安室透认真地说。
面对安室透直白的维护和话语,雨宫树理下意识偏转目光,躲开了他灼热的视线,有些紧张地说:“我之前也说过,哥哥的牺牲,不光是为了你们,还为了这个国家,你不必因为对他感到内疚,对我这么照顾。”
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说话的语速为什么越来越快,声线紧绷。
“我可能,不光是因为雨宫秀信……不,没什么。”安室透看着像是打算逃走的少女,无可奈何地陡然止住了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像之前一样乱来了,就像你对渡边小姐说的,他不会希望你将全部的人生压在复仇上。”
由于雨宫树理的自毁倾向,自从知道司木露就是雨宫秀信后,他一直尽可能地避免在她的面前提及她重要的兄长。
这还是安室透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没有拐弯抹角,而是用稍显强硬的措辞,让她正视这件事。
死去的人,无论他们怎么做,也不会再感知到了。
活着的人的人生还得继续。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晶蓝色的光屏上,热度值红色的进度条悄然上涨了05。
只差5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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