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浠察觉到身上的目光,紧握着拳头,低垂着眸子,掩盖住杀意。
刚才他透过车窗,看到了外面暗沉的天色,黄色灰尘弥漫在空中,经久不散,在他的记忆里,似乎没有见过这样的星球。
到了家门口,顾言就看到管家站在那里,恭敬地朝着自己弯了弯腰。
“这人给你,今晚我要在房间里看到他。”
顾言将手中的控制器扔给了管家,一句废话不多说,就通过暗道走进了地下室。
他今天听从顾家的安排去了拍卖会,却没有到地下实验室,心中的
管家目送自家的小少爷消失在机关房门后面,然后抬眸看向这个跟在自家小少爷身后下车的雌虫,脸色大变,手中用力握着控制器,费力压制才没有脱口而出叫一声“将军”。
他很快将神色收敛。
他是顾言少爷的管家,就算此刻站在他面前的是皇,他也会遵守少爷的指令。
“阁下,请。”
墨浠没有错过管家的神色变换,他看了一眼管家手上的控制器,估计了一番自己精神海的情况,没有违抗命令。
虫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跟在管家的身后,走在走廊里。
“这里是哪?”
“暗星,帝国爪牙接触不到的地方。”
墨浠听到管家略显古老的音调,有些不适应的皱皱眉,但听到这个答案,墨蓝近黑的眸子瞬间紧缩。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流落至暗星!
他的光脑被毁,身体受限,又身在暗星。
要是买自己回来的那位雄虫阁下不同意,他还能回去吗?
暗藏下心中的不安,抬眸看着管家。
“不知道我是否能获得一份抚慰剂?”
原本他并不抱希望,只是头疼的难忍。
但他却没有想到,管家居然将抚慰剂和营养液一齐让机器人给他送了过来。
管家盯着他喝完抚慰剂,收回了空的瓶子,然后让墨浠去卧室进行清洗,便拿着控制器守在了门外。
墨浠清洗完毕,喝了管家拿过来的营养液,便被送到了顾言的房间里。
他扫视了一眼房间的装饰,便坐在角落的椅子上闭目养神,脑海里演绎了不下百种逃脱的方案,但没有一种可以成功。
这里是他不熟悉的暗星。
而买下他的雄虫让他感到危险,虽然他没有在雄虫的眼睛里看到那令人恶心的欲望,但这位雄虫在暗星有权有势,就这一点,酒足够让他心惊胆战了!
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遭受什么,被虫虐待,还是被送他虫,还是……
他摸了摸自己身后的翼骨,眼神里满是冰冷。
·
不知道等了多久,墨浠终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
顾言走进了房间,打开了灯,刺眼的光让坐在角落里的雌虫一下子绷直了身体。
门轻轻磕上,顾言手里拿着一瓶没有贴标签的药剂,看到在角落里舒舒服服半躺着的雌虫,黑色的眸里的盛满了不耐烦,鸦羽似的眼睫跟着颤了颤。
“过来。”
墨浠不做无意义的举动,听话地走了过去,站在顾言的面前,头微微的低下,装成了一副恭谨的模样。
“喝了。”
墨浠伸手接过,但却没有立刻喝下。
来历不明的东西,他不想喝。
顾言什么都没说,靠着墙边,就静静的等着。等着他什么时候喝下,或者说,什么时候爆发。
墨浠恍然间感觉到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陷入了无声的对峙,就连呼吸声都静不可闻。
墨浠握着容器的指尖泛白,终于没忍住,问了出来。
“雄虫阁下,这是什么?”
顾言挑了挑眉,思考几秒,颈环的控制器在指尖打转,说话的声音平淡,但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我刚调的药剂,喝下去。”
墨浠看到他手中的控制器,想到拍卖会里那让他瞬间倒下的疼痛,瞳孔紧缩,好不容易有些平息的精神力似乎又开始暴动起来。
心里发狠,他早晚得把暗星收归帝国。
顾言见他还是没有动作,“啧”了一声,往他面前走了两步,伸手拉住他脖子上的颈环,将人往下拉了拉,鼻尖距离他的脖颈就只有那么几毫米的距离。
毫不意外闻到了他血液的味道,里面混杂了难闻的气味,令人作呕。
吸了吸鼻子,将人推开,难受的走到床头,从里面拿出喷雾,让雪中雾松的味道弥漫开来。
语气难得的有些暴躁:“喝了。”
墨浠还是不想喝,私人调的药剂,三无产品,若是喝下去再引发他的精神海暴动,引起他的死亡,那可就亏大了。
他还没有回去报仇呢!
顾言似乎是等不及了,一手夺过墨浠手中的药剂容器,霎那间将人压制在了墙边,精神力倾巢而出,压制着这名精神力受损的s级雌虫,令他动弹不得。
单手将药剂瓶的盖子甩开,捏着雌虫的下巴,让他张开了嘴,不得不一口气的将药剂饮下去!
墨浠睁大了双眼,觉得无比屈辱。
原本他是有实力可以躲开的,甚至再对方不动用控制器的情况下反杀,但——他暴虐的精神力却是如此的渴求一位雄虫的抚慰,哪怕是暂时的接触!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他的意志如此的软弱!
让他身为一个s级雌虫被一个b级雄虫桎梏。
苦涩的味道从口腔顺延到了腹部,他被人松开,扶着墙干呕了两声,但药剂却已经进入了他的胃部,怎样也吐不出来。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时代的帝国居然还有这样苦涩口感的东西,有那么一瞬,这口感的恶心让他都忘了自己是被强迫喝下去的。
那双墨蓝色的眸子不再掩盖自己的厌恶,直直地朝着顾言射去。
“雄虫阁下!”
“有事?”
顾言丝毫不在意这只雌虫是否是真的恭顺。
他拿着空的药剂瓶子,然后往边上走了两步,静静的等着墨浠接下来的反应。
刚开始,墨浠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渐渐的,他的浑身上下透露出刺骨的痒意。
挺拔的身姿再也坚持不住,慢慢的蹲下来,双手环在膝前,整个人攒成了一团。双手掐着胳膊,试图用疼痛驱逐痒意,但效果甚微。
最后实在是忍受不住,倒在了地上,喉咙里被逼出嘶哑的低吼。
墨浠从来没有感受到“痒”也能将人逼疯。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新型的逼供招式,还是什么折磨办法。
但这铺天盖地的痒,让他整个人都变得脆弱。
脑海里弥漫翻腾着他在最后的战场上被敌人追击的画面,被背叛的情绪蔓延开来。他痛恨给他承诺的那个雄虫,痛恨那个将情报递给敌人的雌虫……
他甚至开始痛恨这个给予他痛苦的雄虫!
他不知道面前这个雄虫想要什么,想要他的求饶吗?还是想看着他毫无尊严的奉上他的一切?
“唰”的一声,虫翼从背后张开,将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顾言环胸靠墙,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只雌虫颤抖的身躯,看着他一声不响地走向崩溃。
暗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悔。
真的有这么痛苦吗?
眸光落在手中空了的容器上,他明明是按照之前成功的比例调制的啊,实验室的小动物们都没有这么大的反应。
顾言按下了手中控制器的按钮,颈环从雌虫脖子上脱落。
但陷在痛苦里的雌虫根本就没有察觉。
顾言向他走了过去,触摸上他的虫翼,虫翼上面的味道比血液里的更加难闻。
【宿主,你刚刚给他喝了什么?】
【我刚刚实验出来的去除血液里难闻味道的药物。】
垂耳兔在顾言的脑海里蹦跶,然后蜷缩起来。
【他看起来好痛苦啊!】
【是啊。】
【可是,宿主,我们要做一个正直向上的雄虫,拿雌虫试药这种事情是不允许的。】
【可是原主就是一个渣虫啊。】
顾言开门走了出去,心情不错的逗逗小兔子。
【可是,可是……】
【那我不拿雌虫试药了,拿小兔子试药行不行?】
【哇……】
垂耳兔突然爆哭!
它不想这么痛苦。
小兔子不知道的是,他家宿主的地下实验室,其实养了数百只小白鼠。
·
墨浠醒过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只有自己一个人。
动了动是身体,就看到了硌在自己身下的颈环。
站起身来,“唰”的一声将背上的虫翼收起来,目光环视整个屋子。
就在这个时候,顾言开门进来。
墨浠口腔中苦涩的味道至今没有消散,见到来人就想起了之前他经历过的蚀骨的痒。
顾言也没想到,这个雌虫醒来的要比自己预想的早一点。目光落在被扔在地上的颈环上,语气寻常,仿佛闲聊:“雌虫,你叫什么名字?”
但其实他的精神力已经铺满了整个房间,牢牢地盯住了站在房间中部的那只雌虫。
这是他着半个月掌握的技能——他的精神力在这个世界上可以让强大的雌虫身娇体软。
毕竟他还不想死!
他见雌虫并不回答,狭长内双的乌黑眸子微微上挑,泄露出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既然你不回答,那我便称呼你为‘一号’了。”
“墨浠。”
雌虫的声线冷峻,平静的面色下掩盖着无边的愤怒。
他感受到了遍布在自己周围的雄虫的精神力,这让他想起了之前被雄虫压制灌药的场面。
他不知道在自己之前是否还有其他的排序,但他知道面前的雄虫将他当成了一个“收藏品”,一个不知道接下来会更新到几号的收藏品。
顾言走过去几步,将地上的颈环捡起来,伸手拽着墨浠的衣领,将他往下拉了拉,想将颈环重新归位的心思昭然若揭。
墨浠低头看着在自己身边的雄虫的侧脸,那剑眉星目虽然已经收起凌厉,但极具压迫感,伸手将已经到达颈边的颈环拦下,表达自己的不喜。
顾言却强硬地将阻挠他动作的手拍开。
“雄虫阁下,我……”
“闭嘴!”
顾言再一次的被抵挡,眉眼当中已经开始浮躁,连带着在空中漂浮的精神力都有些躁动,打算将颈环带上去的动作更添了几分粗鲁。
墨浠见状,拧眉,右手钳制住顾言拿着颈环的手腕,s级雌虫的精神力喷涌而出,和b级的雄虫精神力在空中交错。
强势至极的压迫感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两个人之间的空隙突然闪过一丝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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