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德善替班阿泽来照顾智孝,躺在陪护床上,德善和智孝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真的很可怕啊,你那个时候晕倒了,大家都吓坏了,一直在叫你,可是怎么叫都不醒,教导主任开车来医院······”德善说着说着声音里又带上了哭腔。
智孝将手伸出床沿,感觉到德善握住了自己的手,智孝才开口道,“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我是坐正焕爸爸的车子过来的,到的时候你正在急救,医生给你吸氧打吊瓶,我真的好害怕······”过了好一会儿德善才缓了过来,她继续道,“还好没有什么事情。那个时候是东龙最先发现你晕倒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个样子,考十三分被教导主任追着他打的时候都没有那样,他一直抖啊,脸都变成绿色的了。”
“哪里会有人脸是绿色的啊。”智孝不由轻轻笑了起来,“还真的是要感谢东龙。”
“他原来晚上要跟我一起来替阿泽的班,不知道又犯了什么错,被教导主任给关起来了,真是个不靠谱的家伙······”德善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很快就轻轻打起了鼾来。
智孝躺在病床上迷迷糊糊间有了困意,梦中又回到了来医院的路上,东龙抱着自己一脸焦急地喊着自己的名字,眼泪顺着他的脸颊一颗一颗滚落下来,滴到自己的脸上时,扬起苦涩的烫意,智孝听到东龙一声声喊着自己的名字,“智孝智孝,你快起来啊。”“智孝智孝,求求你千万别有事情。”“智孝智孝,怎么办啊智孝······”“智孝······”智孝很想张嘴跟东龙说自己没事,但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任由着东龙抱着自己,声音越来越难过绝望。
智孝醒来的时候天还没亮,德善还在旁边睡得昏天黑地,智孝感觉得到自己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水,这一刻世界安静,智孝甚至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音,那个时候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如果一直这样醒不过来,阿泽和舅舅该有多伤心啊,东龙······应该也会很难过的吧。
智孝从未这么清醒过,这一刻她无比确切地感受到,东龙真的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东龙也并不是全无感觉。
智孝回到双门洞时一切并没有不同,但一切又好像变得不同了。
富士通比赛前,东龙和德善来帮助阿泽收拾行李,智孝照例拿出新做的蛋糕和大家分享,往日里对蛋糕最热情的就是德善和东龙,但这次东龙却只吃了两口就起身说要回去。
“嗯?怎么这么快就要回去,不多待一会儿吗?”看到东龙要离开,智孝不由得开口问到。
“太晚回去会被教导主任骂的,”东龙一边拉着拉链一边低头说着,“蛋糕很好吃,你们吃吧。”
“要不要带一点回去啊?”智孝看着东龙的后背,她总觉得东龙最近不太对劲。
“你不吃这些可都是我的啦,”德善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智孝的蛋糕,“太好吃了,智孝你都可以去开蛋糕店了。”
“你们吃吧。”东龙朝身后挥了挥手表示拒绝后就回去了。
看着东龙离开,智孝又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德善说道,“秀妍,你有没有觉得东龙今天有点不对劲啊?”
德善低头专心吃着蛋糕,听智孝这么说才抬头思考了一下,“好像是啊。”
智孝沉默了一会儿,阿泽出去倒水的时候,智孝才小声道,“我觉得东龙最近好像在躲着我。”
“躲着你干嘛啊,你既不是教导主任又不是成宝拉,干嘛,他做坏事被你抓到了?”
智孝摇了摇头没有再说话。
新闻上播报阿泽的飞机出事的时候,智孝和阿泽爸爸正在善宇家吃饭,大家正在聊着天唏嘘着智孝煤气中毒的事情,珍珠突然指着电视喊道,“飞机!”
“哪里有飞机啊?”大家抬头看向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晚间新闻。
“······大韩民国飞机······在日本发生了脱离跑道事件······参加日本富士通杯的选手崔泽六段和韩国棋院的相关人员有乘坐······”
智孝手里的勺子砰地掉回了碗里,所有人大惊失色,一时乱了阵脚。关键时刻善宇先冷静了下来,问阿泽爸爸有没有宾馆和棋院的电话。在智孝的印象里,武成舅舅永远是那样波澜不惊的样子,她还是第一次看到武成舅舅那么惊慌失措方寸大乱。甚至来不及去拿锤子,就那样徒手砸开了阿泽房间里的锁头,智孝被善宇妈妈和善宇揽着,除了颤抖再做不出更多的反应。
电话一遍遍打着都没有人接通,阿泽爸爸的拳头抵着脸不断发抖,伤口处的血顺着手腕蜿蜒流下,和智孝的眼泪一起吧嗒吧嗒地落到桌面上。
过了许久电话才被另外一头的人接通,知道阿泽平安无事的时候,阿泽爸爸一瞬间就瘫了下来,再没有刚才那样强行撑着的样子。
给武成舅舅包扎的时候智孝眼圈都还红着,包着包着却突然笑了出来,她啊一直和双门洞其他人一样,以为武成舅舅是石佛一样的存在,但今晚她才知道,原来那一切坚强与不惧的存在,皆是因为有要守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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