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媞妮积极凑上前来:“邵彬老师简直不要太man。好有安全感哦。”
“邵彬老师,我百分百相信你。怎么说呢,尊重他人选择吧。既然某人怀疑老师,那就说明某人不值得被邵彬老师保护,人各有命,随他去吧。”
赵天晓胸口一闷,吃了瘪,他看了一眼围着邵彬身边团团转的迷妹马媞妮,偶像滤镜超过游戏规则,她不是被邵彬的说辞打动,而是完完全全相信邵彬这个人。
邵彬见有人应和他,表情变得十分柔和:“好了好了,我们是一个集体,都是同一个阵营的,按我的推算这局我们很有希望赢的。集体一定要和谐,别产生内讧。”
“老师真大度。学学,这就是成熟男人的魅力。”马媞妮在一旁捧哏。
邵彬浅笑:“我理解天晓的心情。第一次玩这游戏,都有被害妄想症,觉得所有人都要刀他,虽然这游戏性质确实是这样。”
“但是该信任的时候,也要给彼此信任。”
邵彬像精神导师一样的语气,让赵天晓浑身难受。他总直觉这些文邹邹装模作样的人心里藏着八百多个心眼,不可能像表面那么简单。
可是他想反驳又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论口才他指定说不过作为节目主持人的邵彬。
况且餐厅里拢共就三人,能被赵天晓当做队友的马媞妮心本来就是歪的,恐怕她一早就有和偶像邵彬抱团锁死的打算,或许对她来说这场游戏比不上追星重要,赵天晓哪怕有再多合理的怀疑也只能识相地抿起嘴巴,咽回肚子里消化一会儿当屁放了。
邵彬扫了一眼墙上的古老木质挂钟:“时间不多了,趁狼人没找上前,咱们得赶快找个安全屋躲起来。”
“安全屋?”赵天晓问。
邵彬解释道:“像餐厅这种公共区域,是不上锁的,任何人都可以进出,很危险,最容易成为决战场。城堡里会有几个可以上锁的房间或者角落,类似游戏里可以存档的安全屋,狼人进不去,大家默认称为安全屋。”
“哦哦,原来如此,邵彬老师知道的真多呀!向着安全屋进发。let\''sgo!”
马媞妮簇拥着邵彬,紧紧跟在男人的左右。
邵彬回头问向迟迟不肯跟上来的赵天晓:“你不跟我们走吗?”
“落单更危险的。尤其你还是个萌新。”
赵天晓沉思半晌,好吧他确实容易被说服。这游戏的规则并不像广播里说的那么简单,从实践来看,里面似乎有一些是需要摸索的经验,跟着老玩家会省不少力气,少走弯路。
而且,邵彬到底是个普通人类,论体能他肯定不会是自己的对手,赵天晓心下盘算,就算邵彬真有不轨意图,以自己比人类略胜一筹的半血之躯应该能轻松应对。
赵天晓看向餐厅连通外面的那扇门,门扉大敞,外面黑压压的。
赵天晓犹豫一阵,视线最终还是选择回落到邵彬的身上:“外面好像没灯?”
纵观整个餐厅,主要的照明工具除了头顶的奢华吊灯和嵌在四周墙壁上的壁灯,就只有碗柜上摆放着的两支烛台,其中只剩两支烛台上的白色蜡烛仍未燃尽,烛台是半跪的侍女形象,体型小巧轻便,似乎很适合拿走。
赵天晓走到碗柜旁,一手拿走一个。
他握着烛台的腰肢,递给邵彬一个:“需不需要带上照亮的工具?”
赵天晓的回应,算是半自愿半强迫地加入了邵彬的队伍。
邵彬接过烛台,神色放松:“当然。”
赵天晓的眼睛已经足以看清黑暗中的每一件事物,但这种血族夜视的能力,怎么想都不太正常,为了避免麻烦,他还是要装成正常人的。
“只有两个蜡烛啊——”马媞妮遗憾地拉长尾音,颠颠跑到邵彬的身边:“那我只能跟邵彬老师用一个啦。邵彬老师可以嘛?”
“当然可以呀。”邵彬来者不拒:“你们可要跟紧我。”
三人离开餐厅,是一楼会客大厅。
借着从餐厅门里流泻出来的光,暗淡的客厅里家具的轮廓纷纷镀上一层柔和的金光。
空旷的客厅地毯十分干净,崭新的沙发旁茶几上有一对儿酒杯,酒杯里的液体怎样晃动都撒不出去,伸手一摸是模仿红酒的感觉的胶质塑料模型,壁炉里堆着被削的边角整齐的木柴,地上散落的书籍,封皮镀金,捡起来也十分厚重,翻开里面竟全是空无一字的白纸。
这不像住人的地方,更像是家装公司的参观样品房。
这一切都假的很,像是临时搭建的片场,空有城堡的气氛,却不像有人生活过的样子。
“安全屋的地点都很隐秘,要仔细点找。”邵彬一边走,一边回头朝赵天晓嘱咐。
前面的邵彬一只手托着烛台给周遭照明,另一条胳膊被马媞妮紧紧挎着,二人在客厅里亲密无间,不像刚认识,倒像一对儿认识五六年的情侣来鬼屋探险。
“哇老师,好黑哦,我什么看不到。”马媞妮紧靠着男人的胳膊,脑袋就要缩进男人的怀里,像只受惊的小猫。
“没事没事,不怕不怕,这里只有狼人,没有鬼。狼人也是人,来了咱就跑。”邵彬像哄幼稚小孩那样安慰。
被两人晾在后面的赵天晓慢腾腾地挪着步子,他永远跟这两人保持着五步之外的距离。
他看着前面你侬我侬的样子,直扯嘴角,他究竟造了什么孽,要跟情侣混一队。
客厅不大,一会儿就逛完了,什么都没找到。
赵天晓忍不了,决定自己上楼看看。
客厅的两边有左右两道楼梯,赵天晓踏上一侧的楼梯,木质的楼梯吱嘎吱嘎,沿着楼梯向上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画像。
赵天晓握着烛台,拾级而上,微弱的烛光撩过那些画像,其中一幅,赵天晓很眼熟,就是那位圆桌上穿旗袍的女士,芦爱森。
与其说是画像,不如说更像是用黑金画框装裱起来的大海报。墙上挂着的画像大都是平面海报的样子,那些画像或多或少都长着熟悉的面孔,赵天晓能认出来的其中几个,都是娱乐圈里昙花一现然后迅速陨落的小偶像们。
他们身上多多少少都有绯闻缠身,要么已经被雪藏,要么完全息影退居幕后,总之早都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在芦爱森的画像与旁边的画像之间,有一扇矮门,矮门上的扶手如同玩具小车上的发条拧子,非常小,不易察觉,用食指和拇指的指肚就能把它整个捏住。矮门的上方是用透明胶带贴着一张a4打印纸,上面打印着四个大字“狼人免进”。
赵天晓皱起眉,左右看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把警示牌做得如此敷衍的。
“怎么了,天晓发现了什么吗?”
见赵天晓站在楼梯上良久,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邵彬以为他发现了什么,立刻带着马媞妮走上前来。
“欸~这不是爱森姐嘛!”马媞妮惊呼。
邵彬的目光同样落在芦爱森的画像上,他若有所思:“能挂上墙的,都是每局游戏的胜出者,看来我们这位芦爱森小姐就是城堡上一把游戏的冠军,她是城堡的现任主人,也就是擂主。”
“刀了擂主,经验翻倍的。”邵彬摸摸下巴,不知在想什么。
“啊,看那个……”马媞妮很快又拉着邵彬前往另一幅画像面前:“我的天,我和这位姐姐合作过!她曾经上过我的直播间,她也挺可怜的,以为能嫁入豪门当阔太,没想到是假豪门,生了孩子之后还有靠她出来挣奶粉钱。”
“哦哦这个这个,这位哥哥我也认识,哥哥也好惨,被粉丝扒出来进过局子,哈哈……娱乐圈好小哦。原来大家都来过这个节目……”
“欸这个我认识欸,那个我也认识欸~”
邵彬被马媞妮带着到处乱跑,俩人逛街似地东瞅西望,一派轻松自在。
两人闲聊着越走越远,赵天晓认命地叹气,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
赵天晓刚迈上台阶,忽然脚下一顿。
回头看向两幅画像之间的矮门,“狼人免进”四个大字尤为瞩目。
为什么刚才路过的那两个人视若无睹……
呼——
赵天晓吹灭的烛台上燃着的微弱火苗。
咣地一声,赵天晓手中的烛台掉落,顺着台阶滚至楼底。
已经上到二楼的二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来,楼梯上已不见赵天晓的踪影。
“天晓?”邵彬站在缓台,试探着朝昏暗的半层楼梯处喊了一声,无人应答。
赵天晓背靠着门,心脏狂跳,他大口深呼吸,以掩盖住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们俩居然都是狼!
邵彬也就算了,马媞妮居然也是!
赵天晓仅用两秒钟不到的时间,拧动矮门上的扶手,矮门应声而开一道窄缝,他身影一缩立马钻了进去。
正如他所料,这就是邵彬所说的隐蔽的安全屋。
邵彬曾说,这座城堡里有安全屋的存在,狼人进不来安全屋。
为什么进不来?
当时的赵天晓以为,安全屋或许是有很多机关的,需要秘钥或者一些复杂手段才能破解开的屋子,屋子外或许设有很多陷阱能牵绊住狼人的。
所以赵天晓在第一眼看到矮门上那个用白纸黑字简简单单的写着“狼人免进”的纸牌子时根本没当回事,因为那样的信息提示太过赤条条,太过暴/露,大大咧咧地像粗浅的恶作剧,他敢说电线杆上的牛皮癣小广告都比那贴的精致美观,他根本就没意识到那就是安全屋的门。
然而当赵天晓发现除了他以外,那两个人根本没有注意到那张纸时,他才猛然惊醒。
为什么狼人进不来安全屋?
因为狼人根本看不见安全屋。
安全屋就是狼人的盲区。
“哈哈哈哈。”女性尖利的笑声乍然在门外响起。
赵天晓一个激灵,仿佛耳膜被猫狠狠挠了一下。
马媞妮发出笑声:“你发现了是吗!真行啊!”
“哈哈哈哈,这届新人不好骗啊。”
“什么情况?”邵彬的声音慢慢凑近。
“拜托别装了,邵彬老师你已经暴/露了,您演技好差的说。”
“佩服佩服,小马不愧是能把发霉烂大米卖出五十万的带货主播第一人,演技真没得说。”
“糟糕,原来邵彬老师一早就知道我的老底。”
赵天晓隔着单薄的门板听着门外的动静。
咚咚——
墙面发出敲击的闷响,并逐渐向门走近。
“啧,实心的。我记得他刚才就在这儿附近的停留了很长时间。”邵彬道。
“安全屋应该就在这附近。”
敲击声慢慢逼近,他们在敲击墙面,实心的墙和空心的木头门声色上很容易分辨,狼人只是看不见安全屋的门的位置,不一定摸不着。
如果让他们找到门的位置,这小破门也就是分分钟能被捶漏的事儿。
咚咚——
“真可惜,赵天晓,我本来要留你到最后的。”邵彬道。
“以防万一你明天票我。你今晚必须死在这儿了。”
当当——
门被敲响。
赵天晓心下一沉,暗道完了。
门外女孩的声音高昂:“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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