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月知道自己有没有蛔虫,连忙让大夫也给开驱虫药,带回家里煎水后给全家人吃。
这次大夫没有再嫌弃她,反而认认真真开了一点药,然后看了一眼顾九月,侧头问徐莲巧,“小姑娘可真瘦,可需要些肥儿丸。”
顾九月先是一愣,随后连忙摇头,“不需要。”
她以为这种肥儿药是什么促进她长胖的奇怪药剂,等听大夫解释后才知道,其实是用来治疗虫积、健胃消食的药物,因为小孩子吃后就能从瘦变胖,所以取名“肥儿丸”。
徐莲巧摸了下顾九月的腮帮子,她也觉得家里小孩过分瘦了,于是在这里买了几丸。
顾九月听说这名字不正经的药丸实际上是种正经药后松了一口气,走过去乖乖感谢大夫。
顾六娃吐了虫子后整个人好上许多,虽然气息依旧不平,但脸色好上不少。
顾六娃病好以后,一家人不好打扰大夫,于是又转头回家里去。
此时天色已经很暗了,顾九月就在前面举着烛火,小黑斑点绕着他们跑来跑去,一会儿跑得很快,一会儿跑得很慢,在道路两旁留下两道黑影子。
在乡间小道上走了不知道多久,月亮悄悄升上半空,小黑和斑点忽然汪汪汪狂叫起来,引得村子里的狗也此起彼伏跟着大叫。
顾九月被狗叫得一惊,仔细看才发现小路中间拦了一条绿油油的蛇。
现在月光被云挡住一半,在跳跃的烛火下,顾九月也看不清这蛇到底是死是活,整个人僵硬在原地。
这是她第一次见蛇,脑子里全是乱糟糟的想法,只记得看见蛇不要动,蛇看不见静止的东西。
徐莲巧在后面催促道,“快走啊。”
顾九月都快吓哭了,“有蛇。”
她以前连活着的猪都没见过,更不要说蛇了。
幸好家里的小狗靠谱,话音刚落,小黑和另外一个身影扑上去,和蛇打成一团,而斑点匍匐在地上嘶叫,耳朵趴在脑袋后面,仿佛在蓄势待发。
顾九月仔细看了看,发现那个身影竟然是李狗蛋家的贼猫。
这只猫又胖又大,竟然这么灵活,把蛇打得连连后退,小黑只能在一旁当助攻,用爪子东拍西拍转移蛇的注意力。
有贼猫在撑场子,顾九月安心多了。
徐莲巧这才看见那条大蛇,微微一愣,发笑道,“你竟然怕蛇。”
顾九月咽了一口口水。
徐莲巧又说,“这是菜花蛇,没毒,我小时候经常抓小的菜花蛇去吓唬人,把你姥姥都吓到过。”
这确实是徐莲巧做得出来的事情。
有一猫两狗斗蛇,顾九月在一旁助阵,这条蛇被打累了,趴在地上发出嘶嘶声。
贼猫一爪子飞快把蛇拍晕,叼起蛇的七寸,不屑地看了顾九月一眼,慢吞吞甩着尾巴离开现场。
顾九月有点茫然,“它、是不是在鄙视我?”
被一只猫鄙视,她还要不要当人了?
小黑和斑点没法回答她,因为两只狗都在崇拜地看着贼猫离去的背影。
这天晚上回到家的时候,三人都累得不行,两只狗趴在狗窝呼哧呼哧扯着呼睡着,他们轻手轻脚躺进被窝,倒没有把谁吵醒。
第二天早上,顾九月把釜清洗干净后开始煎药水。
一旁邻居家里传来淡淡的肉汤香气,和药水味道对比越发明显,顾九月忍不住咽口水。
她出门倒药渣的时候李婶子就在门口梳头,看见她时就招呼道,“九月,来我家喝汤啊。”
顾九月随口问,“什么汤?”
李婶子说,“蛇汤。”
顾九月想起昨晚上那条菜花蛇,整个人已经僵硬了。
偏偏李婶子还没发现,自顾自念叨说,“这是大黄给家里叨的蛇。大黄平时就喜欢捉些蛇、青蛙回家里来,这次的蛇比上次那条小一些,不过也肥,它吃得多,得给它多留半碗,要是不够它吃,又要记仇捣乱揍狗蛋了。”
反正李狗蛋在家里地位最低,谁都能揍他,连猫都骑在他头上拉屎拉尿。
顾九月僵硬地回了家,和徐莲巧说了这件事。
徐莲巧倒是一副很不意外的表情,还以为她是羡慕别人家里有会捕猎的猫,对她道,“大黄是比较厉害,你要羡慕的话就把家里的狗带出去多跑跑,也能给你猎些小动物。”
顾九月转头去看小黑和斑点,两只狗又长大了一点,傻兮兮抱在一起在地上咬来咬去,不过它们腿很长,应该是有天赋的猎狗。
顾九月决心训练这两只狗,方便以后上山捕猎,查阅文献后用了最简单的条件反射训练法,比如狗子蹲下来给食物,狗子握手给食物,小黑和斑点都是很聪明的狗,只花了一点点时间就学会所有手势。
再过一天,顾九月觉得已经训练大成,就给管贤看她的训练成果。
小狗学会的指令有跑、跳、跨栏、做恭喜、原地打滚等等,都是顾九月精挑细选的,它们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做着,非常听话。
顾九月等它们表演完,期待看着管贤道,“怎么样?”
管贤摸着下巴,“你觉不觉得有点像………”
顾九月追问,“像什么?”
管贤叹气,“像路边卖艺的猴子。”
他一句话惊醒梦中人,难怪顾九月觉得不对劲,这和她小时候在动画片里看过的马戏团小狗简直没两样,可是她是想要训练猎犬啊,不是想让狗去卖艺。
管贤只好道,“应当要去山上训练狗的野性,正巧我家里不忙,便陪你去吧。”
两人约好第二天上山打猎,到了第二天,却凭空多了一个人,是管贤的好友林长云。
既然人已经到了,管贤也说不出把人赶走的话,只能无可奈何带上两个拖油瓶。
管贤把自己的布兜给顾九月看,他打猎的工具增加了不少,包括弹弓、猎刀、一把弓,以及布兜里乱七八糟的东西。
顾九月是未雨绸缪派,小包里揣着食物、水、绳子、刀、弹弓等等。
他们交换完信息,一起转头看林长云。
林长云莫名其妙道,“你们看小爷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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