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宁更加心虚了,只以为谢宴是发现了异样。
她被迫仰头,与谢宴唇齿相交。
谢宴的吻来势汹汹,活像是要将顾宁拆吃入腹,顾宁无力地拽着他的衣襟,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谢宴用唇堵了回去。
顾宁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她下意识往后退,但坚硬的树干却阻止了她进一步行动。
加上她本就心虚,挣扎也软绵绵的,反倒像是欲拒还迎。
一时间,她的耳畔只剩啧啧水声。
不知从哪拂过了一阵微风,树叶沙沙作响,将这些暧昧的水声一一遮掩了下来。
许久,顾宁衣裳半褪,露出了白皙细腻的肩头,小兜的系带完好,依旧挂在她雪白的脖颈间,只是那上面已经皱巴巴地不能看了。
顾宁对上谢宴眼底浓稠的欲色,那些触感仿佛还在肌肤上,她顿时推开了谢宴。
「我……」顾宁脸皮发烫,想要说些什么,但谢宴却在此时伸出手。
她当即要躲闪,但双手却被谢宴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动弹不得,谢宴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地替她将衣衫拢好。
他的动作守礼,仿佛刚才那个孟浪的人不是他一般。
顾宁憋着一口气,但还没发泄出来,就想到了那张地图,于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左右这一来一回也赚了气运值。
顾宁安抚自己的同时,忽略了心底的那丝悸动。
谢宴替顾宁将衣衫穿好,又仔细地将她唇上的口脂擦拭干净,这才沙哑着声音说道:「山洞中寻得的东西,除了春玉外,谁也不能告诉。」
顾宁本以为他是来找自己要地图的,没想到竟得了这么一句嘱咐。
她怔了怔,亮如星眸的桃花眼中划过了一抹惊异:「你……」
「钥匙都给了你,其他的东西自然也是你的。」谢宴脸色淡漠,但那双漆黑的眼眸中,却蕴含了深情,「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他言语中的情感太过灼热,让顾宁心中一颤。
「我……」顾宁红唇微张,半晌说出了一句话,「我只是想要里面的一件东西。」
或许是不忍践踏眼前这人的真心,她竟将自己的目的一股脑说了出来:「我只是想要那株寒霜玉芝罢了,只要能拿到寒霜玉芝,其他的东西我都可以不要!」
「寒霜玉芝?」谢宴突然想到了周大夫的那番话。
能够救顾宁的,只有那株寒霜玉芝。
顿时,他明白了顾宁为何会对那座私库如此在意,原来她是为了自己的性命。
「我要寒霜玉芝又大用。」顾宁紧张地捏住了袖口,她当然不能将实情托出,可半真半假,也足以让谢宴相信了。
果然,谢宴低眉敛目,目光温柔地看着她:「好,我会替你将寒霜玉芝拿到手。」
他语气低沉,却极为温柔,仿佛是在说着什么动人的情话。
顾宁见他眼中柔情,脸上又染上了两抹红霞。
树林外,春玉小声的呼喊隐隐传来:「县主,该回去了。」
顾宁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耳根红得像是充了血,她一把将谢宴推开,小跑出了树林。
谢宴眼眸幽暗,修长的手指蜷缩一下,似乎是在回味方才的触感。
过了好一会,岳明岳荣两人才小心翼翼地走来。
他们是见顾宁平安回了营帐,才来找谢宴的。
见到谢宴,两人就纷纷跪下。
「可还记得我的话?」
「记得。」岳荣小声道,「不能觊觎县主手中的东西。」
岳明一心为了
谢宴,这时便冷声道:「主子,可咱们若想起事,所需的何止那一点金银珠宝?先帝将私库一分为三,咱们找到的那个私库不过是先帝私库所藏十之一二,真正的大头都在越州,您就这么将钥匙跟地图送给了县主,岂不是……」
「我心中自有打算。」谢宴冷冽的目光如刀子般,狠狠地刮在了岳明身上,「岳明,你跟了我十几年,难道不清楚我的为人吗?在你眼中,我难道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这些年的谋划?」Z.br>
「可县主她天真不谙世事,万一泄露了此事……」
「大哥!你别说了!」岳荣飞快地打断了岳明的话,「我瞧着县主也不像是那种人。」
岳荣这几日跟在顾宁身边保护,知道这位看上去天真无脑的县主,其实也是个有成算的人。
况且……岳荣将这些日子以来的事看在眼里,对顾宁身上那莫名的好运气深信不疑。
若没有县主的无理取闹,他们根本找不到地图在何处。
岳明见亲弟弟也跟着叛变了,一张脸拉得老长了。
他瞪了眼岳荣,闷着头不肯开口了。
谢宴轻飘飘地看了眼两人:「记住我的嘱咐,县主手上的东西,容不得你们觊觎,钥匙与地图在何处,也不能泄露给其他人。」
「是。」岳明被他看得打了个寒颤,连忙应了下来。
另一边,顾宁揽紧了衣襟,若无其事地跟着春玉回了营帐。
在春玉想要给她沐浴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连忙道:「你去外面守着,我自己来。」
春玉闻言,脸上神色一变:「可是谢指挥使对您……」
「没有。」顾宁摆了摆手,脸上的热气被她死死压住,「我还要想些事情,你在这不方便。」
话虽如此,但春玉脸上复杂的神情,显然是想歪了。
顾宁脸红得像是天边的晚霞一般,在春玉走后,她小心翼翼地扯开了衣襟,瞧着雪白的起伏上那些个密布的青紫的痕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在心中将谢宴翻来覆去地骂了好几句,随意将身上擦拭干净,方才拿过了这些日子千辛万苦从山洞中取出来的那张地图。
这张地图十分破旧,上面印着顾宁看不懂的文字,那些弯弯曲曲的线条,更是让顾宁看得头疼欲裂。
「这都是什么东西?」
顾宁没好气地将系统喊了出来,让它扫描这地图是否有夹层。
「很可惜,地图没有夹层。」系统遗憾道,「看上面的线条与文字,应当是一种暗号,只有特殊的人才能看得懂。」
顾宁磨了磨牙根,废了这么大的功夫,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竟然得到了一个设置了加密信息的地图!
这么说来,恐怕只有先帝留下的那些人,才能看懂这地图上的信息了!
顾宁靠在床上,小脸冷得像是一块冰。
她只知道私库在越州交界,却不知道如何去到藏匿私库的地方,空有一把钥匙与地图!
这时,系统小心翼翼地提出了建议:「照谢宴对宿主的痴迷程度,宿主只需要使点美人计,想必就能成功让谢宴带你去到正确的地点。」
但顾宁却摇了摇头:「那可说不定。」
谢宴不是简单人物,怎么能轻易地将他归到恋爱脑中?与其靠着感情让谢宴帮忙,倒不如给出实打实的好处。
反正她也不想要私库中的那些金银珠宝,她要的是寒霜玉芝,是能救谢宴的灵药!
先帝私库之所以被众人觊觎,除去里面价值连城的东西外,更为重要的是传国玉玺。
楚国燕国前,这片大陆上只有一个国家大齐,大齐最后一个
皇帝齐哀帝行事荒唐,害得民不聊生,这才有了楚太宗举兵,燕国开国皇帝也随之起事,整个齐国一分为二,成了楚燕两国。
但两国都想着踏平对方,再一统天下,而这传国玉玺,被视作天命所归,但在当初齐哀帝死后,传国玉玺就不见了,传闻中,传国玉玺被先帝找到,藏入了私库中。
顾宁想到这,眼前一亮。
在谢宴他们眼中,传国玉玺跟寒霜玉芝比,当然是传国玉玺重要了!这么一来,寒霜玉芝就到手了!
顾宁美滋滋的盘算了一番,心情更加好了。
这时,系统幽幽地来了一句:「寒霜玉芝到最后不也是要给谢宴用的,到头来宿主不还是给谢宴做了嫁衣。」
顾宁脸一黑,杀气腾腾地说道:「不会说话就闭嘴!我这哪里是替谢宴做嫁衣!我这分明是为了我跟裴家!谢宴要是死了,裴家也不会有好下场!」
系统顿时不敢再说话了。
晚霞褪去,夜幕逐渐落下。
山崖边上,瞧着满地的血迹,身材颀长的男人眼神一暗。
若顾宁在这,定然能够认出这在山崖边上的男人,就是燕煜。
「今日顾大小姐就是在这落崖的?」
「正是!」暗卫连忙道,「属下已经派人下去搜查了,并未找到殿下所要的那只木箱。」
说话时,暗卫额间冷汗密布,内心惴惴不安。
「不可能。」燕煜声音一冷,抬脚就往山崖边上走去。
暗卫见状,连忙跟上前,口中劝说道:「主子,您是千金之躯,可不能涉险。」
「本王还没那么弱。」燕煜停下脚步,极为不耐地看了眼他,警告道,「若是因为你耽误了本王的大事,你可担待不起!」
他说完,便握着藤蔓,如敏捷的猎豹般,在陡峭的山崖石壁上如履平地。
正如暗卫所说,这片山崖并没有什么山洞。
但燕煜回想起那人的话,咬咬牙,一滑到底,来到了山崖底下。
山崖下是一片乱石,隐约可见被踩踏的脚印。
「今日禁军就是在这找到顾家大小姐的,他们都已经搜查了一遍。」暗卫低声道,「就算是有木箱,也不会被禁军忽略。」
对上燕煜冰冷的视线,他又小声道:「况且说楚国那私库的地图就藏在这山崖下的是个疯子,疯子的话又怎能轻易相信呢?」
燕煜眼底漆黑一片,那张温润的脸上遍布冷意:「是与不是,总要试一试!」
闻言,暗卫缩了缩脖子:「属下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暗卫兴奋地跑了过来。
「殿下,在那找到了一个山洞!」
燕煜眼中有了亮光,抬脚就跟暗卫来到了山洞内。
十几个火把,将这本就狭窄的山洞照得通亮,众人屏息,在这处山洞中细细的搜寻着。
这山洞本就不大,十几人即便是一寸寸地将墙壁摸过去,也没能找到任何机关,或是任何的隐匿场所。
燕煜的眼神冷得可怕,他紧紧地盯着山洞一侧的一个往内凹陷的平台,回想起了那人的话。
半晌,他睁开一双幽邃的眼睛:「今日来到这的人,都有谁?」
暗卫浑身一颤:「箱子被人拿走了?」
「说!」
「除了顾家大小姐外,就是谢宴带领的那一支禁军小队,还有长宁县主与她的丫鬟。」
燕煜手指一顿,语气莫名。
「长宁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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