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法防御课还是值得期待的。
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莱姆斯·卢平击退了摄魂怪,在那之后也特意找了赛德娜委婉地问她是否知道小天狼星相关的事情。比起洛哈特来说,这位教授显然是有真才实学的。
等到达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后,赛德娜一样一样地把文具放在桌面上。卢平教授还没有来,教室里有些闹哄哄的。过了一会,赫敏走进了教室,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
教室里继续吵闹了片刻,卢平才提着一只旧的皮箱走进了教室里。
“下午好。请大家把课本收回书包里,我们今天要上的是实践课。”
实践课?去年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洛哈特带了一笼子的小精灵把课堂闹得翻天,这事赛德娜可还没忘呢。赛德娜下意识地去看拉尼亚凯亚,以为能与这位当时的同桌默契地对视。
拉尼亚凯亚没有联想到相似的课程经历,她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睛没有焦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准备好的话,就跟我——”卢平突然停住了,他缓慢扫过全班的目光在一个人身上停住了,迷茫与困惑出现在他的面上。
他很快地反应过来,平静地继续说道:“跟我来。”
大家纷纷离开座位,跟着卢平教授走出了教室。他们走过两条空空荡荡的走廊,到达了教工休息室。路上,他轻松地教训了把口香糖塞进钥匙孔的皮皮鬼,只用了一个发射咒。赛德娜愈发钦佩这位温和谦逊的新老师起来。
她不明白,这样一位优秀的男巫为什么看上去那么贫困呢?
教工休息室里坐着黑发的魔药课老师,看到卢平带着学生进来后,他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容,往休息室的门口走去。漆黑长袍在他身后飘动,在离开之前,斯内普还留下了一段话嘲讽纳威是个没有赫敏咬耳朵帮助他就做不了复杂事情的学生。
“我相信纳威会表现得非常出色。”卢平回复道。
斯内普走之后。卢平为大家介绍起今天的实践课课程内容。休息室的墙角有一个旧衣柜静静地立在那里,其中关了一只博格特。卢平靠近那里后,衣柜突然摇晃起来,里面传来撞击声。
博格特喜欢黑暗、封闭的空间,没有人知道它到底长什么样子,它会变形成人们最害怕的东西。卢平解释说。
“击退博格特的咒语非常简单,但需要强大的意志力……请大家不拿魔杖,跟我一起念‘riddikulus’。”
赛德娜跟着一起念了一遍,能学到新的东西,她感到很兴奋。
“我希望大家现在都花点时间考虑考虑你们最害怕什么,然后想象一下怎样才能让它变得好笑。”
卢平说完后。教室里变得寂静起来,大家都在陷入了思考。赛德娜也皱着眉,她好像没有特别害怕的东西。如果说真有什么会让她感到恐惧,那应该会是具体的一件事情——她一时半会想象不出来。
“拉尼,你有什么特别怕的吗?”
放弃思考的莱斯特兰奇凑到了身旁的女孩身边,拉尼亚凯亚怔愣了一会,像是才刚刚从泥潭中拔出自己的思绪。
“我?我也没什么怕的东西,真要说的话,可能是斯内普教授?”
站在附近的另一个斯莱特林投来了鄙视的目光:自己的院长还怕?
赛德娜回瞪了过去,她安抚地说:“没事,这很正常。”
片刻后,卢平便请纳威上前,让他做个示范。纳威哆哆嗦嗦地缩着脖子,看着卢平打开了衣柜。
出来的果然是斯内普教授。纳威被吓坏了,但卢平教授说过的话没被忘记,他举起魔杖,喊道:“riddikulus!”
一件件与斯内普浑然不搭的衣服落到了他的身上,教室里顿时被格兰芬多的笑声充满了。旁边的斯莱特林容不得自己的院长被侮辱,投来了怨恨的目光。
学生们一个个上前尝试对付博格特。蜘蛛,女巫,断裂人手……到了拉尼亚凯亚,她走上前后,坦然地看着狼狈摔倒在地上的木乃伊。
一阵白雾嘭地飘起,木乃伊不见了,但也没有别的东西从那片雾里冲出来。
拉尼亚凯亚两只手交换着握住魔杖,她有些不安地等着那片雾散去。
视野逐渐明晰。一只黑色的大狗安静地侧躺在地上,它的胸腔没有起伏,像是死去了。拉尼亚凯亚的手颤抖了起来,魔杖差点从她的手里滑落,她双唇翁动,一个名字即将呼之欲出。
“大黑!”她悲痛欲绝地喊道。
教室里顿时再次安静下来,几个真性情的学生为一幕落了几滴泪下来,大多数人都以为,这位斯莱特林的女孩最害怕的事情是看到自己心爱的宠物死去。
但是赛德娜知道,不是的。她很惊讶于拉尼亚凯亚能够如此迅速地稳定情绪,冷静地想出这么一个奇怪的名字进行掩饰。
卢平神色复杂地注视着那条黑色大狗,隐隐的悲伤情绪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riddikulus。”拉尼亚凯亚平稳地挥动魔杖。那条黑色大狗突然从地上跳起来,欢快又不失优雅地转了半圈。
轮到赛德娜了,她平稳地往前跨了几步。一阵烟雾再次升腾而起,遮住了那条大狗,跟刚刚的情况一样,也没有东西立刻破开雾气冲出来。
她担忧的事情会是……?
一个身影显现了,似乎是一位女孩,她背对着人群。站在前方的卢平看清楚她的样子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女孩转过身来,赛德娜下意识睁大了眼睛。面前的女孩与她长得一模一样,分毫不差。
她害怕的东西是她自己?
“赛德娜”温和地笑了笑,转瞬间,宛若变脸,阴狠愤怒盖住了她的面庞,她举起手中的魔杖,对准了前方的人——真正的赛德娜·莱斯特兰奇。
这一动作迅速果断,让人始料未及。不详的绿光在她的杖尖浮现,“赛德娜”的眼睛闪了闪,宛若蝎子举起的沾满绿色毒液的尾巴,她的嘴角勾起冷笑,动了动嘴唇,有一个魔咒即将被吐出。
“riddikulus!”
一块巨大的胶状物砸在了地上,吞没了“赛德娜”,她面容狰狞地挣扎起来。这块胶状物是一块巨型果冻,看着张牙舞爪的“赛德娜”被果冻困住,赛德娜心情复杂。这样失态的自己,她一秒也看不下去。
不高兴地走回人群后,她没管身旁投来的诧异目光,一点记忆又从她眼前浮现。她意识到了什么,呼吸稍稍急促起来。
博格特变化的那个自己,刚刚是不是想要使用诅咒?
很难有人会讨厌黑魔法防御课。
卢平教授很善于教书,他将每节课都上得很生动。可贵的是,即便是平常在课上会第一个出错的纳威,也能够顺利地完成课堂任务,这多亏了卢平的细心教导。
德拉科瞧不起卢平的那身破旧长袍,当他跟卢平擦肩而过时,他会扬起嗓子嘲笑他的打扮。
赛德娜觉得德拉科的做法幼稚掉价。洛哈特会经常穿紧跟潮流的时髦衣服,但事实上他的大脑里空无一物。卢平正好相反,他虽然不富裕,但是他懂得很多知识,待人也十分温和。
不过,确实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卢平。
某日,赛德娜去斯内普那里练习魔药制作时。斯内普问了她,是不是在卢平的课上,博格特变成的自己穿上了一身可笑的服饰。
赛德娜的手一抖,银色的刀堪堪划过她的手指,差点就要血溅办公室了。
“那身衣服还是挺精致的,就是可能不适合您。”赛德娜绞尽脑汁地憋出来一句。斯内普听到后,一翻眼睛,不用说,赛德娜也觉得说了很愚蠢的话。
没过多久,斯内普又问道:“你觉得黑魔防的老师怎么样?”
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冷淡的语气如平常一般,没什么不同。
“我认为卢平老师教得很好,他的课生动有趣。”认为没有隐瞒的必要,赛德娜直白地说。
意料之中的,她被瞪了一眼。
“呵,”斯内普冷冷地笑了,阴沉怨恨出现在他黑色的眼睛里,“如果你们留心一点,就会发现他可不是什么纯善的人。”他看上去很不喜欢卢平。
赛德娜的手顿了一下。斯内普教授虽然算不上友善,但他也不会无缘无故诬陷一位老师。而且,他与卢平的关系应该不止于同事。斯内普像是知道卢平的秘密一般。
有时候,赛德娜还会碰巧看见他熬煮一些汤药,其中有次,斯内普让她顺手送到三楼的老师办公室里去。她还纳闷是谁这么有福气能喝到斯内普亲手熬制的魔药,推开门后,莱姆斯·卢平和善地道谢,接过了那碗飘着烟的、闻上去十分苦涩的药剂。
那么,这位温和谦逊的黑魔防老师,到底是有什么秘密才会让斯内普都觉得他是一位“并非纯善之人”呢?
“赛德娜,看好你的药剂。”冰冷不耐的声音唤回了在天外游荡的注意力,赛德娜连忙继续处理起魔药来,不再想别的事情。
“今年是我担任魁地奇队长的最后一年,”马库斯·弗林特在一次训练时,这么跟队员们说道,“在这一年里,我们要获得魁地奇奖杯!”
在毕业前的一年里,摘下魁地奇比赛的头奖,作为给这位为球队呕心沥血的队长的饯别礼。大多数队员们都抱有这个想法。
“让那头蠢狮子一个奖杯都拿不到!”德里安·普塞补充了一句,他说完后,赢得了一片激昂的欢呼声,其中当然夹杂了不少恶意。
那头蠢狮子指的是格兰芬多的魁地奇队长奥利弗·伍德,他担任期间,格兰芬多还没有拿到过一次魁地奇奖杯,这一年同样也是他最后的机会。
二年级结束后的暑假里,赛德娜还去伍德家里蹭了顿饭。期间,赛德娜问了他一些问题,当那个沉迷于魁地奇的男生被问到将来的规划安排时,他耸了耸肩,回答:“如果以后不能进职业魁地奇球队,那我就回家继承老爹的店铺。”
伍德先生是一家巫师蛋糕店的店主。一幅画面蓦然从赛德娜的脑海中出现:强壮的奥利弗身上裹着粉嫩围裙,在案板上摆弄着精致的小点心。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到来,请务必允许我寄售一些糖果。”
“什么?你还没挣够弗雷德和乔治的钱吗?”
“因为要是不摆一些金色飞贼和鬼飞球在你旁边,总会觉得怪怪的。”赛德娜诚恳地说。
伍德沉默了一会,他过了一会才开口,神情轻松,而又坚定自信:“在毕业之前,我会为格兰芬多赢得魁地奇奖杯,顺利成为职业选手的。”
赛德娜笑着点了点头,她很高兴自己的朋友能提起干劲,她轻轻摇动自己的食指,说:“先提前声明,我不会放水哦?”
“你可别放水,省得弗林特说我迷惑了斯莱特林的追球手,赢得不光彩。”
格兰芬多在训练场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天气若是晴朗,那是最好,如果刮风下雨,他们也不管不顾。
时常能看到绿袍的斯莱特林和红袍的格兰芬多为了场地的事情吵架,两个对立阵营的球员推推搡搡,争锋相对火药味十足,一般上升到肢体接触这一步时,旁边的人都会把上头的人给拉开。
这也是弗林特的战术之一,他有时会特意选在格兰芬多的训练时间,携着斯内普教授的亲签便条(有时候是真的,有时候是假的)前往训练场地,通常在他一番骚扰过后,格兰芬多的练习时间都会多多少少削减掉一些。
这一次,弗林特仍然这么干了,他带领着几个高个子球员走到那群红袍选手的身旁,把那张便条给他们看。格兰芬多们发出不满的质疑,一个斯莱特林球员和一个格兰芬多球员鼻子都要贴在一起了,却没能受到多少关注,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旁边的两个队长身上。
弗林特和伍德打起来了。
医疗翼里,庞弗雷女士恨铁不成钢地看着眼前患上流行感冒,脸上还挂了彩的伍德。
“我还盼着你能在毕业前能成熟点呢,看来是我想多了。”
给伍德诊断病情时,庞弗雷女士气呼呼地叨叨了好一会。确认是类似去年的感冒后,她让来帮忙顺便锻炼自己的赛德娜为他煎药后,便照顾别的病人去了。
手上的汤药冒出丝丝缕缕的苦涩气味,斯莱特林女孩走到伍德身旁,看到他的脸因这苦味快要皱在一起后,笑声抑制不住地从嘴唇缝隙间冒出。
伍德接过药碗,依旧是一脸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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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伍德好感度max]
“那个阴险的巨魔!”伍德咬牙切齿地说,手中的药水随他的动作飞溅出来了几滴深褐色。
“别生气了,情绪波动过大不利于你的康复,”赛德娜及时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汤碗,“我的奥利弗啊……你快喝掉吧,冷了就更难喝了。”
“……你刚刚叫我什么?”
“恩?你先把药喝了——”
“不,你先再重复一遍刚刚的称呼。”
伍德的手托着那只药碗,牢牢地定在那里,赛德娜尝试着轻轻推动,但依旧纹丝不动。
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像是如果得不到问题的答案,就不喝这药了。
赛德娜白眼一翻,懒得跟他纠缠,她一扯嗓子:“庞——”
手腕一瞬间被用力拉住,伍德求饶般地说:“我喝我喝!”他视死如归地一仰脖子,咕噜咕噜地一口气把所有药都灌进了喉咙里。
赛德娜思考了一会,她凑近了伍德的耳边,迟疑地开口重复。
“my……oliver?”他想听的,是这个吗?
正在艰难咽下药水的伍德闻言,像是被呛着了,他猛地咳嗽起来。赛德娜连忙轻拍他的后背,生怕他把自己的肺咳出来。
“怎么了?”哒哒的声音靠近,是庞弗雷女士,她一脸担忧。
“不,没什么。伍德被药呛到了。”
担忧的神色消失,庞弗雷女士奇怪地打量了一会伍德,然后才走开。
“你怎么挑这个时候……太坏了。”缓过来后,伍德一脸怨念地看着赛德娜——这下不止口腔食道,就连呼吸道都被苦涩的液体侵袭过了。
赛德娜毫无心理负担地道歉。
“算了,你还有没有那个……”伍德犹豫地停顿了一下,“不影响药效的糖。”
“我来医疗翼的话,是一定会备上几颗的。不过,想不到堂堂魁地奇队长居然这么怕苦呀?”
“你又不是头一天知道了。”伍德小声地回复。
圆滚滚的糖果在女孩柔软细嫩的手掌中滚来滚去,伍德定定地看了一会,没有伸手拿。
迎上赛德娜疑惑的视线,伍德说:“我是病患,你喂我。”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的。赛德娜的嘴角微微抽了下,若非庞弗雷女士问诊时她也在场,她还真可能信了。
毕竟,她不得不承认,伍德这幅无辜的俊秀脸庞真的很容易让人信任他。
“好吧。”回想起伍德也被自己的队长坑了那么多次,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倒也没什么不能答应的。她剥开糖果,就着糖纸送到了伍德的嘴边。
他慢慢地张开嘴巴,呼吸擦过赛德娜的手指,炽热的温度让她心口发热。隔着薄薄一层塑料包装,一股温热柔软卷过了那粒糖果,应该是舌头。
这期间,那双棕色的眼睛长久地注视着她,炽热与隐约的柔情藏在其中,难以忽视。
即将掩盖不住自己的慌乱,赛德娜把糖纸揉成皱巴巴的一团,恼羞成怒了:“你是不是故意那么慢的?”
“什么?没有啊。”伍德装傻地鼓着腮帮子咀嚼糖果。
又给伍德的脸上伤口做了简单的治愈处理后,赛德娜才离开这张病床,与庞弗雷女士一同去照顾别的病人去了。
学校里的生活精彩充实,不知不觉中,几周就悄然飞逝了。
直到海格的木头小屋的旁边,再次有一颗颗庞大的,黄澄澄的南瓜安静地躺在田地里时,赛德娜才意识到,万圣节快来了,以及,她将迎来第一个能前往霍格莫德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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