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假期过后,赫敏看上去更疲惫了。赛德娜知道自己应该也没好到哪里去,她这几天近乎都在洞穴中度过了,得亏她会制作一些魔药,否则她估计会天天趴着从树林里出去。祸福相依,通过这几日的魔力使用锻炼,她能够愈发得心应手地释放魔咒了。
赫敏的疲惫,更像是身体和心理上的两重。她报了全部课程,假期作业的量也接近其他人的两倍。至于她心情问题……某天赛德娜在路上碰到罗恩,他滔滔不绝地大倒苦水,说克鲁克山是怎样欺负他的斑斑,赫敏是多么顽固不肯道歉。
如果赫敏退后一步,罗恩想必也就不会多计较,但是赛德娜清楚这位格兰杰小姐的性子。短时间内,恐怕她还不会拉下面子道歉,与罗恩要闹上一会别扭。
开学的第一节黑魔防课后,卢平教授再次叫住了赛德娜,说傍晚的时候他会正式开始教哈利守护神咒,如果她有空可以一起过去。赛德娜欣然应允,她对守护神咒的掌握已然十分纯熟,不需要再学习什么,但她愿意陪自己的好朋友一起练一练,加之,通过摄魂怪知道更多被封锁的回忆。
可惜的是,摄魂怪这次并没有给她带去过多的震慑,这次训练下来,赛德娜别的收获没有,倒是烦扰了安妮不少次。
“今天就先到这里吧,”在哈利不知第几次晕倒醒来后,卢平提起箱子,温和地安慰,“你已经进步很快了,哈利。”
离开教室,前往礼堂的路上,哈利的面上仍然挂着失落。
“为什么你能这么顺利地召唤出守护神啊?”
嚯,原来是有落差感。
“……练得多。”力竭的疲惫感记忆犹新,赛德娜为难地吐出了这么一句。
赛德娜再次忙碌起来了。不久后,魁地奇比赛的场次轮到了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拉文克劳院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球队,即便马库斯没有特意加训,赛德娜也能感受到队伍里的气氛逐渐紧张起来。
“那帮书呆子打不好魁地奇的,给他们点颜色瞧瞧!”
马库斯表面是这么说,但他在心底一定觉得拉文克劳很不好赢。
某日,斯莱特林魁地奇集训的训练间隔中,马库斯特意找了赛德娜。
“嘿,莱斯特兰奇,你不是经常会去医疗翼嘛……”
马库斯靠了过来,面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赛德娜抬起酸软的手臂,灌了自己一大口水。
“你有什么事情,队长?直说就好。”
“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听说拉文克劳的找球手在跟蠢獾的比赛里受了重伤,她现在伤势如何?伤得最重的是哪里?”
马库斯的眼里闪过迫切。赛德娜很熟悉本院队长的这种神色,上次看到还是在德拉科受伤那会,在他跟德拉科一起去找霍琦女士前,他也曾如此迫切地问了德拉科不少问题。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曾经的猜测被验证,赛德娜毫不感到意外。
秋最近还会时常来医疗翼里换药,她也在紧急备战,伤口崩开都快成家常便饭了。秋最深的伤口在哪里,经常帮她包扎的赛德娜是知道的。
阵阵波浪在赛德娜的心底翻涌,她装作平静地说:“不知道啊,她很早前就出院了。”
“哦,是吗……我就随口问问,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
斯莱特林的院队队长两腿一蹬,骑着扫帚飞回空中,去检查其他队员的训练成果了。看着那具魁梧的身影越缩越小,赛德娜恍惚地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不知不觉,她在学院荣誉与朋友间做出了选择。摇晃不平的杠杆自然而然地找到了平衡点——去做最让自己感到顺心的事情,相信自己的潜意识判断。
芙兰朵小姐说的没错,这可能真的不算很难的事情。
“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有人逼迫你去做这个选择,非要你站立场,那么,离他远点。”几日前记忆中的最后一句劝诫又在赛德娜脑海里响起,她抬头望向天空,抹去颊边的细汗,沉降在心的犹豫不决随着轻柔凉爽的微风散去。
拉文克劳与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有不少人来观看。这很正常,十个巫师里面能找出七个热爱魁地奇的,剩下三个中的两个或多或少也会知道些,最后一个……他一定是位比赛输惨,对曾经热爱的运动有了心理阴影的可怜人。好吧,这可能是夸张了点。
不仅是普通的观众,其他两个学院的队员也大部分都坐在了看台上,当然也包括他们的队长,少言少语的蠢獾和魁地奇疯子——不,拉尼亚凯亚是不是又坐在自己旁边了?
赛德娜狠狠甩了甩脑袋,试图把那张从早上看到晚上,如同刻在脑中的熟悉面容扔出去。
这份友谊,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珍视得多。或许她真的要找个机会跟布莱克小姐好好聊聊了。
“你没事吧?”
身旁传来了德里安的关怀,赛德娜连忙正了正姿态,表示自己完全没问题。
“别担心,那帮蓝色小鸟没什么好怕的。”
无形的火焰在德里安的背后燃烧,他微低下巴,目光锐利了不少。
他看上去比平常更有斗志。
“他之前追一个女孩追了很久,几天前那女孩拒绝了他的表白,说她心仪的对象不是德里安,”德拉科拽住赛德娜的队服袖子,小声地跟她说,“她喜欢那只蓝色孔雀。”
赛德娜思索了几秒,明白了德拉科指的是罗杰·戴维斯,拉文克劳的魁地奇队长。
理由不必探明,至少她的队友都很精神,这是值得高兴的。
谁要是现在再说拉文克劳的人魁地奇打得不行(斯莱特林除外),赛德娜一定会把他扯到观众席上,让他好好看看那一群如鹰翱翔的身着蓝色队服的选手们。
汗水滑到眼睫滴落,赛德娜掏不出时间去抹一把,她能做的事情就是飞得更快,让呼呼作响的风刮去汗珠和犹豫。拉文克劳的追球手虽然是个头不矮的男生,但在飞行速度这一块上赛德娜占不到什么便宜,她截获鬼飞球的次数比先前的任何一场比赛都要少。其中一次,还是对方追球手飞到自家球门扔球时,她蒙了一条可能的飞行轨迹硬生生把鬼飞球撞掉了,趁对方还在愣神时,咬牙按下扫把头俯冲过去捡来的。
值得庆幸的是,拉文克劳的守门员不像格兰芬多的那位离谱,只要斯莱特林能摸到鬼飞球,基本都能够投进去,只是相比之下,这赚得的分还是太少了。
分数差距被越拉越大。赛德娜看到马库斯和德里安的飞行速度放缓了不少,他们是抢夺鬼飞球的主力军,负担很重,魔力消耗不少。赛德娜一直在飞,速度近乎没有下降,经过在鹰头马身有翼兽洞穴里那几天后,她的魔力储量大大提高,她现在只是有些疲惫和手软。
拉文克劳的几个追球手看上去也没有先前那么游刃有余了,赛德娜在他们手里抢到了好几个鬼飞球。但是,拉文克劳的守门员显然有经验了,斯莱特林扔过去的鬼飞球只中了一两个,比分的差距仍然没有太大变化。
照这样下去,只能靠找球手的一举定胜负了。
“金色飞贼出现了——”解说席那边响起李·乔丹的激昂声音。赛德娜一个激灵,夹着的鬼飞球差点从臂弯处滑落。
给点力吧,小少爷,一个金色飞贼都抓不到的话,你怎么赢得过你的那位宿敌啊?赛德娜在心里默念道。
或许这番祈祷真的起了作用。赛德娜再次做了个假动作,把球传到了德里安的飞行轨迹上,一道绿影闪过,球毫无阻碍地穿过了球门。拉文克劳的守门员面色怔愣地仰头看着天上的一个地方,那里,一个金色脑袋以赛德娜熟悉的角度高昂地扬了起来。
以赢家的姿态,他缓缓地降落,经过一番折磨人的等待后,德拉科张开手,一只金色飞贼蜷在他汗津津的手掌心中。
过了几秒,赛德娜才意识到属于斯莱特林学院的胜利,迟来的喜悦冲上了她的脑袋,视野被一片氤氲侵占,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的行动,她近乎是以坠落的速度俯冲到自己队友的身旁,激动地抱住了他。
“干得好!”马库斯语气激动地说。身旁有越来越多的斯莱特林落地,愈发热烈的欢呼声在这片赛场中炸裂。
这是她进入球队以来的首次胜利!
看台处有人似乎在呼喊她的名字,赛德娜循声看过去,她看到了自己的朋友在朝她招手,其中,她还注意到了特伦斯·希格斯欣慰的笑容。
“……马尔福,你受伤了?”
不知是谁突然的一句,如一盆冷水熄灭了热情。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德拉科身上,他侧腹的那一块衣服布料上有暗红色的血痕。
离得最近的赛德娜皱了皱眉,她看得出来血并没有完全渗透队服。这一块血迹的出现,倒更像是沾上了谁的血一般。
等等……
“哦,这不是我的,是那个找球手的,”德拉科口气轻飘飘地说,他厌恶地皱了皱眉,“有谁带了魔杖吗?给我来个——嘿,赛德娜!”
“我有些事情,暂时别管我了,庆功宴记得给我留个位!”
放下这一句后,赛德娜便冲出了赛场,她跑去了拉文克劳的中场休息室。如果她没猜错,秋应该会在这里。
找球手竞争金色飞贼时,身体碰撞在所难免,而且高强度的上下飞行造成的气压差会导致伤口裂开,德拉科可能是发现了秋的伤,并且靠这个压了更有经验的秋一头。
罗杰·戴维斯守在中场休息室的门口,他的目光从赛德娜身上的银绿色队服掠过,眼神愈发警惕。
“秋是不是在里面?”
“……斯莱特林的追球手?你找秋干什么?”
戴维斯的语气很不友好,但能理解,赛德娜压下心中的不爽,正好脾气地打算解释。
就在这时,房间内传出了平和的女性声音:“没事的,罗杰,让她进来吧。”细听之下,不难发现她的声线略微颤抖。
戴维斯犹豫了一下,勉强地往旁边跨了一步,像是答应了。赛德娜进入房间时,仍能感受到扎在自己背后的警告视线。
淡淡的药味飘入鼻中。秋正坐在椅子上,费劲地为自己重新包扎腰部的伤痕。
赛德娜突然想起来,秋是拉文克劳魁地奇院队中唯一一位女性。
她走近秋,接过了她手上的工作,熟稔地为她上药和绑绷带。
“谢谢你。不对,该先说恭喜你,”秋勉强地微笑,“这是你进入院队后的第一次胜利吧?可要好好庆祝一下。”
“先别说了,你的伤……唉,你是不是因为怕庞弗雷女士说你,才打算在这里独自解决?”
“没错,我都看庞弗雷女士和你做过那么多遍了,我没伤得之前那么严重,这点小事还能自己解决。”
“幸好你没有硬撑下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赛德娜利落地打了个结。
按照她对德拉科的印象,如果秋执意与他争夺,很难说秋现在的别的伤痕会不会也一起裂开。
秋放下队服,缓缓舒了一口气:“也是靠你之前提醒,想了一下,不久后我们还有跟格兰芬多的比赛,可不能让他们捡了便宜。所以我只能及时止损了。”
赛德娜无奈地笑了笑,她轻拍秋的肩以作安慰:“我建议你还是去庞弗雷女士那,让她再帮你看看,以防万一。”
秋笑着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应该过会还有庆功宴要参加吧?我可不能耽误你了,快去吧。”
魁地奇赛场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一些家养小精灵在整理彩色碎屑和垃圾。赛德娜步子轻快地往出口走去。
出口被一个高大人影挡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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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伍德好感度max]
他双手抱臂,背靠着墙,像是已经在这里等待了一段时间了。虽然只是一抹黑色剪影,但赛德娜已经隐隐猜到那是谁了。
“噢,奥利弗,你来魁地奇赛场居然没有穿队服?”
伍德的脸一僵,他好气又好笑地走了过来:“我是来观赛的,又不是来参赛的。”
“不不,你不是说过吗,‘穿着队服能促进我对于战术规划的思考’,”赛德娜学着伍德之前的语气说起话来,“怎么,你是来之前觉得这种比赛不能让你灵光一现?”
“开什么玩笑,之后格兰芬多可要连着打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比赛又是这么激烈出彩。我怎么可能不会有新点子冒出来呢,光是你跟那两个巨怪的配合就值得我好好研究一番……”伍德连珠炮似地滔滔不绝了一段,然后才突然想起来自己本来要说什么一般,补了一句,“我又不是单纯为了打探消息才看比赛的。”
“那么,奥利弗先生,你还有别的目的吗?”赛德娜狡黠地问。
伍德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明知故问。”
“恭喜你拿到首胜,赛德娜。”
他在这里等待,只是为了对自己的恋人说出这么一句话。
像是被塞了一大块蜂蜜公爵最好的巧克力,获胜的喜悦混入了甜丝丝的欢愉。这是来自竞争对手的祝贺,也是来自恋人的善意。
赛德娜咳了两声,装模作样地单脚往后跨了半步,弯下腰伸出一只手,开玩笑地说:“要一起再去天上溜一圈吗?这是来自本日获胜者的邀请。”
伍德似乎是想笑,他忍了忍,仍然没憋住。他配合地把手搭在那只更加纤小白皙,有不少划痕的手掌上。
他们共乘一把扫帚,迎着夕阳的余晖,深入云层深处,直至夜晚降临。
在这短暂的共度时光中,一切烦扰忧愁似乎都能抛诸于脑后。
与伍德告别,看着那个身影慢慢远离后,赛德娜感到一阵空虚感,她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明年奥利弗就要毕业了,她突然有些无法想象没有他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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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塞德里克好感度max]
那是魁地奇院队的队长之一,有人叫他不爱说话的帅哥,有人认为他是话都不会说的蠢獾,他也是大家公认的赫奇帕奇万人迷,热心正直的獾院学长……
不过,对赛德娜来说,他只是塞德里克。
“在等我吗,塞德?”
她没有立即得到回应。塞德里克皱着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这种神情,实在不像是面对自己第一次在魁地奇比赛中胜利的恋人的。
“……塞德里克?”赛德娜不确定地又唤了一遍他的名字。
塞德里克眨了眨眼睛,他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在等待的人已经就在身旁了,他下意识地提起唇角,说:“来啦?”
那是一个微笑,笑意却有些勉强,仿佛只是出于自己的“恋人”的身份而做出的表情。
空气安静了一会,傍晚的风逐渐有了夜晚的寒冷,体内流动的热烫血液顿时冷却,赛德娜迟疑了一下,说:“你好像被什么事情困扰着。”这一说辞有些委婉,事实上,赛德娜认为塞德里克看上去是不高兴的。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勉强自己。有什么问题吗?”
塞德里克沉默了一会,像是觉得自己应该说出来,他开口道:“我不喜欢你们赢比赛的方式,这不是一场公平的竞争。”
“如果秋没有受伤,德拉科是抓不到金色飞贼的。”他想了想,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塞德里克的语气很平和,但每一个字词都沉重地打在赛德娜的心房上,她的呼吸略微急促起来,她稳住自己的声音,说:“你留在这里,是只为了跟我说这个吗?”
“如果方便的话,我还想问问秋的伤势,但是……你的脸色怎么这样差?”
血液流动的速度加快,赛德娜感觉一股热流突然窜上了自己的脑子。
是啊,正如塞德里克所言,如果没有那些干扰人的伤势,比起靠父亲关系入队的德拉科,经验丰富实力强劲的秋才更有可能赢,不是吗?但是,他是以什么样的立场对赛德娜说这话呢?
一个看不惯的赫奇帕奇?一位为秋抱不平的朋友?
而且,凭借自己实力进球减小分差的赛德娜为什么要听他说这个呢?他是以为能够获得赞同吗?
一阵风吹来,赛德娜打了个喷嚏。塞德里克愣了下,脱下了外袍走近赛德娜,想为她披上。
赛德娜往后退几步闪开了。
这个时候,塞德里克才意识到那不是自己的错觉,他说的话让恋人不高兴了。他抿紧唇,收回了手,他看到赛德娜抬头与自己对视,她露出一个笑来。
“秋的伤没什么大碍,但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到下一场跟格兰芬多的比赛,”赛德娜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你应该去劝劝伍德手下留情。”
像是没看到塞德里克蹙起的眉,赛德娜接着说:“塞德里克,这是我加入院队以来获得的第一次胜利。不仅如此,之后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的比赛,赢家还会是我们。”
“不管你喜不喜欢,斯莱特林都会一直赢下去。”
说完后,赛德娜不知道这番挑衅有没有奏效,她看到塞德里克的面色依旧没有多大波动,他微微歪头,灰色的眼睛里有不易觉察的怒气。
他一贯的从容消失在了逐渐加重的语气中:“是吗?万一斯莱特林输了的话,你可别哭鼻子哦?”
看来,挑衅起作用了。
争论或许还持续了一段时间,但赛德娜之后都记不起来了。回休息室的路上,她心里有一簇火在燃烧,越燃越旺。
她只记得,自己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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