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德娜?”
拉尼亚凯亚的问询中断了赛德娜的思考,她紧闭双目躺在床上,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你怎么苦着张脸?”
“……计划频频碰壁啊。”
约一周前,她把穆迪办公室里的食死徒识别器丢失的芯片装了回去。而到现在她都未曾听说过黑魔防办公室中有警报响起。
这点足以支持穆迪的清白,可她又想到小巴蒂在霍格沃茨中的唯二两次出现都与穆迪有关。
她叹气。
拉尼亚凯亚眉毛一扬:“所以我刚刚说的你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是吗?”
“……抱歉,你刚刚说什么了?”
“救世主大人托我给你带话,他说今天晚上裁判团会在魁地奇赛场宣布第三轮比赛的规则。”
她不知当初毅然买下隐身斗篷的决定可以造福自己多少次。现在是晚上八点,勇士们集中在魁地奇赛场听取第三轮的比赛规则。规则很简单,他们需要穿越迷宫,第一个碰触到放置在迷宫的奖杯的选手便会成为获胜者。
赛德娜走近那巨大的一片微型迷宫,到比赛那天海格便会施加放大魔法构建出充满陷阱的迷宫来。这与奖杯有关的第三轮比赛很显然便是塞德里克被攻击的项目。
也是她需要设法混进去的项目。
正在记忆迷宫时,她的余光瞥见散去的勇士们中有一大一小的分外显眼的两位走向了禁林。克鲁姆和哈利有什么话是需要去禁林说的吗?嗅到不寻常的赛德娜朝他们的方向迈开脚步。
“你在这里干什么,莱斯特兰奇?”
堪称是她此时最不愿意碰到的人站在几米开外,注视着半个身体已经探进了树林中的她。
“穆迪教授,”赛德娜缓慢地说,希望给自己留有更多时间编造理由,“我看到哈利和克鲁姆进去了,有些担心他们,所以我才……”
“是吗?你回去吧,我跟进去看看。”
“……好吧。”
受制于那可以看穿一切的魔眼的她不甘心地又看了一眼禁林深处才离去。
黎明的曙光劈开满天黑暗,穿过窗帘缝隙的夺目白光从梦境中揪出浅眠的女孩。
驱走困倦不会太难,只需要一件事实的重复便能压碎怠惰。
今天晚上会举行第三轮项目。
她把事先准备好的微型浓缩魔药一字排开,这之中夹了几瓶她从翻倒巷那进货的一些副作用很强的魔药。清澈液体晃动发出悦耳声响。检查完毕后,她用魔杖挨个点过。一条由造型各异的珠玉玛瑙串成的手链于缓缓散去的烟雾中出现了。
她最近打探了不少关于芙蓉的事情。布斯巴顿勇士会在重要日子戴上漂亮首饰这一虔诚行为可以为她提供掩护。毕竟赛德娜也不清楚比赛是否允许携带魔杖以外的物品进入。
她又检查自己的魔杖,细致地为它打磨补蜡。她削去毛边、补漆打蜡,犹豫和恐惧随着她的动作渐渐被坚决毅然取代。
做完一系列准备工作后,身后传来了自然醒转的布莱克女孩的叮咛。
拉尼亚凯亚揉着眼睛:“起这么早?”
“再怎么早都不为过,”赛德娜坐到拉尼亚凯亚的床边,像是被抽干了力气瘫在柔软的被褥上,“我昨晚都没怎么睡,一闭上眼就是那些景象。”
“……我懂。”
她当然懂。
“你做的事情真的很勇敢。你很伟大,赛德娜。”
“是吗?”她近乎笑了,“我没有太多别的想法,只是不想让他死。很自私的出发点。这样也可以被称为伟大吗?”
“敢于与命运抗争之人,都配得上这个词。”
“愿你成功。”
“我会的。”
午饭时每位参加争霸赛的选手们的家人特意来访了霍格沃茨为他们加油打气,赛德娜起初还疑惑德思礼一家真的会愿意来他们最恨最怕的魔法学院吗?后来她看到了莫莉,这份疑惑就也被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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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塞德里克好感度max]
阿莫斯·迪戈里也没有缺席,他平日里的工作不算空闲,可他还是抽出时间来看自己的儿子。远远地看着与阿莫斯聊天的塞德里克露出由衷的笑容,赛德娜不自觉地勾起唇。
原本一直放在儿子身上的视线移转到了别的方向,阿莫斯看到赛德娜后,脸上肉眼可见地多了笑,他挥了下手示意她过来。
“你们和好了,是不是?”
这一问让两人都猝不及防,塞德里克用一些无意义的语气词胡乱地应了两声,与女友的关系变化被点破,他有些不好意思。
“暑假里我一提到赛德娜,你的脸臭得跟听到仇人的名字一样。现在倒是很不一样了。”
“父亲……”塞德里克的神色更加为难了,他偷偷看了眼旁边的女孩,发现她却是在偷笑后,他生无可恋地塌下肩膀。
在大獾被阿莫斯揭老底到羞愤而逃前,赛德娜连忙给他打圆场:“那时候我们是有一些误会,还好现在已经解除了。”
阿莫斯微笑地点着头,他的微妙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仿若是看到了一根只有他才能注意到的丝线连接住了他们。
“塞德,介意我跟赛德娜单独说几句话吗?”
塞德里克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赛德娜,在后者给予他一个安慰眼色后,他才说:“好吧。”
“您可别说什么太奇怪的话哦?”他又不放心地补了一句。
“怎么会呢?瞧你那样……”
阿莫斯失笑地摇了摇头,看向了赛德娜。
“我很少见他这么失态的样子,看来塞德是真的很中意你啊。”
“希望您不会介意。”
“当然不会,”阿莫斯笑着回应,笑意从他面上消失,认真和真诚取而代之,“我看得出来,赛德娜,你跟以前很不一样。很多事情都喜欢藏到心里头去了,如果塞德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惹你不高兴了,你别太放在心上。他就是这牛脾气,对谁都是这样。”他说到最后,语气略微无奈。
塞德里克,有时会非常的倔,三年级的时候他们甚至闹了一段时间的别扭,但总的来说……
“他很好,好到我想起他时根本不会想到这点瑕疵般的小毛病。”
“那闷头闷脑的傻小子可以讨得你的欢心是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阿莫斯虽然用傻和闷来形容塞德里克,但是这只是一种自谦和略带贬损的疼爱。他说到自己的儿子时眼底是一片喜悦自豪。这份情感更加坚定了她心中的信念。
假如塞德里克如水晶球所言去世,这位父亲得有多伤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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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伍德好感度max]
饭后她去了趟猫头鹰棚屋。她不常来这里,因为近百只猫头鹰的鸣叫混杂的噪音难以让她忍受。她给自己施加了一个闭耳塞听咒,随后找了一个还算干净的空地坐下。晚上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合上双眼蓄养精锐。
被尖锐物轻啄的刺痛和痒意驱走了逐渐模糊神智的睡意,她醒来时正与一双鸟类的眼睛四目相视。
伍德的猫头鹰熟练地伸出前爪让她取信。
「sedna:
看到你给我写的那封信,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但时间紧迫,我只好说其中一件。
你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时做了一个很出格的举动,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总之我是记到现在了,那几天我在医疗翼里躺着的时候时常能想起你撞向鬼飞球的画面。一开始我以为那是过于大胆的战术给我留下印象太深,后来我意识到不仅是那样的。
大多数魁地奇选手都会在安全与胜机中选择前者,而你是那小众的另外一种人,你可以为了那一点点增加的胜利概率用自己的命去赌,你和我是一类人。
不过真的只是很微小的情感,只会让我在平日里对你更加关注。毕竟我们所在学院不同,或许几个月便能轻易磨去来自同类之间相惜的恋慕。
可是你送了我圣诞礼物。我那一整天都在怀疑你是不是在药剂瓶上施加了什么魔法,因为我睁眼闭眼都是你的脸(顺便一提,我真的很喜欢你的眼睛)。回到学校后也是,训练魁地奇期间有一次我居然看到你冲着我飞过来了!(实际是鬼飞球,放心,我及时反应过来了,没被打到)
我跑到斯莱特林休息室前面,那一条条银绿色的蛇的瞪视没让我觉得有什么。担心糕点是否合你心意的忧虑占据我的脑袋。但看到你几乎忘了圣诞礼物的事情,我差点想掉头就走了。
不过幸好我没有。
我一直都在说,我希望你可以将自己的安全放在最前头。可是昨晚我突然想到,我对你的爱恋的起源似乎正是你的不要命。我喜欢你打魁地奇时可以把生命安全扔到身后,那为什么我一定要坚持你将安全放到友谊之前呢?
不要因为顾虑我而束手束脚,我相信你有自己的看法。勇敢去做你认为对的事情吧,赛德娜。
我爱你。
——oliverwood」
水滴落到了信纸上,她匆忙地擦除掉,没让墨迹被洇染开来。她又抬手揩去面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濡湿,然而眼里却涌出更多的泪水。
她提笔写信,只回了简单的一句作为心中汹涌情感的发泄。
「我也爱你,奥利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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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礼堂格外热闹。三强争霸赛即将迎来尾声。不仅是参与者,就连作为普通观众的大多数学生们都情绪激昂,他们为了争辩谁会是最终胜者而面红耳赤。
赛德娜这顿餐吃得心不在焉,她的目光不时地瞟向拉文克劳长桌那的芙蓉。通过她这几日的观察,她知道了芙蓉的一些生活小习惯,这会有助于计划的开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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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塞德里克好感度max]
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布斯巴顿们那,以至于未能察觉恋人的到来。
“赛德娜,马上我就要比赛了,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呢?”
平日里与她相处一向游刃有余的塞德里克此时表现得有些拘谨,他等待了大半天都没能等来恋人的祝福,这让他坐不住了。
哦,没错,她当然应该说些什么。不,确切来说是得做些什么。
起立,勾住对方后脖颈,一拉。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她的这一吻分外用力,毫不遮掩埋藏于体内的热情。如若不是她跟塞德里克的恋情早已远传,她毫不怀疑下一份霍格沃茨校报八卦栏目的标题会是:《震惊!某斯莱特林竟当众强吻校草迪戈里》
身旁似乎陆陆续续传来刀叉掉进盘子里的声音,周围人或是羡慕或是厌恶的充满震撼的注目礼被她忽视,她恶狠狠地在神情恍惚的塞德里克耳边说道:“不许死,给我赢。”
她的手滑落到他的肩头,身体逐渐被收回时。一双手托住了她的脸,难以克制的爱欲浮现在塞德里克的平素不外露情绪的眼眸里,他情难自已地低头。全然不顾场合,全然不顾形象。
在稍显急促的呼吸中,他轻声回复:“iwi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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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进行到尾声时,一个还算不错的机会终于出现了。芙蓉离开了长桌,往门厅方向走去。赛德娜用餐巾抹去嘴角油渍,保持自然地跟了出去。
纵然心跳如鼓,她也没让惊慌流到表面,冰冷淡漠成了一张最好的修饰用面具。她看到芙蓉拐进盥洗室后,稍等了一会后才进入。
芙蓉正低着头在洗手,水声掩盖了逐渐靠近的脚步声。赛德娜抽出魔杖,念出了昏昏倒地的咒语。若有所觉的芙蓉抬头,她们在镜子里对视上了。
“莱——”
疑问的呼唤止于魔咒发作的瞬间,芙蓉是机敏的,不可置信和尚未爆发的愤怒定格在了她的美貌面容上。赛德娜及时接住瘫倒的女孩,没让她摔在地上。
其实她有想过使用复方汤剂变成塞德里克。变成芙蓉尚有定数,但阻止塞德里克参加比赛可以从根源上断绝他遇难的危险。
可是拉尼亚凯亚却建议她不要从源头上干预事件发展,不然可能会造成更恶劣的后果。
假如她替代了塞德里克参赛,那么或许食死徒反而不会在最后一个项目动手。结果变成了霍格沃茨的一名学生顶替了原参赛人员的位置,境况本就艰难邓布利多又要如何自处?最坏的情况是邓布利多彻底失权,伏地魔便可趁机卷土重来。
她又想到,在日后塞德里克回忆起自己的学院生活时,他会想到自己由于一个水晶球倒映的景象而没能参与冠军的争夺。赛德娜不愿意他为此而惋惜失落,也不愿意他对她生出一丝一毫的责怪。
她看了眼被自己放在最后一个隔间的芙蓉,突然自嘲地笑了。
她夺走了布斯巴顿选手的参赛机会。没错,她就是这么自私,她只关心自己和在意的人,她可以毫无负担地为此侵犯别人的利益。
对不起这个词太轻又无用,深知这一点的她还是忍不住对着芙蓉轻声地道歉。
一瓶复方汤剂被灌进她的喉咙,赛德娜擦了擦嘴。热度一阵阵地窜过每块肌肉,变化的骨骼让连接处传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她想起了第一次变成阿尼玛格斯时,但又不与此完全相同。
等到疼痛消失,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了一个样子,穿上事先准备好的布斯巴顿校服后,她走出盥洗室。
“德拉库尔?”
这个声音使赛德娜浑身一激灵,未曾料到会在此时遇见威尔默的她按下慌作一团的心绪,佯装镇定地回头去看他。
“什么事情?”
威尔默注视了她一会。
“……恩?”他面上的讶异神色转瞬即逝,随后浅淡笑意从眼里流到脸颊,“不,没什么。马上要举行最后一个比赛了,马克西姆女士托我来找你。”
“我这就去。”
她模仿着芙蓉平时的姿态走路,威尔默是个很敏锐的人,她没有自信可以完全瞒过他。与他擦肩而过时,她似乎听到他说了一句话。
“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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