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没给祁声移思考的时间,江以直接解开了自己的睡袋:“反正下个节目也要一起睡,不如先试一下。”
解完自己的又去解祁声移的,因为型号相同,他把两个睡袋拼到了一起。
孤男寡男,共处一个睡袋之下。
祁声移蓦地一怔。
亲密关系观察节目。
难不成这就是江以的阴谋诡计。
他怎么没想到呢。
互相约好了不动手动脚,但江以已经在手脚并用了。
规矩,就是用来打破的。
因为祁声移的怀抱,真的比睡袋暖和太多。
他是真的冷,膝盖也真的疼。
穿着祁声移的外套不顶什么用,贴着活生生的血肉才有神奇的功效。
等一下,这特么不是暖和,是烫。
“你怎么这么热?碳做的吗?”
祁声移抓着江以的手往自己衣服上摸:“我贴了暖贴,你不要,我就全贴自己身上了。”
“我没说不要。”江以想了一下,“好吧我是不想要。”
所以贴在祁声移身上正好。
反正他都能取暖。
“是你太容易着凉了。”祁声移伸手把人搂住。
这人刚跟他互相敞开了一点心门,现在想取个暖,怎么忍心拒绝。
接着,两个互相投怀送抱的人,自然而然地形成了一个额头相抵的姿势。
“也太爱嘴硬了。”祁声移说。
某种程度上,两个人的嘴硬水平就是半斤八两。
一个不怕冷,一个不怕疼。
江以嘴唇有些干,血色失了大半,几乎是擦着祁声移的唇角,反问:“我有你嘴硬?”
祁声移笑了笑:“你柔软。”
毕竟尝过。
不知道祁声移往身上贴了多少个暖贴,热量向四肢百骸游走,江以感觉自己血流加快,进而呼吸紊乱。
如果那些善意的帮助祁声移都不想要,似乎也只剩一个合理的选项。
体温,透过薄薄的布料,在寒冷和潮湿中细密交织。
江以将自己冰凉的嘴唇贴上了那片热源。
凌晨一点是这场流星雨的最佳观测时间。
祁声移和江以没能继续睡,很快重新出了帐篷。
五个人挤在同一个气垫上。
其中一大半都被涂乐然和他的摄像设备占了,他趴在垫子上,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痴迷。
“太特么美了。”
“来这一趟真的太值了。”
“绝了,这景。”
“我艹我艹!”
几句话翻来覆去都被他唐僧念经一样嚼烂了。
他也根本没睡,就一直在拍夜空。
孟巡看了个电影,也没睡,只有陆眠睡了一会儿,被孟巡叫起来,还是没睡醒的样子,直愣愣地往孟巡身上栽:“再让我睡会儿。”
看到祁声移,孟巡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指着涂乐然问他:“能不能管管?把他嘴缝上。”
祁声移:“我不管别人。”
涂乐然:“……”
亲疏立见,有了新人他就成了旧人。
不管就不管,还别人。
躺着,是看流星雨的最佳姿势,但空间有限,大家都互相倚着靠着,什么姿势都有。
若是往常,江以也不会跟陆眠和孟巡互相靠的,多少有那么一点洁癖。
但现在,陆眠挂在孟巡身上,他就也想找个依靠。
祁声移曲腿坐在垫子上,江以做了个向后倾以及仰头的动作:“靠一下?”
祁声移给他拍了拍腿。
往后靠江以很放心,不担心会落空。
祁声移承接到重量之后,曲着的腿慢慢伸直,江以的脸孔一点一点清晰地出现在他视线正中央。
躺在祁声移腿上,江以的视野非常好。
就在此时,他看到有流星滑落。
“来了来了!快看!”
祁声移有些费力地仰起头。
流星接二连三滑过夜空。
穿成线,连成片。
宇宙被照亮。
所有的转瞬即逝拼接汇聚在一起,上演了一场盛大的邂逅。
眼前的景象,美好得不真实。
他低头看了看江以,又觉得真实了。
“许愿了吗?”江以很激动。
“没有。”祁声移说。
江以替他着急:“看我干嘛,赶快许啊!”
祁声移再次看向夜空,没人知道他到底许愿了没。
也没人在意。
只有江以一直惦记着。
下山的途中问,回家的路上问,回了家还问:“你到底对着流星许愿了没?”
祁声移:“没有。”
江以挫败:“你真的没愿望啊!”
这个问题祁声移已经回答很多遍了。
江以失望的眼神他也看了很多遍了,就好像带他去看流星雨就是为了让他许愿一样。
一直追问,又搞得跟没对着流星雨许愿,对他再许一个就能弥补似的。
祁声移准备去洗澡,不指望对方认同,进浴室之前还是跟江以解释了下:“我不许不是因为我没愿望,而是觉得他实现与否跟我许不许愿没什么关系。”
江以跟到了浴室里:“那跟什么有关系?”
“跟我,”祁声移开始脱衣服,“还有很多其他因素。”
在鬼扯些什么。
这不是废话么。
“你许一个又不亏。”江以说。
祁声移:“不亏你就许。”
江以:“我当然许了。”
“还愣着不走?”祁声移把上衣放到洗衣篓里,细长的手指搭在裤带上,要动不动地看着江以,“我要脱裤子了。”
江以:“……”
他一时间不知道眼睛该往哪儿看。
这是第一次,祁声移没有避讳在他面前脱衣服。
身材,绝美。
虽然知道那些线条分明的垒块是后天练习和努力的成果,但这个视觉冲击力,就跟他那张脸一样,女娲毕设水准。
肌肉,江以也是有的,但跟祁声移的一比就……
虽然都是性别男,但也都是取向男,祁声移这样是犯规的!
不,他是取向男,祁声移的他不确定。
于是江以问了出来:“你喜欢男的吗?”
祁声移:“……?”
“了解一下。”江以说。
“不知道。”祁声移,“没喜欢过谁。”
“噢。”
江以还是站着没动。
他忽然想起来,祁声移给某杂志拍的封面。
黑色衬衫。
扣子一路开到胸肌线。
皮肤是渲染出来的小麦色。
突出的锁骨暗含力量。
而祁声移,做了一个撕扯衬衫的手势。
视线低垂。
欲字霸屏。
饶是那个时候江以不知道这个人会在一年之后跟他有这么一段牵扯不清,都被网上疯转的图片吸引住了。
【我可以】
【谁啊这?谁来介绍我认识一下未来老公】
【我不想知道他是谁,就是能不能让我碰一下】
【舔一下我也不介意】
……
江以觉得这些评论有点疯,但出于好奇,他搜了一下是谁。
祁声移。
名字还挺好听。
当江以将视线定格在祁声移骨结分明的,曾带给他极致美妙的手上的时候,祁声移再次下了逐客令:“再不出去我可真要——”
“我能碰一下吗?”江以忽然问。
祁声移:“碰哪儿?”
“……”
睡袋里的那一场始料未及蓦然重现。
从打着取暖名义的动手动脚,到擦枪走火后的补救。
有些事做起来可以只凭默契。
最让祁声移难忘的是江以那句英勇无畏的:“我帮你?”
然后空气变了味道。
确实,更亲密了。
但祁声移明白,一切不过是在那个特定的场合下的身不由己和情非得已。
现在的江以,怕是想穿越回去抽自己两巴掌。
然而江以直接跨步走过来,穿过浴室的窄门,一手糊在祁声移胸肌上:“这儿,嗯……不错,怎么练的?”
祁声移把他的爪子拿下去:“出去。”
祁声移越不配合,江以越上瘾:“我能舔一下吗?”
作势要重新凑上来。
祁声移舌尖抵住下唇两秒,将某个脏字咽了回去,迎着江以扑上来的气息,单手撑在了浴室玻璃门上:“有个事郑重跟你说一下,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君子,你要是总这么没分寸地招惹,就别怪我……”
“我知道了。”江以身体一动不动,嘴上却依然放肆,“你就是馋我的身子才答应跟我领证的是吧?”
祁声移:“……”
这脑袋瓜真是什么都敢想啊。
“有个事我也郑重跟你说一下,”江以说,“我也馋你身子,要不,不许动手动脚的那个约定,就废除了吧。”
祁声移:“?”
“我们随意,”江以说,“我们都可以随时、随地,动手、动脚。”
祁声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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