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创末祭典的开幕典礼,从今天开始为期两个月都是祭典的进行时间,除了从古至今留下的宗教祭典仪式外,各式各样、五花八门的比赛将会在开幕仪式后开始进行,包括比武大赛。
比武大赛因为历年来参与的人数众多,奖品也最为丰盛,所以每次都是祭典中最令人注目的赛程之一,但除了比武大赛外,为了更亲民,另外还会准备给生活系冒险者或者是各类型非武学及魔法方面的人民参与的大大小小的活动及游戏摊贩或者是各种族的风味小吃等,让所有人都可以同欢的祭典。
此时,在伊托克广场所举行的厨艺竞赛便是一项,厨艺比赛意如其名就是比自身厨艺,虽然只是街头的小比赛,但因为祭典会聚集各国的人民也同样会聚集各国的厨师,于情于理想要一较毕生厨艺高下的人大有人在。
也因为依照惯例,每一年在创末祭典内厨艺大赛得到冠军的人基本上都会被某个国家的高层所相中并聘请为府里的厨师,再者此次邻近学院之都赛恩,所以能看见很多比赛选手都是赛恩学院的学生。
而此时在比赛场外人群旁的一角,伫立着一名比场内比赛其他选手还要更吸睛的人影──
银白色的长发用一条金色的细线高高的绑起露出了美丽白皙的颈部,一身黑白两色相间的裤裙及腰间、颈上的黑色蝴蝶结绸缎更增添了他雄雌不分特色,细致妖孽的五官此时正平静如水的望着比赛选手们发起呆,金色的深邃凤眼有些迷茫却有股打从内心的冷艳。
这名绝色的人已经站在那里很久很久了,打从那人站在那里开始就在也没有动作,静静的看着比赛就像是在发呆沉思一样,让人叹为观止的面容,却不敢进一步的破坏那幅美的如同一幅画般的景色。
望着周遭的人群,残莳的心思其实已经飘的老远,过去的他是不可能会放任自己像个艺术品一样的被人观赏指点,他出门一向都会挂着面具来遮掩自己过份美丽的容貌,可是这次他却没有,应该说自从那孩子死后,他就一点都不在意任何事情。
正确来说,在他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像这个样子,一个人静静的发呆并且专注的思考一个问题──这世界的神都不懂得公平如何写。
这是事实也是疑问,如果祂们知道公平是什么的话,就不会选择让他们逃过一劫,就不该让奇迹出现在他们身上,他们可是……不念旧情就杀了无辜的伊絜翼,为什么奇迹不是出现在那个孩子身上。
他们复活……更正确的说法是他们根本就没死,当他从混沌的黑暗中醒来时的第一眼,他以为他会看见伊絜翼怨怼的眼,但他看见了却是自己看了好几百年的熟悉脸孔,说真的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严肃的父亲居然会有那么担心他的一天。
从醒来的第一天他就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他们还活着,战灵如果被破坏掉体内如同人类心脏的器官,通常都是死路一条,但醒来后他的『心脏』却还好端端的待在他身体里,他明明在那天被那个人用镰刀穿过心脏了……
依战灵族现有的技术被破坏再造是不可能的事情,死去的生命无法用外在的力量去挽回,这个道理战灵也是一样,从未听说过有战灵『心脏』被破坏后还能复活的案例。
他们的复活到现在还无法找到答案,但对残莳来说那一点重要性都没有,当他知道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他的心只闪过了一个念头──
他无法亲口对她说声对不起了。
自此,当他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到可以自由下床并且继续处理有关宰相甚至是国师或者是国王的工作时,他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上天宣判了无辜的人死刑,却让凶手出现奇迹,这说什么都不合理。
但是他有他的责任,在晔幽他们心情因为亲手杀死伊絜翼却换来不对等的白费结果而低落自责的时候,他一个人背起寻找那些试图杀害他们的人的消息,让塞纳-马恩省里恩继续步上轨道,继续身为一国宰相该有的样子。
他的母亲曾说自己很太冷漠,其实不只是自己的母亲,很多很多知晓这个事情的人都说他无情,都说他对于伊絜翼只不过是玩具般的兴趣,玩具消失了再换一个就好的心态,说他根本不是真心喜欢那个契约者。
对于那些言论,他通常都是一笑置之,然后私底下把那些人用自己最合理的方式偷偷处罚他们,之后继续当那个无情无义的宰相,处理好每一件大大小小的国事,然后──
只有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开始发呆思念起那个无辜的少女。
有时候他都会想,如果自己真能像丢弃玩具一样的心态去看待伊絜翼这个人的话,或许对他来说是好的,那么他就不会在散步时看见那间伊絜翼曾待的店怀念起她的喜好,就不会每天的夜深人静一个人到城外看彼岸花懊恼花与叶依然错过,就不会老是坐在宰相府的花园凉亭中想念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就不会一个人偷偷的到那片黑色的彼岸旁堆了个无名墓,每天折下三朵三色彼岸随身携带好让他怀念他的小二,并且天真愚蠢的等待着她来他的梦里找他。
不管是生气也好、悲伤也好、快乐也好,只要能见到她,那么他就可以将身上的三朵各色的彼岸花送给她,小二最喜欢彼岸花了,所以他希望可以求得她的原谅,不要再生他的气,勉为其难的让她叫声二十,虽然他还是喜欢她亲昵的叫他小莳莳,软软带点撒娇的声音每次都让他不免会心一笑,想念她再次的向他撒娇求饶,但她却从未出现在他的梦中。
很没用是吧,很虚伪是吧。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很没自尊,可是他无法控制自己,他老是这样,不管再怎么精明能干,不管再怎么以大局做设想,他每一次都会后悔然后因为自己做的决定而痛苦,都忘了自己该为自己做选择,但不管再怎么痛苦,他都必须要遵守和月亮的约定。
他从小规划好的未来的计划中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了她的身影,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母亲安排给他很多更出色的女人,但他却钟情于她,就算骄傲如他无法确切的知道她是否喜欢他。
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人死了不会复生,就算现在再怎么后悔都来不及了,现在的他只能私底下用着宰相的特权,寻找着这大陆所有黑发的新生儿,如果是自己他有把握可以认出伊絜翼灵魂的味道,只要找到她,不管用什么方法他都要她在自己身边长大,并且弥补他所亏欠于她的事情。
就算那个人已经不再是伊絜翼。
虽然他也曾经愚蠢的想过,或许……她还活着,但人类被刺穿了心脏就如同他们被破坏一样,虽然下意识的不想承认她的死亡,可是他却无从用任何事实去左证他的想法。
他到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告诉着他,他们用了一个喜爱的灵魂去交换一个陌生的愿望,对任何事情都很有把握的他,唯独在那次做了错误的判断,是第一次却也让他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
直挺挺伫立在人群中的他,金眸倏地眨了眨,眼里的茫然在冷静的思绪回归后瞬间消失踪影,这是他给自己最大的极限,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想她。
眨了眨眼看了看四周,看起来厨艺比赛今日场的冠军已经出炉,他没有很注意看比赛会场,因为他感觉到有股不重不轻的力道从自己的腹部传出,低下头看着撞到自己的白发人影。
就身高来看就像是个七、八岁的孩童,是被人群冲散而跟家人走失了吗?下意识的伸手扶起那孩子的肩膀,在看见孩童的面容时先是兴味的扬起眉,白色细致的短发伏贴在颊边,不同于正常人的苍白肤色显露着浓厚的病态,小小的脸蛋上挂着遮脸的半脸面具,但吸引残莳的并非这些,有些贵族或者想掩藏自己身分的赏金猎人及暗杀者都会挂着面具。
让残莳感到有趣的是那名孩子左脸下的花纹,如果他没记错应该是……
伸手才想要触碰那孩子的脸蛋时,眨眼的时间原本在自己怀中的孩子已经出现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望着眼前抱着那名孩童的人影,残莳再度的扬了扬眉。
他不是……
抱着孩童的男人并没有看着绝色的残莳一眼,反倒是先关心起抱着自己腰的孩子,轻声的说:“怎么了?你出来找我吗?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出来了,难道是饿了?”
孩童没有出声,只是紧紧的抱着男人的腰摇头,就像个闹别扭的孩子要人安抚一样。
“我事情也处理完了,是冠军喔,可以跟老师交差了呢……好、好,我知道你困了,你睡一下晚一点我们在去吃饭,我抱你回去。”男子摇头失笑并轻易的抱起孩童,任由他缩在自己的怀里。
安抚似的拍了拍怀中孩童的背,男人才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残莳说:“真是好久不见了,舍弟给你添麻烦了,很谢谢你照顾舍弟,这孩子还有病在身,很不好意思我们要先回去。”
然后也不等残莳响应,二话不说的抱着孩童离开,而致始至终都将男人跟孩童的互动看在眼里的残莳,看着将孩童安顿好后才看着自己并且简单说句话就离开的男人。
果然他没有认错,是之前在魔族遇见的那个在大使馆实习的男人──希艾斯卡绯恩特的样子吧。
不过,先不说那孩子的身体异常的冰冷,不像活人拥有的温度,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孩子不是魔族,却同时也让残莳开始思考起塞纳-马恩省里恩前些日子是否有新生儿诞生又或者那是属于居住于外地的战灵族呢?
因为刚刚在接触他的那一剎那,残莳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很细微的熟悉力量,那是只有身为战灵才会拥有的一股力量──战灵力。
那个孩子……是战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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