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白做了一个恶梦,梦到自己没有逃出矿场,王荃也没有死他拿起鞭子一鞭一鞭的抽打着齐小白,齐小白痛得大呼小叫,而王荃在一旁双手插腰哈哈大笑。
“不要啊!”
齐小白猛然惊醒环顾四周,是一间普通的小木屋仅有一张桌子。
喘着粗气他发现自己身上出了不少冷汗,揉了揉鼻子有点堵应该是感冒了,赶紧把衣服穿好出门。
看样子为来一断时间都很难摆脱王荃的阴影。
出了门就见到柳厢带着人在房前的空地上煮面条,见到齐小白立即端一碗过来。
齐小白吃了一口味道不错,问道:“面哪来的?”
“里正给的。”
闻言齐小白放下碗筷坐在石阶上忧心忡忡。
柳厢吃了口面问道:“昨了,不合胃口啊。”
齐小白翻了个白眼把他拉坐下,看了看周围没人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我们毕竟不是真的官兵,万一他发现了,到时候怎么办。”
柳厢一听是这事继续吃面直到把面吃光,才说道:“多大点事,我一会便派一人邀他来此间议事,介时安排十人持钢筋藏于屋外,待他进屋,摔杯为号,众人齐人将他捅死,再派十人前往器械库驻守,到时将村民齐集侍吾等为主,敢有不从者乱刀砍死!村民群龙无首必无敢不从者。”
听完柳厢的计划齐小白人都傻了,问道:“你是不是还想造反!”
柳厢立即反驳,“此乃自我保全之法,若不如此该当如何。”
齐小白顿时无语,其实昨晚齐小白也有这种想法但他一直都不想站在赵国的对立面,但又找不到什么好的解决方案,才来问问柳厢的想法细结果不出意外,这人是不是受过什么打击老想着造反。
在柳厢这里是找不到什么解决方案了,只好出门散步。
柳厢看着齐小白走远也叹了口气,他一生之愿便是能辅佐一位明君尽展自已的才能,可却一直不得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行的又没斗志。
“唉。”
齐小白在村子中行走一开始还有些害怕,毕竟自己不是什么官兵,可每当遇到人时他们都会害怕的躲开,渐渐的齐小白挺起胸膛背着双手大步前行,不得不承认挺爽的。
走到村子的尽头,此时以经将刚才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
齐小白便开始在这里活活身体同时也注意到这里的一间小房子,真的好小,比他穿越前租的房子的卫生间大不了多少,放张双人床估计都够呛。
里面出来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出来,见到齐小白后吓得赶紧跑。
齐小白知道又是自己官兵的身份起效了,算了,吓村民也没意思了还是回去想办法解决问题吧。
刚转身没走两步就听到有人喊自己,是一道清脆有力的女声。
齐小白回头一个约计十四五岁的少女穿着一身灰色麻衣靠在窗边,玉手托着香腮歪着头看着自己,似乎是刚起头发也没扎起来,但她的发质很好如墨色的瀑布一般披在肩头背上。
齐小白觉得这姑娘挺可爱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问道:“有什么事吗?”
少女退回房中拿一根红头绳一边扎头发一边跑到齐小白身边围着齐小白转了一圈,然后摸着下巴苦恼道:“你也没多一双手,或多一双眼,廋瘦的也不像能杀人的,跟我们没什么区别,为什么他们这么怕你呢?”
齐小白想说因为我是官兵,但觉得这样似乎也不对,他们真的是怕官兵吗?齐小白也不清楚,转而问道:“你叫什么?”
“韩雨!下雨的雨!”
少女对有人问她的名字感到开心。
齐小白点点头道:“我叫齐小白。”
韩雨听到后思考很久,最终摇头表示她不知道“齐”字和“白”字怎么写。
齐小白当既表示可以教她写,韩雨瞪大眼睛一幅不可思议的表情,接着又变成开心脸上挂满笑容,然后去房子里抬出一张凳子给齐小白坐,自己蹲在一边,洁白无瑕的双手托着脸颊双眼笑成弯月的看着齐小白。
这弄得齐小白都不好意思了摸了摸鼻子,把凳子让给她,自己一个大男人坐凳子让一个少女蹲着多不好意思。
韩雨不肯齐小白就拿不教威胁她这招很有效,她就乖乖的坐着了。
齐小白从地上捡来一根树枝,把面面的树叶扫开用树枝在上面写下齐小白三个字。
韩雨急得说:“错了,错了!”
齐小白让她别急又在下面写上小隶版的齐小白。
这次韩雨认出来了再存细看上面的字是有几分相似的,接着她也拿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个“白”字,和小隶不一样但很相似可以一眼认出来。
齐小白知道这个时代文字度量衡并不统一,出现差异很正常。
韩雨则像打开新世界观察三种字体的差异,齐小白则安静的看着她。
过了很久她才说道:“你的这这写法简单多了很好写,但我只会这两个字的话没什么用。”
“那我把别的字都教给你不就行了。”
听到这话韩雨眼睛一亮,站起来凑到齐小白跟前一脸兴奋的说:“真的吗!”
齐小白后退点点头,少女突如其来的举动加上她身上一股淡淡的少女幽香,弄得齐小白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太好了!”
韩雨没有注意到这点她还沉迷在开心之中。
之后齐小白教了她许多字但不敢离她太近了,她学得很认真也很快。
直到中午教了她二十多字才停下休息,韩雨一直很开心兴奋,对于她来说能学到新东西是非常有意思的事。
她向齐小白深深鞠躬表示感谢,并遨请齐小白晚上来她家玩要好好感谢一番。
齐小白听得那叫一个激动,晚上!感谢!
但转念一想人家一个十几岁的少女怎么会有那种想法,自己竟然对一个少女有这种下流龌龊的想法真是该死!
想到这齐小白都不敢看韩雨了表示不了。
韩雨有点失落她对齐小白是有好感的,因为他很懂礼貌,也愿意教她认字。
齐小白则没多想就转身就走,韩雨突然拉住齐小白,齐小白回头她挤上前抱住齐小白,并亲吻上去。
齐小白惊了,也愣住了,这是怎么回事?!
就在齐小白愣住之时少女软嫩的小手伸进他的衣服中,被有点冷的指尖触碰到时,齐小白立即把她推开,韩雨一个没站稳倒在地上。
齐小白喘着粗气单手扶额不明白这姑娘怎么了突然就……。
韩雨到在地上不明的看着齐小白。
齐小白看到她这幅表情莫名的感到生气,或许是因为韩雨突然的大胆表现,或许是刚刚心动而感到的惭愧,对她吼到:“你疯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这么……。”
韩雨被这一吼吓到了害怕的看着齐小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齐小白反应过来一拍脑袋蹲下把她扶起来再次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次韩雨才敢说:“因为这……这是感谢。”
她还是很害怕声音很低还带着哭腔。
齐小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着她害怕的模样,想了又想才说开口道:“女孩子要自爱,不能这么做。”
韩雨反问道:“什么叫自爱?”
齐小白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回走动过了许久才说道:“就是不要随便跟男生有什么亲秘的接触。”
又觉得这个解释好像不对但他现在又烦又乱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释干脆逃了。
韩雨看着齐小白离开立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
齐小白跑得飞快让风吹打自己的脸,好平息心中的火。
一直跑回住住发现里正也在这看到齐小白到来他就离开了。
柳厢把齐小白拉到屋中说:“他怀疑我们了。”
“这么快!”
齐小白有点惊讶。
“嗯,他刚才问我是那个部队,带着这么多人来这做什么,都被我唐塞过去了。但我能感到他起疑了。”
齐小白坐下开始思考,如果现在逃里正一定会到城中请兵来追,留下的话早完会露馅那就只好…………。
就在这时有个人跑进屋子见到柳厢,对齐小白使眼色。
齐小白大手一挥表现是自己人,有什么赶紧说。
那人才道:“我们在路上抓了个人。”
“人呢?你们不会弄死了吧!”
齐小白害怕这帮人一个激动把人弄死。
“哪敢啊,就在林子里绑着,两个人看着呢。”他得意的说又接着道:“哦,对了,他说是里正让他去城里查明我们身分的。”
说着拿出一个包,齐小白打开是一点钱和路引以及几个牌子和一张文书。
从系统中拿出几双鞋给这个跑腿的人,那人立即跪下,接过鞋子点头哈腰的出了屋子。
柳厢才惊讶说道:“我小看你了,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安排的人。”
齐小白又把脸埋进双手,沉闷的说:“如果你愿意多看几眼和我们一起来的人就能发现了。”
齐小白是不想与国家为敌又傻,里正给他们安排住处时他就觉得里正意识到什么了,当既叫人在村外的路上守着没想到真的起疑了。
柳厢看着袋子正色道:“我们只有趁他还没发现之前,先下手为强!”
“还有一天呢,先别急再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
齐小白说道。
“我们已经退无可退了,有些事你不做,我做。”
说完柳厢大步踏出屋子,齐小白没有阻止只是静静的坐在登子上。
一直到了下午他脚麻了也没想出什么办法。
颤颤巍巍的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什么事也不知道,围坐在一起聊天的人,心想多好啊,为什么一定要打打杀杀的呢。
过了一会吹风寒风齐小白觉得凄凉,这时有人走进屋中,向齐小白说道:“大哥以经安排好了,晚上动手,你要去吗?”
齐小白回头看向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对他摆摆手,他会意自动退走。
齐小白胸中郁闷走出屋子散步。
同时他开始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他们一定要和国家开打。”
先从自身找问题因为他们是逃跑的矿工,他们逃了矿场上就没人干活了,而且自己这伙人虽然有人是无辜的但也有罪人,放任不管会影响治安,这两点都是统治者不能接受的。
而站在统治者的角度来看,他之所以需要矿工是因为社会需要铜,他的军队需要铜来制成武器,为什么会需要武器,为了维护他的统治,而他统治的目的是为了资源与地位与高人一等的身份。
而自己等人需要的是什么?安定充足的生活,安定双方是一至的,可就问题就在充足的生活。
这一点有着不可调合的予盾,统治者需要高人一等,而这个人就是自己等人,统治者需要资源而这个资源就是自己等人和创造的价值。
但一切都是有限的统治者有了更多的资源就会更加疯狂的剥削,当己方达到极致时就会发生流血冲突。
想到这天以经黑了齐小白又走到韩雨家,齐小白注意到他家门前有几个人站着,走近看还有一人躺在一张椅子上,但他没了一条腿。
很快就见一个男人从赤裸上身从里面走出来,擦了把汗给坐在椅子上的人一些东西,应该是钱,接着韩雨从屋里出来但她此时头发凌乱,
齐小白失魂落魄的走了他又傻知道韩雨是在干嘛,这种事还是不要打扰为妙只是更加郁闷了。
他想不明白一个妙龄少女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想到了韩成的妻子,看来这个村子并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胸口突然又一阵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出来一样,他不停的捶打着想让自己舒服一点,抬头想看看月亮,可天空黑漆漆的不见一点月亮的影子。
他终于受不了了深吸一口气。
“操!”
齐小白对着地面无能狂怒,撕心裂肺的吼着,像是要将心中的不快吼出来,可怎么可能。
脑海中闪过来到这个世界的种种遭遇,在大路上被人强行抓走,在矿场上被殴打期欺凌饿肚子,在路上被荆棘挂伤身体,跟追兵拼命,到了这又先是韩成的遭遇,不得不杀死里正,现在又是韩雨。
为什么?为什么?
他拼尽全力才免强苟延残喘也就算了,面对人事他却连用力都做不到。
为什么!
问题到底出在哪!
齐小白一边狂吼发泄心中不快,一边狂奔不少人出来观看怎么回事。
房间里正准备动手的柳厢听到齐小白的声音,和里正对视一眼,就赶紧出门去追齐小白。
齐小白跑着跑着来到一个陌生地域,四周没有人家,天上又没月亮伸手不见五指一脚踩空。
“卧槽!”
留下一句话就跌进水沟之中,齐小白本能的挣扎,可什么也看不到,想喊救命一口带着沙石的水就呛入肚中,只能四肢朝天乱舞。
突然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拽出水,这救命稻草齐小白立即抱住死也不撒手。
啪!
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让齐小白清醒不少。
接着众人赶到点起火把,齐小白才发现自己抱着的是柳厢的手,而自己则站在一条没过小腿的河中顿觉尴尬,耳朵肉眼可见的变红。
“还不撒手。”
柳厢冷冷的声音传来齐小白立即松手躲开,一阵寒风吹过他的身体忍不住抖动。
回到住处时齐小白不停的咳嗽,头晕,脸烫。
柳厢意识到可能发烧了让人弄点药来齐小白表示不用,让众人出去留下柳厢谈事。
齐小白换好衣服躺上用系统买了点药吃下。
柳厢早以见怪不怪,说道:“你不会是为了不让我杀里正才跳进水沟里的吧,用不着这么狠,感染风寒这大山里也没药,闹不好你就完了。”
齐小白心想,“不就是发烧吗,有这么夸张吗?”
“我不会做这种傻事的,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杀里正,不过你执意要杀的话我也没办法。”
柳厢点点头,继续道:“我搞不懂,你为什不愿意杀里正,你要知道他如果知道我们的身份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杀我们。”
听完齐小白反而向柳厢问道:“你想像一下,有这么一个世界,几百万人住在一座城市,大家相亲相爱,虽然总是会有各种予盾但是当真的遇到灾难时便会齐心协力,互相帮助共渡难关,虽然也有一些败类,但对比几百万这样的人太少了,在那个世界大家生活安定,不用担心走在路上会突然被人掳走然后让你去干各种重活累活,每天就给一点乱七八糟的东西吃,干不好还得挨鞭子,工作不想干了就可以离开,不用担会被追杀,在那个世界虽然挣不到什么大钱但永远不用担心明天能不能吃饱饭,要担心的是明天要吃什么,玩什么,冷了可以开暖气,热了就开空调,晚上永远不用担心看不到路,因为头上永远有一展灯,还有许许多多的东西说上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柳厢听完沉思一会里面有一些东西他不知道是什么,但也能推导出来在脑海中想像一下良久,才开口道:“不可思议,真有这样的世界?”
话刚说完又问道:“你来自这样的世界?”
齐小白点点头。
柳厢露出一幅惊讶的表情。
齐小白说道:“在来到这里之前,我这一生连鸡都没杀过甚至都没见过,更何况杀人,我从小接受的教育不允许我放任你去杀死一个目前无辜的人。”
柳厢点头,自言自语道:“如果从小生活在一个这么平稳安定的世界,我也不会杀人的。”
齐小白继续说道:“但我现在想明白了,这里不是我的世界是你们的,你说的对如果里正知道我们的身份,他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来杀了我们。”
“那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逃?还是……”
剩下的话柳厢没说齐小白也明白。
“我不想再逃了,这个世界虽大却没有我的一点容身之处,逃到别的地方也只会是差不多的遭遇,但有些事我还没想清楚,你能给我一晚的时间吗?”
“当然可以,做事三思而后行,事半功倍。”
之后两人聊了很多原世界的事柳厢惊得几次高呼,不可思议!
差不多三四个小时才离去。
柳厢走后齐小白躺在床上思考韩雨的事,这事给他的阴影蛮深的。
首先就是韩雨为什么要这么做,齐小白相信韩雨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女孩,给合现有条件来看就是一点了,跟韩成的妻子一样活不下去了,韩成的妻子除了第一年收到过领罪钱还只有三分之一,就再也没收到过了,之后在里正的牵线搭桥之下卖淫为生。
这种事到底对对,齐小白也不好说如果是在原来的世界肯定是违法乱纪的,但在这个世界就有很大的空间了,因为她们不仅平时有吃穿用度还要交税,齐小白从矿工口中了解过这个税的征收,有人头税,地税,衣税,未婚税,生子税…………等等一系列税收,有的一年要交三次,更加恐怖的是她们很难有收入,一般的体力活有很很多男性争着干,唯一的收入就是种地和制作低端手工品,而这两样都是成本高,风险大,耗时长,而面对每年要交一至三次的苛捐杂税是不可能的。
就只有去卖淫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们才是需求者,既得利益者。
至于里正也是从某种意义上算是帮助了她们,因为就算没有里正她们也会走上这条路,而且危险,交易中可能处于弱势一方,甚至得不到回报,而里正则提供了保护与规则。
但齐小白还是不愿意接受这个设定,翻个身继续思考为什么会产生这些无奈的事。
生产力不足?
不,不是!
而是各种税务,为什么要有这么多税,为了为持在贵族和统治者的奢侈糜烂生活,和他们畸形的社会稳定,有了钱他们才可以养军队,养文人,一边武力镇压一边思想打压。
但有的国家仍然会有多出来的生产力和人口,如果一直堆着会严重影响统治,为了统治就需要消耗掉这些东西,扩张最适合过了。
因为扩张的本质就是战争,战争是只吞金兽会消耗大量的人和物。
而战争带来的后果将会是大量人无法耕种和生产,当战争结束之后由于消耗了大量人口社会需求变小,生产劳动性也就变小但税收不变,这些人本就没有存款很难渡过这一时期,将会有不少人以各种形式廉价出卖自己。
当社会重新回归正轨后又是一次循环。
想到这齐小白以经明了,自己的敌人到底是谁,看着窗外躲在云雾后面微微露出一角的明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睡觉。
第二天一早齐小白再次惊醒,心中对王荃骂娘,发现头也不晕了,鼻子也不堵了。
穿好衣服向着柳厢的住处跑去,推开门他正喝水。
齐小白喊道:“我们造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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