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凉公主和王子来了邺京,皇室自是要招待他们,这北凉公主住在皇宫里,宫里的公主们都陪着她闲聊。
李含烟自是不想去凑这个热闹,她待在杜府里陪着阿爹下棋解闷,总比在宫里假笑着陪那位北凉公主要好得多。
今日南城下值早,他换了衣服准备去街东头给李含烟买芙蓉糕,却在出府衙的时候遇到了一民妇,那民妇手里抱着一个孩子。
她跪在地上将状纸递到了南城的面前,南城接过状纸一看,她状告的可是当朝承源公主的驸马段文鸿。
“你可知你妆状告的是何人?”南城不能接这民妇的状纸,再说也不归他管。
“民妇知道状告的人是当朝驸马,但是民妇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她怀中的女儿一直不停地在哭闹,这炎热的天气,孩子跟着母亲再外面奔波,她小小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
南城将状纸递给她,“这事不归我管,你去当地的县衙按正常的程序来,晋国明令禁止越级上告,这可是要杀头的。”
那民妇哭着接过状纸,清秀的脸上泪痕很是明显。
“我去过家乡的府衙,可是他们都不敢接状纸,我只是一介妇人,我只想让他告诉我他没有娶公主,我只想见他一面,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南城并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他伸手拉起那民妇,“你先跟我走!”
南城带着那妇人回了杜府,李含烟老早便在杜府的大门外等着她的夫君,见他夫君的马上驮着一位妇人,她便上前去。
外面站岗的侍从牵着马扶那民妇从马上下来,李含烟认得那民妇,她刚要说话,却被南城抢先说道:“进去再说!”
管家把西边的房子收拾了出来,先让她们住了下来,李含烟亲自去了西屋给小孩带了些穿的。
现在只有先等北凉公主和王子走后再处理这件事了。
明日南城休沐,她和李含烟一起去了西屋,可接下来的事让李含烟气的直骂人。
那民妇叫周芸儿,是歧州玉林人氏,她十五岁就嫁给了段文鸿为妻,当时的段文鸿一贫如洗,家中还有瘫痪在床的老母。
周芸儿的家境要比段文鸿家境富裕,奈何他们从小便定了娃娃亲,周芸儿的父母是歧州福户,他们没有嫌弃段文鸿家一贫如洗,反而遵守约定将唯一的女儿嫁给了他。
婚后,周芸儿经常从娘家拿米面救济婆家,段文鸿在她面前发誓会好好对她的,那一段时间周芸儿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让段文鸿安心备考。
终于等到了进京考试的时间,那时的周芸儿已经身怀六甲,段文鸿说等他高中了就回来接她和老母,可是她等来的却是他迎娶了承源公主的消息,她不相信他的丈夫会不要她和孩子,她将老母托付给了隔壁的大娘照看,她带着孩子踏上了去往邺京的道路。
听周芸儿说完她的遭遇后,李含烟气的摔了手里的杯子,南城从未见她如此的生气,当下便知道了这件事她一定会管的。
“世人都说痴情女子负心汉,你们都有了这么可爱的孩子,他怎么舍得离开你们呢!”李含烟看着小车上熟睡的孩子,心里有些心疼这个可怜孩子。
“你放心,这件事本宫一定会查清楚的,要是这新科状元真是你那薄幸的夫君,那这律法也不会饶了他的。”
周芸儿只是听说新科状元段文鸿娶了承源公主,但是这世界上重名重姓的人多了,要是这新科状元不是周芸儿的夫君呢?
“公主,谢谢您替我做主!”周芸儿由衷的感谢李含烟,在这个贵皇亲国戚云集的地方,她竟能遇到善良的贵人,也算是她上辈子积攒了福气吧!
李含烟从西屋出来后心里就憋着一口气,她转身拔出南城手里的长剑,提着剑准备去公主府杀了这个抛妻弃子的人。
南城眼疾手快的打落了她手里的剑,拉着她回了屋。
“烟儿,你这样拎着剑出去,哪能杀人,顶多是去唬人。”
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独自生闷气,“你说你们男人三妻四妾也就算了,怎么还做抛妻弃子的事啊!是不是在你们的眼里我们女人就是衣服,想要就要,不想要就随便丢弃吗?”
南城无辜中枪,他蹲下身子,拉起还在生闷气的娘子的手,大手包着小手,耐心的说道:“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们不是圣人,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相同的事情,我们帮不了他们,但是我们可以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
“城城,你知道在未来,男子一生只能娶一位妻子,而那个世界的女子也不用在家里相夫教子,她们也有自己的事业?”
“烟儿,不管未来如何,我杜南城今生只会有李含烟一位妻子,若有违此誓,便不得善终!”
李含烟连忙捂住他的嘴,她一直相信她的夫君不会是抛妻弃子的人。
“城城,我相信你,你不要乱说话!”
南城摸了摸她的头,李含烟则是张开双手,“抱抱!”
南城将她抱起来在屋内走动,安心从外面买回来一些李子,洗好后便端了过来,她一进屋便看见驸马抱着公主瞎走动,她已经习惯了公主这般黏着驸马。
安心将李子放下,一副无奈的表情,“公主,你干脆做个袋子挂在驸马的身上,这样驸马就不会被别人拐跑了!”
南城将她放在了椅子上,她伸手拿了李子便咬了一口,酸的很,她酸的牙齿都在打滑。
“安心,这李子太酸了!”
“那老伯说这李子可甜了,我还特意尝了一个呢!很甜的!”她拿了一个咬了一口,结果直接吐了出来。
“我被骗了,我要去找那老伯,我要问他为什么要骗我!”安心拿着酸李子准备要走,却被李含烟拦了下来。
“你现在去肯定找不到那老伯,说不定人家还不承认呢!”
“那这些李子怎么办?”
“先放着吧!说不定就用上了!”
安心听不懂她这话的意思,李含烟解释道:“菲灵相好的不是怀小马驹了嘛!可以给它吃。”
安心尴尬的笑了笑,“公主想的可真周到啊!”
南城也是扶额闭目,菲灵一定是被李含烟给教坏了,要不然它一匹马找什么媳妇,现在到是赶在他前面有了小马驹。
宫中要给北凉公主和王子接风,永安公主自是要前去的,临近傍晚的时候,南城下值回来便见李含烟已经收拾好了,他从未见过李含烟打扮的如此精致。
头上的珠翠错落的插在发髻上面,蓝色的绣线垂在发髻左右两边,耳边戴着蓝色的东珠耳坠,额前有些细碎的碎发微卷着,花钿的样式是芍药花式,桃花妆容让她看上去俏皮秀色了许多。
一身宝蓝色的襦裙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南城看的有些傻眼了,他站在原地,目光任仍是在李含烟的身上,连她何时走到他的身边他都不知道。
“城城,是不是被我的美貌给亮瞎了眼?”
南城拉她入怀,在她的耳边说道:“人都是我的,这美貌也自是我的!”
李含烟拍了拍他的胸膛,娇笑着说道:“夫君从上到下都是我的!”
他们如此的腻歪,安心和冬青早已经习以为常了,安心拿来的衣服,一副生无可恋的看了看冬青,“公主,别在腻歪了,快让驸马换衣服,要迟到了!”
李含烟连忙拿来衣服给南城换,南城的身量太高,她踮起脚尖也够不到,所幸便直接拉低了南城的身子。
“城城,你长这么高,我每次和你说话都要仰着头,可难受了!”
南城伸手系着他脖子上的衣扣,宠溺的眼光里满是温柔,“那你下一次要说话时拉一下我的衣服,我低下头来听,这样可好?”
李含烟笑了笑,这笑容是甜蜜和满足,她的夫君从来都没有让她失望过。
宴会上有精彩的舞蹈,这些舞蹈李含烟都看腻了,大臣们一起闲聊喝酒,南城坐在一旁看着李含烟吃东西,晚饭她没有吃多少,现在到是觉得有些饿了。
皇帝露了一次脸后便回了寝宫,接下来的事便交给了齐王处理。
北凉公主生性洒脱,今日也是她第一次见李含烟,她端着酒杯便走了过去。
“永安公主,这一杯酒敬你,喝了这酒杯我们就算是朋友了!”
南城从李含烟的手里拿来了酒杯,“公主不会喝酒,这一杯由我代劳。”
北凉公主自是有些不高兴了,“本公主敬的酒,哪有他们代劳的道理,永安公主可是看不起我这个北凉来的公主?”
李含烟从南城的手里拿来的酒杯,一口喝了下去,“公主说笑了,驸马是本宫的枕边人,不是他人!”
“听宫里的人说永安公主和驸马伉俪情深,今日一见果然是如传闻所言!”
李含烟看了一眼南城,眼神中尽显温柔。
今日的酒是烈酒,李含烟喝了一杯后自感有些不舒服,但是她不得轻易离席,只好靠着南城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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