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简瑛和一个女生擦肩而过,她止步,回眸,若有所思的凝着女生离开的方向。
“姜雪儿……”她低声呢喃,唇微微蠕动。
今天她抽空去医院看王元白,她不是一个人去的,而是领着律师一同前往。
如果王元白识相,爽快点离婚,她可以考虑把房子留给对方,不然……
不要怪她无情!
简瑛把律师留在病房外,先一个人进去探探情况,如果两人不欢而散,那么,余下的离婚工作她会丢给律师。
她象征性的敲了敲门,听见声响,这才推门而入。
王元白躺在病床上,她推门而入的一瞬间,两人对视一眼,对方似是没想到她会出现,怔愣片刻,冷下脸,语气不善:“你来干什么?”
相对于他的落魄狼狈,简瑛光鲜亮丽,似乎又回到了初见时的状态,一袭小白裙衬得她清婉、冷艳动人。
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径自坐下,说:“怎么,我老公住院,我来不得?”
她冷笑一声,浮夸又惊讶:“哦,很快就不是老公,是前夫了。”
“你……”王元白气急败坏,想要挣扎着起身,一动而迁发全身的伤口,疼得他嘶哑咧嘴,躺在床上喘着粗气,怒目圆瞪她。
简瑛起身,走近他,压低声音说:“爽快点,签了离婚协议,房子是你的,我不要了。”
王元白瞥见她颈部若隐若现的暧昧红痕,平复下的心情又瞬间接近暴怒边缘,他揪紧床单,死死的揉抓,咬牙切齿的说:“狗娘养的贱人,背着我偷人,有什么脸来见我!”
他涨红脸,挣扎着要起身,简瑛被吓了一跳,往后退了几步。
“你怎么有脸这么说的,”简瑛沉下脸,说:“谁先出轨,你心知肚明,我在走廊上碰见她了,年轻貌美,呵。”
王元白瞪大眼,闭上嘴,不再说话,他的喘气声依旧重重的,像是一扇破了洞的窗户,不住的发出嗬嗬的声响。
“既然我们谈不拢,那么,后续的事,让我的律师跟你谈。”简瑛不打算在王元白身上多花时间,跟这种人多纠缠,没有意义。
她转身往门口走,正要拉门出去,身后传来王元白竭嘶底里的声音,“简瑛——你别以为,傍上了沈越泽,就可以为所欲为。”
简瑛用力的握住门把手,指尖微微发白,她冷笑一声,转过来,冷冷道:“你好像搞错了。第一,我跟越泽之间,清清白白,我们青梅竹马家世相当;第二,至于你说的‘为所欲为’,你害怕了,是不是?”她轻蔑的笑了笑,不再理会气急败坏的王元白,转身出门。
她出门和律师低声交谈,把自己和王元白谈不拢的事实一五一十的告诉对方。
等简瑛离开,律师拿着文件入内。
医院,隐秘无人的楼梯转角,姜雪儿接到一通电话。
一道漫不经心地男声透过声筒传来:“他怎么样?”
“还好,伤得不重,背部一些皮外伤,还有,轻微的脑震荡。”姜雪儿如实汇报,声音温柔。
“他有对你说想要离婚吗?”
“没有。”姜雪儿说:“他这两天心情不好,嘴巴闭得很紧,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对了,他发了好几次火,都在,都在骂他的老婆。”
“是吗?”男人沉吟片刻,交代:“看好他,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催促他离婚,要快,知道吗?”
姜雪儿面露难色,她没有把握,贝齿咬唇,犹犹豫豫的答应。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您。”她鼓起勇气,问。
“等你办好这件事。”男声透出一股凛冽气息,他把电话挂了。
姜雪儿气馁,抱着手机发了一会儿呆,心情低落,同手同脚的回病房。
病房里,除了王元白还有一名西装革履,戴着眼镜,提着公文包的中年男人,男人站在病床前,态度不好不坏的跟王元白谈话,她细细听了听,谈话的内容是关于离婚。
咖啡厅。
简瑛提前赴约,她有些坐立不安。
下午她要见一个对她来说重要的人。
他们五年没见,一向无所畏惧的简瑛有些彷徨、害怕起来。
墙上的挂钟,时针指到数字“三”,咖啡店门的风铃摇晃,走进来一位穿着低调,约莫五旬的贵妇人,贵妇人穿着一身巴宝莉棕色格纹长裙,头上披着咖啡色的头巾,戴着墨镜,握着古驰经典款手包。
贵妇人摘下墨镜,朝简瑛的卡座走来。
简瑛站起来,瞬间红了眼眶,迎上去,一把拥住贵妇人。
埋首在贵妇人的怀里,低声抽泣好一会儿。
贵妇人墨镜下的一双眼同样红了,她轻轻的拍着简瑛的后背,哑着嗓音,说:“瑛儿,好了,好了,不哭了。”
简瑛闻言,眼泪流得更欢了,缓了好久,平复起伏的思绪,她红着眼眶,别过脸擦泪,鼻音浓重,“妈——”
简母慈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帮她梳理微乱的秀发。
简瑛这几年都没见母亲,非要黏着她坐下,挽着她的臂弯,枕在她的肩上,语调柔和:“几年不见,妈妈还是这么漂亮。”
简母轻笑,夸道:“你这小嘴,抹了蜜似的。”
“哪有,实话实说。”她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越泽说,有一位故人想要与我见面,我第一时间,便猜想是你。”简母问:“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了?”
简母虽然从他人的口中听说简瑛过得不太好,但作为母亲的她,总归要亲口问上一问,了然于胸,这才能安心。
简瑛似乎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瘪瘪嘴,一脸郁郁:“还行,我要离婚了。”
“离婚?”简母低下头,睨了睨黏着自己的女儿,有些惊喜的说:“瑛儿,你终于想通了?”
“嗯。”简瑛解释:“他出轨了。”
言简意赅,清晰明了。
简母摸着简瑛柔软丰盈的面颊,说:“没事,想离就离。”
多少人盼望简瑛离婚,大抵只有她不晓得罢了。
“妈,我想你。”好想,好想。
简瑛闭上眼睛,享受片刻的温馨。
“妈也想你。”
“爸爸怎么样了?”简瑛闭着眼,有些担忧的问:“他是不是还生我的气?”
“哪里能。”简母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父女哪有隔夜仇,他早就后悔了,在你离开的第一年。”
简瑛瞬间睁开眼,不敢置信的脱口道:“真的吗?”
简母点头,拍着简瑛的手背,颇有些唏嘘:“真的。他一直派人暗中观察你的动态,第三年,他累得病倒了,便没有继续了。”
简瑛从沈越泽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亲病倒了,不过,她没想到居然是两年前的事情。
“爸爸他,现在怎么样了?”
简母面露伤心的神色:“医生说,不太妙。”
“爸爸病了,公司的事,谁来搭理。”简瑛皱着眉头,脸色凝重。
“资产都委托经理人打理,公司的话,还不是交由副董事和越泽来帮忙看管。”
“爸爸他现在愿意见我吗?”简瑛低下头,伤心地说:“我想见他。”
“自然愿意,他每天都在念叨着你。”简母叹道:“瑛儿,现在我们家的情况,不太妙。”
简瑛的心被这句话扯得七上八下的,不太妙,是怎么样的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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