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全部的希望托付给她真的没问题吗？”
“一定没问题的。”
少年与少女摘下了脖颈上的dss项圈。
“嘛～就算不做出选择的话也没办法啦，只有她拥有改变既定命运的办法哦。”
大胸美女双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
“一定可以的。”
抱着洋娃娃身穿水手服的少女淡淡地说道。
“现在只有她可以让我们获得幸福了。”
白发看起来纤细略显瘦弱的少年双手插着裤兜，看向远处正在培养舱中沉睡、尚未被唤醒的女生。
她在这里已经沉睡了十一年了。
“eva的话，一定没问题的。”
在她还没有苏醒的时候，就已经背负上了沉重的责任。若是等到她得知真相，会做出什么反应呢？
不用想也知道。
会高兴吧？
毕竟她诞生的那一刻就注定了，会爱上全人类。为了一个跟她毫不相干的人，献出自己的生命对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拜托你了，eva。”
五位驾驶员在心里祈祷着他们曾经的朋友一切安好，然后褪色，消失。
他们化作了「希望」，住进了少女的灵魂之中。
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了十一年。
这十一年太长以至于他停止了思考。
直到有人唤醒了他。
“再不睁眼的话，你就要溶解了。”
五条悟猛然睁开双眼，水淹没了他的鼻子，海水的凉意与快要窒息的感觉让他瞬间清醒。瞬间从水浪之中坐起身，衣服黏糊糊地紧贴在他的皮肤上，这种感觉有多久没体验过了。
夏日的风一股海盐味，他抹去自己脸上的水珠，察觉到眼罩不见踪影。而六眼所带来的海量信息在此刻却消失不见，这种久违的清净让他有些不适，但本人只花了几分钟的时间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
话说，刚才说话的那个人是谁。
“我是天元。”
等等，天元？
过往一下子涌入了大脑，三年的青春在脑海里一瞬闪过。
年轻的他曾想过去寻找天元，去发泄心中的怒火，试图利用蛮力改变所谓的既定命运。
但无论什么去搜集天元的资料，结果都是白费一场。
五条悟看向声音的方向，眼前的……那能称呼得上是人类吗？这过于异形的外貌，四眼睛怎么看也不像是寻常人会有的东西。
该不会难天元真的进化成了机械暴龙兽了吧？
“你那点心思都写在脸上了，赶紧收起来吧。”
“哎——？有这么明显吗。”
五条悟试着装可爱回避尴尬的局面，即便对他来说尴尬是不存在的。不过，他又很快收回了表情，变回了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身上的水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被蒸发，他赤脚坐在沙滩上望向一望无际的深红色的大海，这里跟自己住进狱门疆时的地方大相径庭，他到底到了哪里？
“提问——这里是哪。”
他试着调动身上的咒力，但什么也没有感受到，这里的他彻底变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了。
这里绝对不是他所熟知的世界。
“这里是哪啊……嗯……这个解释起来的话会很麻烦呢。”
天元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古板，相反，跟他对话总觉得是在跟现代人讲话一样，完全没有那些文绉绉的敬语。
“这里是各各他体，一个曾经不是人类的存在，被留在这里，六根长矛、adams和神的世界。这里是应许之地，是一切的起点。有些事情人无法改变，但这里可以。这里是唯一一个人类意志能够扭转命运的地方。”
从未听说过的名词，不过adams还是知道的。
“真的假的，这里怎么看都是海滩。”
“差点忘了，通过几万年的血统稀释，你身上使徒的特质早已削弱到无法看到反宇宙的真实面貌的地步了。简单来说，现在的你丢失了最初的力量，所以你的感官没办法感知这个世界。因此，生命之水创造了一个可以让你感知的虚拟环境。”
所以这块沙滩，是他曾经在高中阶段所看到过的那块地方。
天元好久没有跟人类有过交谈了。
但六眼不能称呼得上是人类吧，如果要追溯于原初时代来看的话。
真希望他们那些封建家族能好好记载一下之前的事情，这样我就没必要费尽口舌去跟他解释了。
天元在内心里默默地唠叨着。
“我记得我是在狱门疆里面吧，怎么来到了这里。”
来了，果然会问这个问题。
幸好知道这家伙会醒来，提前准备了一下答案。
“那个偷了你挚友的脑子……祂叫羂索，那孩子跟我做了个交易。”
“你和那个羂索绝对是是一伙的。”
五条悟的眼神变得犀利了起来。
“从根源上来讲我和他确实是同母孕育而生。”
这种时候天元不想狡辩，毕竟这是事实。
“同母……喂喂喂，你们的关系该不会是因陀罗阿修罗那种吧。”
“如果用生物学的角度来看的话，你也有我们母亲的基因哦。”
这话可把五条悟吓了一跳。
先不提一个活了几千年的角色为什么还能与时俱进地学习人类社会的知识，他更在意的是后半句话。
他可不想跟那种只剩下大脑的怪物、还有长得跟异形一样的人形生物混为一谈。
“还得从这个开始解释吗……哎……真希望你们御三家的人能学学羂索，为了完成自己的「大义」参加各种各样的活动呢。你应该明白第一次冲击和第二次冲击的大概内容吧，毕竟这在人类社会里算是常识。”
这个他还是知道的，就算御三家再怎么与普通社会脱节，该普及的内容依然会跟家中的人说。
第一次冲击是在46亿年前和40亿年前，adam和lilith分别随着陨石降临地球。adam之卵落在了南极地区，被称为白之月；而lilith之卵则落在了现代的日本箱根地区，被称为黑之月。
黑之月的降临导致太平洋地块的一部分被剥离地球，形成了地球的卫星，也就是月球。而这，被称为第一次冲击。
“adam在来到地球之后，周围的环境急剧变化。adam之卵受到影响，为了求生将自己一分为四，变成了我们所熟知的adams。”
天元讲着课本上的知识。
“为了遵循生命繁殖和进化的本能，adams与lilith各自繁衍出后代，等待自己的孩子成长后回归融合。adams衍生出的共有十个使徒，你应该看到过。”
2015年到2018年共计三年的时间里，登录在官方文档里的，只有九只。
“多出来的那只完全没有印象呢。”
“在近三次冲击的十四年过后才现身的，你跟它的关系并不多。”
还有近三次冲击……脑海里只有第一次和第二次冲击的记忆。
在他沉睡的时间里，第三次冲击出现了吗。
“你刚才提到了lilith繁衍出了后代吧，是第几号使徒？”
“确实是使徒。它叫lilin，linlin的另一种说法是人类，所以说lilith繁衍出了最早的人类。”
无言。
苏醒的一瞬间他就在被迫接受大量冲击自己认知中知识。
而天元告诉他这点时，即便是天上天下的最强，他真的差点绷不住了。
就算再怎么随心所欲肆意妄为，也依然逃脱不出坚信了二十八年的世界观在这一刻轰然倒塌的复杂感情。
五条悟头疼地按压了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心灵特别的憔悴。
或许是在这个地方他不用再担当最强的名号，将身上的担子卸下后一身轻松让他放松了神经，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这种在平常不会出现的神情。
“按照你的说法，lilin只是一个个体吧，它是怎么变成我们现在所熟知的「人类」范畴的。”
下一秒，场景换了。
这里是东京咒术高专校内，看上去像而已。
五条悟并没有感知到自己有移动的痕迹，大概是他的内心波动太大，为了稳定他对于反宇宙的概念认知，lcl自动模拟出了他熟悉的环境。
“你认为生物是怎么出现的？”
“你的思维怎么比我还跳脱。”
天元只是轻轻一笑，等待着他的回答。
“梦回幼时为了学习术式的使用方式，家里的那些老人给自己请来了各种各样的老师呢。我的记忆力大不如从前了，但还记得那个教我生物的人说什么生物起源说众说纷纭，但目前人们最相信的还是宇生说。地球上最早的生命或构成生命的有机物来自其他宇宙星球或星际尘埃——某些微生物孢子可以附着在星际尘埃颗粒上而落入地球，从而使地球有了初始的生命……”
五条悟原先还在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讲述着自己的看法，但在那一瞬间，他愣住了。
“你是想说因为adam和lilith的到来，给地球的生态环境造成了巨大的影响甚至造成了原初生物的诞生吗。”
“正确。”
接下来如果让夜蛾正道看见的话，五条悟认真听讲的态度绝对会把他吓一大跳。
或许也有现在他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好好学习的原因。
在生态环境发生急剧变化后，地球在漫长的进化长河中终于诞生出了「生命之树」。
而就在这时，lilith分娩出了她的第一个孩子，lilin。
孩子破腹而出，羊水顺着裂口倾拥而出。橘色的液体席卷了整个星球，化作lcl之海，而这便是最初的海洋。
不过，上古时期的海洋与未来的海洋有些区别，lcl之海是与生命同源的特殊物质。lcl是□□的组成成分，心之壁约束形体，灵魂安置于其中。而在特殊条件下的lcl兼顾液体和气体的性质，并且可以直接提供维持生命所需的养分。
而过了许久，「生命之树」结出了果实。
「智慧之果」与「生命之果」。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果实到底是什么构成的，只知道它确实存在着。
除了lilin之外的使徒们都选择了「生命之果」，因此获得了巨大的体型和力量、不摧毁核心就能无限再生的生命力、以及牢不可摧的心之壁。
而lilin选择了「智慧之果」，获得了理智和思维，但也失去了强大的心之壁，无法维持巨大的形态。
所以人类从一个整体分散成众多个体，互相之间无法在思想上零距离交流。
如果当初lilin选择的是「生命之果」……
这些内容都不是常识，被封锁在了政府的最高机密里面。咒术界高层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从几个轮回前就开始精心布置计划的seele的地盘里，而且就算知道了这个答案，高层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掩盖事实，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想知道自己竟差点与那种生物成为同种。
而且，在天元的阐述里，吃下了「生命之果」的使徒拥有巨大的体型和力量、不摧毁核心就能无限再生的生命力……这个描述，怎么看都像是咒灵。
“推理出来了？”
天元的一句话敲下定音。
“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五条悟调整了自己的心态，重新认识了一遍自己的身世，一下子有了不一样的感触。
天元依旧抿嘴笑了笑，祂还有个重磅炸弹没扔呢。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先讲讲咒灵吧。
咒灵是adams一开始诞生的使徒们二次诞生的使徒。因为血统的稀释，咒灵没有完全受到「生命之果」的恩惠。数量多且分散、力量也随之减弱、心之壁也没有第一批使徒的强大，所以普通人无法用肉眼观测。
咒灵不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而诞生，而是货真价实的生物体。
“如果咒灵不是从人类的负面情绪诞生，那么咒术界那套理论岂不是完全无用？既然如此，咒力、咒术、术式这些从何而来，普通人和咒术师的区别在哪里。”
“区别在于是否有接触生命之果，这就是最关键的地方。”
咒术师是接触了「生命果实」的人类，所以拥有能看见咒灵并且祓除的力量。
因为仅仅是接触了「生命之果」并没有像是使徒那样食用，所以能力自然比不过使徒。但「生命之果」并没有吝啬，将各种各样的能力给予了最早那批接触了它的人类。
而咒术师之所以能击破咒灵，是因为他们与咒灵的atfield上有同调性，能够中和甚至破坏掉咒灵的atfield。
“atfield，是类似磁场或者电波的东西吗。”
“不愧是六眼，我还没有解释就一下子理解了。”
atfield全称absoluteterrorfield，翻译过来的话是「绝对恐怖领域」。这个东西每个人类、咒灵、使徒身上都有，是将自身与自我和客观世界分割开的一堵墙。因为人类的祖先是lilith和祖先是adams的使徒、咒灵们不同，atfield的频率有所不同是理所当然的，在正常情况下普通人是无法观测到咒灵。
唯有当人类情绪波动起伏极大的时候，二者的立场频率才能看见，例如生死之际。
但使徒不同，因为祂们的atfield已经强大到可以忽略掉灵魂之间的不同性，可以直接被寻常人看见、同时人类也可以跨越这条魂魄之间的间隙，对祂们使用物理攻击。
“所以，我的「无下限」和「六眼」都是因为我的祖先触碰到「生命之果」的原因才拥有的吗。”
问到关键了。
天元很喜欢人类，因为祂们是母亲lilith的孩子们。
但天元不喜欢五条悟，原因很简单。
“你是「触碰了智慧之果的使徒」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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