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什么？
笙笙呆愣的站在原地，唇间水色还泛着光。她知道夫君是最爱干净的，而自己刚刚舔舐了他的指腹，他不会要对她的舌头做什么吧？
“夫君，我不是故意要舔你手的，就不夜楼的女子都是这样”
笙笙尾音越来越弱，甚至还把修长的脖颈埋在了身前。她怎么又把夫君惹生气了，她明明很想他的。
“不夜楼的女子？”赵晔冷声在笙笙头顶旋着，玄色窄袖依旧停在藕白腰身处。
他差点就忘了，傻乞丐可是在不夜楼待了整整五个晚上，就方才，还和另一个男子交谈甚欢。
“夫君你不要生气了，我都是和月儿姐一起去的。我看到了好些弹琴跳舞的女子，还有，楼里吟诗作赋的清倌都生得特别儒雅隽秀。”
许是笙笙双手得了闲，两人距离又没有之前那般近，她感受不到切身的滚烫热息，整个人也就短暂的放松下来。
吟诗作赋的清倌，儒雅隽秀。赵晔这下彻底垂落双手，连弯着的脖颈都挺直起来。
他真真是被佛莲毒昏了头，连那种不堪的念头都敢有。他宁愿
“噗”，赵晔喉间闷哼了声，一股浓浓的血腥味从胸膛往上涌。
他本就中了两味药，再加上这急火攻心的怒气，所有毒性药味都被放了出来，连着身体的五感都被放大了无数倍。
嘶啦一声，两两衣料擦出响亮的窸窣，赵晔一把推开了怀中的笙笙，踉跄身子连连往后退去。
他能忍，也绝不会碰她，一个卑贱滥情的傻乞丐。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我们去医馆”
双手突然落空的笙笙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看到夫君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一身玄色衣影都在泛着绯红的光。
“夫君你到底怎么了？”笙笙不知疲倦的问了一遍又一遍，踩着赤足跟在赵晔身前。
但她也不敢走得太近，因为那双布满血色的眸子始终盯着她，满是冷色，尽显厌恶与嫌弃。
她，她怎么还敢跟来？
赵晔顶着满头热汗虚迈布履，嘴上还厉声斥道：“傻乞丐，你怎么还不滚？
我以为你能有几分骨气，原来还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条狗。怎么撵，也撵不走。”
赵晔的声吼得很大，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力气和理智。他望着眼前停下的身影，竟生出了一丝悦色。
对，桥归桥，路归路。
渐渐的，赵晔目光变得恍惚迷离，视野里的夜色和藕白揉在一起，变成了一道喷洒而泻的血珠子。
“夫君。”
笙笙高喊了声，想也不想的飞奔而去，一头檀黑的卷发在月光下散得肆意妄为。
是，她就是没有骨气。只要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是撵不走的，人也好，狗也罢。
傻乞丐，还跑来呢？
赵晔伸手抹开了唇上血色，他看见冷白指腹被染红了，身上的热息也再次袭来，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夫君，我想你，我喜欢你。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甚至最讨厌的人就是我。但是现在，你听我的好不好，就当我求你？”
猛跑而来的笙笙还是停下了步子，站在赵晔一步远的地方。她哑着嗓子，硬生生压下眼角的酸涩哭意。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喜欢夫君，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除夫君，谁也不会喜欢。
她喜欢他，就是因为他是他，仅此而已。
“夫君你又流血了，你到底是怎么了嘛？”
笙笙瞪眼瞧着他嘴角那一抹愈来愈浓的红色，愣在身前的两只手都在不停颤抖，摇得手腕上的石串叮咚作响。
“是佛莲，还有别的药。我没忍住，就吐血了。”
赵晔这次回了话，但云淡风轻的模样让笙笙看得更着急了。“佛莲，华伯会解的，我们这就去医馆，药童在的呀！”
笙笙紧盯着跟前的人，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一丝波动，生怕他又会呕出一滩鲜血来。
“去医馆，来不及了。”赵晔看着笙笙浅笑了下，那双完全抬起的猩红眼眸好似马上就能滴出血来。
“来来不及？”笙笙哑然一笑，怎么会来不及？明明上次，她捡到他的时候，都熬过了整整一夜才请来华伯。
赵晔瞥着笙笙的呆愣神情，尤其一双干净纯粹的杏眼里还带了莹莹泪花，是她为自己哭的。
“嗯，来不及了。”
赵晔不等话落，就伸手环住了笙笙的细腰，而且他只用一掌便彻底抱稳了怀中人。
他是个克制能忍的人，但绝对不是个蠢的。他的一条命和迷乱的一晚相比，自然选择前者。
“夫君，你怎么抱我？”
笙笙小声噎呜道，也不知道他为何会抱住自己。霎时间只觉天旋地转，整个人都跌落在滚烫的坚硬之中。
“嗯？”赵晔低头抵着笙笙的额尖，仅是一个旋转步子，就将怀中的柔软狠狠撞在了木板上。
嘎吱一声，笙笙背后的木板被摇得响了响。就当茫然杏眼正要去看赵晔时，那菱形模样的花瓣触不及防落了下来，死死贴在笙笙的唇上。
热，软软的。一道酥麻的异样像是在她脑中绽开了簇簇烟花，从唇间到身体四肢，每一处都横生了痒意。
“唔夫君唔”
手脚瘫软的笙笙不由得瞪大眼睛挣扎起来，她自己怎么动不了？唇边的呼吸也越来越少，她难道也要像夫君一样吐血了吗？
“笙笙，闭眼。”
赵晔缓慢的覆上温热，压根没想到笙笙会睁着眼，还不断说话。
他任由自己的水光趁着空隙游进去，唇齿与唇齿相碰，一股热的气息由他渡给了她。
“闭眼？”笙笙在心底嘟囔，微眯的目光还是有些飘忽不定。
她记得那男女之间这样唇贴着唇以后，就该又啃又咬了。可夫君此刻的动作好轻好慢，也没有啃咬。
“专心些。”赵晔冷不丁出声，粗砺舌苔在滑嫩的牙根处急扫了一圈，惊得笙笙想要往后逃脱着。
可赵晔哪里会让她如意，不但把扣在腰上的五指收紧，还将她摇晃来回的后脑勺也拥住了。
笙笙这下彻底没了别的心思，一双细胳膊也学着赵晔的动作，再次抱住了他的后背，还时不时扯动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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