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南宫寒脸的那一刻,聂景僵在了原地。近半年未见,眼前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
本就棱角分明的侧脸,现在看上去有些骨瘦嶙峋。南宫寒的脸白得瘆人,青紫的嘴唇更是没有一点血色。紧皱的眉,密密麻麻的汗珠爬满了额头,聂景知道,他很疼。
洗干净方巾,轻轻擦拭着他的额头。聂景一直想着,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看一看他的脸,但现在,每看一眼心都绞痛。
临行前活生生的人,现在怎么就这样躺在这里了呢?儿时父亲在鬼门关走了那几遭,聂景都看在眼里。每次当母亲在她面前强颜欢笑时,聂景心里总不是滋味。
聂景本想擦拭一下南宫寒手心里的汗,但刚一碰到他的手,便浑身一颤:怎么会这么凉?
微愣了几秒,马上又紧紧扣住了他的手,如果自己的体温能让他暖和一些,也好。
透过薄薄的衣袖,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南宫寒手臂上的伤口。轻轻掀开瞧,聂景的心跳的很快。已经结痂的青黑色的旧伤,毫无规律的盘在手臂上,数道新伤仍还带着血丝。
眼前瞬间朦胧一片,聂景再也绷不住了。
紧紧握住南宫寒冰凉的手,聂景哭得颤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边唯一的依靠也躺在了这里,聂景,从未这样怕过。
从前,她一向不理解小女子家的儿女情长,也不相信话本里的缠绵情话。身在将门,却为女子,自幼看惯了凯旋背后的哭哭啼啼,她也有私心,她不想活得那么累。
这些,都是注定吗?
握住他的手,抵在唇边,低声说:“殿下,我就在你身边,你能听到吗?我想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我承认我经不住你的考验,你不要吓我,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不知是南宫寒是真的听见了,还是做了噩梦,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捏的聂景的手生疼。聂景吓坏了,双手紧紧攥住南宫寒的手,“你……你怎么了……”说着忙拿着手帕揩去南宫寒额头冒出的细密汗珠。
片刻,寒南宫安稳了下来,但还是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聂景觉得自己精疲力竭了,伏在床边,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流下。
“龙渊,小景一直在,无论你什么时候醒来,小景都等你。但请你不要不辞而别……”
【延庆殿】
殿里的二位自然也是食不下咽寝不安席。
南宫政看着缪羽日日红着眼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自己的儿子生死未卜,对任何一个母亲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我们已经失了一个孩子,寒儿都长这么大了,绝对不能有事。”现在对缪羽来说,南宫政的怀抱是唯一能让她感到安稳的地方了。南宫政轻轻抚上她的发鬓,“有小景在,寒儿不会有事。”
借着烛光,南宫政忽然发现,缪羽的青丝间多了几丝白发:定是这几日操劳的。怀里的人儿,也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小姑娘了。
“孩子们都长大了,会没事的。”南宫政揽着缪羽的手紧了紧,老夫老妻了,难得有一段二人时光来互诉衷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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