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狐狸太子爷的病娇本质 > 第3章 变数

“杨云舒,生死不明?”陈怿一字一句重复着,急火攻心下瘫倒在地上,喉咙一阵腥甜,竟呕出一口鲜血,“父君,求您,儿臣求您救救云舒。”陈怿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强撑着直起身子,眼前的人可是他最后的希望。

        陈听霞看见地上那一抹鲜血,又惊又惧,大喊着御医,慌忙抱住陈怿为他顺气:“你别怕,有父君在呢,父君答应你一有云舒的消息,就告诉你好吗?”

        陈怿绝望地闭上双眼,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话:“父君,云舒他同我说让我等他,他同我说让我等他啊!”

        陈听霞有心安慰自己失意的儿子,却晓得此时此刻必是要让他好好发泄一顿,一面又担心他伤心过度,只得说些吉人天相之类的话来劝慰。陈怿终于忍不住落下一滴滚烫的泪,力竭瘫倒在陈听霞的怀中。

        御医匆匆赶到,带着软轿将陈怿抬到了偏殿。莫我瑜早已在那里等候,见陈怿如此失魂落魄,狠狠地剜了陈听霞一眼,“陈怿需要人照顾,皇帝龙体贵重,请回吧。”陈听霞自知理亏,默默离开偏殿,又忍不住偷偷回望陈怿。

        大殿内,一名黑衣侍卫正安静地等候君王的归来。方才为儿子担忧的那个父亲已然全无踪影,陈听霞面若寒冰,见那侍卫空手而来,质问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是打算用你的命去换杨家小公子的命吗?”

        侍卫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君上方才说要帮追查杨家公子的消息,可是要留他一条性命?”

        陈听霞气极反笑,盛怒之下随手将茶几上的琉璃杯摔了出去:“若是让朕知道杨家还有人活着,便要你全族代杨家受死!”侍卫哆哆嗦嗦地应了声便退下了,留陈听霞一人在殿中。

        陈听霞漫不经心地将地上的琉璃片挨个捡起,喃喃自语道:“怿儿,杨家手握奇门遁甲之术,难以掌控,朕时日无多,为你铲除异己,不要怨朕太过心狠。”

        偏殿中,休息了好一会的陈怿悠悠转醒,第一句话便是问杨云舒如何。莫我瑜虽知道真相,却也不敢同陈怿明说,只说还未有消息,让陈怿耐心等待。

        陈怿听罢并未作声,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闲杂人等退下。莫我瑜走上前为他掖好被子,语气里掺着无奈:“杨家那孩子,可惜了,天赋异禀却落得如此下场。”

        陈怿忽然朝莫我瑜诡异一笑:“师父,您告诉我是什么样的流寇,能杀了昔日的玉清派掌门,奇门遁甲第八十二代传人,我大魏的乾礼将军杨伯父?”

        莫我瑜闻言一惊,正想着如何编出措辞糊弄过去,只听陈怿咬牙切齿道:“朝堂之事我虽不曾参与,却也不是耳聋眼瞎。”

        早些时候他为了追查母亲死因,偷偷收买了宫中一位侍从,叫他时时告知自己朝中的纷争。事发前几日侍从同他说皇帝似乎对杨家不甚满意,他原以为是皇帝恼自己与云舒偷偷传书,却不愿意与他相见的缘故,并未在意,谁知却等来了杨云舒生死不明的消息。

        方才他躺在塌上,才想明白个中缘由,既然师父不能完全掌握奇门遁甲,也就意味着皇家无人能应对杨家可能的发难,若杨陈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也就罢了,偏偏是个战功累累的将军。

        古往今来拥兵自立者数不胜数,故而天下君王皆忌惮功高盖主,往往将其赶尽杀绝以防后患,陈怿想到此处后背一阵发寒,昔日那个对自己嘘寒问暖的父君,背地里竟干着过河拆桥的勾当。

        “你…”莫我瑜看着眼前这个年方十六的少年,犹豫要不要将真相告知。陈怿看穿了莫我瑜的心思,沉声道:”就算师父不与弟子如实相告,弟子无论用尽什么办法,也会接云舒回来!“

        莫我瑜忍无可忍,厉声呵斥道:“难道你忘了你母亲的遗愿?杨家灭门便是最好的例子,朝堂斗争从来都是个吃人的玩意,你父亲更是个绝情种。人心之险恶,又岂是你一个隐居在醉仙林的太子所能明白的!“

        她发觉自己语气太重,想到陈听霞毕竟是陈怿的生身父亲,低声叹气道:“杨云舒掌握奇门遁甲的消息我还未曾告知他人,想来你父亲也不会知晓。我明日再去说动说动他,也不知能否保下杨家小公子一条性命。“

        陈怿望着富丽堂皇的屋顶许久未曾开口,若要让云舒活下来,要么让父君以为云舒未得其父亲真传,要么有人能左右朝政,暗中保护云舒。前者因云舒下落不明而难以实现,后者…

        心中向着杨家,又能干预朝政的,人选只有一人,便是他自己,魏国的太子,皇位唯一的继承人。

        陈怿思虑了半晌,父君今日说会帮他追查杨云舒的消息,想来事情还有些转机,遂开口道:“师父,你同父君知会一声,我明日要见他。“

        莫我瑜担忧地看着他,见他神色平静,约莫是想通了,“好,只是你千万莫要做傻事。”

        第二日,陈听霞早已来到大殿等候陈怿,陈怿先是恭敬地行礼,随后与陈听霞谈及醉仙林的生活,却是对杨云舒之事绝口不提。

        “怿儿,你若是有什么事,直接开口即可,不必同父君绕弯子。”陈听霞知道陈怿并非来与他唠嗑,索性开门见山。

        “那好。”陈怿笑意盈盈,“儿臣愿以太子之位换杨家遗孤一条性命。”

        “你什么意思?”陈听霞脸色大变,“你为了杨云舒连朕这个父亲都不认了吗!”

        “错啦。”陈怿歪头攒出笑意,一步步逼近陈听霞,“父君不是一直想儿臣离开醉仙林当父君的好太子吗?”

        “儿臣,答应您。”

        陈听霞脸色阴晴不定,盯着陈怿看了好一会,缓缓问道:“你都知道了?是不是莫我瑜告诉你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陈怿仰天大笑,好一会才停歇,“父君雷霆手段威武,天下子民皆对父君顶礼膜拜,哪里需要旁人告知儿臣父君狡兔死,走狗烹的丰功伟绩呢?”

        “笑话!”陈听霞被陈怿的目光盯得心中发毛,忍无可忍,一挥衣袖对陈怿吼道:“你可知那杨家手握兵权,又拥有奇门遁甲之术,想要对我大魏做点什么简直是轻而易举!那杨云舒接近你,不过是为了博得你的好感,为将来东窗事发留一条求情的后路罢了!”

        “父君若是忌惮杨家功高震主,大可让杨伯父解甲归田,又何必赶尽杀绝!”陈怿不愿听陈听霞狡辩,只觉得眼前之人虚伪无比,“说到底,父君不过是怕落一个背信弃义,冷落功臣的口实罢了!”

        陈听霞怒不可遏,抬手便要扇陈怿一巴掌:“陈怿!你未免太放肆了!“

        陈怿丝毫没有躲闪之意,只是冷冷地看着陈听霞:“父君不如好好考量,这笔交易,划算的很。”

        那一巴掌最终还是轻轻放下了,陈听霞别过头去,低声道:“怿儿,以前是朕不好,不能陪着你长大,你或许会怨朕的所作所为,但是怿儿,人是要长大的,你以后便会明白朕的苦心。”

        “你若是执意保那杨云舒,朕亦无话可说,那小子不懂奇门遁甲,且容你放肆一回,但是即日起,你便不再是醉仙林里莫我瑜的弟子,而是朕的儿子,大魏的太子。“

        陈听霞心中酸涩,帝王家难有亲情,如今却是连表面的平和也维持不住了,长叹一声拂袖离开大殿。

        陈怿松了一口气,眼下云舒应该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只是自己答应父君重入朝堂,还须和师父交代一声。刚回到醉仙林,陈怿便遇到了莫我瑜,想来是担心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事,所以特意在此等候。

        “师父,成了。”陈怿激动地告诉莫我瑜这一好消息,云舒亦是师父的半个侄儿,若是能保全他的性命,师父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可莫我瑜脸上并无喜色,一把抓过陈怿的肩膀问道:“你究竟答应他什么条件了,他竟肯放过杨云舒?”

        “师父你冷静些。”陈怿的肩膀被抓得生疼,委屈地看着莫我瑜,“不过是让我重入朝堂,正式恢复太子身份罢了。”

        “啪”的一声,陈怿的脸上顿时肿起一个红手印。

        “跪下!”

        陈怿不解师父为何突然大发雷霆,但依旧乖乖跪在莫我瑜跟前。

        “为师怎么和你说的?只要一日习得流风新月剑,此生便坚决不入朝堂,你倒好,为了那个才认识几个月的臭小子,把为师的话全忘到脑后去了!”

        莫我瑜只觉得头脑发热,气不打一处来。陈怿从小便跟着她,明明是个极听话懂事的孩子,怎么就遇上杨云舒这么个扫把星,只要是和那个臭小子有关的事情,陈怿就会脱离她的掌控。

        “师父,徒儿是心甘情愿的!”陈怿低头辩解道,“云舒是徒儿唯一的挚友,伯牙甘为子期摔琴,徒儿亦能为云舒赴汤蹈火!”

        流风新月剑横在了陈怿面前,陈怿以为莫我瑜要杀了他,紧闭双眼道:“师父要杀要剐徒儿绝无二话,只是请师父看在徒儿侍奉师父多年的分上,在徒儿死后保云舒不死!“

        “你未免把你的命看得太重了些。”莫我瑜冷笑一声,“家师有训,流风新月剑绝不成为朝廷走狗,本该叫你自断筋脉,武功尽废,念在你我师徒一场,只要你能击败为师,为师便放你离开醉仙林。”

        陈怿苦笑着起身拔出腰间佩剑,郑重地向莫我瑜鞠了一躬:“师父,恕徒儿无礼了!”

        顷刻间,陈怿的剑已然出手,眨眼便攻向莫我瑜,但莫我瑜并未避让,正面迎上剑气,抬手一剑,竟是生生将剑气反弹。

        陈怿来不及反应,被剑气冲撞跌倒,就地一个翻滚,又以一个刁钻地角度向莫我瑜攻去。这一剑杀气四溢却飘渺灵动,叫人难以摸清剑的方位,乍一看剑气犹如江上流风,无处不在,而剑光粼粼如江中新月,近在咫尺却不可捉摸,故名流风新月。

        陈怿跟随莫我瑜学习剑法十余年,这一剑已经初具流风新月剑的风采,就算是江湖中的高手也极难躲开,可莫我瑜并非寻常高手,对流风新月剑更是如数家珍。只见她翻手挽剑,腾空而起,宛若蛟龙入江,眨眼便拆解了陈怿的剑招。

        剑锋扫过陈怿的前襟留下一道血痕,眼看陈怿就要被一剑刺穿胸膛,败北的结局一目了然。突然,陈怿向莫我瑜扑去,竟是要主动接下这一剑,莫我瑜大惊之下将剑偏开,流风新月剑穿腹而过,而陈怿原来的剑招瞬间变化,终是将剑刃架在了莫我瑜的脖颈之上。

        他的剑法是莫我瑜所授,若是寻常比试根本不可能战胜莫我瑜,唯有兵行险招,赌师父并非真的想要了解自己性命,从而接下不会致命的那一剑。这样,待莫我瑜将剑抽出之时,自己便可以近身寻找破绽,一击致命。

        “师父,你…你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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