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科幻小说 > 狐狸太子爷的病娇本质 > 第11章 突变

当岁安将陈怿的房门敲得震天响时,陈怿正打算和衣睡个午觉,推开房门见到来人时他先是一愣:“你们怎么还没走?”

        岁安以为陈怿睡糊涂了,并未细想他这句没头脑的话,只是瓮声道:“计划有变,将军今晚子时就动手,一会我们的人来找你,你好好备着带路吧。”

        一股凉血顿时冲上陈怿心头,他顾不得礼数,揪着岁安的领子吼道:“你们疯了吗!仓促行动等着被抓包?云舒上位不过三年,朝中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粮草失窃案分明就是有人要把你们引到这里一锅端了,你们难道还想再重蹈覆辙,将杨家唯一的后人送上断头台吗!”

        “你干什么!你怎么知道将军是……”岁安一把挣脱,翻身便扣住了陈怿的手腕将他押住,随即使了个颜色示意其他人退到门外。

        岁安用马鞭捆住陈怿的双手,拎着他的后脖颈关上房门,将陈怿丢到了角落,“老实交代!你怎么知道将军的旧事!”

        陈怿并未挣扎,他知道危急关头也只能将自己的身份如实相告,便诚恳地望向眼神凌厉的岁安:“我乃当今太子陈怿,先前扮作长宁派弟子多有欺瞒,实在抱歉。”

        “别想给我耍花招,你是太子?我还是当今君上呢!”岁安脸色更加阴沉,抬起脚就要踹向陈怿。“兄台且慢,你若是不信可从我的荷包中摸出金牌。”陈怿连忙出言制止,试图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

        岁安将信将疑,一把拽下陈怿腰间的荷包,不耐烦的往里瞅了一眼,腿一软差点没直接瘫倒在地。“你你你你……你从哪偷来的御赐之物!”即使岁安亲眼见到了金牌,他也不愿相信眼前孱弱的人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子殿下。

        然而他的内心深处已然开始接受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之前将军就曾告诉他陈惜客可能是太子身边的人,让他不要在陈惜客面前露出马脚,却没想到这个表现得趋炎附势的长宁派弟子竟然就是太子殿下本尊。

        陈怿看着岁安天人交战的模样十分无奈,“你家将军的玉佩同我是一对,举世无双,就算金牌是偷的,难道这玉佩也是偷的?随身之物若是丢了,岂有等到我远在千里之外还未发现的道理?”

        思虑再三,岁安决定做一个能屈能伸的大丈夫。“殿……殿下,请,请恕臣僭越之罪……”岁安的脸庞青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扑通”一声跪在陈怿面前,两人在地板上大眼瞪小眼,画风颇为诡异。

        “劳烦这位兄台先给我松绑,当务之急是如何救你家将军,至于其他的日后再说。”岁安闻言连滚带爬地将自己的马鞭收回,攥在手心里羞愧得无地自容。陈怿艰难起身后将岁安扶起,“现在距子时尚还留有几个时辰,你速速带我去见你家将军,我好将原委说与他听。至于你们已经安排的人手先按兵不动,没有口谕一律不得轻举妄动。”

        一路上,岁安与陈怿快马加鞭,总算是在傍晚赶到了将军府。进门前,陈怿拉住岁安叮嘱道:“一会我就谎称自己是太子身边的侍卫,万万不可让将军知晓我的身份。”岁安虽是不解,但也点头答应,带着陈怿来到杨云舒的书房门口通报道:“将军,太……长宁派的陈公子求见。”

        杨云舒皱了皱眉,“不与我们的人接头,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陈怿流畅地跪在杨云舒面前,仔细拿捏了语气中担忧和镇定分量才开口道:“请恕陈某欺君之罪,在下乃是太子亲卫,此番前来是想告知将军粮草丢失案的真相,望将军能听陈某一言,莫要白白遭人栽赃陷害。”

        “实不相瞒,在下受太子所托前来暗中保护将军。太子查出粮草失窃案是有贼人潜心设计,将您与太傅之女宗盛嫣引至此处,再趁您远离边关,身边缺少人手之际对您暗下杀手。假如您与宗姑娘同时出事,朝内势必动荡,届时外敌入侵,与内部佞贼相互勾结,大魏恐怕会陷入风雨飘摇。所以,太子托国师调令兵部,使将军能够在贼人发难前安然离开此地,至于丢失的粮草还请将军放心,太子还不至于压不住戒律阁的嘴。“

        本来杨云舒还对陈惜客这人的真实身份有几分把握,但是当陈惜客跪在自己面前自报家门,他心中却又升起一团疑云,将自己的底裤直赖赖地摊开在他人面前,要么是神志不清,要么是想玩仙人跳。

        岁安看着陈怿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已经碎了一地,等陈怿走了之后他一定要把膝下的那块地板挖下来,回头放在祠堂里好生供着。这边岁安的小算盘打得劈里啪啦,坐在里头的杨云舒一句话将他唤回了现实:“岁安,你怎么看?”

        既然人是岁安带来的,不妨直截了当地问一问当事人,然而这位当事人还沉浸在太子殿下那惊心动魄的一跪中,乍一抬头一脸茫然:“将军您要我看谁,那人准跑不掉。”

        杨云舒气不打一处来,撂下手中的奏章便去揪岁安的耳朵,“人是你带来的,往我这里一丢就算完事了?给我好好解释解释,你是怎么敢让太子的亲卫替我们办事的!”

        “痛痛痛…”岁安叫唤着解释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的亲卫他一定不会对将军有什么祸心,都是太子身边的人了将军您也别老惦记着怀疑人家这个那个的,人家可是相当关心将军的…”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猛地用牙咬住嘴,却一不小心刺破了舌头,一股鲜血顺着嘴角留下来,疼得岁安面目扭曲。

        在杨云舒看来,仿佛是岁安自知无法用胡言乱语搪塞过去,情急之下咬舌自尽。杨云舒捏着岁安的脸,咬牙切齿作势要将他们就地正法:“给我玩视死如归那套是吧,来人!把这两个以下犯上的压下去,军法处置!”

        岁安顿时急红了眼,含混地喊道:“将军他他他真的,真的是太子的人,我看过他身上的御骑营的腰牌了,的确是君上钦赐的。”说罢岁安偷偷打量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陈怿,生怕他像对付那些贪官污吏一样,把自己也在某天暗搓搓地灭口了。

        陈怿并无在地板上观赏这一将一士的一唱一和的闲心,不等杨云舒的客套话就自行从地板上爬起来,戳了戳杨云舒的胳膊肘,“将军不是说今夜子时动手吗?不如我们干脆以运输粮草为诱饵,先行一步。将军若不嫌弃,陈某已为将军备上几匹快马,趁现在离开珏明山,方能保将军与瀚骑营不受影响。”

        杨云舒回头冷冷地看着陈怿,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的提议:“你想让山上的人替我渡了这场劫?不可能,山上的人都是我瀚骑营的精英,昔日白骨累累的战场上同生共死的兄弟。我云栖碧从戎虽不过三年,也是一手将这些将士们带出来的,你叫我如何轻易舍弃?”

        “总比你死了强!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瀚骑营骤然无主,东北边防怎么办,大魏怎么办!”陈怿话一出口便后悔了,他当然明白杨云舒为何格外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战友,杨家上下独活他一人,他本就比常人更在意生死之事,杨家一贯又是为公不为私的家风,杨云舒更不可能做出为一己私利将他人推向地狱的举动。

        可当杨云舒的生死□□裸地摆在陈怿面前,一切人伦纲常都被他抛却了脑后,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的是你若有万一,那些人死不足惜。

        双方既都捅破了那层虚伪的窗户纸,杨云舒觉得自己也没必要再摆一副伯乐的面孔,眉间一横对陈怿道:“我看陈公子还是请回吧,今夜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要与兄弟们共进退的。太子殿下为人正直,也不是你这等只顾手足相残,目光短浅之人能够攀附的。”言下之意却是直指陈惜客假借太子之名行不轨之事。

        “将军,我觉得陈公子说得对,您完全可以暂时避一避风头,长宁派有我们的人盯着,粮草数目庞大,就算是辽国奸细想要偷偷运出也一定会有动静,实在不必急于一时。”岁安夹在二人中间无所适从,只得小心翼翼地打着圆场,“就算敌在暗处,将军也算是年轻有为,不至于完全受制于人,不如现在放出消息,大肆宣扬太子殿□□恤民情,亲临长宁派,若是有人对将军图谋不轨,想来也能收敛一些。”

        谁料岁安话还没说完,就结结实实挨了杨云舒一记手刀,“军令也敢不从?岁安你今天

        陈怿只恨此时不能动用“天网”组成一道人墙,将他的美人严严实实地围起来,“将军若是执意留下,那么陈某也一定誓死跟随将军,倘若今夜真的为国捐躯,陈某在所不辞。”

        陈怿的话里传达出一股威胁的意味,太子亲卫若是同瀚骑营的人死在一处,牵扯起来就不仅仅是杨云舒渎职这么简单了。陈怿临朝听政是当年陈听霞力排众议的决定,而他也没有辜负陈听霞的期望,将朝中一干吃空晌的蛀虫收拾得妥妥贴贴。那些相互勾连的势力本就对陈怿多有不满,此时若是传出太子与瀚骑营来往亲密,那些口蜜腹剑的文臣免不了参陈怿一本。

        杨云舒私心并不希望陈怿被那些满口君臣之礼的儒生嚼舌根,就算从大局着眼,且不说瀚骑营是否也会被那些人无差别地编排一通,若是让诸位王爷知道太子笼络瀚骑营,原先四大骑营相互制衡的局面便会一夕间荡然无存。

        “难为陈公子如此大义凛然,既然你执意跟着,那本将军也就把话放在这,今夜粮草运得贼人也必定捉得,陈公子大可不必如此轻看我瀚骑营。”杨云舒一双桃花眼里尽是轻蔑,这人是把瀚骑营看作京城里那帮混吃等死的少爷兵吗?

        陈怿轻叹一声,心道还真是不让人省心,且走一步看一步吧。“多谢将军不计前嫌,愿意带着陈某这个拖油瓶。”陈怿躬身行礼,心中发愁如何应对今晚的凶险境地。

        “你倒有自知之明。”杨云舒抛下一句冰冷地话就独自离开书房,一旁两头为难的岁安总算解脱出来,扶着书房的门框颤巍巍地出声:“太子殿下…我家将军他面冷心热,对您,对大魏那叫一个忠心耿耿,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岁安似乎并不知道他和杨云舒在醉仙林中的那段过往,只是一个劲地替他家将军开脱。陈怿此时也听不进那些车轱辘话,将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岁安噤声。岁安立刻哑了火,连气也不敢喘一下。

        眼下他只能将“天网”中那些知根知底的人从各处叫回来,跟着他今夜一起上珏明山,这样护住杨云舒的几率还能大一些。

        陈怿借着解手的由头走到将军府一个无人的角落,朝天空放出一个绚丽的红色烟花,“天网”的人看到后便会来到将军府附近,随即又回到书房中。不一会,将军府上的人便来通知他与岁安收拾行装准备前往珏明山。陈怿心中惴惴不安,象征性地拿了几件防身的暗器便跟着瀚骑营的轻骑出发了。

        来到山脚,平日负责审查上山之人的弟子俨然换了副生面孔,想来就是杨云舒安排在长宁派的线人。为首的人冲那二人点点头,一队轻骑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混进了长宁派。

        摸进藏经阁的路途中没有受到任何阻碍,当藏经阁的大门咯吱咯吱地被推开时,一阵劲风直冲杨云舒而来,竟是一支利箭。

        “有埋伏!”杨云舒大吼一声,侧身堪堪躲过刚刚的偷袭,轻骑立刻变换阵型,将背上的盾牌聚在一起。随即从藏经阁中冲出了一群蒙面人,个个身手敏捷,与瀚骑营的士兵厮打起来。陈怿甩出袖中银针,眼前霎时倒下一片,趁其他蒙面人苦战之际将其中昏迷一人的外衣扒下,披在自己的身上。他环顾四周,奋力寻找着杨云舒的身影,终于在东南方向看见了那熟悉的银色面具。

        杨云舒正同时和三个蒙面人交战,脚下步伐奇诡,竟让那些蒙面人捞不着一点多打少的好处。陈怿认出那是从奇门遁甲中化出的九折步,飞奔至杨云舒身边想要为他分担压力。就在他快要到达杨云舒身边时,陈怿发现杨云舒身后的蒙面人拔剑向前刺去,而杨云舒被其余三人招架住,眼见就要被一剑穿心。

        “云舒小心!“陈怿大脑“嗡”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本能地用血肉之躯挡在杨云舒的身后。死亡是如此的突然,他甚至来不及向杨云舒说任何遗言,只能看着杨云舒发力击退三人,扭头递给他一个震惊的眼神。

        然而胸膛中并未如期传来冰凉的剧痛,蒙面人的剑不知为何从陈怿的肩膀处擦过,一个青色的身影飘逸地落在陈怿与杨云舒之间,手中的佩剑在月色泛着如水的银光。陈怿用死里逃生剩下的理智辨别出眼前之人的身份——他的师父,莫我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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