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她想象的那样的话,就太狗血了,不过倒是能够解释林若兰为什么对吉祥这般忌惮。
只可惜林夫人方才都不屑看吉祥一眼。
“要不再过去见见她,说不准就真相大白了。”她跃跃欲试。
吉祥迟疑之后摇了摇头,也许对她来说,这样的家人当真是不要也罢。
“咱俩还真是不走运,怎么都摊上这样的家人。”
越说她觉得越有可能,拉起吉祥就走,“咱们的时间不多了,就算她是,咱们也可以不认,总好过不知道。”
刚到门口,又听到柳世杰的声音,当真是阴魂不散,被打成那样都不影响他上蹿下跳。
她举手要敲门,听到他们竟然在谈吉祥,把手又悄悄收了回来。
“姑母,方才我觉得那个打我的死丫头长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回想,那眉眼竟有几分像我爹,当初我不好好读书,他也是这么打我的,你说会不会……那丫头是我爹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儿?”
“胡说八道!你爹在天有灵的话也要被你气死了!”
“真的,不信你去瞧瞧,我是越想越像,本来咱们柳家人才凋零,她身手那么好,认回来也不吃亏,我也多一个帮手,以后免得你再替我操心。”
“天底下生的像的人多了,二皇子还生得像你姑父呢。”
“外甥像舅,所以长得像是一定有原因的,我爹当年长期在外领兵打仗,难免寂寞,有私生子也是正常。”
“混账!”
屋里传来拍桌子的声音,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继续贴着窗户听,
“你爹娘遭遇不幸,就留下你这么一点骨血,我原本还指望你光宗耀祖,没成想你只知道游手好闲,再这样下去,柳家就要毁在你手上了,你知不知道?”
“我爹是陷害忠臣的恶人,您觉得我要多努力才能让人看得起我?我能好好的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这也不是我能改变的呀。”
屋里传来林夫人小声抽泣的声音。
“您别难过了,等我娶了严如玉,以后就是刑部侍郎的乘龙快婿,凭皇后和林相对他的器重,还愁以后没好日子过,您就看开些吧,这些年您把自己关在这乌烟瘴气的佛堂里也够苦的了,我是真心疼您。”
“你当真要娶那疯丫头?”
“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反正若兰妹妹也不喜欢我,泼辣就泼辣些吧。”
姑侄两人又说了几句如何去严府提亲的事,林夫人乏了,就打发他离开。
“您真不觉得那丫头可能是我的亲妹子吗?”
“你已经够我操心的了,别再给我惹事了,等成了亲,多生几个孩子替柳家延续香火才是正经。”
“那我先走了,姑母你好生歇息吧。”
她和吉祥连忙往院子外面跑,刚出院子,撞上了林若兰。
“你们怎么在这里?”林若兰立即紧张起来,“你们见到我娘了?”
“我们正要进去,看见讨厌的人就打算改天再来。”
正好这时柳世杰一瘸一拐地从院子里出来,一看见吉祥,双腿打了个弯,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满怀戒备地看着她们:“你们又来做什么?别欺人太甚!”
“世杰,又怎么了?”
听到动静,林夫人快步走了出来,看到吉祥,她也是一怔,但只是一瞬间,随即又恢复了高傲和不屑,“你们还想做什么?”
“方才是我鲁莽,特意来给夫人赔个不是。”
“不必了,往后还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好。”
她告诫地看了柳世杰一眼,转身回去了。
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才找到的一丝线索就这样被掐断了,她和吉祥又回到林修文的院子里。
她们进去的时候,林修文已经醒了,圆脸妇人正在给他喂药,他激动地要下床道谢,被拦了回去。
她从林修文这里再次确认,柳世杰真的要和严如玉定亲了。虽然刚才在林夫人那里听了一遍,还是觉得匪夷所思,严如玉能看得上柳世杰那个纨绔子弟?
“今早严夫人亲自过来和母亲商议的,正好碰上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柳世杰,严夫人虽然不乐意,可他声称非如玉表妹不娶,严夫人也没有严词拒绝。”
见他神色黯然,联想之前他挨打时柳世杰说过的话,她不难猜出他的心思,于是安慰道:“严如玉也不是任人轻易摆布的,若是她不愿意,就是严夫人估计也不好使。”
她更纳闷的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他们两个扯到一块儿去了?
林修文眼下成了这样,她也不好多问。
“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去了。”
“严……姐姐,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还是他贴心,严如意更喜欢他了,犹豫片刻,还是和他坦白了
林修文听完顾允的事,眉头皱得比刚才挨打时还紧。
“你知道是什么情况?很严重吗?”她心里有了不详的预感。
林修文没有先回答她的问题,将默然守着他的妇人支使出去:“姨娘,我有点饿了,劳烦帮我那些吃的过来。”
妇人连连点头,出去之前又向她和吉祥再三道谢。
“她是我的亲生母亲,一直在府里,没有见过什么外人,让你们见笑了。”
“哪里的话,令堂很是温和可亲。”
林修文扯起嘴角,露出一丝落寞的苦笑,又打起精神,和她说了顾允的情况。
这段时间边疆与胡人的冲突不断,朝廷上是战是和吵得不可开交,顾允竟然在这样敏感的时期,公然在街上妄议朝政,指责镇守边疆的主将无中生有,为了贪墨军饷和军功,刻意制造争端,甚至还劫掠当地平民冒充胡人进犯,导致边境平民流离失所,四处逃难。
镇守边疆的主将正是林家的二公子林屹,林相听了勃然大怒,就以妖言惑众,里通外敌的罪名将他抓了起来,这件事还是严侍郎亲自审问。
总而言之,带上叛国的罪名,别说是救,就是沾上一点都性命难保。
“那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她想起四喜之前的一些话,好像顾允说得也不无可能。
林修文摇摇头:“事情真相如何不重要,大敌当前,公然散发这样的言论,谁也救不了。”
“可……”
“我劝你还是别趟这趟浑水了,若是让严老爷知道了,可能第一个被连累的就是你,甚至……还会牵连太子。”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她竟然会和这样的国家大事扯上关系,林修文说的没错,她的确是无能为力,就算是搭上她自己,恐怕连严老爷这一关都过不去,若是再把太子牵连上,她怕是离与护佑着她的神灵相聚不远了。
可如果顾允说得没错,这样一个正直敢言的人就这么冤死狱中,她一辈子可能都会良心不安。
回去的路上,她顺道去看了顾澈,买了些养身体的东西给他。
面对他信任而澄澈的眼神,她实在没有办法把真相告诉他,只是说还没有打听清楚,安慰了他几句,就离开了。
柳世杰借着治伤的由头,请遍京城的名医,可都束手无措,气得他暴跳如雷,可又没出发泄。
别说严如玉看不上他,他也压根不喜欢这个仗着身份骄纵任性的大小姐,即便被王府的人抓到了,只要他死不承认,也没有什么大不了,可问题是那个陷害他的神秘人太狠毒了,他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再延续林家香火了。
找不到幕后黑手,他只能把怒气都撒在严如玉身上,反正有把柄在他手上,他也不怕日后被她拆穿,只能彼此将就了,起码她还有一对好爹娘。
当然,把他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也别想好过,他眯起眼睛。
她回到严府时,府里正一片鸡飞狗跳,严如玉披散着头发,满院子的发疯,嘴里都是咒骂柳世杰的话。
她默默地往自己院里走,不防被她发现,她红红的眼睛盯着她:“是不是你捣的鬼?”
她嘴角撇出一丝冷笑,回敬她:“这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当时头晕我就觉得有古怪,只可惜糕点都被收走了,所幸后来没事,不然现在发疯的该是我吧?”
“你都知道了?”
严如玉心虚地往后退了一步,眼神又凌厉起来:“这么说,是你害得我?”
“我怎么害你了?”
“你……你……”
“如玉,闹够了没有?!”
严夫人硬生生将人拉走了。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发誓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这回是真惨了,柳世杰那个混蛋一定会欺负死她的。”
严怀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靠了过来,少有的替严如玉担忧。
“为什么她一定要嫁给柳世杰?究竟发生了什么?”
严怀远摊了摊手,“我也不知道,娘不准我问,爹刚才和娘吵了一架,又出去了。”
“我宁愿严如玉去砍死柳世杰,都不想他变成我姐夫。”
“没想到你还挺暴力。”
“你说得对,我是要好好努力,不然以后谁给你们当靠山。”
“孺子可教。”
她摸了摸他的头,心里叹了一口气,连严夫人都改变不了,还真是世事难料。
“怀远,你之前说的裴洛,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帮忙求求情。
她还在替别人担心,没想到火这么快就烧到了她自己身上。
第二天她依旧去看了顾澈,回来的时候刚走到半路,碰到严府里急急忙忙来寻她的人,说是柳世杰带着一群人,说她偷拿了林夫人的东西,正要到院子里搜呢,被严夫人拦着,着急找她回去对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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