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到过姑姑院子的除了你没别人,不是你是谁?”
柳世杰不听她的解释,一口咬定了是她偷走了林夫人的羊脂玉观音像,
“我可是有人证的,若兰妹妹亲眼看见你从姑姑的院子里跑出来,你若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要跑?”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少废话,搜一搜不就真相大白了!”
“搜也可以,但是你不能进去。”
再僵持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但他的言之凿凿,让严如意很不放心,怕他趁机使坏。
“我是失主,为什么不能进去?”他腰一挺。
“莫非你信不过官差?”
“谁……谁说的,不去就不去。”他一手撑着腰,一手指点衙差,“你们去,给我仔细的搜!”
衙差畏畏缩缩地看向严夫人,等她点了头,才硬着头皮进了院子,惹得柳世杰在身后骂骂咧咧。
一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竟然要嫁给这么个混账,严夫人脸都快被气黑了。
差不多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衙差才搜完出来,一见他们空着手,志得意满的柳世杰立即又大骂起来:“一群废物,连个东西都搜不出来,养你们还不如养几条狗,狗鼻子都比你们好使,那些边边角角,箱笼暗柜什么的都看清楚了吗?!”
衙差被他骂的不敢抬头,只能不住地解释,里里外外他们都仔细搜遍了,确实没有看到羊脂玉观音像。
“怎么可能!没有本公子敢亲自去报官吗?一群饭桶!”
他气得直接上脚,那几个衙差连躲都不敢躲,实在看不下去,她又追问:“那你说还想怎么办?”
“这群酒囊饭袋我信不过,除非我自己搜过才行!”
所有人都跟着他进了院子,他趾高气昂地走在最前面。
衙差没有说错,东西都已经全部被翻了出来,他无视那些被翻出来的东西,好像目标很明确地在屋里搜寻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众目睽睽之下,他又转了一圈,还是无功而返。
“怎么样,这下总该没话说了吧?”
“你得意什么,那么贵重的东西,肯定被你藏起来了!”
“柳世杰,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今天已经很容忍你了!”连严夫人都看不下去了。
他嬉皮笑脸地冲严夫人行了一礼:“岳母您这说的是什么话,我这不也是替您除害吗?有道是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啊。”
林夫人被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地看着他:“谁是你的岳母!”
“瞧您这记性,不是您答应姑姑的吗?等日后我们成了一家人,一定好好孝顺您。”
“你、你给我滚出去!”
林夫人身子一晃,幸好丫环及时扶住了她。
“找着了赃物,我自然就走,不劳您费心。”
“那你还想怎么找?”
“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直到找着了为止!”
“厚颜无耻!”
“不敢当,不敢当。”
严夫人气不过拂袖而去。
“说吧,你还要怎么找?”
他既然没有背后使坏,就不怕他查,严如意心平气和多了。
柳世杰又走马观花地在屋里转悠了一圈,停在一口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大木箱跟前,手托着下巴,“这些东西压根就填不满这箱子,是不是少了什么东西?”
“谁说箱子一定要填满,就装这么些有问题吗?”
“不对,肯定是少了什么,这满屋子都翻遍了,一点值钱的都没有,你那些珠宝首饰都藏哪了?”
她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你究竟是来搜赃的,还是来寻宝的?”
话一说完,她猛然一怔,跑到大木箱旁亲手翻了一遍,整个心都凉了,方才只顾盯着柳世杰,防止他暗中栽赃陷害,竟然连这么重要的情况都没有发现,她从乡下带来的那个小木箱不见了!
那里面装着她所有的积蓄和值钱的东西,为了安全,她一直放在大木箱里,可是没有了!
“怎么,被我说中了吧?说吧,究竟藏哪了,老实交代我或许还能手下留情些。”柳世杰得意起来。
她已经听不进去他在讲什么了,满脑子都是那个木箱,万一丢了,她可就无路可逃了,又满屋翻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她把方才参与搜索屋子的衙差全部叫进来,一个一个询问,都说不曾看见,而且他们进来的时候,大木箱的锁就是开着的,并没有锁上,一打开,里面就是眼前这些东西。
“怎么可能?!这可是刑部侍郎的府宅,难不成还能进贼?再说哪里有这么凑巧的事,我丢了东西,这里就被偷了?”柳世杰比她还激动。
衙差被骂了这么半天,也是一肚子的气,“话也不能这么说,前些日子太子府上不也遭了贼么,现如今还没抓回来呢,莫非……”
“放屁!少东拉西扯的,目前紧要的是把我的东西给找出来,什么飞贼不飞贼的,京城有钱的人家多了去了,能来偷这么点鸡零狗碎。”
柳世杰一口呸在为首衙差的脸上,“今天要是找不着,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您也都翻遍了,确实没有。”
“那是因为被藏起来了!”柳世杰转身威胁她,“怪不得你这么痛快让我搜呢,原来是早就留了后手了,我劝你还是赶紧拿出来,不然就得吃官司了!”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是我藏了?你怎么知道木箱里还有别的东西?该不会是你偷走的吧?”
悲愤中,她朝着他一步一步逼近,“吃官司?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该吃官司!”
柳世杰没料到她突然翻脸,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被地上的东西绊趴下。
“你、你疯了!是我偷的我还来找什么?”
“那你怎么知道木箱里还有东西?”
“我……我猜的。”
“那你倒是再猜猜,丢了的东西哪里去了?”
“又不是我偷的,我怎么知道!”柳世杰气得直捋袖子,瞥见一眼吉祥,双腿一抖,又放下了,“贼喊捉贼,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道理的!”
衙差实在看不下去了,“要不就再报一次官吧。”
两双眼睛齐齐冲他扫了过来,吓得他脖子往回一缩,喉咙紧了紧,刚要道歉,又听见两人异口同声:“报官就报官!”
他擦了擦额头吓出来的汗,也不敢劳烦他们跟自己去衙门,找了纸笔,把案情记录了,让当事人签字画押后,就如蒙大赦一般告辞了。
柳世杰虽然不甘心,没有物证,也只能先回去了。
严夫人听了结果倒是没说什么,严如意那么点家当压根入不了她的眼,更别说她现在的全副心思都在严如玉身上。
方才被柳世杰气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一想到严如玉要折在这么个混账东西手里,她就恨不得他立刻死了!
还有林府那个吃斋念佛的恶毒女人,竟然不顾她们这么些年的情分,柳世杰要娶,就逼着她答应,一起死了干净!
可她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把柄在人家手里,若是张扬出去,她们一家就别想在京城抬起头了。
都怪严如玉这个死丫头!
你想起严如玉,她既生气,又心疼,这半天没见着人了,她不放心,让丫环端了燕窝过去看看。
没一会,丫环回来说严如玉去林府了,她先是担心她去找林夫人闹事,又一想,闹一闹也好,也算出口恶气。
四喜和八宝在收拾满屋的狼藉,严如意像是丢了魂一样,靠在木箱旁发呆。
她脑海里一遍遍回想着柳世杰的反应,也不确定究竟是不是他使的坏,可除了他,还能有谁呢?
严怀远?他倒是对小木箱很感兴趣,不过他一整天都在书院,也说了没有看到,她还是愿意相信的。
严如玉?自己这么点积蓄,她估计都不看在眼里,再说她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心情找自己的茬。
林若兰?她眉头一皱,她说不出怀疑她的理由,可如果要找一个除了柳世杰之外的人,还只有她了。
如果真是她,她究竟想干什么呢?
傍晚时候,严如玉怒气冲冲地从林府回来,将自己关在屋里,任凭严夫人怎么劝也不出来。
这一下,她们两个倒是同病相怜了,火坑就在前面,想逃都逃不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忍不住去府衙打听进展,听到到处都在讨论,才知道严府失窃,甚至她可能偷了林府主母白玉观音像的消息已经传遍全城了。
各种猜测纷飞,其中最多的一个是在逃的那两个飞贼又重操旧业,偷了她的东西,这不免又引起人们对她和太子大婚的各种八卦,只是她根本就无心去听。
刚到府衙门口,和昨天的衙差碰了个正着。
“我们正要去找小姐,不想您自己来了。”
“是不是有消息了?”
“这……”衙差显得很为难。
“有什么您只管直说。”她的眼角一跳。
衙差从怀里掏出几件首饰,她心里不好的预感更强了。
衙差的效率倒是很高,顺着盗窃的思路,连夜就把京城所有赌场、当铺等可能销赃的场所都查了个遍,还真找到了线索,那就是他手上那些被严如意给当掉的首饰配件,虽然不是失窃的那些,可也不能否认它们和窃贼之间可能存在关系。
这倒是她始料未及的,原本想着多当点钱准备逃命的,这下倒是真不好解释了。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回答,衙差又抛出一个匪夷所思的问题。
有人以书信的形式匿名举报,她监守自盗,拿这些首饰换钱,是去帮助有谋反嫌疑的顾允,要求严查她和顾允之间的关系。
“敢问小姐这些消息是否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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