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芸他们到的很快, 除去正在工作的部门,刘芸把所有休假和刚刚结束工作的同事拉了过来。
这种没有加班费还耗时间的事情,所有人竟然都自愿参加。
老领导无数次摇着头感慨,要是这帮‘混蛋’上班的时候有这么积极就好了。
白知徒之前的血还剩了点, 分一分正好够所有人使用。
实话说, 这点血对白知徒来说不过尔尔, 但是有了正规军帮忙后,他的压力陡然减轻。
他坐在长椅上看着罗小欧混进部队里累得气喘吁吁,撇着嘴打开自己的游戏。
在几百万人的注视下, 又光荣地打了个0-30-0。
他的固定队友都被他气得尿遁了。
白知徒愤怒地关掉手机,“不玩了!”
丢人一次也就罢了, 居然还丢第二次,他白大师的面子不要钱的吗!
为了方便直播,他准备了两台手机,一个只用来直播,另一个用来日常使用。
关掉游戏后他又翘起二郎腿, 像个地主老爷一样看着刘芸他们忙碌。
【主播, 你会不会悠闲地太过分了??】
【这副嘴脸,和历史书上的万恶的地主一模一样,好想挂到路灯上去】
【加我一个,主播最近贱嗖嗖的】
【看主播干嘛,看那边热火朝天的场景啊兄弟姐妹们, 这种场景百年一遇啊!!】
【就是啊, 截图啊!!疯狂截图啊!!这都是以后的知识点啊!!】
这个人说得不错,即使是白知徒也必须承认,眼前的景象百年一遇。
所有的一切都在浓密的夜色掩盖下悄然进行着,一大批一大批白大褂回到医院, 井然有序的按照科室排好队,老院长和其他老领导们按照名单挨个审查,忙得不可开交。
另一边,穿着便服的人民公仆们则手持武器,严格把守在外围,把每一个过来的普通人都检查一遍,没有问题的话,罗小欧就在这个人额头上拍下一张符,开一个短暂的天眼。
和自己想见的人叙旧结束后,再去签署一份保密合同,按下无数个手印,这才能离开。
所有人都很忙,只有白知徒一个人坐在长椅上发呆。
最开始他也想过帮忙,但是之前他耗费了不少能量,被所有人押着去休息。
刘芸和罗小欧找的理由坦坦荡荡,“总不能让你一个人做英雄吧,我们又不是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于是白知徒只能变成一个开直播的摄像头。
他用胳膊垫在脑后,吹了一会小凉风。
夜风有点凉,他想苏苏了。
突然,眼睛被一双手蒙住,细腻的触感下还带着一点点草木清香。
“猜猜我是谁。”熟悉的声音好似没打算隐藏自己的身份,尾音上翘,充满活力。
白知徒跟着笑起来,“苏苏!”
苏云檐从白知徒侧边弯下腰,长发垂落。
他在学校还是之前的样子,放学后就恢复原来的样子,因为他发现白知徒好像是个颜狗,对自己本来的样子没有多少抵抗力。
白知徒确实是个颜狗,所以他再一次被星空下温柔又性感的苏苏迷倒,像个小孩一样贴着他的脖颈撒娇,“今晚累死我了。”
咳,累不累,只有白知徒自己知道。
苏云檐没有管真假,反而顺势帮他捏了捏肩膀,揉了揉白知徒的头,“我都看到了。我晚上可是翘掉社团课,一直在看你的直播。”
天知道当他看到那么多鬼魂的时候有多么震惊!
更别说后面催人泪下的场景了,在教室里的他一刻都坐不住,一下课就抓着书包跑到医院来。
还顺便带上了自己的相机,想要记录下这个震撼的时刻。
两个人在这边你侬我侬,直播间观众在那边快乐吃瓜。
【这就是之前出现在直播间的大美人吧?】
【确实好漂亮啊我的妈,只看一个侧脸都很漂亮了,线条流畅,骨相完美,尤其是那双眼睛,也太眼波流转了】
【好像……狐狸精……这种感觉,谁懂】
【我懂,我要是主播,我也香迷糊了】
【问题是主播也很帅啊!!这两个人居然搞在了一起内部消化了!!】
【主播是给我一种吊儿郎当的帅,平时看着不着调,但是意外的很可靠?搭配这样一个大美人,好嗑】
【刚刚主播是不是撒娇了,是不是!一个大男人也不害臊,有本事让我也加入进去啊!!】
白知徒拉着苏云檐的手,跑到镜头前做了个鬼脸。
把直播间的观众气个半死。
但是还能怎么办呢!
自己家的主播,忍了!
苏云檐举着相机,一路拍拍拍,白知徒就手抄着口袋跟着他。
有人在拍摄他眼中的风景,殊不知自己也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白知徒自己可能都不知道,这个时候的自己眼里有多少温柔。
如果苏云檐能回头看一眼,一定不会在怀疑白知徒到底是喜欢那个幻想中的未婚夫,还是喜欢真实的自己。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直播间热度不降反增,越来越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开车从外地跑过来,只为了能见到亲人、爱人、朋友的最后一面。
即使是见多了生离死别的医生和警察,都对这种场景动容。
可人间相聚,终有一别。
时间走过半夜三点,月亮也逐渐隐匿到云层后面。
白知徒叫来罗小欧,“时间差不多了,正好送他们离开。”
罗小欧点点头。
老院长看到苏云檐胸前挂着一台单反,“你好,能拜托你帮我们合张影吗?”
他太想把这一刻留下来了。
苏云檐走了一圈,现在眼睛也红红的,他二话不说答应下来。
这注定是一张人数爆棚的大合影。
所有医生们眼眶泛红,眼角还挂着一点泪珠。
他们并排站好,前排蹲下,后排弯腰,对着镜头竖起大拇指,胸前的清河市第一医院的金色徽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他们的周围、身后都插空站着一个或两个鬼影。
原本鬼影们也想排队形的,但是看了看自己现在虚无缥缈的样子,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最后变成随机插空,他们找到自己熟悉的医生护士,然后站到他们旁边。
有调皮的小孩子直接挂到了他们的护士姐姐肩膀上。
清秀年轻的小护士却完全没有害怕,反而笑得灿烂。
警察们都以军姿的姿态守卫在他们身边,表情坚毅,眼神明亮。
老院长抱着他的恩师的照片,静静坐在最前面,看着现在这个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再见到第二次的盛景,擦了擦恩师的照片,“老师啊,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到,我现在应该是你最出色的学生了吧……”
苏云檐哽咽了一声,端起摄影师的态度,调整好队形后,“大家站好,摆好姿势,表情,表情管理!要笑。”
“1、2、3……茄子!”
快门声响起,这一幕被永远留了下来。
下一秒,满天黄符飞扬。
在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鬼魂们被白知徒和罗小欧合力送去投胎。
几天后,青禾市的大厅里挂上了一张很奇怪的照片。
上百个医生和护士大半夜的跑到医院广场上拍合影不说,人和人之间还隔着老大一块空,姿势也都歪七八扭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天的夜风有点凉,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像是哭了一场似的。
有路过的病人抱着热水壶,对这张照片发出疑问,“这张照片拍得这么奇怪,有什么意义吗?”
“只是一次普通的医院活动而已。”护士长笑着接过病人暖水壶,扶着他往自己的病房走去,“可能医院只会举办这一次了,所以拍了照片留作纪念。”
“什么活动啊,怎么就办一次呢?”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了,需要去问老院长了哈哈哈,来小心,我扶您。”
……
医院后续的事情白知徒就不知道了,莫老和刘芸接管了剩下的事情,保证不会让乱七八糟的人影响白知徒。
罗小欧临走前还搓着手询问白知徒有没有原谅他。
白知徒笑着拍拍这小孩的肩膀,然后冷酷地扔给罗小欧一张书单和一份他自己写的修行手稿,让他和他那个部门里的人别闲着,回去把书单上的书看一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然后去帮那些被潘西伤害的养宠家庭,帮他们再最后见一次自己家的宠物。
不是白知徒想躲懒,实在是这一晚消耗有点大,他得养养。
反正罗小欧心地不坏,也勤劳努力,干脆锻炼一下他好了。
罗小欧不知道白知徒的小心思,他欲哭无泪,抱着一大堆书回了部门。
不过学习的效果还是很明显的,或许是受了打击,罗小欧比以往更努力的学习,吃透了白知徒手稿上的内容。
最后由他牵头,和部门里的其他人一起帮助青禾市失去宠物的家庭们做了送灵法事,圆满解决了这件事。
白知徒不知道的是,这群人开始私下里偷偷叫他师父,并且在部门里供上了一张他的照片。
呃,照片是从直播间截下来的。
虽糊但帅。
而白知徒也收获了一次比之前都厉害的暖流。
这次暖流堪称凶猛,舒服的白知徒干脆在家摆烂,睡了三天三夜。
期间哪怕是苏云檐拽着他起床吃饭,他都卷着被子不起。
苏云檐只能端着做好的饭放到床边,不然他真的害怕白知徒把自己饿死。
苏云檐端着餐盘,一进门就看到白知徒在挠自己的脑袋,还在抠自己的尾椎骨。
苏云檐:“……”
苍了个天,为什么每次都让他看到这么猥琐的场景。
白知徒:“……”
要死了,怎么每次这么猥琐的时候都会被苏云檐看到。
“你怎么了?”苏云檐放下托盘,顺便帮白知徒挠痒痒。
没办法,自家老白,得宠着。
白知徒摇头晃脑,把头发甩得一翘一翘,“不知道,这几天总觉得脑袋和尾椎骨很痒,好像长什么东西了一样。妈鸭,我不会得癌症了吧!”
“少放屁。”苏云檐横了他一样,非常自然的脱掉白知徒一半裤子,看了看他的尾椎骨,“没什么问题啊。”
还是那么健康,连尾椎骨和屁/股都很帅气。
苏云檐一时没忍住,轻轻拍了一把,然后若无其事的把手背起来。
白知徒用被子裹紧自己,脸通红,“苏苏,你盯着我的屁/股看,我好没安全感。”
苏云檐玩心大起,猛地凑到白知徒面前,企图用自己的这张魅惑的脸攻克白知徒,声音也无比轻柔,“真的吗?”
他深知自己狐狸精的天性,本以为白知徒会害羞的躲起来。
结果这个男人不走寻常路,直接压着自己的脖子上下颠倒。
只是眨个眼的功夫,两个人就换了个体位。
白知徒在上,他在下。
这一番操作把苏云檐弄懵了。
两具温热的身体紧紧靠在一起,苏云檐惯性把手放到白知徒的腰上,却更是把自己的主动权让了出去。
白知徒右手托着苏云檐的后颈,像捏曾经的小狐狸那样,对着人类身份的苏云檐捏了捏,直把他捏得腰酸腿软。
苏云檐被捏得眼尾泛红。
小动物的后颈,怎么可以这么被人捏!
暧昧的气氛又再次被点燃,两个人之间呼吸可闻。
苏云檐脸上的热度逐渐加深,以往清澈的眸子变得更加水漾,偏偏他还时不时地偷看白知徒一眼,像是主动邀请这个男人来对他做点什么一样。
白知徒眼底欲望翻涌,就像苏云檐刚刚做的那样,他也把自己俊帅无比的脸怼到面前,声音低沉而磁性,“苏苏,我能亲你一口吗?”
这种氛围下,不做点什么也太对不起这个气氛了。
苏云檐咽了咽口水,难堪和羞涩快把他湮没了,嘴唇被他舔得晶亮诱人,“亲……亲什么的,你还要问我吗?”
都已经这个姿势了,白知徒这个臭男人还要礼貌的询问他?
就那么想看他更羞耻的表现吗?!
白知徒也觉得自己问的有点多余,他现在就应该狠狠亲上去才对。
把眼前这个大美人亲晕,亲昏,亲到他眼里心里只有自己,一看到自己就软成一滩水。
这么想着,白知徒更加强势的把身/下这个折磨人的狐狸精禁锢住,撩乱苏云檐的长发,感受那头顺滑的秀发从掌心掠过,搅乱一池春/水。
两颗跳动的心脏越靠越近,苏云檐忍不住在白知徒炽热的目光下轻轻闭上眼,却很诚实地仰起头,把自己送到某人嘴边。
白知徒内心一片柔软,他捧着苏云檐的后脑勺,马上就要亲上去……
老道士突然在门外敲门,“徒弟啊!莫老头找你,你快出来接一下啊,师父我的节目还没看完呢!”
白知徒的动作停在半空中,和睁开眼的苏云檐对上。
暧昧亲昵的氛围刹那间因为老道士的呼喊破碎。
老道士吼了一嗓子就下楼了,可屋内的两个人了,彼此之间只剩无比的尴尬和羞恼。
苏云檐一把推开白知徒,忍不住扯过自己的头发,慌乱的梳理,“那、那什么,饭放在床边了,你记得吃,我、我下午还有课,我先走了。”
“噢……哦哦。”白知徒也尴尬地手足无措,看天看地看床,就是不敢看苏云檐。
苏云檐整理好衣服和头发跑到门外,背靠着门扉猛烈喘气。
他刚刚都干了什么呀!
怎么不明不白的就和白知徒滚到床上去了,差一点点,就差一点点亲上去了!
老白都没有和他表过白,他也没有和老白表过白,怎么、怎么能就这么无名无分的亲到一起……
屋里的白知徒坐在床上,用手抚着下唇,神色恍惚,“亲、差一点就亲上去……”
该死的老头,就不能晚一分钟上来吗!
不、不过,进度会不会太快了,他都还没和苏苏表过白,苏苏也没有对他表过白……
正当他陷入沉思的时候,苏云檐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笔记本电脑。
他别别扭扭地把电脑递给白知徒,“喏,别让人家等急了。”
“苏苏,你对我真好!”不难发现他的苏苏还在害羞,所以白知徒故意瘪起嘴,眼泪汪汪的看着苏云檐。
被白知徒这一通耍宝,苏云檐终于从那种暧昧不清的氛围中解放,他‘噗嗤’一笑,眉眼弯弯,“你少来这一套,我真的还有课,我先走了。”
“挥挥。”
苏云檐走后,白知徒拍拍自己脸颊,接通屏幕上的视频通话。
莫老那张慈祥的脸出现在屏幕上,背景好像又换了一个办公室,不过还是很整洁和书香气。
“白大师,好久不见啊,前几天辛苦你了。”莫老心情似乎很好,连皱纹都跟着他的声音翘起来,“最近休息好了吗?老头子我这儿还有个事儿要麻烦你啊。”
刚刚才休息了几天的白某人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累死累活的未来。
他撅起嘴,不是很想答应。
“这次的地点你应该很感兴趣。”莫老笑得有些深意,“是青禾大学的校长拜托我的,学校里有点事情,想请你过去看看。”
莫老果然拿捏住了白知徒。
他听到‘青禾大学’四个字,耳朵立刻支棱起来,“青禾大学?是那个青禾大学吗?”
莫老笑了,“青禾市还有第二个青禾大学吗?”
“大学不是学习的吗,里面都是高学历人才,出什么事了?”白知徒虽然很心动,但还是有点懒,他拿起床边的大肉包咬了一口,吃得像个仓鼠。
莫老这个年纪看白知徒就和看自家小孙子差不多,他‘哎呦’一声,“慢点吃,别呛着,白大师,你这样容易弄到床单上。”
“胡说,我才不会——”白知徒只忙着反驳莫老,结果悲剧了。
大肉包的汤汁果然如莫老说的那样,飞溅到床单上。
洁白的床单立刻染上一片油污。
白知徒举着肉包不知所措,“……”
镜头那边的莫老则大笑起来,浑厚的笑声透着无比的愉悦,“青禾大学的校长只是说那边一直有个校园怪谈的传闻,本来只是一种校园文化,可是现在学校里经常有闹鬼的传闻,他们作为高等学府不好直接大张旗鼓的找人过来看,只能托我找你帮忙了。”
白知徒想出一个馊主意,拿剪子把床单弄脏的地方剪掉,他一边剪一边和莫老聊天,“那我也进不去啊,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我师父一样,都是特大文盲。”
shit都能说成shift的那种文盲。
“不要紧,你就是去帮个忙,又不要你上课。”莫老换了个姿势,“校长告诉我他们正好要开个民俗传奇的选修课,你可以去当个选修课老师,给他们讲讲道学上的东西。不过,可不能讲得太深入,也不能太偏僻啊,要符合咱们的社会观。”
白知徒愣住了,指了指自己,“我?去教课?你没开玩笑吧!”
莫老笑呵呵,“没开玩笑,只是一种试验。你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怎么乐观,老百姓们早晚都要知道世界上有你们和鬼怪的存在。这批学生们年轻,有朝气,而且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强,先拿他们做个试验,效果要是可行的话,我们才会慢慢地下放到其他学校。”
“那我也……”白知徒从没想过自己能去教书育人,面露难色。
他倒不是觉得自己教不好,而是害怕面对那么多学生。
莫老比出一个数字,“三千万。其中一千万是国家给你的,那两千万是校长私人的财产。”
青禾大学的校长出身书香世家,早年还是世界上名声显著的大教授,活了大半辈子,拿出两千万来不奇怪。
白知徒一改刚才的为难,笑得像朵花,“成交!”
莫老:“……”
这个年轻的白大师,意外的好收买呢。
白知徒答应莫老答应的很爽快,可是在面对苏云檐的时候,他好像又变成了一个胆小鬼。
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突然陷入爱河的胆小鬼。
若说之前的两个人是好朋友,好搭档的话。
那么现在这两个人好像蹦跶着进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黏糊期。
明明没有确定关系,却已经沦落到一个眼神就让对方脸红心跳的地步。
苏云檐准备早饭的时候会忍不住给白知徒多加一个蛋。
蛋上可能还会用酱料画一个心型。
虽然幼稚,但白知徒就觉得很可爱。
他会在饭桌上堂而皇之地360°炫耀,然后一口吞掉。
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行为,造成的恶劣后果就是老道士和绫清的早饭不仅没有爱心,甚至没有多一个蛋!
明明都交了伙食费的!
居然还搞区别对待!
这种不爽的心情即使知道苏云檐是拿自己的钱补贴白知徒后,也没有消减。
反而更受伤了有没有!
绫清还好一点,他受到心灵暴击就去找他的刘警官。
老道士只能默默忍着内伤,然后在深夜怀念自己风华正茂的曾经。
随着时间推移,到了要去青禾大学上任的日子,白知徒突然近乡情怯,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没告诉苏云檐,是想给苏云檐一个惊喜,而且他还偷偷上网查了一些关于师生恋的内容,真是让人羞羞。
可是作为一个大文盲,进入这个这个高等学府,他是慌张的。
同时作为苏苏的同居人,进入苏苏的学校,他是紧张的。
所以,这个从来不做梦的人,生平第一次做梦了。
梦里他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片迷雾中有一个带着黄金头帘,穿着黑金衣袍的胖子在猛踹他的屁/股。
那个胖球一声不吭,就是踹他的屁/股,偏偏白知徒在梦里还毫无还手之力。
幸好他踹得不是很疼,而且这个梦境只维持了一小会。
但是造成的后果很严重!!
今天一醒过来,他的屁/股就很疼!!
所以他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下楼,老道士带着一副太阳镜坐在摇椅上,看见白知徒下楼,眼睛很恰当地从鼻子上滑落。
“哟,你这是,被苏苏攻了?”老道士啧啧两声,觉得白知徒不争气,“看不出来苏苏还挺猛的啊,一早就精神满满的去上学了。”
甚至还做好了一桌早饭。
白知徒:“……”
今天是他上班的第一天,不能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只会让老头子看笑话。
另一边,苏云檐背着书包走进教室,噙着微笑和每一个遇见的同学打招呼。
刚坐下就有朋友过来聊八卦,“云檐啊你知道吗,咱们好像开了一门新的选修课。”
这人名叫赵文奇,是苏云檐的舍友,虽然苏云檐家在本地,不怎么住宿舍,但两个人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毕竟,青禾大学是双人间,苏云檐不住宿舍,就代表这位舍友独享宿舍了,能不高兴吗。
“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选修课吧。”苏云檐兴致缺缺,他们已经大二了,课程安排的紧凑又紧张,他休假几个月后,居然就赶不上进度了,马上又要进行考试,他现在焦虑得不行。
赵文奇摇摇头,“经过我多方打听,这次的课是学校准备很久的一门课,只不过一直没找到教授所以才没开,听说前几天找到了教授,所以可以开起来了。”
苏云檐拿出课本和笔记,一边划线一边闲聊,“是什么课啊?”
“好像叫民俗传奇吧,看样子是讲民间风俗的,你说会不会看到一个道士来上课啊哈哈哈!”赵文奇越说越觉得有可能。
他们大学一直秉承以才选人的标准,除去专业课和大课外,选修课的老师都是该行业出类拔萃的精英,即便没有拿到教师资格证,也能来上一堂选修课。
赵文奇摇晃苏云檐,“云檐,咱们今天第四节选修大课就是民俗传奇,你一点都不好奇?”
“不好奇,可能是年纪比较大的老教授吧。”苏云檐现在更看重自己的学习成绩,他决不允许自己掉下年级第一的位置!
青禾大学有个规定,每一堂选修课都有一节大课,让本专业的学生们试听,然后再决定要不要选这门课。
所以第一节大课是必须上的,苏云檐想跑都跑不掉。
他趴在课桌上,像失去灵魂的躯壳,满脑子都是自己几周后掉下年级第一的惨状。
突然,教室一阵喧哗,引得苏云檐抬起头。
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吓得他跳起来。
只见讲台上站着一个一身西装,身高腿长,又帅又面带微笑的大帅哥。
这个大帅哥不仅腿长的让人晕眩,还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酷帅中又带着几分斯文的气质。
最重要的是他剑眉星目,面盘周正,只是让那双深邃的眼睛看一会,就立刻脸红心跳。
这位年轻老师腰间还挂着一个小狐狸挂件,给人平添了几分俏皮和亲近。
可这个再怎么帅,苏云檐都get不到。
因为这个人是白知徒啊啊啊啊啊!
他现在不在家里躺尸,怎么跑到青禾大学来当教授了!!
等等,民俗传奇,这门课听起来就像是为白知徒量身打造的!
果然,白知徒推了推眼镜,一派斯文败类的模样,“大家好,我姓白,今后将由我来带大家上这门民俗传奇的选修课。”
大学里不乏年轻帅气的老师,可是帅成这位白老师这样的,也不多。
人都有爱美之心,所以所有学生都忍不住对这位白老师产生了好奇。
这么帅的一个大帅哥,怎么会来他们这儿上课呢?
白知徒享受地站在讲台上,心满意足,不枉费他特意找李济琛和林知行搭配了这一身行头,效果果然不错!
令人脸红心跳的师生恋,本大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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