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们以后是不是不能再去阿瑾姐姐家了。”
慕星汝醒了之后,再调养了几天,就搬回了肃王府的别院。
因为前车之鉴,慕景熠这次终于知道该如何照顾小姑娘,每日细心周到,没出过什么差错,但慕星汝一个小姑娘,一个人呆久了,难免无聊,便开始想念班云瑾。
“你去她家,原就是为了治病,如今病都好了,自然不能再去了。”慕景熠闻言皱了皱眉头。
班云瑾对星汝的影响太大了。
她以前不是没交过朋友,可是从来没有这么情意绵绵,依依不舍的,好似一天不见面都不行。
班云瑾这女人果真天生蛊人心神,连小姑娘都喜欢和她一起玩耍。
“七哥以为我不知道吗?本来我们是可以去做客的,但因为七哥你太不讨人喜欢了,得罪了阿瑾姐姐,才闹到如此地步。”
“班云瑾她心术不正,你离她远些才是正道。”
“阿瑾姐姐是好人,她救了我的性命,对我很好,对周围所有人都很好,七哥都和她闹翻了,她走的时候还送了我好多药材补品。”
自打来京之后,慕星汝与班云瑾关系最好,自然不许慕景熠这样说她。
慕景熠原想再叮嘱几句,让慕星汝不要太过相信班云瑾,省得被骗,但看她这样维护班云瑾,觉得自己说了可能也是白费口舌,便没再开口。
算了,以后自己多加防备就是。
反正如今搬出了鸿毅伯府,她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
“阿瑾姐姐。”慕景熠正在心里安抚自己,就听见慕星汝十分惊喜地喊了一声,转头看去,果然就看见了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庞。
“……”
这都是什么孽缘。
“星汝。”
班云瑾也没想到自己一出门,竟然就遇到了慕星汝兄妹两个,看着慕景熠明显变黑的脸色,瞬间乐了起来。
呦~,看见姐这么不高兴啊。
那姐一下子快乐了呢。
你个忘恩负义的辣鸡,你不开心,姐就快乐。
“阿瑾姐姐出来做什么?”慕星汝心思单纯,完全没看出来两人之间的不对劲,开心问道。
“年关将至,出来买些祭祀之物。”
“这些东西,怎么姐姐自己出来买?”
“给侯爷用的,郡主向来都是自己买的。”不等班云瑾开口,雪柳便出了声,“郡主对侯爷情深义重,自然不放心他用别人买的东西。”
慕景熠原就觉得班云瑾虚情假意,如今听见她身边的丫鬟如此追捧她,更觉得恶心,但还是忍着没有开口,只轻“哼”了一声。
“殿下有何高见?”慕景熠打算息事宁人,但班云瑾近日对他很是不满,便主动出击。
“我只是觉得郡主的情义未免太过表面,若是当真如表现出来的这样情深义重,怕是早就随着侯爷去了,所以郡主以后做戏的时候……”
“你怎知我们郡主没有?”雪柳向来心直口快,还未来得及思考,话已出了口。
“什么?”不等其他人惊讶,班云瑾已经问出了口。
雪柳这意思是自己竟然为了镇北侯自杀过。
那自己怎么不知道这事。
“什么时候?”班云瑾盯着雪柳问道。
“我……”雪柳自知失言,捂住嘴不敢再开口。
班云瑾只能看向飘絮。
虽然飘絮看着总是被雪柳欺负,但班云瑾知道她其实才是丫鬟做主的那一个。
“此事说来话长,回府之后奴婢再慢慢同您说。”
事已至此,飘絮也知道此事再瞒不过去,只能先示意雪柳带班云瑾上车回府。
班云瑾心中思绪混乱,也顾不得再买什么东西,便听从她的指挥去坐车。
飘絮看着班云瑾在雪柳的搀扶下上了车之后,转头看向了慕景熠二人,冷声道:“七殿下,奴婢虽然不知您为何对郡主有这么大的偏见,但自打相识以来,郡主未做过半分对不住您和小郡主的事情,我们也不图您回报,可也请您不要故意伤害郡主。侯爷过世的事情,于郡主是旧伤,提一次痛一次,请您看在她几次三番救了小郡主性命的份上,不要再故意伤她的心。”
慕景熠:“我……”
慕星汝:“飘絮姑娘,我哥哥他不是故意。”
“小郡主,郡主喜欢您,您要是想来找郡主玩耍,我们敞开大门欢迎,但七殿下以后莫要再踏进弘毅伯府半步。”
飘絮说完,也不等慕景熠兄妹二人回话,便快步上了马车。
“我就说阿瑾姐姐是好人,你非要说这样的话惹她伤心,七哥你真讨厌。”慕星汝见此情景,猛锤了慕景熠一下,开口道。
“此事未必是你想得那样,你看她自己都迷迷糊糊的。”慕景熠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指出了其中的漏洞。
“那也肯定不是七哥想得那样。”慕星汝瞪着他道,“七哥自己疑心重,就觉得天底下人都是坏人。”
慕景熠原本还想再劝说两句,闻听此言,却住了口。
他确实如此,无可反驳。
慕家兄妹为了班云瑾的事情多有争端,班云瑾自己也是心乱如麻,紧催着车夫赶紧回了府。
“到底是怎么回事。”
“侯爷过世之后,郡主您就精神十分恍惚,几次三番要给侯爷殉情,都被府上的丫鬟侍卫拦了下来,但还是没防住,让您落了水,救上来之后,您卧床半月才醒,但是从那时开始,您就对以前的事情记不清楚了。”
所以我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穿来的吗?
可是书里不是说原主对镇北侯没有一丝情谊,嫁给他就是为了搞死他吗?
怎么竟然还为了他寻死?
“我与姜冠尧的关系当真如此好吗?可是大家都说……”班云瑾继续试探道。
“郡主,外面那些谣言,旁人信也就罢了,您自己怎么也信。”飘絮不赞同道,“当初刚被赐婚的时候,您确实不喜侯爷,可到了北境,见了侯爷之后,您就喜欢上侯爷了,真心想嫁给他。谁知道出了意外,侯爷死在了战场上,您的心也死了。”
这故事听起来感人肺腑,可班云瑾却还是觉得不大对劲,她挥手示意其他人出去,只留下飘絮一人在屋里。
不管是原著里的描写,还是班云瑾穿来之后的感觉,飘絮都是原主唯一的心腹,知道原主所有的秘密,班云瑾以前没问过是觉得没必要,今天却不得不问一句了。
“姜冠尧当真是死在战场上的?”
“这是自然,侯爷是死在敌人的箭阵中的,北境全体将士都可做证。”飘絮斩钉截铁道。
“我虽然没了记忆,但也知道他勇冠三军,如何会轻易死在战场之上,他的死是不是和我有关?”
“当然没有。”飘絮猛摇头道,“当时赐婚,确实只是个计谋,但您对侯爷动了心,自然不肯杀他,便向陛下写信求情,陛下怜爱您,就同意了,然后……”
“陛下同意了?”班云瑾不敢置信道。
怎么可能?
即使只见过一次,她也知道这位皇上是个杀伐果断的主,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原因就同意不杀定北侯这个心腹大患。
所以飘絮是在骗我,还是她被人骗了?
时过境迁,飘絮实在没有骗我的必要,所以应该是她被人骗了?
不,应该是原主被人骗了。
她被她当做父亲一样尊重的皇帝骗了,还因此害死了心爱的人,所以才愧疚难安,日日想要寻死。
那皇帝知道原主发现了实情吗?
应该还不知道,若是知道的话,必然不会允许自己在北境蹦哒这许多年。
所以,安全起见,自己要继续假装对此事一无所知,也要继续假装对镇北侯情深似海。
这倒不难,自己原也是如此假装的。
这样看来,怪不得自己当时演戏说要为镇北侯服丧的时候,北境将士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还被感动的一塌糊涂,想来在他们心中,瑾慧郡主班云瑾本就对他们侯爷一片深情。
所以说自己真是占了原主好大的便宜。
以后还是不要再说她坏话了。
“飘絮,明日再去买一些东西,我该好好祭奠她一次。”
班云瑾说得是原主,但她知道飘絮定然以为是定北侯,不过这倒也没差,原主无灵无牌,自己要祭拜还是得借她未婚夫的灵位,想来他们二人应该不会计较。
“小郡主,之前对你多有误会,占了你身体这么久,也未曾祭拜你,还请你莫怪,此后我逢年过节,一定会按时祭拜你和侯爷的。还有我在护国寺帮你们求了个姻缘符,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还是烧给你们了。”
班云瑾说完话,便依照庙里和尚的吩咐,剪了一缕头发,缠在姜冠尧以前令牌上,和姻缘符一起烧了。
庙里的和尚说这符要有当事人的头发和旧物一起烧,她没有镇北侯的头发,只能自己奉献一下,替小郡主烧了。
郭怀熙看着班云瑾利索削发的动作,惊了一下开口道:“削发送情丝,她这个样子实在不像假的。之前的事是不是你误会了?”
昨日慕景熠被慕星汝骂了一顿,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便叫了郭怀熙一起来看看班云瑾的庐山真面目,但毕竟是大白天,他们两人不敢靠得太近,只能先远远看着,好在他二人武功高强,也能看得清楚,就是白天纷扰多,不大能听见声音。
但郭怀熙觉得这已经足够了,小郡主都这样了,对镇北侯能是虚情假意吗?
“就算她对姜冠尧有情,也不能证明她没有害人。”慕景熠虽然也有所触动,但还是免不了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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