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开始用玄剑挖矿, 师盈的日子就过得逍遥起来了。
别说一天十颗矿,一天二十颗都绰绰有余。
正当她喜滋滋算计着四五天以后就能躺平摆烂时, 大师兄却带着几卷书来了。
“小师妹, 这是师尊让我带给你的阵法笔记,你若无事就好好看看罢。”
谢让尘弯着眼道。
“对了,看完记得写写自己的体悟。”
谢让尘又拿出一叠空白的宣纸。
师盈看着大师兄笑吟吟的模样, 张了张口,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大师兄这会儿看起来好像狐狸啊!祸害人成功后心情愉悦的狐狸!
她努力回忆, 却怎么也想不出自己究竟怎么惹恼大师兄了。
而也就是师盈一边挖矿一边被逼着卷时,看守这个矿洞的钟文已经成功把自己卷到了太虚前夕, 距离雷劫可能也就一线之隔。
但他的心情却似乎不怎么好,连一同轮值的伙伴也不怎么敢主动与他搭话了。
“怎么还有人来!”
这天,似乎终于无法忍耐, 他突然焦躁地脱口而出。
“也还好吧, 不过就是……”
他身边的同伴下意识开口,话说一半突然顿住。
五六天过去了, 前来这个矿洞的探视者依旧络绎不绝。
早上戒律堂长老的女儿亲自来送饭, 中午凌雪宫的首徒例行来送汤, 下午晚上有两名年轻弟子是必来的,不时还可看见揽月宫的大师姐出没, 甚至连他们戒律堂的大师兄都来了两趟。
知道的是在受罚,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疗养。
“探望归探望, 也没人帮她挖矿, 不用这么介意。”
想了想, 这名队员还是努力安抚了一下自己的同伴, 却被钟文转过头时赤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然而, 钟文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强抑着心底翻腾上来的杀意扫了一眼矿洞。
是的,杀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有一道声音在心底不停叫嚣着让他把自己看不惯的都全部干掉。
就从里面的那个还没分神的凌雪宫小师妹开始吧,她很弱,很好杀。
这道声音反反复复,不断地轮回在他的心底耳旁,渐渐形成坚定的信念。
——杀了她!
然而,没机会。
从早上到晚上,探访者就没停过!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还没能将人杀掉,倒先把自己给气死了!
“奇怪。”
正在吃罗罗兽肉干的师盈突然顿住。
她的生存值最近抽风了一样反复在百分之四点九和百分之五之间蹦跶。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挖矿挖掉了百分之零点一,可这会儿还什么都没干呢。
喝了口灵茶解腻后,师盈决定早点把剩下的灵石原石挖完。
此时,入口的矿道已经被挖得七七八八了,她拎着一盏散发出白色光芒的小巧灵石灯朝矿洞深处又走了一段距离,寻到一块没开采过的地方,正想铲下去,突然发现矿壁上的纹路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阵纹。
她脑海里下意识闪过这个念头,又狐疑自己是不是最近学阵学到有些疯魔了。
可……
师盈提着灯仔仔细细地顺着石壁上的纹路看下去,越看越觉着像阵纹。
“嗡”,一根避雷针从她的体内飞了出去。
师盈本来没怎么太在意。
自从开始研究绘阵针灸法后,她就习惯在看阵纹的时候设想一下自己该怎么行针。但今天不太一样。她的避雷针离体后就不受控地自动没入阵纹的某个位置。
接着,是第二根、第三根第九根!
九根避雷针齐齐离体,霎时间,石壁上亮起一层紫芒。
紫色的电流以突破分神的那根避雷针为中心,顺着阵纹将九根针全部链接,形成一片密密实实的电网。
师盈还未反应过来,整个石壁就在有天劫之威的电网下哗啦啦碎开,露出后方一个小小的洞穴。
“呜!”
一道细细的声音从洞穴里传来,“好舒服呀。”
师盈定睛一看,一只玳瑁色的小海螺正蹲在碎石之中,身上有蓝紫色的电芒一闪而过。
这是被电到很舒服吗?
师盈很是震撼,特别想问一句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却直觉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海螺很是危险,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她悄悄地召唤自己的避雷针,发现可以控制,这才安心了几分,而那小海螺似乎完全没看出她眼中的警惕,滚到她的脚下,从螺口里发出欢快的声音,“为了答谢你,我给你唱支歌吧!”
“倒也不”
师盈看着突然又开始蹦迪起来的生存值,本能地阻止,然而,一道石破天惊的声音已在矿洞里骤然炸开。
“嗷~呜~嗷嗷嗷~呜嗷~”
抑扬顿挫的调子自矿洞里飘出,起初如海水冲击着礁石,很快又像是不断冒泡的熔浆,接着,变成了刀剑相磨,兵戈乱碰,鬼嘶兽吼,狂风乱啸,呼啦啦从昆仑的上空卷过。
此时,戒律堂长老正在认真控制着灵火为女儿炖药膳,眼看着灵米白润晶莹,灵草鲜嫩可口,灵肉酥软适中,难得成功了一次,未等他松一口气,刺耳的声音从他的识海里轰隆隆碾了过去。
只见“嗤”地一声,灵火骤然增强,宁长老对着瞬间化为焦炭的药膳,面无表情喷出一口老血。
积雪谭里,卫雪棠正在破阵。
数颗水珠停滞在她身侧,里面印出了各种解阵的阵纹一角。其中一颗里的阵纹旁边还被画上了一颗小爱心。靠着这些水珠里集思广益的解阵方法,她已几乎将这阵给破解了大半,只需要再将最后一道阵纹画对,她就可以出来了!
凝神绘纹的女子刚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灵力,刺耳的声音骤然在她耳畔炸响,惊得她手一抖,灵力纹路瞬间画长了那么一寸。快要被破解的阵纹立时变换重组,顷刻变为一个新的困阵。
凌雪宫的二师姐立时跳起来,破口大骂,“哪个天杀的半夜不睡觉鬼哭狼嚎!”
昆仑宫里,昆仑掌教正在熬夜处理公事。天望山的凶阵,利用分身逃走的魔修,刚被拷问就被提前种下的契约自动摧毁了神识的西流族人,闻家的灭门惨案
一桩桩一件件,全是令人头秃的麻烦事。
他正握着自己的头发叹气,没有一个调子踩准的古调骤然在他的识海里反复回荡,重复碾压,惊得他猛一用力,手中瞬间多了一把乱发。
“这谁在唱歌,一个调都不准!”
昆仑掌教心痛得感觉自己的心境都有些不太稳。
“先天灵宝。”
一个穿着儒杉的青年突然出现。
“先天灵宝?”
昆仑掌教霍然站了起来,一时间忘了自己的头发。
这青年是昆仑宫的化身,同为先天灵宝,定不会认错!
同一时间,光华境里也传来一道沉闷的钟声,似乎在与这个骤然出现的同类打招呼。
“在酉丙号矿脉。”
昆仑宫凝神感悟了一下,神情一凛,“雷劫。”
“这个灵宝要化形了?”
昆仑掌教再次一惊。
先天灵宝化形,那是定然有雷劫的。
“好像不
是。”
昆仑宫语气迟疑。
正在聚集的雷劫很弱又很强,弱在这个渡劫的对象似乎不是以正常方式修炼至突破,导致可令他淬体的雷劫也跟着变弱。强在这雷劫里似乎还混了一丝天道对邪物冷酷无情绞杀的意味。
酉丙号矿脉,师盈蹲在门口,用力把手帕往自己的耳朵里塞。
太可怕了!她活了两辈子都没听过这么难听的歌声!
偏偏这小海螺还十分的陶醉,边唱边滚,偶尔兴奋了还跳上她的肩膀,特意对着她的耳朵嚎一嗓子!
师盈忍无可忍,从矿洞逃之夭夭,将一整个矿洞都留给小海螺当舞台。
正在她寻思要不要找块石头把这洞给堵上时,骤然听见天际滚过一声闷雷。
这是连老天也听不下去了吗!
师盈正要抬头望天,生存值再次一跳。
她本能地后退了一步,抬手召剑,横于胸前。
一名穿着执法队服饰的青年面无表情地站在矿洞不远处,眼眶里布满血丝,神情隐隐有些癫狂。
“这位师兄,你冷静。”
师盈下意识道,“要不然你把耳朵堵堵?”
耳朵堵堵。
四个字稍微将钟文的清明唤回了一点。
是了,一道特别难听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然后他灵气翻腾,再也压不住境界,顷刻进入到突破状态。
可也仅是清明了一瞬,心底叫嚣了许久的恶念就再一次涌了上来。
“劈死你!”
青年扯出一道僵硬而得偿所愿的笑。
师盈张了张口,想说什么,雷劫已经落下。
“啦啦啦啦~”
那枚在洞穴里唱跳扭的小海螺瞬间出现在师盈的头顶,唱得更加兴奋了,就差朝着雷云大吼,让天劫来得更加猛烈一点吧!
“轰隆”一声,紫色的电光将整个矿场笼罩。
在天劫之下,钟文的意识又回来了一点儿,隐约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这不是他的天劫吗?雷呢?
一道又一道的电龙照着师盈的天灵盖劈了下来,先在小海螺身上洗礼了一遍,然后没入她体内的避雷针。
一般来说,不是自己的雷劫是不可能将雷劫全引走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海螺的仇恨值太高,今天的雷全奔着她来了!
究竟为什么要帮别人渡劫啊,这位师兄看起来还不太正常
师盈惆怅地站了一会儿,发现因为小海螺的抵挡,这电龙的冲击力弱上不少,最后干脆盘膝坐下,打了个哈欠。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云散月明,电龙消散。
渡劫的青年愣愣站在一片狼藉的矿场上,只觉自己渡了个寂寞。
体内的气息,似乎是太虚的,但实力,好像又不是太虚的,这增强实力的雷劫那是一丝都没落到他身上来!
正想回头看看那少女被劈死没有,他却骤然僵住,“长老?”
戒律堂长老不知何时来了,正静静站在矿场之外,眼神略有些沧桑。再仔细一看,不仅是戒律堂长老来了,好像还有、还有掌门?
“呀,好多人呀。”
细细的声音,打碎了现场的沉默。
一只螺壳上游走着紫电的海螺陶醉地鼓了鼓自己的螺身,高兴道,“那我给大家再唱一支歌唔唔唔”
“闭嘴!”
被吵了一晚上的师盈忍无可忍地把蹲在自己头顶的海螺抓下来,毫不犹豫在它的螺口里塞了张手帕。
“所以,我是把一个先天灵宝给、给堵了口?”
回凌雪宫的路上,师盈还有些不可思议。
那海螺怎么就是先天灵宝
呢?
和昆仑宫与光华境比起来,简直、简直一点逼格都没有!
“它的歌声可以无视一切禁制,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识上。”
谢让尘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光这一点,已经很强了,至于其他能力,暂时还无人知晓。
“它唱得真的很难听!”
师盈有一脚没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应该到了她的睡觉时间,却接连遭遇了小海螺的歌声洗礼和雷劫的冲击,又被掌教真人和戒律堂长老拉着问了半天的话,这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让尘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师妹,犹豫了两秒,“睡吧。”
他本意是自己在旁搀着小师妹,可话音刚落,他的背上就是一沉。
呢?
和昆仑宫与光华境比起来,简直、简直一点逼格都没有!
“它的歌声可以无视一切禁制,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识上。”
谢让尘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光这一点,已经很强了,至于其他能力,暂时还无人知晓。
“它唱得真的很难听!”
师盈有一脚没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应该到了她的睡觉时间,却接连遭遇了小海螺的歌声洗礼和雷劫的冲击,又被掌教真人和戒律堂长老拉着问了半天的话,这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让尘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师妹,犹豫了两秒,“睡吧。”
他本意是自己在旁搀着小师妹,可话音刚落,他的背上就是一沉。
呢?
和昆仑宫与光华境比起来,简直、简直一点逼格都没有!
“它的歌声可以无视一切禁制,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识上。”
谢让尘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光这一点,已经很强了,至于其他能力,暂时还无人知晓。
“它唱得真的很难听!”
师盈有一脚没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应该到了她的睡觉时间,却接连遭遇了小海螺的歌声洗礼和雷劫的冲击,又被掌教真人和戒律堂长老拉着问了半天的话,这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让尘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师妹,犹豫了两秒,“睡吧。”
他本意是自己在旁搀着小师妹,可话音刚落,他的背上就是一沉。
呢?
和昆仑宫与光华境比起来,简直、简直一点逼格都没有!
“它的歌声可以无视一切禁制,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识上。”
谢让尘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光这一点,已经很强了,至于其他能力,暂时还无人知晓。
“它唱得真的很难听!”
师盈有一脚没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应该到了她的睡觉时间,却接连遭遇了小海螺的歌声洗礼和雷劫的冲击,又被掌教真人和戒律堂长老拉着问了半天的话,这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让尘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师妹,犹豫了两秒,“睡吧。”
他本意是自己在旁搀着小师妹,可话音刚落,他的背上就是一沉。
呢?
和昆仑宫与光华境比起来,简直、简直一点逼格都没有!
“它的歌声可以无视一切禁制,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识上。”
谢让尘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光这一点,已经很强了,至于其他能力,暂时还无人知晓。
“它唱得真的很难听!”
师盈有一脚没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应该到了她的睡觉时间,却接连遭遇了小海螺的歌声洗礼和雷劫的冲击,又被掌教真人和戒律堂长老拉着问了半天的话,这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让尘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师妹,犹豫了两秒,“睡吧。”
他本意是自己在旁搀着小师妹,可话音刚落,他的背上就是一沉。
呢?
和昆仑宫与光华境比起来,简直、简直一点逼格都没有!
“它的歌声可以无视一切禁制,直接作用在人的神识上。”
谢让尘只解释了这么一句。
光这一点,已经很强了,至于其他能力,暂时还无人知晓。
“它唱得真的很难听!”
师盈有一脚没一脚地跋涉在雪地里,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本来应该到了她的睡觉时间,却接连遭遇了小海螺的歌声洗礼和雷劫的冲击,又被掌教真人和戒律堂长老拉着问了半天的话,这困意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谢让尘看着走得东倒西歪的小师妹,犹豫了两秒,“睡吧。”
他本意是自己在旁搀着小师妹,可话音刚落,他的背上就是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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