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谁也没注意到他是怎么出现的。”
“我就说大军行进路上,怎么会遇到其他人。附近有谁不知道,这里将是柳槐两国交战的战场。别说因为战火灾难,附近的村落早就搬空了,就是还有人烟,这会躲都来不及,哪还会大咧咧,没头没脑地往战场上撞。再是艺高人胆大,也不是这样。”
“无怪柳将军和谷开元摒弃前嫌联手,连对方的衣角都沾不到。他们再是勇武,也不过一凡人,怎能伤及上仙?!”
“原来世间竟有真仙,御剑飞行,何等肆意潇洒。想必仙长来时,也是如此。”
“怪道咱们这么多双眼睛,全当摆设了。睁眼瞎子似的。”
“那般风仪,当时我就觉得他不是凡俗之辈,还暗叹到底哪家郎君如此出色,怎么来了这里,怕是要枉送性命,不曾想是我见识短浅,多虑了。”
“之前谁不见识短浅?可如今我等也是见过真仙颜面的人,遍数柳槐杨松桐五国,再没比我等有见识的了。便是那行万里路,读万卷书的大儒,也不如我等。”
“明明天寒地冻,他却衣着单薄。看打扮也不像是穷苦人家,穿不起毛皮衣裳。当时我还在心里嘀咕呢,心想这真是个怪人。他竟也不冷。现在想来,仙长又怎么会畏惧人间寒暑,穿得少有什么奇怪的,哪像我们,恨不得裹成熊,尚嫌不够。”
……
池宴走得毫无遮掩,小兵们还没意识到仙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只是惊叹,叩拜。
柳东帆和谷开元却不同。他们立刻就反应过来了,齐齐驱使马匹朝着池宴飞走的方向追了过去。
“仙长留步!”
“请仙长垂怜我柳国,如今我柳国百姓境况危难,朝廷束手无策,如今柳某有幸得遇真仙,必是上苍垂怜,仙长垂怜,求仙长救我柳国一救。”柳东帆也顾不上敌军在场了,急切地喊道。
谷开元更是焦急地许诺:“仙长,求仙长援手,我槐国愿为仙长塑金身,立庙宇,全国上下皆虔诚信仰,祭祀供奉,决不敢有所轻忽怠慢。”
“仙长,仙长!”
然而无论他们怎么喊,那人还是眨眼间消失在天际。
虽然人没追到,但是这么一来,双方也没办法按原本的计划交战了。这场会死伤无数的战争彻底打不起来了,无论是柳东帆,还是谷开元,心思都早已不在战场上。
他们急着回去,抢在对方之前,将仙长的事传回国内,让陛下派人四处寻访仙踪,赶在敌国前面将仙人请到。
除此之外,他们还要向陛下请罪,向仙长请罪。
毕竟仙长连理都不理他们,恐怕是他们之前有眼无珠,将仙人当做了普通的凡人,意图杀害,惹恼了仙长。虽然后面回转了过来,及时道歉甚至拉拢了。
可当时他们连马都不曾下,对普通人来说,再是高手,他们以一国大将军之尊,行礼致歉,也是给足了对方颜面。堪称礼贤下士。
那会不觉得有哪里不对,甚至心里也不是没有暗自沾沾自喜,觉得自个为了人才,放得下身段,不像寻常官宦眼高于顶,盛气凌人。
可如今一想,柳东帆和谷开元脸一个比一个涨红。
幸而仙长不曾多计较,没直接降罪,只是离去。他们的小命这才算是保住了。仙长没下杀手,回国后哪怕陛下震怒,他们也顶多被贬为白身,性命无忧。
但也有可能陛下为了讨好仙长,惩罚愈发严厉,以示对仙长的恭敬,冒犯他的人都得付出代价。这个代价自然就是他们的命了。
为了不落到这个下场,他们须得将功赎罪才是。
写奏折回去时,得找找看军中有没有擅丹青的人,让画一幅仙长的画像,一并送回去,方便陛下派人寻仙。如此一来,看在他们懂事,又有一身战功的份上,也不致死。
两人边琢磨着,边带着大军回营。虽然都觉得自己思虑得当,却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
能坐到一国大将军的位置,无论是柳东帆还是谷开元,都不是无脑之人。恰恰相反,柳东帆向来机敏,谷开元虽然稍显粗豪,却也是粗中有细之人。这样的两人,想的未免就多了些。
仙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深意才对。可惜被他们气走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后患。
只是单纯从时空裂缝里出来,落点刚好是这里的池宴,并不知道他们想多了。对于出现在战场上,池宴十分习惯。毕竟严格说起来,他也不是第一次落在战场上了。
柳东帆他们喊的话,池宴其实有听见,不过知道双方打不起来了,比起留下,他更愿意先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的情况。
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后,池宴落下飞剑,驻足,放出神识。
之前光看军队,池宴还没觉得不对。虽然双方军队除了最前面的精锐之外,后面的大军看着都不太齐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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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战甲了,连正儿八经的武器,都不是人人皆有。很多人手里拿着的干脆就是农具、菜刀,还有人拿的只是一根粗木棍。
甚至连木棍都没有,直接赤手空拳的人,也不在少数。
武器是这样也就算了,认真看不难发现,许多兵士身上的衣服,都破烂不堪,好在不至于无法蔽体,身上都裹了许多破旧衣服,勉强遮羞。如果不是前面有正规军在,光是看他们的样子,比起兵丁,这些人更像是难民。
而实际上,从之前将领的对话中不难听出,他们确实就是难民。
但是在古代环境下,有难民是很正常的事。再是太平盛世也难杜绝天灾出现。古代的救援又不像现代那么快速有效,一旦有灾难发生,百姓流离失所的比比皆是。
至于兵丁武器不全,在古代也是常见的事,因此池宴最开始只以为,这是小范围的灾难。毕竟都还打得起仗,再困难应该也困难不到哪里去。打仗可是很耗钱粮的事。
何况听话音此方世界至少有五个国家。但是开战的只有柳槐两国。这么看,没准其他国家还是安稳的也说不定。
直到池宴的神识铺展开来,覆盖整个世界。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冰天雪地。没有一处土地不被冰雪覆盖的,很多地方,天上甚至还在下着鹅毛大雪。
再是严寒,也不至于这样。按着地域来说,这会北方也就算了,越是往南,气候该越温暖才对。即使阴冷阴冷的,怎么也不至于到处都是这么大的雪。
回想一下,就连刚刚的战场那里,也是一片冰原。难怪骑马的人不多,马匹四蹄还都裹了布料防止打滑。
之前只以为是战场刚好在冰原上,或者这片冰原地势重要,双方正在争夺。现在想想,怕是没其他地方可选择。其他地方,也一样都是坚冰厚雪,环境恶劣。
池宴寒暑不侵,这才没第一时间意识到这里气候的古怪。现在发现不对,池宴探查了下温度,难怪之前那些兵将,除了少数穿着厚实的精锐之外,剩下的人大都瑟瑟发抖。
他们身上裹许多破烂衣服,并不是为了遮羞,而是为了尽可能地保暖。
冰原的气温,都有零下四五十度了。这还算是相对温暖的地方。很多地方温度更低。
冻死饿死的人无数。哪怕表面上看街道一片干净雪白,可通过神识,池宴知道,皑皑白雪下,遍地尸骨。
只是这些人才死,都来不及被其他人发现,很快大雪就将他们的尸体覆盖,彻底淹没。
不止是穷苦人家,许多小富之家,冻死饿死的竟然也不少。屋子里能拆下来烧的木头家具几乎全拆了,能卖的摆设也全卖得一干二净。要不是比贫户结实些的房子,平整的地面还在,池宴都看不出他们原先也算小有家底。
就连大富之家,很多人家也不复奢靡。一盆炭火旁围了一圈的人,而不是一个主子的屋里,放了好几盆上等的炭火。吃饭也不是铺张一桌,从份量上看,全都是可着人头做的。明显是刚刚好够吃就行了。
如果说只一两家是这样,还能解释是这两家正在走下坡路,寅吃卯粮。可几乎家家都是这样。不止是富豪,连高门显贵,也大都如此。
当然,也有那么些人家,依旧奢靡就是了。
可这改变不了大环境的恶劣。
最糟糕的是,池宴的神识掠过许多山头。这些山也都是白茫茫一片。
以这下雪的架势,山上的树都被雪淹没很正常。
但是通过神识,池宴十分清楚,深山还好,靠近外面人烟的山头,这些山,如果不是表面上还有冰雪覆盖,否则它们压根就是光秃秃的。
别说树了,连草皮都不剩。
到处都是坑坑洼洼,明显是被人仔细薅光了。动物更是寥寥无几。有些是冻死了,有些是跑回深山勉强还活着,却也就剩口气了。
池宴又刻意留意了下此方世界人类的话语,从中收集了下信息。
“怎么只有肉?是肉也就算了,统共就一个菜,这够谁吃的?再说了,一直食荤,我肠胃都坏了。”有孩童一看到桌子上的菜色,就忍不住一推碗筷,抱怨道。
他身边的妇人给他盛了碗饭,教训道:“我看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现如今有的吃便是好日子了。”
“天气这么冷,哪里还长得出青蔬?再想和往常一样顿顿有荤有素,满桌子佳肴是不能了。吃完饭我给你泡一盏茶顺顺便是。若非情况特殊,像你这样的孩子,是不该过早饮茶的。”
说到这妇人叹了一气:“按理说这会都该盛夏了,正是草木生机勃发的时候,各色菜蔬吃都吃不完才是。可现在这样,哪有一点夏天的样子?”
“若不是去年就觉得不太对,府里多存了些粮食,如今你便是想吃肉,也吃不着了。这样的日子还不知有多久,外面的这场大雪可连绵下了四五天了,丁点停的意思都没有。粮食难得,不俭省着些怎么行。多少人别说吃肉了,便是连喝一口稀粥都难。”
“若不是你爹爹身上大小还有个官儿,这些东西早被人抢了去。你我母子怕是早就饿死了。便是现下,家里的粮食也不知能撑多久呢。我可告诉你,不许耍脾气,不许浪费,好好吃饭。否则我非饿你几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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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老爷啊,求求你怜悯怜悯下民吧。哪有夏天,风雪这般大的?这不是绝民生路么。求天老爷大发慈悲,便是下民们有什么不对,也多多宽恕。留下民们一条生路吧!”
有老汉在屋里,对着门口跪伏在地连连磕头,直磕出血来,门外的风雪也没有停歇的意思,寒气从门缝直往里面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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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赈灾赈灾,你让我怎么赈,拿什么赈?朝廷连咱们的俸禄都发不出来了,这艰难程度,你们都该心中有数才是,以往何曾有过这样?”
“逼我有什么用,莫非就你们爱民如子,我便是那恶人不成?”
柳国户部里,户部尚书被几个官员围堵在里面,老尚书急得直拍桌子:“国库早就空了!”
“去岁那般情况,赋税便没有收到,又开库赈灾,以度灾年。都以为过了那会,等新粮下来,便好了,可结果怎么的,那一茬的粮食根本没能长成,都冻死在地里了。”
“如今诸位也瞧见了,大雪连绵不绝,地都冻着,耕都耕不动,还怎么种?便是种下去了,种子能发芽?还不是颗粒无收。”
“如果我没记错,今儿可是大暑,可你们看看外头,寒冬腊月也不过如此。如今寒暑不分,说是有四季,实则四时混乱,只余冬天一个季节,这冬天还比往年冷。我如今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你们与其在这里堵我,倒不如去找农官,看能不能让他们想办法,让植物牲畜能在低温下存活。”
……
从诸多话语里,池宴愕然发现:“现在竟然是夏天?!”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
夏天都这样,那等到了冬天,现在还剩下的生民,恐怕百难存一。
而且这样的严寒,明显不是短时间出现,是已经持续了很久。起码去年就有征兆了。
如果放着不管,再这么下去,这个世界最后怕是会彻底冰封,万物寂灭。
要是没来这边,不知道也就算了,可既然来了,亲眼看到,池宴没办法做到不管。修者常怀仁心。
何况,池宴抬头看了一眼,像是在看天,又像是在看别的什么。冥冥之中空间裂缝连通的世界是这里,也是希望他有所作为吧。
不得不说,想要解决这个世界的问题,池宴为之前自己不遮掩身份的行为点了个赞。不得不说,在没修真者的世界,仙人的名头就是好用。
池宴心中有了打算,就准备开始行动。
在池宴做准备的时候,柳东帆和谷开元的八百里加急也送到各自的京城了。
柳国国都,皇宫。
“请罪折子?”不同的折子,封皮颜色是不同的。才听说前线有八百里加急,柳国皇帝连忙召集了重臣。这会他一看到底下人送来的折子颜色,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其他人心里也是一咯噔。
该不会是战败了吧?否则好端端的,柳将军请什么罪呢。
这可怎么好,如今国库空虚,若是不能及早将槐国打下几城,没办法将对方的物资抢过来,国内的日子该更难了。
早前朝廷还能勉强在街面上施薄粥,哪怕那粥清得和水似的能照见人影,拢共也没几粒米,可到底喝了能活人。
现如今别说薄粥了,便是底下许多小官,都吃不起饭了。做粥的米粮没有,煮粥的炭火更是稀缺,也就是水多得是,随便挖一捧雪就行。
要不然国内也不至于强撑着拼凑出那些军粮,来打这一场仗了。
地里种不出粮食,为了自己国家的百姓能活下去,他们能做的,可不就只有去抢了么。哪怕是不义之举,却也是无可奈何。何况自家不动手,别说槐国了,其他几国不也打着一样的主意。
只是那些国家离柳国远,双方国土不接壤,这才没打过来。可那三国彼此之间,却也打得不可开交。
这原是背水一战,柳将军如今失败,柳国上下又该怎么办?
难不成真的是天绝我柳国?
众人在心中哀叹,满是绝望,有人的眼眶已然红了。
皇帝做足了心理准备,打开折子细看。
“荒谬,无稽之谈。”再没想到折子里写的是这些。皇帝一挥手就重重地将折子摔了出去。众人噤若寒蝉,陛下如此盛怒,恐怕柳将军真是败了。
就在他们这么以为的时候,他们听到皇帝怒发冲冠地骂道:“什么得罪仙人,惹得仙人御剑离去,柳东帆是被外面的寒风吹坏了脑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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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哪有仙人,若有仙人,朕为天子,极寒降临以来,屡次下罪己诏,请求上苍降罪于我一人,莫要牵连我柳国百姓,为何无用?”
“护国寺的大师,显真观的道长,他们做法事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灾难还不是愈演愈烈。
“何况以往也从未曾听说过世上有真仙。这突然冒出来一个,但凡用脑子想想,都知道是骗子。如今天象异常,骗子骗不到财物,怕是饥寒交迫,这才铤而走险,干了票大的。”
“他柳东帆以往也不是不知事的人,早知如此,朕怎么敢把举国生死,尽将交托于他?”
“通篇的胡言乱语,这一本折子,从头到尾就只有一句说对了。他柳东帆就是柳国的罪人!”
“竟然被骗子哄得晕头转向,对虚无缥缈的仙神一流信以为真,为此还错失战机。这不是柳国的罪人又是什么。”
“气死朕了!”扔了奏折还不够,要不是怕把书案弄坏,如今木料稀缺,找不到木头做新的,柳国皇帝都想把书案掀了。
底下的大臣见状,小心翼翼地捡起折子,见陛下没反对,便打开看了起来。
“这……柳将军糊涂啊!什么御剑飞行,怕是障眼法也未可知。江湖把戏怎可轻信?”
皇帝发泄了一通,勉强平复了下来,他拿起和请罪折子一起送来的画像看了一眼,才压下去的怒火一下子就又高涨了起来。
哪怕画像上的人,眉目秀逸,气质非凡。是他以往最欣赏的类型,见到了没准会考虑嫁个女儿过去,将来好生个漂亮可人的外孙。可现在,在皇帝眼里,这张脸再可恶不过。
比乱国贼子还可恶!眉毛眼睛就没有一处顺眼的。
“召画师,按着这张画像,多画一些发下去。发海捕文书,联合其他几国,通缉此人。”皇帝一拍画像,要不是这张图还有用,他恨不得扔地上踩几脚。
想到这皇帝又忍不住骂骂咧咧:“柳东帆这个猪脑子,自己被骗也就算了,竟然还让人画了画像送回来,八百里加急就用在了这里。还让朕耗费人力物力去搜寻对方,还要礼贤下士恭迎请求,希望他能襄助柳国。”
贴心劲用得不是地方,皇帝越想越气:“还说什么槐国谷开元也在场,也见到了仙人。让朕千万要赶在槐国之前找到仙人。”
“一个骗子,找到了能有什么用。”
“这骗子倒是本事了得,一骗骗俩。谷开元也就算了,那就是个愣子。亏他柳东帆还是有名的智将。竟也上这等当。”
在皇帝骂人的时候,已经有内侍悄声退下去找画师了。
帝王有召,画师不敢怠慢,顶着风雪就匆匆赶来了。
“给我照着画,”帝王命令道,为此,看到画师因为顶风冒雪过来导致发僵的手,怕他有失水准画不像,皇帝甚至让人把放在他身边的炭盆,给画师送了过去:“等抓到这个假冒仙人的骗子,我要将他千刀万剐,凌迟处死。”不百般折磨不足以泄愤。
皇帝发狠道,气得连自称都变了。
“这个骗子,这个骗子……”皇帝反复念叨。
就在皇帝在心中琢磨凌迟之前还能给对方上什么酷刑的时候,他突然看到有五彩的霞光,从紧闭着的门窗透了进来。
因为寒冷,和以往门窗大开不同,现在门窗都关得严丝合缝的,生怕有风钻进来。如果是窗户也就算了,窗户毕竟是纸糊的,多少透光。
可殿门,却是实打实的包铜木门。别说光线了,就是刺客的弓箭,都没办法射穿它。
不止门窗,墙壁也有彩光映照。
这是怎么回事,这光来得古怪。
“去,开门看看。”他倒要看看是什么在弄鬼。皇帝皱眉,命令道。
原本该在门外值守的侍卫,因为帝王体恤,现在都改在了室内值守。闻言就有离门近的几个侍卫,快步走过去合力打开门。
‘吱呀’一声,随着门扉敞开,殿内的人全都看清了外面的情况。
和以往看久了眼睛疼的一片雪白不同,这会外面,天空上五色祥云腾生,霞光灿烂却不刺眼,只让人见之悦然。
祥云中,有诸多天女立于云端,天女凌云而舞,一举手一投足,舞姿说不出的神圣高洁。
随着天女的动作,天女裙角飞舞,披帛飘动间,无数天花乱坠,仙乐阵阵。
“神仙,真的有仙人啊!”不知道是谁突然失声喊道。
但是,包括皇帝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疑惑。看画像,那位仙长不是个年轻男子么,怎么出现的却是一群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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